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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4年10月06日晚上
地点:张仲景经方沙龙群
讲述人:商洛-常立
整理者:南阳-苏方达
这一讲的目的,在于为以后的课程做一个渐进式的认知。
最早对于经方概念的概括,见于文献者,始于汉代的班固。
经方者,本草石之寒温,量疾病之浅深,假药味之滋,因气感之宜,辩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齐,以通闭解结,反之于平。(《汉书·艺文志》)
那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本草石之寒温,量疾病之浅深。”。先看看这句。
本:《说文》木下曰本。从木,一在其下,草木之根柢也。俗话说老根本嘛。本就是草树植物的根呗。
量: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苏洵《六国论》)。量敌之众寡。(王安石《答司马谏议书》)。
根据药物的寒温特性,评估病情的轻微或严重程度。
假:借也。(《广雅》)
滋:益也。(《说文》)
宜:《说文》所安也。《增韵》适理也。
辨:《广韵》别也。
凭借药物来发挥其各自益处,依照气候的相适宜情况,辨别辨识药物的各种味道,达成寒凉,或者温热的药剂。
剂:齐也。(《说文》)
《汉书》记载经方十一家书籍:《五藏六府痹十二病方》三十卷。《五藏六府疝十六病方》四十卷。《五藏六府瘅十二病方》四十卷。《风寒热十六病方》二十六卷。《泰始黄帝扁鹊俞拊方》二十三卷。《五藏伤中十一病方》三十一卷。《客疾五藏狂颠病方》十七卷。《金创疭瘛方》三十卷。《妇人婴儿方》十九卷。《汤液经法》三十二卷。《神农黄帝食禁》七卷。
无比惋惜,《汉书》提到这些经方书籍早已经荡然无存。
成帝时,以书颇散亡,使谒者陈农求遗书于天下。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每一书已,向辄条其篇目,撮其指意,录而奏之。(《汉书》)
侍医李柱国校方伎,工作地点——天禄阁。
天禄阁遗迹,我去过一次,特别大。在西安西北角的汉长安城遗址。免费的,有兴趣可以去参观。空荡荡一片。明代修建的刘向祠堂就在那,不过很小。
天禄阁,藏典籍之所。汉宫殿疏云:天禄麒麟阁,萧何造,以藏秘书处贤才也。刘向于成帝之末,校书天禄阁,专精覃思。(《三辅黄图》)
根据《汉书》记载,方伎包括经方,医经,房中,神仙四类。经方属于方伎之一。
凡方技三十六家,八百六十八卷。方伎者,皆生生之具,王官之一守也。太古有岐伯,俞拊,中世有扁鹊,秦和,盖论病以及国,原诊以知政。汉兴有仓公。今其技术晻昧,故论其书,以序方伎为四种。(《汉书》)
房中,在随后的《房中术》会详细讲到,男同志都很有兴趣吧,哈哈
神仙者,所以保性命之真,而游求于其外者也。聊以荡意平心,同死生之域,而无怵惕于胸中。然而或者专以为务,则诞欺怪迂之文,弥以益多,非圣王之所以教也。孔子曰:索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不为之矣。(《汉书》)
注意点之一:诞欺怪迂之文,弥以益多
注意点之二:孔子曰:索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不为之。秦皇汉武,俱好神仙。
也不能彻底否定神仙家的精华,要辩证的看待。
方有治病祛疾,药有神仙服饵。仙药,这个随后讲《本草经》的时候会提及。
基于本人的学术偏好,所以所有课程特别着重的,还是讲经方。
《北齐书-方伎传》:马嗣明,河内人。少明医术,博综经方。
满足大家的兴趣,我先从张仲景谈起。
华佗性恶矜技,终以戮死。仲景论广伊尹汤液为数十卷,用之多验。近代太医令王叔和撰次仲景,遗论甚精,皆可施用。(《甲乙经》)
性恶矜技,这四个字注意下,后面有证据支持。张仲景论广汤液,皇普谧的话是非常可信的,汤液经是否伊尹所作,已不可考,当然,以我个人之见,伊尹汤液经其实和神农本草、黄帝灵枢素问一样,都是托伪帝王圣贤而已。
张仲景这个旷古绝今的医学家啊,正史却没有记载。
《襄阳府志》:仲景之术,精于伯祖。
《襄阳府志》这部满清时代的地方志,是没有足够的可信度的。
甘伯宗《名医录》:南阳人,名机,仲景乃其字也.举孝廉,官至长沙太守,始受术于同郡张伯祖.时人言,识用精微俱过其师。
我们知道,三国时期比较有名的孙坚,就做过长沙太守,鼎鼎大名的孙坚,我想各位早已知晓,长沙郡很大的。
据目前文献,张仲景为长沙太守之说起始于唐代甘伯宗。没有发现他有任何文献引用。更无法揣测甘伯宗的良苦用心。
孙坚,孙策,孙权的吴国。鼎足三分天下,孙氏具其一。
张仲景如果当过长沙太守,不可能正史没有丝毫记载。其实张仲景当时在全国知名度不是很高。
再看看同时代的华佗,却如日中天。说到华佗,他的少数方子还是保存下来了,这些是有明确引出的,没有引出的不包含,这些华佗方随后会一一提到。
佗之绝技,凡此类也。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三国志》)
华佗这个人,脾气暴躁,感觉作医生是很丢人的职业。
为人性恶,难得意,且耻以医见业。(《后汉书》方术列传)
也喜欢在卖弄,把所治疗病人的大点寄生虫,挂到他诊所的墙上。这人还羞耻于从事医疗工作。看来对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不太重视。
去家思归,乃就操求还取方,因托妻疾,数期不反。操累书呼之,又敕郡县发遣,佗恃能厌事,独不肯至。操大怒,使人廉之,知妻诈疾,乃收付狱讯,考验首服。荀彧请曰:佗方术实工,人命所悬,宜加全宥。操不从,竟杀之。
身为国家领导人的医生,撒谎请假,超过期限,不赶紧回单位上班,省市县各级领导打电话,发短信,发qq,发微信。他还牛,冷处理。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曹丞相的首席智囊,心腹谋士荀彧求情也不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丞相曹操怎么能不杀他。
佗临死,出一卷书与狱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敢受,佗不强与,索火烧之。(《后汉书》方术列传)
时常听人说华佗给关公刮骨疗毒,根据史书记载,给关羽刮骨疗毒,治疗箭伤的是蜀汉军帐的一名普通军医,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小说家罗贯中的笔下就彻底不一样了。看正史:
羽尝为流矢所中,贯其左臂,后创虽愈,每至阴雨,骨常疼痛,医曰:"矢镞有毒,毒入于骨,当破臂作创,刮骨去毒,然后此患乃除耳。"羽便伸臂令医劈之。时羽适请诸将饮食相对,臂血流离,盈于盘器,而羽割炙引酒,言笑自若。(《三国志》)
看来当时的外科水平还挺发达嘛,这是军医都能做到这些山。
(非经方不谈,非古典不谈,伪书不谈)
华佗的书虽然烧掉了,各位别忽视,但是华佗是有徒弟的。
广陵吴普,彭城樊阿,皆从佗学。普依准佗疗,多所全济。(《后汉书》)
吴普,樊阿不可能没有记录一点点吧,吴普治病也是有效率超级高。樊阿这个名字貌似有点奇怪,容易让人联系到阿是穴,阿房宫,难道《后汉书》作者范晔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只能称樊某,樊大夫?哈哈,
看看东晋时期的葛洪的原话。
余既穷览坟索,以著述余暇,兼综术数,省仲景,元化,刘戴,秘要,金匮,绿秩,黄素,方近将千卷。
至少也可以看出葛洪是看到,也收集了张仲景,华佗的部分医籍的。
《肘后方》这部书我本人非常重视,很多“又,,,又,,,又方”之类的文字,有些人不想往下看,认为不辩证,这大可不必,《金匮要略》也有很多“主之,,,亦主之”的文字,还不是要根据情况斟酌。
(不会读书,死读书,读死书,此之谓也。)
至于经方的学习方法,以后有机会也会讲到。这里不必多说了。
《张仲景方》十五卷,仲景,后汉人。梁有《黄素药方》二十五卷,亡。
《华佗方》十卷,吴普撰。佗,后汉人。(《隋书》)
《张仲景药方》十五卷,王叔和撰。《华氏药方》十卷,华佗方,吴普集。(《唐书》)
可见至到唐代,华佗的东西还是有部分存世的
这里可以看到王叔和整理张仲景的书,吴普收集整理华佗的药方
酌华公之录帙,异术同窥,采葛生之玉函,奇方毕综。(《千金翼》序)
可见,孙思邈也是看到一些华佗的遗籍的。
好了,既然提到了,就顺便简单聊聊王叔和吧。
《晋书》均无传记,其事迹散见于后世医籍中,隋唐两代正史则记载了其所撰书籍。
张湛《养生论》:王叔和,高平人,博好经方,穷研方脉,精意诊切,洞识养生之道。
张湛是东晋北魏间人,其言可信。
太医令王叔和撰次仲景,遗论甚精,皆可施用。(《甲乙经》)
相必有人还对太医令这个官职很感兴趣吧,哈哈
太医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诸医。药丞,方丞各一人。本注曰;药丞主药,方丞主药方。(《后汉书》)
官帽子不能和将相王侯相提并论,受宠程度也不及才子佳人啊,但是就单就医学界来说,也登峰造极了
张仲景后来逐渐广为人知,而且后来居上。用星爷的话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这绝对离不开太医令王叔和的功劳,王叔和这个人啊,可以说是《伤寒论》的伯乐。可惜明清到现代有很多人在痛骂王叔和,死了一千多年了,还不放过。骂王叔和的人,你还有完没完嘛。随后有机会听到我课程的朋友,我会在《伤寒论·伤寒例》中谈到相关问题,王叔和本人留下的方子嘛,也有。这个随后也会提到。
孙思邈的自序中说:酌华公之录佚,虽然无从得知孙思邈的哪些方子引源自华佗,但华佗方确实有少量的流传了下来。因为孙思邈的方子删除了出处的。这极少数的方随后有机会的话一一谈到。
而在宋代,校正医书局在校订千金方的时候谈到一句话:
凡诸方论,今各检所从来及所流派,比欲各加踢别,窃为非医家之急。今按原文校订,其诸书之名,则隐而不出,以成一家之美矣。(《千金方》宋臣校例)
于此可见,林亿,这些人是明白人,而同为李唐时期的王焘在撰写《外台秘要》的时候的体例和《千金方》是截然不同的,基于王焘的认知,华佗的很多方是没有收录的,所能知道华佗的方更是少之又少。当然,明文引出华佗的方子很多都很猛,也是王焘没有收录主要的缘故之一吧,这点是我个人猜测。《外台秘要》的得以保存,也是我们了解华佗方的一个小窗口,不能苛求古人,《外台秘要》收录这些方,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更不能拿王焘的医学水平和孙思邈去对比,大家知道,王焘是在弘文馆工作过的。弘文馆是什么地方?弘文馆是唐帝国的国家图书馆,这个优势,孙思邈也是无法企及的。
余幼多疾病,长好医术,遭逢有道,遂蹑亨衢,七登南宫,两拜东掖,便繁台阁二十余载,久知弘文馆,图籍方书等,繇是睹奥升堂,皆探其秘要。
“王焘久知弘文馆”。
弘文馆:后汉有东观,魏有崇文馆,宋有玄、史二馆,南齐有总明馆,梁有士林馆,北齐有文林馆,后周有崇文馆,皆着撰文史,鸠聚学徒之所也。武德初置修文馆,后改为弘文馆。后避太子讳,改曰昭文馆。开元七年,复为弘文馆,隶门下省。学士。学士无员数,自武德已来,皆妙简贤良为学士。故事,五品已上称学士,六品已下为直学士,又有文学直馆学士,不定员数。馆中有四部书及图籍,自垂拱已后,皆宰相兼领,号为馆主,常令给事中一人判馆事。学生三十人,校书郎二人,从九品上。令史二人,楷书手三十人,典书二人,拓书手三人,笔匠三人,熟纸装潢匠九人,亭长二人,掌固四人。弘文馆学士掌详正图籍,教授生徒。凡朝廷有制度沿革,礼仪轻重,得参议焉。校书郎掌校理典籍,刊正错谬。其学生教授考试,如国子学之制焉。(《唐书》)
孙思邈在自序中说过“驰百金而询经方”,孙思邈这么伟大、卓越的医学家,早年时期,连《伤寒论》都没有目睹啊。
江南諸師,秘仲景要方不傳。(《千金方》)
《千金方》收录的仲景方也不多,伤寒就更少的可怜呀,《伤寒论》也是他晚年在撰写《千金翼方》的时候才看到。
傷寒熱病,自古有之,名賢濬哲,多所防禦,至於仲景,特有神功。(《千金翼》)
这句话大家可以看出,晚年孙思邈当时对张仲景顶礼膜拜的程度。
“至於仲景,特有神功。”这句话我个人非常喜欢,每次读到这里,对张仲景的崇拜程度也有增无减。
《备急千金要方》、《千金翼方》二书没有记载出处,是个小小的遗憾,还好,有王焘《外台秘要》弥补了我们一小部分遗憾,从《外台秘要》看来,扁鹊、仓公、华佗、张仲景的方都是有所引出的,虽然扁鹊、仓公、华佗的方子极少,但是这无疑是学习他们的一个线索,《中藏经》是彻头彻尾的伪书,这里就不多说了。
这里必须明确提到的是,经方的范围问题,这是个必须面对的严肃的问题。
经方他是有源流的,而非张仲景发明的。
大家应该都看过《千金方》,还有宋代校订唐代以前的方书,都称经方。
目前极其狭义的称呼张仲景所流传下的方为经方,也是近现代的认识。
我想大家印象最深刻的大医精诚,第一句话就是:“夫经方之难精,由来尚矣。”。
再看看近乎同时代“研其總領,核其指歸”、“括囊遗阙,稽考隐秘”、“捐众贤之砂砾,掇群才之翠羽”的王焘。
以婚姻之故,贬守房陵,量移大宁郡,提携江上,冒犯蒸暑,自南徂北,既僻且陋,染瘴婴疴,十有六七,死生契阔,不可问天,赖有经方仅得存者,神功妙用,固难称述。(《外台秘要》序)
注意:“赖有经方仅得存者”
再首先回味下《伤寒论序》中第一句话。
余每览越人入虢之诊,望齐侯之色,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伤寒论序》)
名垂千古的“入虢之诊”,随后讲尸厥的时候会讲到,这个病还真的偶然会碰到。
“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张仲景是扁鹊的粉丝啊。
“勤求古训,博采众方”,这八个字大家绝对熟悉,古,有多古?古到什么时代?众,有多众?都有谁?
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伤寒论序》)
还有这个“集”,也让人浮想联翩。
集:《尔雅》会也。《玉篇》合也。《广韵》聚也,会也,同也。
去汉未远,魏晋时代的皇普谧是怎么认识张仲景的呢?
扁鹊造虢而尸起,文挚徇命于齐王,医和显术于秦晋,仓公发秘于汉皇,华佗存精于独识,仲景垂妙于定方。(《晋书》皇普谧传)
張仲景一部,最為眾方之祖宗。(《敦煌本草經集注殘卷》)
由此可见,南北朝时期的陶弘景,认为张仲景留下的东东最古老。
汉末有张仲景,意思精密,通于往古,自此以来,未闻胜者。(《经方小品残卷》)
南北朝时期的陈延之的“意思精密,通于往古”,值得留意。
“通于往古”,通到什么时候呢?陈延之的话不可小视。
陈延之的《小品方》在李唐时代可是经典级、教材级的必修课,在日本也是,上证据吧:
臣尝读唐令,见其制,为医者,皆习张仲景伤寒,陈延之小品。张仲景书今尚存于世,得以迹其为法莫不有其死之功焉。以类推之,则小品亦仲景之比也。(《千金方》宋臣后序)
再看张仲景序。
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长桑,扁鹊,汉有公乘阳庆及仓公,下此以往,未之闻也。(《伤寒论序》)
除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这些人我不予论述之外,原因前面已经说明,张仲景认为比较杰出的就是长桑、扁鹊、公乘阳庆、仓公四个人了。
扁鹊者,勃海郡郑人也,姓秦氏,名越人。少时为人舍长。舍客长桑君过,扁鹊独奇之,常谨遇之。长桑君亦知扁鹊非常人也。出入十余年,乃呼扁鹊私坐,间与语曰:我有禁方,年老,欲传与公,公毋泄。扁鹊曰;敬诺。乃悉取其禁方书尽与扁鹊。(《史记》)
长桑君考察一个人很漫长啊,扁鹊也很能等,等的花儿都谢了,聪明,很谦卑恭敬,最终得到禁方书。。
以此视病,尽见五藏症结,特以诊脉为名耳。(《史记》)
用禁方书看病,都能解决人体内的疾病问题。挂羊头,卖狗肉,还打着诊脉的旗号,“阴险”。
接着看仓公:
太仓公者,齐太仓长,临菑人也,姓淳于氏,名意。少而喜医方术。高后八年,更受师同郡元里公乘阳庆。庆年七十余,无子,使意尽去其故方,更悉以禁方予之。
仓公早期比较爱好医学,也经常看病,但是绝大多数都没效果。
诏问:故太仓长臣意:方伎所长,及所能治病者?有其书无有?皆安受学?受学几何岁?尝有所验,何县里人也?何病?医药已,其病之状皆何如?具悉而对。臣意对曰:自意少时,喜医药,医药方试之多不验者。(《史记》)
汉文帝下御诏,问他,他岂敢欺君罔上?
至高后八年,得见师临菑元里公乘阳庆。庆年七十余,意得见事之。谓意曰:尽去而方书,非是也。庆有古先道遗传黄帝,扁鹊之脉书,五色诊病,知人生死,决嫌疑,定可治,及药论书,甚精。(《史记》)
“庆年七十余,意得见事之”,还好,公乘阳庆还在世,相比现代好多人想拜胡希恕为师,仓公还挺幸运,咱们最多只能给胡希恕老先生上坟了。
扁鹊之脉书,是难经吗?还是扁鹊特以诊脉为名的禁书?
我家给富,心爱公,欲尽以我禁方书悉教公。臣意即曰:幸甚,非意之所敢望也。(《史记》)
可一年所。明岁即验之,有验,然尚未精也。要事之三年所,即尝已为人治,诊病决死生,有验,精良。(史记》)
效果相当不错。
问臣意:师庆何见于意而爱意,欲悉教意方?对曰:臣意不闻师庆为方善也。意所以知庆者,意少时好诸方事,臣意试其方,皆多验,精良。臣意闻菑川唐里公孙光善为古传方,臣意即往谒之。得见事之,受方化阴阳及传语法,臣意悉受书之。臣意欲尽受他精方,公孙光曰:吾方尽矣,不为爱公所。吾身已衰,无所复事之。
公孙光这个人不误人子弟啊,相比之下,看看现代很多中医,没有自知之明,自己看病有效率就不高,带着一帮低水平的学生,前赴后继,打着经方家的旗号。好吧,既然如此,也不枉我引用古典骂一句: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后汉书》)
问臣意:诊病,决死生,能全无失乎?臣意对曰:意治病人,必先切其脉,乃治之。败逆者不可治,其顺者乃治之。心不精脉,所期死生视可治,时时失之,臣意不能全也。《史记》
“时时失之,臣意不能全也。”这话说的多么低调,谦虚,客观,治学多么严谨,不但名师出高徒,严谨的态度也是有所传承的,俗话说:门风好,家风好。对比现在很多人,包治百病,百发百中,天王老子天下第一,神坛之上,自以为无所不能。
有意思的是,扁鹊,与得到孝文皇帝接见的仓公,两个伟大的医学家,张仲景的偶像,都是“江湖游医”,看清楚标点符号啊 别误会。
扁鹊名闻天下。过邯郸,闻贵妇人,即为带下医。过雒阳,闻周人爱老人,即为耳目痹医。来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史记》扁鹊传)
然左右行游诸侯,不以家为家,或不为人治病,病家多怨之者。(《史记》仓公传)
病人都是大老爷,医生不给治就开骂,现在病人更不得了,直接杀。
先秦时期的扁鹊书不是被始皇帝烧了吗?
至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方士。(《史记》儒林列传)
秦始皇兼天下,燔诗书,杀术士。(《汉书》儒林传)
石渠阁,萧何造;其下礲石为渠以导水,若今御沟,因为阁名。所藏入关所得秦之图籍:至于成帝,又于此藏秘书焉。(《三辅黄图》)
秦皇所焚,医方,卜术不预,故犹得全录。(《敦煌本草经集注残卷》)
显然,医学书籍没烧嘛。
扁鹊言医,为方者宗,守数精明,后世循序,弗能易也。而仓公可谓近之矣。《史记》
宗,尊祖庙也。(《说文》)
使嗣宗职。(《左传》)注:嗣其祖宗之职位。
概括下:
昭昭经方,华夏荣光。
扁鹊禁书,受师长桑,
公乘阳庆,复传太仓,
大哉仲景,弘道章章,
勤求古训,博采众方,
悉依《本草》,斟酌裁量,
文约叙尽,辞略义当。
叔和撰次,江南秘藏。
陈氏《小品》,比踪南阳。
抱朴《肘后》,易简毋忘。
隐居佚卷,残遗敦煌。
《千金》《外台》,称著李唐,
《医心》倭制,芳留东洋,
诸家要妙,三书列详。
名医垂记,累世传良,
各擅风流,不失纪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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