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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尚昆先生方证对应学术观点举证案例悖论之思考:
娄先生于其“经方年轮六”中举了“伤食口腔溃疡案”,“保和丸案”,“背冷痛案”,“失眠,偏头痛案”共四案来举证说明其所阐扬的方证对应学说在临床中使用起效的捷径与确切快速的效果,以及对传统中医辨证论治思维的微言,到底是不是这样的呢?仔细阅读娄先生的四案后,我以为娄先生方证对应的中医思维是一种悖论。下面我具体来谈谈这四案:
1:先引来娄先生案一的原文看看:
“ 我生平第一次开中医处方是甘草泻心汤,患者是同村同队的年轻人,三个月他因前伤食而出现口腔溃烂、恶心呕吐、胃脘痞满、肠鸣腹泻等症状。多位医师针对伤食的病因,使用消导化食的方药治疗而无效,我用方证对应的方法,没有用一味消导化食的药却在短期内取效。这个病案的诊治成功使我树立起走经方医学“方证对应”道路的信心。
通过此案的诊治,我体会到临床上抓住“方证相对”这一个环节,就抓住了疾病向愈的根本。也深深地体会到,中医学的“病因”,与其说是“原始病因”,还不如说是“发病学原因”。譬如上述“伤食”病人,“伤食”是其“原始病因”,然而从“口腔溃烂、恶心呕吐、胃脘痞满、肠鸣腹泻”等症状中辨证求因出来的“寒热错杂”是其“发病学原因”。“伤食”这一“原始病因”人人可知,病人都会主动地告诉医师,所以容易引人眼球。从临床症状中“辨证求因”出来的“寒热错杂”的“发病学原因”却不容易辨别,一般中医师又分辨不清辨证求因的“发病学原因”与“原始病因”的根本区别,然而如果从临床的“方证”入手,把握住“口腔溃烂、恶心呕吐、胃脘痞满、肠鸣腹泻”等症状是“甘草泻心汤证”,就可以绕过“发病学原因”或者“原始病因”而直接应用“甘草泻心汤”岂不是最简洁最有效的诊治方法。
当然,我并不是一味地反对伤食病人临床使用消导化食的方药。恰恰相反,我每次遇见病人有保和丸的“方证”,不管是什么疾病,也不管有没有伤食病史,都毫不犹豫地给予保和丸。保和丸的方证表现是:口臭、厌食、嗳气酸腐、腹部胀痛拒按、便臭不畅、舌苔腐黏等。”
Yuzhen的评论观点:第一案中,娄先生主要的方证对应观点在第二小段,第二小段的中心思想是说“病因”及“方证”。从疾病起初的这个“伤食的原始病因”引申到“寒热错杂的发病学原因”。并重点突出了这个“寒热错杂的发病学原因”。但是这个突出的发病学原因也并不重要,娄先生一引,二引,最后引出一个东西,一个所谓的临床中的学术观念,这个观念是什么呢?是“方证”。这里请大家再看娄先生于第二小段里的原文:
“一般中医师又分辨不清辨证求因的“发病学原因”与“原始病因”的根本区别,然而如果从临床的“方证”入手,把握住“口腔溃烂、恶心呕吐、胃脘痞满、肠鸣腹泻”等症状是“甘草泻心汤证”,就可以绕过“发病学原因”或者“原始病因”而直接应用“甘草泻心汤”岂不是最简洁最有效的诊治方法。”
引来这一小段,大家可以清楚地知道了娄先生所谓的“方证”学说其本质是什么了,其实就是“症状与方剂的对应”了。这样的中医临床学说是完全与中医的施治思维相背离的。娄先生于这一小段中,有一句话说得太过唐突,我今为娄先生修正。
“一般中医师又分辨不清辨证求因的“发病学原因”与“原始病因”的根本区别”。娄先生的这句原话如果放在你自己身上,我以为相对妥当,为什么呢?因为娄先生自己混淆了这二者的关系,轻看了一般中医师的思辨能力。
辨证求因,治病求本这是中医施治原则之一。娄先生的“原始病因”的提法可以,但是你的“发病学原因”说到底只是这个“原始病因”衍化的第二病因而已。这个衍化病因的产生是由于“食郁”而来。“食郁”的衍化病因,实际上是“食郁“病因下的某个“病机”而已。这个“病机”本质上是脏腑正常气化功能在“食郁”病因影响下的的气化功能失调下的病理状态而已。临床上疾病表现的诸多症状本质上是失调下的气化状态的外在反应而已。这个“食郁”病因下的病机之初,可以只在气分,久而可至于血份,可以只在于脾胃,久之可以影响他脏他腑,经络营卫,可以化热,可以致寒,可以致脏腑虚实,临床上可以诸般常,奇症状杂见。虽然病机状态下的气化见症纷繁复杂,然其要一也。我们一般医者只要详问病史,哦,原来诸病症之根,一“食郁”病因而已。“食郁”才是扰乱脏腑正常气化功能状态的罪魁祸首。
临床中,治疗只在一个所谓的“发病学原因”上,只在“食郁”病因下某个气化失调的病机上,这样的治疗层次虽然能取得一些疗效,但一定会为病家留下多年以后怪病丛生的宿根的。医者扪心自问,你是一位合格的医者吗?中医治病,我给大家举个形象的例子:
一个临床上发展变化的疾病好似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我们临床工作者要把这棵病树砍伐掉,去其绿叶可乎?去其枝条可乎?,伐其干可乎?也许都可以,能起一时之效,但谁也保不准这棵病树来年不会再发。如我治此病树,掘其根核,断其生机可矣。
下面,我再举一医案来说明此问题:
2000年腊月三十日午,我正与家人吃年饭间,市里的伯父电告于我说:你90岁的婆婆8天前晚上突然发高烧,持续不退,第二天大早即送入医学院附院治疗,输液西药,病不松解,仍反复高烧,上前天请你的伤寒老师诊治,吃中药,换了两付中药,病仍然不解,你婆婆现在虚弱得很,说要出院,回家来过世。。。。。。
听伯父如此说,午后即赶往市里,伯父已经将婆婆出了院接回家里了,当我睹见得自己的亲人奄奄一息,面色蜡黄,形色枯悴时,心伤莫名。平下心情在婆婆床头前细诊病情,察舌瘦红苔水滑,六脉沉细弦紧小数,祥问婆婆8天前为什么突然发病高烧,是否洗过澡或者吃过什么东西没有?婆婆抓住我的手半天说了一句:孙,那晚上,你伯父削了一小薄片梨子给我吃。。。。。。
闻听婆婆如此说,再看看伯父递给我的伤寒老师的两张处方:一是小柴胡,二是小建中。我再问伯父,是否给婆婆吃过一小片梨子?伯父点头并说:哪会是吃一片梨子就会高烧呢?问病史得到了婆婆得病高烧的因由,我也不与伯父争辩,只吩咐伯父快快削三四片梨子片来,再加三四片生姜,将梨子炒焦糊然后与生姜煎熬,未久得小半碗梨姜水,我挨坐在婆婆枕边,一小点一小点地灌喂与自己的亲人,婆婆嫌苦,我则尽心劝,希望婆婆能多喝一点药水进去。。。。。。当夜连续喂得三次药水,半晚,婆婆灼热的皮肤体温降了下来,初一清晨,婆婆得额头有微微沁汗,半上午,婆婆精神大振,能撑了身子半躺在床头,嘱伯父继续煎梨姜水与婆婆小量服用,午间,婆婆与我拉起了家里事并想吃一些稀米汤,小半碗米汤后半小时即欲便,便后见厕所里稀黑水便。。。。。。初一下午,婆婆精神更见振作,遂不再服焦糊梨姜水,入暮,不见婆婆体温升高,初一夜一夜无事,初二晨,婆婆告我说:孙,我病好了,你回镇上的家里吧,天暖和了,我就回老家来。。。。。
我在临床中,老人的伤食案见得很多,老人伤食,要是认证不准,极为凶险。小孩子的伤食病见得更多,小儿伤食成疳积者,千奇百怪的见症都能出现。临床工作者不要被这些外象迷惑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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