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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夜以继日地拜读《伤寒论今释》。书中陆先生用平实的语言,融中贯西,明确地提出以西医学作为参照物,主张用科学的方法研究《伤寒论》,使中医师在急性热病的诊治上又重新认识到《伤寒论》的临床价值,启发了人们对《伤寒论》的进一步研究和应用。
那一段时间里,上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我开始用经方医学方证辨证的思路诊治疾病,这样就初步实现了从单一的针灸疗法过渡到以方药为主,针灸为辅的治疗方法的转化。
我生平第一次开中医处方是甘草泻心汤,患者是同村同队的年轻人,三个月他因前伤食而出现口腔溃烂、恶心呕吐、胃脘痞满、肠鸣腹泻等症状。多位医师针对伤食的病因,使用消导化食的方药治疗而无效,我用方证对应的方法,没有用一味消导化食的药却在短期内取效。这个病案的诊治成功使我树立起走经方医学“方证对应”道路的信心。
通过此案的诊治,我体会到临床上抓住“方证相对”这一个环节,就抓住了疾病向愈的根本。也深深地体会到,中医学的“病因”,与其说是“原始病因”,还不如说是“发病学原因”。譬如上述“伤食”病人,“伤食”是其“原始病因”,然而从“口腔溃烂、恶心呕吐、胃脘痞满、肠鸣腹泻”等症状中辨证求因出来的“寒热错杂”是其“发病学原因”。“伤食”这一“原始病因”人人可知,病人都会主动地告诉医师,所以容易引人眼球。从临床症状中“辨证求因”出来的“寒热错杂”的“发病学原因”却不容易辨别,一般中医师又分辨不清辨证求因的“发病学原因”与“原始病因”的根本区别,然而如果从临床的“方证”入手,把握住“口腔溃烂、恶心呕吐、胃脘痞满、肠鸣腹泻”等症状是“甘草泻心汤证”,就可以绕过“发病学原因”或者“原始病因”而直接应用“甘草泻心汤”岂不是最简洁最有效的诊治方法。
当然,我并不是一味地反对伤食病人临床使用消导化食的方药。恰恰相反,我每次遇见病人有保和丸的“方证”,不管是什么疾病,也不管有没有伤食病史,都毫不犹豫地给予保和丸。保和丸的方证表现是:口臭、厌食、嗳气酸腐、腹部胀痛拒按、便臭不畅、舌苔腐黏等。
我曾经用保和丸治愈了一个六岁女孩的久咳。这个女孩咳嗽一年多,久治不愈。后来求诊于我,诊察所见,一派保和丸方证:口臭、厌食、腹部胀不适、便臭尿黄、舌苔黄腐等。我给予保和丸料方,三帖。第二天晚上,女孩的家长来电话,焦急地说:“服药已经两天,第一天没有动静,今天连续腹泻三次,到底怎么回事?”我问:“大便臭不臭?”回答说:“臭气冲天”。我问:“咳嗽如何?”他如梦初醒,高兴地说:“已经一天没有听见她咳嗽的声音了。”我说:“不碍事,剩下的一帖药继续服用。”这个咳嗽了一年多的小女孩就这样简单地治愈了。
保和丸不是经方,是《丹溪心法》中记载的一个方剂,然而经方医师在临床上普遍地使用,使用的方法就是方证相对。我使用它治疗过种种消化道疾病之外,也广泛地使用在临床各科疾病。经方医学是一种方法,而不是专门使用张仲景的方子而不用后世方的医学。只不过仲景的方子“方证相对应”比较严密,又经过了近二千年的临床淘洗,反复证实,反复证伪,千锤百炼,使用的频率高一些而已。
学会了经方的方证辨证,再把针药结合起来,这样就会明显提高临床的疗效。过去一些屡发屡治的病人,现在也缩短了疗程。如上陈村我的姑婆,体型瘦长,脸色苍白憔悴,神疲乏力,形寒肢冷。10年前冬天被冷雨所淋而引起背部冷痛,时痛时发有十余年了,夏天也不例外。我也给她针灸过多次,虽然也有效,但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现在每天背部冷痛,入夜尤甚,夜寐不安,饮食、二便正常。背部冷痛的位置相当于督脉身柱、至阳两穴之间一只手掌大小的范围。病人除了背冷痛以外,其它的脉症还有许多。如,头晕目花,口淡多唾,尿短便溏,脉象无力,舌淡苔白。腹诊发现腹肌菲薄而紧张,心下有振水音。和苓桂术甘汤证、附子汤证符合,就予以苓桂术甘汤和附子汤合方五帖,附片每帖三钱。因为是寒冬季节,没有在背部用艾条熏灸。服药后两天就说有效,五天以后有大效。于是再守方五帖,背部冷痛消失。
我附近青山陶瓷厂里的一个中年干部,患严重的失眠症,又有偏头痛的老毛病。父亲与我都给他针灸过,我父亲也曾经给他开过许许多多安神的、活血的、散风的方子,都有较好的疗效,但是老是反复发作。学会了经方的方证辨证之后,我的思路大变。我根据他四肢烦热,口干咽燥,便秘尿黄的症状,特别是手心发烫影响入睡的特征,投《金匮•妇人产后病》千金三物黄芩汤,再加以针刺神门。三剂有效,七剂大效。后来父亲告诉我,三个月后,因生气后而复发,方证如前,原方不变,连服十剂而愈。后来路上相遇就没有提到失眠一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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