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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阴病篇原文有缺失,从330条以下,金匮玉函经作“厥利呕哕”,其本是专论厥逆、下利、呕哕者,看似杂凑成篇。因三者多死证,又均有阳病入阴、阴病出阳之机转,其证候易误,救治迫切,故而专篇立论。诸多条文之间,颇有属于厥阴病者。
厥阴病有两种。一种是真厥阴病,一种是类厥阴病。真必发厥。其厥有二:厥而发热,命曰热厥;由少阴病四逆传来之厥,命曰四逆厥。热厥当下,四逆厥不可下。所谓的厥热往复其实是热厥。但既然为厥,就有津血亏虚、里虚的病机。类厥阴病是寒热错杂伴有里虚,出现的类似热厥的虚实并见的证候,但严重程度不具有可比性。
热厥视阳气虚实为进退。阳气虚则病进,厥多而热少,则见下利;阳气实则病退,厥少而热多,虚热转实热,应下失下,则生痈脓喉痹。痈脓在里,则见呕哕、唾脓血或便脓血。可见厥是厥阴病的核心问题,下利、呕哕是在厥阴病的病程中伴随出现的症状。热厥的治疗“应下之”,仲景未用承气汤,而是用了白虎汤和麻黄升麻汤。白虎汤所主,大概是热厥之轻者。麻黄升麻汤所主,大概是热厥之较复杂者,上见燥热,下见虚寒,内有水饮,阳气郁结又有不足,治疗上温清并用,润燥兼施。麻黄升麻汤虽然用药复杂,其实颇有救逆功效,可以稳定生命体征,延缓病情,所以麻黄升麻汤证应该是真厥阴病。
其他厥逆证,病机不属于厥阴病,而出现厥逆的症状。乌梅丸证历来被作为厥阴病之主证,因为其提纲证有吐蛔,误也。提纲证未列厥逆,是以提纲证不足为证。338条所谓藏厥,当列入四逆厥的范畴,是有阴无阳的虚寒证。所谓蛔厥,虽然是内有藏寒,而其厥逆是蛔虫活动扰乱气机所致。蛔虫的活动又因其藏寒、饮食有关。所谓藏寒者,或许因长期蛔虫寄生、营养不良所致。所以其方药是以“安蛔”为主,以温药温其藏,加以酸药退之、辛药伏之、苦药下之,令蛔自下。其主久利,也缘于有温药温藏,苦坚厚肠,酸收涩肠,辛甘化阳,与厥热往复之厥阴病主证相去甚远。当归四逆汤证是血脉虚而受寒,病在经不在藏,不是危证。瓜蒂散证是痰在胸中,阳气一时闭阻所致的厥逆,也不是危证。茯苓甘草汤证提示治疗厥证需要注意的水饮问题,温热药可以激动水饮造成下利。某些学派把服温热药后的下利当做正常的“排病反应”,也是未尽得仲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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