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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9 11:2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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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无刻意论述煎药就是服药的主流模式,散剂、丸剂一直在临床上很常用,《伤寒论》中也记载了大量的丸、散剂,与《武威汉代医简》中的丸、散剂同出一宗。
如果当年《伤寒杂病论》中的内容,关于煎剂的简牍全部被销毁,仅仅遗留下丸散部分的简牍,那么,我们今天的考证能否认为古人从未煎煮过药物呢?拿最平常的桂枝类方、麻黄类方来说,这些当然不是张仲景发明出来的,那么,那些明文记载这些方剂的西汉原始简牍,它们现在掩埋地下何处呢?
2001年全国十大考古发现,在处于新石器时代的浙江萧山跨湖桥遗址中,考古学家发现了盛有煎煮过的草药的小陶釜,说明史前期人们早已认识到自然物材的药用价值。
“此次考古发现一件稍有残缺的绳纹小陶釜,口径11.3厘米、高8.8厘米,外底有烟火熏焦痕,器内盛有一捆植物茎枝,长度约5—8厘米,单根直径一般在 0.3—0.8厘米间,共20余根,纹理结节清晰,出土时头尾整齐地曲缩在釜底。 从现象观察,当属因故(陶釜烧裂)丢弃的煎药无疑。标本送浙江省药品检验所中药室检测,定为茎枝类。传说中商初重臣尹伊发明“复方”草药,而这次出土的显然是“单方”,这一珍贵资料对研究我国中草药的起源尤其是煎药起源具有重要价值。”
这一考古证据是笔者本文推论的基点之一。
再看《伤寒论》中关于石膏的剂量描述,大青龙汤中记载“如鸡子大”,木防己汤中记载“石膏十二枚鸡子大”,白虎汤中石膏则记录为“一斤”。从计量学的发展来看,在剂量单位没有发明以前,古人只能估算,如“三指撮”,所以就把石膏比喻为驯养的野鸡卵的大小。张仲景没有换算大青龙汤中石膏的准确剂量,也许东汉时期的石膏基本都是粉碎为“鸡子大”,所以他没必要换算,也许是疏忽,也许是他刻意要保留一些古方原貌。总之,石膏“如鸡子大”透露出,这首方剂是一首古方。再结合当代大青龙汤的临床应用,适合于体质强壮者的流行性感冒。所以,笔者认为这首方剂的发明是针对古代氏族部落中的猎人这样一个群体,是古代氏族社会流传下来的一张方,但无论是《武威汉代医简》还是《五十二病方》,都没有记载这首方剂,导致无法横向比较。
比较汤剂与丸散剂的区别,汤剂提取药物中的有效成分,通过饮用后能迅速被人体所吸收,以解决例如外感发热等这类急性病。但对于某些方剂需要服用散剂,仍然是为了保留有效成分,因为部分有效的治疗成分在水中的溶解度不高,如当归芍药散方,所以需要采取散剂,而且酒送服。《武威汉代医简》《五十二病方》中都记载了治疗金疮等外伤疾病需要服散的,这也是活血化瘀药的应用特点,如水蛭打粉,如抵当丸,大黄蜇虫丸。此外,丸、散剂携带、服用也方便,适合于行军打仗。《武威汉代医简》《五十二病方》中同样记载了煎煮剂。
《华廷芳医案》记载华廷芳先生当年在农村行医,就采取麻黄汤制散的办法,直接给村民用沸水冲服的办法来治疗风寒感冒。笔者用防风通圣丸治疗感冒,服用1袋,也能发汗。麻黄的煎剂就不用说了。对柴胡剂来说,四逆散需要服散,但是否煎剂就无效,也不是,笔者单用芍药、甘草的提纯免煎颗粒,效果也很好,仅仅是一小袋冲服,也能缓解紧张的神经性头痛,同时居然伴随大汗出。但宋代朱肱的一则医案记录,本当用小柴胡汤,结果仆人用小柴胡散,不仅病不愈,反而有胸满,后采取煎煮而病愈的故事。这些说明,药物剂型的选择还不是简单的服用方便问题或者主流问题,最终是由临床疗效来决定。有些方剂能煎煮,也能做丸散,有些方剂就有限制。
从医学史的角度阐述,单味药,最初肯定是鲜品服食,然后是干品服食,再后是鲜品或干品的煎煮。从单味药到复方的煎煮,或者说从单味药到复方药的制成丸、散,都遵循“1,2,3”规律,这是笔者阐述的重点。如果要究底,是煎煮的复方先发明,还是丸散的复方先发明,笔者也无法回答。方剂的剂型选择是煎煮还是丸散,同复方的产生原理一样,也是在漫长的临床实践中检验总结出来,是由疗效决定,两者在技术上都不成问题。至于谁为主,谁为次,或者发明的先后顺序,只有考据学家会关心,这不是临床问题。
再回到大青龙汤的服用方法上来,我认为在高热的情况下,还是服用煎煮剂更现实!但若干年以后,刘完素先生又弄出了防风通圣丸来,也是治疗感冒的,效果也不错。这倒真是给煎煮先发明,还是丸散先发明,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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