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专业问题读经方心法

李国栋

试问：理中汤证脐上筑者，去术加桂，腹满者去术加附子，而苓桂术甘汤证心下逆满或胸胁支满，为什么术桂同用呢？
这是一个很专业的问题。
我们看，理中汤证“脐上筑”，筑是筑动，筑的本义是捣土的杵（名词）。杵（动词）是用力杵动。脐上筑，是脐上跳动有力。脐上筑跟桂枝甘草汤证“心下悸欲得按”类同，都是跳动有力。脐上筑动是水停脐上，心下悸动是水停心下。脐上筑动有力，为脐上卫气郁滞过甚；心下悸动有力，为心下卫气郁滞过甚。桂枝善通卫气郁滞，而白术壅气，故卫气郁滞过甚导致的筋脉有力的跳动，不宜用白术。
理中汤证吐利不止，进而腹满者，是阴寒过盛，白术利水，更伤津液，如四逆汤证厥利，不用白术，就是因为白术利水，必伤津液。津液为阳气，故阴寒过甚而腹满者，不宜用白术更损津液，所以理中汤证吐利腹满者，去术加附子。
苓桂术甘汤证心下逆满、胸胁支满，是水气停在心下，不能下渍胃肠而作吐利，就是卫气强，卫气能够抗御水气下犯，所以术桂同用，以白术利水，以桂枝通阳，因为苓桂术甘汤证卫阳郁滞不是太甚，所以可以白术桂枝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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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方后加减，大部分不可从。
肾气动，非仲景语，脐上筑，加桂则有诸，去术则无据，又如吐多去术、腹痛加人参、腹满去术加附子，皆非仲景之法。
还有小柴胡汤方后，有合理的部分，但即使合理的部分也非必然，只是可能性之一，渴未必要去半夏，腹痛未必要去黄芩加芍药，外有微热未必要加桂枝。
至于小青龙方后（若渴，去半夏，加栝楼根三两；若微利，去麻黄，加荛花如一鸡子；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去麻黄，加杏仁半升），竟无一可从。

海豹飞船

还有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桂枝附子汤，白术附子汤，甘草附子汤，桂枝芍药知母汤等一堆，可以一起研究。白术走皮，仲景谈到过。本草也说治疗皮间风水结肿。白术附子汤水湿在皮中而津液内亡。桂和术值得研究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