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解厥阴病总条文

马乙耀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

厥阴者，阴尽阳生之脏。邪气入厥阴，故而寒热互夹也，或化寒，或化热，或寒热互化也。肝足厥阴之脉，起于大趾丛毛之际，上循足跗上廉；去内踝一寸，上踝八寸，交出太阴之后，上腘内廉，循股阴，入毛中，过阴器，抵小腹，挟胃，属肝，络胆，上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上人颃颡，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其支者，从目系下颊里，环唇内；其支者，复从肝，别贯膈，上注肺。

厥阴化热者，热邪循经而上，入肺贯心膈，故而自感气上撞胸，心中疼热也。厥阴肝经挟胃，入肺，热邪入胃肺，津液被热邪所耗，故而生消渴也。

厥阴有邪，邪热入胃则饥，而肝木克中焦脾胃，故而饥而不欲食。邪热入肺胃灼耗津液而成消渴，法当攻下去热邪以存阴津，但因肝木克脾胃，脾胃受邪，攻下之，热邪虽去，脾胃被下土气越虚，导致下利不止也。

厥阴化热邪，热邪入少阳胆，致肝胆火热侵犯胃腑。谷气入胃，胃热骤生，烦躁不安。若素有蛔虫，则虫不耐热，则上窜入胃中，则吐蛔也。

蛔本生于阳明大肠，何以食则吐蛔？盖肠胃本寒，上焦温热，蛔喜温已上窜至胃下也。故而，谷气入胃，胃中生热，而蛔嗅谷气，故而上窜也。盖厥阴病食入吐蛔者，乃本在阳明胃寒太阳小肠火衰所至。

阳明肠热为太阳，何以虚寒？盖少阴虚也。少阴虚寒，则心肾阳虚也。心阳虚弱，君火不下行小肠，则小肠生寒，故而蛔过小肠而上。肾阳虚弱，君火不上行，则太阴虚寒。

是故仲景以乌梅丸治蛔厥者，盖以附子强少阴肾水，以黄柏平少阴肾之君火，以桂枝强心阳，以黄连引少阴心火下行至小肠和肾脏之中，以人参细辛强太阴脾肺两脏。以干姜蜀椒强暖胃生阳。以乌梅泻厥阴肝热之邪，配合桂枝以调和厥阴肝之阴阳也。又细辛干姜蜀椒辛辣，黄连黄柏苦极，乌梅味酸至，如此酸辣苦三味，皆为蛔不喜之味以驱蛔也。

如此，盖厥阴病者，本在太阴少阴两系统失调，邪气未竭又传厥阴也。盖人体之六气，乃厥阴先生，再传少阴，复至太阴。但邪之路径则刚反，即太阴传少阴传厥阴也。如此，邪气未解三阴而逢正气从厥阴传太阴，正邪交争于太阴少阴厥阴也，故而发病寒热互杂，变化多端。既然如此，仲景为何不以三阴之病证命厥阴之病？盖邪传六经，必以本经为基也。故而，仲景开篇写厥阴之为病者，以足厥阴肝经脉行部病变而概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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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胡老说，仲师所言厥阴为病，应指半表半里的阴证。本文心肝脾肺肾一说，不知道是否符合仲师原意？愿再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