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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所论治法,谓汗,吐,下,和,温,清,消,补。伤寒论所论所用,亦不出此八法,不必一一举例说明。有言攻为治法,与补相对,根据是实则泻之虚则补之,或写有余补不足。进而言治法以攻补二条为总则。果真如此?若言总则,治之大法只一条:和。一切治法以调和阴阳为目的,而攻补之说只是阴阳虚实治则,不能概括其他治则。比如清热,是攻还是补?比如温阳,是攻还是补?比如八法中之和法,是攻还是补?实热当然可攻,但虚热可以滋阴。实寒当然可攻,但虚寒当用温补。少阳治法,以和解说法,按桂枝汤争论过程中得见,有表治表便是攻,攻什么?攻表?仲景说的和便不作数了?这些基本概念必须明晰。当然想来个根本的推翻则另当别论,比如桂枝损阳。甚至到了不认可便不能做中医的地步,要做也只是害人的地步,自然再难做分辨。
再说经典中所言攻,还不能望文生义,见攻便认为是攻实否?岐伯曰:当今之世,必济毒药攻其中,镵石针艾治其外。又金匮言:夫诸病在脏欲攻之,当随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与猪苓汤。余皆仿此。此种攻字,便就是一个治字之意,不与攻实全相干。
治病之道,给邪出路。治外感尤其如此。给邪出路就是一个驱除邪气的过程。各种驱邪之法,单用一个攻就可以解释?
风寒之邪,最伤人阳气。伤寒论处处顾护阳气便是这种病理性质最好的体现(尽管所论尚有热证)。仲景论下后伤阳,汗后伤阳数条,详论救治之法。如桂枝法为损阳之法成立,以仲景最怕伤阳之顾虑为何选择损阳之法来治伤寒之病?桂枝汤为伤寒群方之冠,不可能违背仲景对风寒之邪最伤阳气的基本认识和处处顾护阳气的基本理念。
言桂枝汤发表即是攻邪,攻邪必伤阳气。桂枝汤证中,需要作为邪气来攻的是什么?风伤卫阳。风寒之邪风偏盛,卫阳得脱离本位而浮越是邪气所伤之病理结果。当邪气依然存在且是病理主因时,要攻也是攻邪气,而不可能攻病理产物,卫阳浮越。这个就是辨明桂枝或桂枝汤作用的主要对象是什么。
人何以病常自汗出?53条似无外感,亦能用桂枝汤,何也?黄帝曰:人有热,饮食下胃,其气未定,汗则出,或出于面,或出于背,或出于身半,其不循卫气之道而出何也?岐伯曰:此外伤于风,内开腠理,毛蒸理泄,卫气走之,固不得循其道,此气慓悍滑疾,见开而出,故不得从其道,故命曰漏泄。病常自汗出,虽不一定有表兼证,其实质仍是外伤于风,卫气不得循其常道复其本位而致自汗出。此所谓外不谐。致病原因仍是风邪为主。所以桂枝汤攻邪的作用对象是风寒邪气风偏盛。那么讨论桂枝或桂枝汤的功效应该以对邪气的作用为主。所以谓之解肌祛风。一旦邪气去,则卫阳得循常道,回复本位,兼芍药等用而得营卫调和相守之结果。既桂枝或桂枝汤作用部位不在卫阳,何来损阳之说?言风为阳邪,同气相求,与卫阳合并使表面上看卫阳浮盛或言卫阳处代偿期表现出病理性亢奋或言相对于营弱来讲卫阳偏强,其理可通。且言用桂枝汤后此种现象消失了,表面上看是卫阳损掉了,其理也可通。但言本质是桂枝或桂枝汤损掉了卫阳,何理可通?本质是祛除了邪气风邪之邪阳部分,是卫阳从病理性浮越状态回归本位,让你以为被桂枝损掉了。是否可以把桂枝汤的功效说成,损阳解肌祛风,外加调和营卫?若言从一般意义上讲,凡攻邪必损阳气,所以桂枝损阳,那什么药物攻邪药物不损阳?等于没说。等着这样的大作问世吧。
卫阳,卫气,卫外者也。若病常自汗出,或桂枝汤证自汗出,是否可以认为此种情况下卫气的卫外功能比较低?总不能说是卫气的卫外功能强了,才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吧。病常自汗出者,是否更加容易伤于风邪?相信仍会有人说容易外感者体质不一定弱。普遍意义上讲,桂枝体质是否要相对偏弱一些?不争也罢。
伤寒本意,必定是通过祛除风寒邪气来保护阳气不受伤害。此与风寒邪气的性质以及受邪后人体的病理改变和特点有关。同理,温病论治也是如此,一以辛温解表为主,一以辛凉解表为主。前者处处顾护阳气,后者处处顾护津液。各有变证,则随其所得而治之,不受总则限制。银翘散亦可说有桂枝汤地位。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弄个银花损阴试试。比如本不应该用银花,或已有热入营血,却仍用银翘,致津液更伤。本是误治延治所得,使津液更伤,却把这种结果归纳成银花或银翘散损阴?所以银花损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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