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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卫权
怕热“是否真属热?
临床内伤杂病中常见患者出现怕热、汗多、口干渴引饮等症。是否即判为热证?而用寒凉之药?能否用附子?
目前比较多的情况是常将此类”怕热“辨为热证而用凉药,结果导致病情迁延不愈。现略举近日所遇几例如下:
陈xx,女性,43岁。初诊07.8.1。面、颈胸、上肢等暴露部位红斑疹、瘙痒20天来诊。外院诊断:过敏性皮炎。打针吃药后皮疹有所好转,但瘙痒仍甚,面、颈部尤为剧烈,夜间痒甚不寐。夏季怕热,但一吹空调即怕冷,口不干,舌偏淡暗,苔白厚,脉弦。
熟附子15g,磁石30g,牡蛎30g,荆芥10g,防风10g,羌活10g,独活10g,大腹皮20g,茯苓皮15g,白藓皮30g,地肤子30g,酒大黄5g,苦参10g,丹皮5g,甘草5g。3剂。外用参柏洗液、炉甘石洗剂。
药后皮疹瘙痒全部消失。
陆xx,男性,53岁。初诊07.8.8。3周前右腰部起红斑疹、丘疱疹,疼痛。外院诊断:带状疱疹。治疗后疼痛消失,但瘙痒甚,外院治疗未效。平素怕热甚,喜吹空调,汗多如水,背热,烦躁寐差。舌紫暗,苔薄腻,脉沉细滑,重按稍减。
熟附子30g,磁石30g,龙骨30g,牡蛎30g,酸枣仁20g,炒黄连12g,大腹皮15g,茯神20g,巴戟15g,白藓皮15g,茯苓15g,甘草5g。5剂。外用三黄洗剂、消炎止痒霜。
药后瘙痒明显减轻,其余诸症亦明显好转。前方加仙灵脾20g,继服6剂而愈。
潘xx,女性,51岁。初诊07.8.10。便秘7年。长期便秘,需服减肥茶、润肠茶等通便,服则通,不服则不通。排便困难。3-4天一行。怕热,喜吹空调,渴喜饮冷,饮不解渴,小便少。舌淡暗,边齿印,苔薄腻,脉沉细。
熟附子30g,茯苓15g,白术90g,郁李仁15g。4剂。
药后大便即畅通,日一行。余诸症均好转。加减继服7剂。停药,大便日一行。半月后以它病来诊,大便仍每日一行。
刘xx,女性,52岁。初诊07.8.9。1周来躯干四肢发红色风团样丘疹,瘙痒。诊断:丘疹性荨麻疹。平素口干特甚,口中冒火感,但不多饮,饮多则胃不适,小便少,烦躁,睡眠差,易汗出,吹空调怕冷,常膝痛、腰痛、足跟痛。舌暗红,苔白不干,脉沉细。余谓其皮肤乃小恙,外用药即可,余症可服药得解。
熟附子30g,龙骨15g,猪苓15g,茯苓30g,泽泻20g,白术15g,桂枝10g,肉桂3g,滑石20g,阿胶7g,防风10g,路路通10g。4剂。外用三黄洗剂、肤特灵。
药后效果很好,以上诸症均明显减轻。遂继服前方6剂,诸症均消。
以上看出,很多怕热、汗出、口渴、口中冒火等症并非即是热症而需用凉药。现阳虚之人颇多,肾阳亏虚,水气不化,水饮阻滞三焦气道,津液不行,自然口干;阳虚日久及阴亦多,虚火上炎,根本却在阳。所以均可以附子剂取效。
体会:症状千变,缭人眼目,但辨证要点,都在舌与脉!这几例,都是淡暗、体胖舌,沉细脉。所以舌脉非常关键。
奇寒多汗症一例治验
陈xx,女性,56岁。病起于2007年雪灾天气受寒。全身奇寒怕冷,身被多件厚棉袄,头裹多层毛巾被仍感冷飕飕,即使七、八月之夏季亦如此,伴全身大汗出,每天必须更换内衣6-7次。曾中山大学附五院住院,考虑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予黄芪针、参麦(生脉)针及西药等治疗未效,后求治多家中西医,中医多以黄芪、西洋参、龙骨、牡蛎、麻黄根、浮小麦等益气养阴或固表敛汗之品,甚则大剂附子温阳补肾,均未见效。11月份我院针灸科住院20余天,亦未得效。经他医介绍来诊。有高血压、高脂血症、腰椎间盘突出、严重静脉栓塞等病史。
现见:奇寒怕冷,汗多如水,棉衣棉被裹身。但扪及肌肤及四末均温,汗多时疲倦欲寐,口干喜温,但不敢多饮,饮多则大汗出,纳谷不馨,小便淡黄量不多,大便干结费力。舌体稍胖大,暗红,苔白根厚,脉数,左关弦滑大搏指,重按略减,右沉弦有力。此坎中真阳不守,浮越于外,故现脉弦劲搏指躁动而数之象。
予潜阳丹加味:熟附子30g,生龟板20g,砂仁20g,炮姜15g,生苡仁30g,茯苓30g,炙甘草10g。
服潜阳丹7剂后,怕冷减轻大半,汗出减少三分之一。纳食好转,大便通畅,血压正常(已停降压药及降脂药)。脉象已明显沉下去,沉细略弦,重按无力而弱,左关略浮弦。
改以桂枝汤加味,服9剂后,以理中汤加味收工。汗出怕冷基本消失。现仍在我处治其静脉栓塞。
银屑病红皮病急性期一定就是血热?
几乎所有的中医皮肤科教材、老中医经验集的记载,在银屑病红皮病急性期,表现高热,全身弥漫性红斑、肿胀,大量脱屑瘙痒,大都辩证为血热炽盛,都采用犀角地黄汤、清营汤之类加减治疗。但临床所见果真如此吗?作者自今年3月份至今在病房值班期间,所遇4例银屑病红皮病高热患者,各种退热方法无效,作者以纯中药治疗,均在一天之内使患者退烧。一天之内,其中2例服药1剂,1例服药2剂,1例服药3剂,但治法并非清热凉血解毒之类。4例患者所用之方也基本相同,都是以两经方合方加减而治。现举其中一例如下:
彭xx,男性,57岁。以反复全身红斑脱屑十年余,加重并发热2周入院。患者10年前,于头部生疮,破溃后流脓,随后皮肤生红斑,上被银白色鳞屑,无痒痛,病情反复发作,并逐渐扩展到头部、小腿、大腿及胸背。一直外院治疗(具体不详),9月20日在外院住院治疗颈椎病期间,皮疹发展至全身,出现弥漫性潮红、浸润、渗液,大量脱屑,同时伴发热、时恶寒,转入皮肤科,予能量支持,静滴清开灵、丹参,及骁悉、悉舒美抗感染,抑制免疫等,中药克比奇及汤剂泄火解毒、滋阴凉血等治疗。全身皮损未见好转,持续发热,最高体温38.9℃。于10月10日收入我院皮肤科病房治疗。
入院后,西医检查血象高,血小板高。中医症候描述为:神清,精神可,仍有发热,最高体温39.5℃,头面全身弥漫性红斑、肿胀,大量叶片状脱屑,足背足踝轻微水肿,无恶寒,无汗,口干,胃纳差,眠一般,大便干,小便色黄,舌淡暗,苔白腻,脉滑数。辩证为火毒夹湿夹瘀型,处方以犀角地黄汤加减:水牛角30g,生地20g,丹皮15g,玄参20g,鱼腥草20g,银花15g,麦冬15g,土茯苓25g,紫草10g,竹叶10g,连翘15g,赤芍15g,公英20g,甘草5g。同时以葡萄糖酸钙针、维生素C针静滴减轻外周血管通透性,益宝世灵抗炎,骁悉抑制免疫,奥美拉唑抑酸,阿维A胶囊调节皮肤角化功能,丹参针凉血活血,益智健脾胶囊健脾益阴。但患者仍高热,T38.4℃~39.5℃。至作者11日夜班值班时,体温又上升,最高达39.0℃。
作者诊查病人,所见与前之描述并不尽相同:皮疹描述同前,高热,T39.02℃,但时有恶寒,需盖被御寒,但不久又怕热而掀被,一直无汗,口稍干,不多饮,小便稍黄,前两周外院天天用灌肠法退热致大便稀,现两日未行,精神可,高热时稍感体倦,纳尚可,肤温高,扪之灼热,但扪久并不甚热。舌淡红略暗,苔中白厚,脉弦数,但重按稍减。
作者处方1剂,以免煎颗粒冲服以求节约时间。晚8时40分服药,至11时,体温即降至37.5℃,次晨T36.7℃,体温正常。且全身红斑迅速而明显地减退变淡,面部红斑基本消退,肿胀明显减轻,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连续两周的高热皮疹不退,以中药一剂而热退疹消,中药疗效慢乎?快乎?
值得思考的是,为何前医都以清热凉血解毒之法治疗?依据何在?为何都未见效?原因何在?银屑病红皮病急性期一定就是血热?请大家思考!
银屑病红皮病高热不退
彭xx,男性,57岁。以反复全身红斑脱屑10年,加重并发热2周入院。患者10年前,于头部生疮,破溃后流脓,随后皮肤生红斑,上被银白色鳞屑,无痒痛,病情反复发作,并逐渐扩展到头部、小腿、大腿及胸背。一直外院治疗(具体不详),9月20日在外院住院治疗颈椎病期间,皮疹发展至全身,出现弥漫性潮红、浸润、渗液,大量脱屑,同时伴发热、时恶寒,转入皮肤科,予能量支持,静滴清开灵、丹参,及骁悉、悉舒美抗感染,抑制免疫等,中药克比奇及汤剂泄火解毒、滋阴凉血等治疗。全身皮损未见好转,持续发热,最高体温38.9℃。于10月10日收入我院皮肤科病房治疗。仍发热,最高体温39.5℃,西医检查血象高,血小板高。辩证为火毒夹湿夹瘀,处方以犀角地黄汤加减:水牛角30g,生地20g,丹皮15g,玄参20g,鱼腥草20g,银花15g,麦冬15g,土茯苓25g,紫草10g,竹叶10g,连翘15g,赤芍15g,公英20g,甘草5g。同时以葡萄糖酸钙针、维生素C针静滴减轻外周血管通透性,益宝世灵抗炎,骁悉抑制免疫,奥美拉唑抑酸,阿维A胶囊调节皮肤角化功能,丹参针凉血活血,益智健脾胶囊健脾益阴。但患者仍高热,体温38.4℃~39.5℃间波动。
至作者11日值夜班时,体温又升至39.0℃,时有恶寒,需盖被御寒,但不久又怕热而掀被,一直无汗,口稍干,不多饮,小便稍黄。前两周外院天天用灌肠法退热致大便稀,现两日未行,精神可,高热时稍感体倦,纳尚可.体查:头面全身弥漫性红斑、肿胀,伴大量叶片状脱屑,肤温高,扪之灼热。足背、足踝轻微水肿。舌淡红略暗,苔中白厚,脉弦数。
此三阳合病,高热而恶寒、无汗,邪在太阳之表实也;口干、脉数,渐入阳明也;体倦、脉弦,邪在少阳也。故予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减(以免煎颗粒冲服以省却煎煮时间,现换算成饮片剂量):柴胡30g,黄芩10g,党参10g,法夏12g,麻黄9g,桂枝12g,赤芍10g,葛根30g,石膏60g,紫草10g,蜂房30g,土茯苓30g,大枣10g,炙甘草6g,生姜9g。1剂。晚8时40分服药,至11时,体温即降至37.5℃,次晨T36.7℃,体温正常。且全身红斑迅速而明显地减退,面部红斑基本消退,肿胀亦明显减轻,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连续两周的高热、皮疹不退,仅以中药1剂而热退疹消,方证对应之神奇有至于斯!后未再发热,从此步入坦途。
后病人再发红皮病,于09/1/2再次住院,5日至15日高热不退。诊查:头面全身弥漫性红斑、肿胀、脱屑,足肿,每日晚7-9点开始发热,伴恶寒重,需加厚被覆盖,至夜间11-12点发热达到39 ℃以上,恶寒渐减,医生给予布洛芬后汗出热退,每日均如此。稍感体倦,纳可,舌略暗红,苔中白厚,脉弦细数无力。病人强烈要求请余会诊开方。余诊察后仍处方以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味。嘱在病人出现恶寒发热时服药。但病人未遵嘱,当晚仍发高热。次晚病人再次恶寒高热,立即予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味:柴胡30g,黄芩10g,党参10g,葛根20g,麻黄12g,桂枝12g,白芍10g,法夏12g,苍术10g,白术10g,淮山20g,砂仁6g,土茯苓30g,蜂房15g,生姜9g,大枣10g,炙甘草9g。服后热退疹减,后未再发热。
按:曾治数例银屑病红皮病高热不退患者,均以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味,一诊而热退疹减。据临床观察,很多红皮病型银屑病急性期,高热、红斑、肿胀、脱屑,多认为是血热毒盛,宜犀角地黄汤、清营汤之类,但往往无效。细观症舌脉:高热仍伴有恶寒,口干而不甚,渴饮并不喜冷,舌不鲜红或红绛而反见淡红或暗红,苔不黄燥而反见白或白厚有津,脉不洪数有力而反见细或弦,若见有此种种症候,万不可认为血热毒盛而用一派凉血清热之品。此三阳合病,法宜治少阳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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