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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煌:国际经方热的“点火者” | 中国教育报记者 张圣华 缪志聪 |
| 黄煌,著名中医,当代经方家,南京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名誉院长,国际经方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代表性著作有《黄煌经方使用手册》、《张仲景50味药证》、《中医十大类方》、《经方的魅力》、《药证与经方》、《医案助读》、《黄煌经方沙龙系列》等。 |
| 桂枝汤证:自汗、怕风、自觉热感 摘自《中医十大类方》 |
| 桂枝加龙骨牡蛎汤证:易惊、自汗盗汗、失眠多梦 摘自《中医十大类方》 |
| 小青龙汤证:咳喘、流清水样鼻涕 摘自《中医十大类方》 | 近年来,大量难民到了德国。慕尼黑的自然疗法师迈克的诊所旁恰好是个难民营。他受慈善机构的邀请为这些难民看病,发现不少儿童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心理疾病,晚上回到帐篷后经常失眠、做噩梦。迈克给孩子们服用了温胆汤、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的颗粒剂。“效果非常好!孩子们称这是一种神奇的茶。”迈克说。这种神奇的茶,就是经方的制剂。经方,通常是指中国东汉著名医学家张仲景所撰写的《伤寒杂病论》中的中药配方。
迈克是从南京中医药大学的黄煌教授那里学到这些经方应用诀窍的。2008年冬天,迈克与一批德国、美国的医生来到南京。虽然仅一周学习时间,但黄煌教授讲解的经方,清爽、形象、规范,让在中医学中摸索的迈克心胸顿感舒畅。经方原来可以这么学!
黄煌是一位有国际眼光的中医教授。十多年来,他致力于经方的国际推广与普及。他用特有的“黄氏语言”讲解经方,因为听得懂,用得上,外国听众极为欢迎。他的经方书籍译成了英、德、日、韩等国文字出版发行。来自海外的讲学邀约不断,黄煌所到之处,总能激起一阵阵经方热浪。2015年10月,欧洲经方中医学会在德国的法兰克福成立。2016年10月,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经方学院成立,美国、瑞士成立分院。今年2月,美洲中国文化医药大学的经方博士班开班……一股学习应用经方的热潮正在世界各地兴起。
如果说国际经方热正在兴起,那么黄煌就是“点火者”!
《中医十大类方》是黄煌第一本讲经方方证的书。这本书完全没有艰涩难懂的理论术语,通俗易懂。特别是书中配的漫画,寥寥数笔便构勒出某种方证及体质的外观特征,增添了趣味性,也便于记忆。
上下求索:发现经方不易
“如果把中医看作是棵参天古树,那么经方就是那虬劲的根干”
黄煌与经方结缘,是命运的安排。
1973年7月,从江苏省江阴县农村返城后的黄煌被分配到一所县城医院当中医学徒,跟着老中医叶秉仁先生一起度过了6年时光。这所医院,是一个古旧的大宅,紧贴着石板大街,石库门、青砖厅堂、木结构的房屋、落地花格长窗、覆有青苔的天井,浓浓的药香、慈祥的老中医,加上热捧中医药的家乡民众,把黄煌推进了中医的大门。
学徒的生活是单调的。黄煌白天跟着老师临证抄方,晚上或抄写名医医案,或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那段时间,什么书都看,中医的、西医的、基础的、临床的、古代的、现代的,有什么,就看什么,但是眼前依然迷茫。
1979年9月,黄煌考上了南京中医学院首届研究生。中医到底如何学习和研究?黄煌开始了苦苦的探索。研究生三年,是读书的三年。图书馆古籍部是黄煌常去的地方。他翻阅了唐宋以后的很多中医书籍,抄录了历代名医的论述,也对中医界名声显赫的金元四大家倾注了很多时间精力,但感觉并不爽快,重复者多,有新意者少,空泛推论者多,实证归纳者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黄煌苦于找不到学习研究中医的最佳方法,直到他跳出中医,从史学的角度去看中医。
黄煌的硕士研究生论文的题目是孟河医派发展史研究。孟河,是常州郊外的一个小镇,十九世纪中后叶,这里产生了一大批临床医生,他们以精湛的医术,求实求真的思想,尊重经典、重视临床的学术态度,给晚清沉闷的中国医坛吹去了一股清风,被称为“中国近代最具活力的中医流派”。
1981年初夏,蓝天、白云,沿着长江边蜿蜒的小山,黄煌一路寻找访问孟河名医后裔,考察历史遗存,研究这个学派形成发展的历史轨迹。从孟河医家身上,黄煌隐约懂得了一个道理,中医的生命力在于临床,在于继承经典。
中医的历史太久,积累的东西太多,如何继承?经典医籍也不少,应该继承其中的什么?对黄煌来说,这依然是一个难题。研究生毕业后,黄煌任教于南京中医学院,讲授中医各家学说这门课程。中医各家学说涉及的面很广,人物多,医书多,学说更多。如何选择?黄煌的办法是用生活常识“不识货,货比货”,依然是苦读和比较。读来读去,比来比去,黄煌发现,历代各家最推崇的医家是张仲景,最被公认、也最耐读的书是《伤寒论》。那就从《伤寒论》入手!
于是,黄煌开始专注于《伤寒论》研究史。喻嘉言、舒驰远、徐灵胎、尤在泾等一大批研究《伤寒论》医家的学说和用药风格,深深打动了黄煌的心。他喜欢看他们简洁实在的医案,他也给学生们讲他们特立独行的故事,更喜欢模仿他们用《伤寒论》中的经方治病。“但是,那个时候,我对经方的认识依然是不清晰的。”黄煌说。
中医早在隋唐时期就流传日本,在日本得到较好的发展,日本称汉方。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黄煌自学日语,上海的朋友曾送黄煌一本旧书,是日本医家大塚敬节著的《汉方的诊断与处方》。这本书是作者根据与患者的书信往来,就案例来谈经方应用的通俗书,平实的语言,清晰的思路,特别是用许多经方治疗现代疾病的案例,深深吸引了黄煌。去日本考察汉方,成了黄煌的心愿。1989年10月,黄煌受国家教委派遣赴日本京都大学进修老年医学,这个与日本汉方交流的机会,被黄煌牢牢地抓住了。
在日本期间,《伤寒论》成为黄煌与日本同行交流的主要话题。黄煌翻阅了大量日本汉方的著作和刊物,并向细野诊疗所的坂口弘先生以及中田敬吾先生学习日本汉方,对日本医家重视《伤寒论》的思想,重视使用经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黄煌逐渐发现,原本跟随老师们学习时没有被重视的细节,慢慢开始清晰了,而且在《伤寒论》的照耀下,发出诱人的光彩。叶秉仁先生毕业于上海中国医学院,曾接触经方派大家陆渊雷先生的学术思想,名言是“学术无国界,治病在疗效”,西医诊断、中医用方是常规。黄煌当年问业的夏奕钧、邢鹂江等名老中医是苏南“朱派伤寒”的传人,临床善于察舌咽、诊腹脉、辨体质,看病时多从经方化裁,如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半夏泻心汤、黄连汤、附子理中汤等都是常用方。
这个时候,黄煌真正明白了,中医的学术发展,必须以继承为前提。《伤寒论》是中医的根,经方是临床的本。“如果把中医看作是棵参天古树,那么经方就是那虬劲的根干”。“经方,才是我要学的中医!”黄煌觉得眼前一片透亮,浑身轻松。
方证相应:开启经方大门
“每首经方都会伸出两只手,一手抓病,一手抓人,两手合抱,就是方证相应”
1990年11月,黄煌从日本回国。经过在国外一段时间的自由飞翔,他的思想已经无法再回到纷繁复杂、似是而非的教科书世界了。
“我喜欢简约,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医学。这个东西,就是经方。”“经方好,好在有方证”。“一棵草,有证是药物,无证是植物。几味药,有证是方,无证是一堆药!”什么是方证?黄煌说,方证是安全有效的用方证据,通俗地说,方是钥匙,证是锁眼,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首经方一个证。方证相应,是经方取效的原则。黄煌经常用家乡的俗话形容:“方对证,喝口汤;不对证,用船装!”方证相应这个学术观点,也是许多中医大家所强调的。如现代经方家胡希恕先生说:“辨方证是辨证的尖端”。现代伤寒论研究家刘渡舟先生晚年说过一句非常发人深思的话:“要想穿入《伤寒论》这堵墙,必须从方证的大门而入。”
推广经方,必须研究方证。方证就是中医的临床标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是黄煌全身心投入经方方证研究的时期。
《中医十大类方》是黄煌第一本讲经方方证的书。他将临床常用的经方按主药分为十大类,分别介绍其方证以及现代临床应用经验。这本书完全没有艰涩难懂的理论术语,内容贴近临床,通俗易懂,非常实用。特别是书中配的漫画,寥寥数笔便构勒出某种方证及体质的外观特征,增添了趣味性,也便于记忆。1995年,《中医十大类方》由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后,至今20余年来,已重印20多次,发行量达7万多册。2006年重新修订并再版,还发行了日文版、韩文版、中文繁体字版、英文版等多种版本,深受专业人士、医学院校师生及中医学爱好者的好评。
1998年,黄煌又出版了《张仲景50味药证》。这是一本研究经方药证的专著,是对经方方证的补充和完善。本书一改前人踏虚蹈空的药性理论诠释,追本溯源,从《伤寒论》、《金匮要略》的方证中破译出张仲景用药的客观指征,为理解经方、活用经方提供了重要的指导,也为中医的规范化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该书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后,很快引起海外的青睐,相继发行了日文版、韩文版、中文繁体字版,2008年人民卫生出版社还发行了第三版及英文版,光第三版就连续印刷了20次,总发行量达到7万多册。
《黄煌经方使用手册》是黄煌临床用方的常规。本手册对经典方证做了进一步表述。即将方证分为适用人群与适用病症。适用人群描述了该方适用人群在体型体貌、心理行为、发病趋向以及脉、腹、舌等方面的特征,具有望闻问切的传统诊疗特色。适用病症列举了该方相对适用的现代医学的疾病名。这就是黄煌经过不断实践,成功总结的“方—病—人”的诊疗思维模式,也被称为“方证三角”。方人关系的确定,有利于经方用药的安全,方病关系的确定,有利于经方用药的精准有效。方人关系与方病关系犹如一个坐标的纵轴和横轴,使得临床医生的眼光可以快捷地寻找到方证的投影。黄煌更有形象的比喻:“每首经方都会伸出两只手,一手抓病,一手抓人,两手合抱,就是方证相应。”《黄煌经方使用手册》于2010年5月率先在慕尼黑出版发行德文版;同年10月,由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发行中文版;2011年,英文版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目前,此书已经成为许多国外医生使用经方的标准。德国柏林的Zieten Apotheke药房,有着180年的历史,在这个药房网上,就放有黄煌经方的推荐处方,供医生点击选用。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经方学院成立之际,该药店专门来信:“通过黄煌教授在德国提供的多次讲学课程,越来越多的治疗师开始喜爱经方,越来越多的治疗师将经方当作首选处方。”
“黄氏语言”:说活经方方证
“我喜欢做梦,时光穿越回到东汉末年,跟着张仲景抄方”
作为一名资深中医教师,黄煌明白,要说让学生听得懂的话,要讲让临床医生爱听的话。这样的话,一要直白,二要实用。这种语言风格也被很多人称为“黄氏语言”。
小柴胡汤是经方里面治疗少阳病的主方。什么是少阳病?各家说法很多,理论非常繁杂。黄煌的讲法是,从经典方证的“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入手,细细分析“往来寒热”的特征后,他在黑板上写上“WLHR综合征”几个字。许多外国医生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病名?此时,黄煌提高嗓音:“大家记住,这就是古代的中国人发现的一种疾病,往来寒热综合征。”顿时,台下响起恍然大悟的笑声。把方证直接定为疾病名的办法,易于理解,发人心思。
大柴胡汤是中医的表里双解方,很多人只知道用于发热性疾病,但是,黄煌从经典方证的“按之心下满痛”“郁郁微烦”“呕吐”等解释入手,勾勒出一个面宽短颈、挺着大肚子,板着脸,嗳着气,患有胃及食管反流、胆石症胆囊炎、高血压、高脂血症等病的壮实的中老年人形象。从平面到立体,从病机到形象,“大柴胡汤人”的描述,让听众很快就理解了大柴胡汤方证。
黄煌经常这样比喻:“中医其实是个绝色美人,但是,每个时代都给她套上一件衣服,每个地方甚至每个人都给她涂上一点色彩,千百年后的中医美人,竟然是浑身污垢,衣裳厚厚叠叠,一股陈腐气。我的工作就是褪去她一层层的外衣,洗涤她身上那些污垢,展示她那肤如凝脂、充满魅力的美丽胴体!”黄煌还用清代文人郑板桥的画竹诗来形容自己的学术追求:“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写夜间思,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
黄煌在高中时代就喜欢文学,读小说,写诗歌,主编学校墙报刊物《葵花》,当时,他的梦是当作家或记者。黄煌的父亲是早年毕业于苏州美术专科学校,是个画家。可能与从小受文学与艺术的熏陶有关,黄煌的讲课很形象很生动。英国的李洁茹医生这样记叙她的感受:“听黄煌老师的讲座,似乎进入了一片美丽的宽阔的大海,看见美丽的珊瑚和热带鱼,画面精美绝伦。”
在人们的印象中,中医是深奥难懂的,中药是繁多难记的,至于《伤寒论》等古书更是古朴艰涩,离现代很远很远……但是,听黄煌讲经方,不枯燥,很好懂。他利用丰富的临床和生活经验,调动了文学艺术的手段,对经方的方证进行概括归纳和描述。他把不同女性的体质形容成白玫瑰、红玫瑰、紫玫瑰、黄玫瑰、干玫瑰等,分别推荐四逆散、黄连解毒汤、桂枝茯苓丸、当归芍药散、温经汤等不同的经方。他还将人的体型特征归纳出适用大柴胡汤的“红苹果”、防己黄芪汤的“大黄梨”、葛根汤、五积散的“大土豆”等。
他还充分运用想象力复原《伤寒论》的诊疗场景。他说:“我喜欢做梦,时光穿越回到东汉末年,跟着张仲景抄方。”在黄煌的梦里,《伤寒论》与《三国演义》是相连的。桂枝汤是抗疲劳方,用于战场上下来的那些面容憔悴、饥寒交迫的战士,或风餐露宿、面黄肌瘦的难民。大柴胡汤是通里攻下方,曾救治那个在庆功宴上大碗酒肉,过后腹痛呕吐、积食不化的将军。炙甘草汤是止血复脉方,救治的是一位厮杀中受重伤,血流不止、面如白纸、气息奄奄的英雄少年。东汉战乱不断、饥馑连年,人们的心理问题多见。有的患上了战争抑郁症,成天喃喃自语,胸满烦惊;有的是恐惧症,一听擂鼓,便吓得呆若木鸡,屁滚尿流;有的干脆登高而歌、弃衣而走,精神分裂……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桃核承气汤等都是张仲景常用的。做梦是轻松的,很多场景其实是虚幻的,但是在黄煌看来,这是解读经方方证的一种好方法。
中医与西医的区别在哪里?用黄煌的话讲,西医是治“人的病”,中医是治“病的人”,经方研究的对象就是人。人不仅仅是一个生物体,人还有精神心理特征以及社会属性,研究经方不能脱离生活。所以,黄煌要求学生们平时不妨读点小说,学会欣赏画作。好的中医,要学会用小说家的手法,描绘患者的表情神态、心理特征,叙述治疗的过程,写出经方的故事。要学会用画家的笔触描绘患者的特征,有的时候如速写寥寥几笔,有的时候如工笔画精致细腻。
正因为引入了文学艺术的手法,黄煌讲的中医不再枯燥,经方的医学不再玄虚,一个个经方方证活了!
梦想成真:经方走向世界
“我来自中国,是为了推广经方而来”
2010年9月13日,黄煌在广州出席了国家科技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和广东省政府举办的有关中医流派传承的高层论坛——珠江论坛,并以《经方派的传承刻不容缓》为题发表了30分钟的演讲。黄煌言辞恳切却又尖锐:“中国不能成为天然药物使用经验的无偿提供国,也不能成为经方制剂原料的廉价提供国,更不能沦为国外经方制剂的消费市场!”那天晚上,他浮想联翩,夜不成寐。要避免以上结局的出现,必须首先抢占国际经方的话语权!他下定决心,有生之年要把经方的国际巡讲这件事做好!培养一批批的中国经方爱好者是当务之急。
罗腾堡,德国巴伐利亚的一个中世纪城堡,每年5月,德国AGTCM针灸中医协会在这里举办国际中医大会,2000多位来自欧洲以及其他国家的中医药工作者聚集在这个著名的欧洲古城,交流经验,探讨学术。黄煌曾多次来此。2010年的第41次大会上,黄煌应邀请到会作开幕式致辞,“我来自中国,是为了推广经方而来”。他的经方专场全天演讲,内容实用,表述清晰,近百人的会场座无虚席,结束时全场掌声不息,三次谢幕。像罗腾堡国际中医大会这样的学术大会,是黄煌充分利用的经方推广大平台。这些年,他出席过日本东洋医学年会、台湾国医节国际学术论坛、欧洲中医经方大会等。
美国的中医教育比较繁荣,成为黄煌推广经方的重地。西雅图是美国中医经方教育的根据地。这里的东方医学院开展了经方的教育,东域出版社出版发行了不少《伤寒论》的书籍。黄煌曾经3次来到西雅图讲学,他的著作《中医十大类方》的英文版就是在这里翻译并出版的。阳光明媚的加州湾区,有加州五系中医药大学、美洲中国文化医药大学等,这些学校都多次邀请黄煌讲经方,还在其指导下开办了以经方为专业方向的博士班。
东南亚的华人较多,中医师也较多,黄煌去的机会也较多。新加坡中医学院是个有历史的中医教育机构,黄煌在上世纪70年代末期就为该校的毕业特刊赠过稿。这几年他多次来新加坡讲经方,受到医生们的热烈欢迎,“黄煌经方”成为该校中医大讲堂的品牌。
澳大利亚有一大批经方爱好者,他们多次来到南京跟随黄煌临床见习。2013年6月,10位澳大利亚医生来到南京。比尔是其中的一位,他擅长音乐,见证经方魅力后的他,激动地将黄煌经方的口诀谱成歌曲。临别时,他和同学们边弹吉他,边演唱:“桂枝的舌头柴胡的脸,麻黄的肌肤半夏的眼。黄芪的肚子葛根的背,大黄的舌苔芍药的腿。经方是革命,经方了不起!”
听黄煌讲经方的,不仅是医生、针灸师、自然疗法师,甚至还有大学生和市民。2015年11月,黄煌作为国务院侨办的惠侨工程“中医关怀”项目成员来到南美。一天下午,黄煌在哥伦比亚国立大学医学院为硕士研究生及部分老师讲“从远古走来的中医学”,大阶梯教室座无虚席,大家对中医学产生浓厚兴趣,掌声多次响起。德国的科隆,有一家名为心包的中医学校,校方提出能否为中药爱好者讲养生经方?面向德国民众讲中国古老的经方,绝对是一个挑战,但黄煌接受了。他从体质分类入手,先讲单味药物的肉桂、大黄、黄芪等,然后介绍那些配伍简单、服用方便的经方。他用生动的语言、有趣的画面,让那些不懂中医文化的德国市民也瞪大了眼睛,他们不停地记录,不时响起阵阵笑声。
就是这样,每年黄煌均要出国巡讲,而且日程很满。他应邀出席各种中医大会推介经方,他到各国的中医教育机构开展经方的系列讲座,他还为经方医生举办小型的经方临床带教。他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最南端有南美洲的智利,最北边有波罗的海旁的爱沙尼亚,最东边是日本,最西边是美国的旧金山和西雅图,还有阿尔卑斯山下、莱茵河边……爱沙尼亚的总统夫人曾经热情招待他,澳大利亚前总统曾经给他贺信,他把经方的火种带到了世界各地,也把中国的文化传播到四面八方。对那些处在迷茫困惑中的外国中医师来说,黄煌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中医的尊严和自信,带来了学习研究中医的思想和方法。英国伦敦的中医师Victoria Conran说:“黄煌经方是精确、清晰、易学易用的。他赋予了经方以生命,像桥梁一般在病人、疾病、经方之间填补上了精确的联系。在我遇到黄教授之前,中草药的适用是令人困惑和困难的。”澳大利亚中医师Mark gearing说:“黄煌教授是这一轮中国和西方掀起的经方热潮中的领军人物。黄煌教授对经方的热情鼓舞了成千上万的中医医生去重新审视并使用经方。”加拿大中医师Eran Even把经方比作是喜马拉雅山上的泉水,他说:“黄煌老师不辞辛劳,把这一股纯净的清泉带到了现代世界。”
让世界了解中医,要牢牢地抢占国际经方的话语权,让更多的外国人服用经方,促使经方的原创地中国传承利用发展好经方,研制更多的经方现代制剂,这是黄煌的经方梦。
这几年来,经方热了,国际经方热已经成为当今世界中医热的一个耀眼光环。经方在人类对健康的共同追求上不断显现出无穷的魅力。可以相信,在中国与世界各国共建“一带一路”行动中,经方也将成为中国捧出的一颗璀璨明珠。
黄煌是辛苦的,也是快乐的。因为,他的梦想正在照亮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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