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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现在来比较《臓气法时论》和《辅行诀》的药物性味对应。后者是孤证,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考证材料支持,大部分医籍,包括《道藏》均后出承载了旧有的改编或接受过政府主导的删削,后世的各家往往用医家之言证道,也难以找到和《辅行诀》相似的文献。但是从其言,从其义看实乃古义的传承,一是彼时正道教昌盛之时,宗教家对此等活人事业往往虔诚恭敬不至于作伪,一是此实非作伪,仅和《内经》之言有数字之异(以黑体划线标出),模式却是一样的。
内经 臓 补 泻 苦 欲 辅行诀 臓 补 泻 苦 欲
肝 辛 酸 甘 辛散 肝 辛 酸 急以甘 散
心 咸 甘 酸 咸软 心 咸 苦 缓以酸 软
脾 甘 苦 苦 甘缓 脾 甘 辛 湿以苦 缓
肺 酸 辛 苦 酸收 肺 酸 咸 上逆辛 收
肾 苦 咸 辛 苦坚 肾 苦 甘 燥以咸 坚
第一,与整齐漂亮的传统药味“酸苦甘辛咸”对应相比,二者在“辛咸甘酸苦”的顺序上是一致的,差别在“泻”及“苦”上。
第二,其中“苦”表示的是五臓太过不及的侧重,毕竟按照五行的功能总有更加容易产生偏性的趋势,如肝苦急是发布太过,冲突激荡,故以甘维系之;心苦缓乃散之太过阳气泛溢无度,故以酸裁汰之;脾苦湿是化之过度,阳气耗散,阴质四布(濕,阳气蒸腾水液四散之象),故以苦收束之;肺苦上逆是阳气过于收敛,降泄过甚而无补充,阴无以“藏精起亟”,故以辛兴奋之;肾苦燥是藏之过甚,使无阳气以通行津液,故以咸发泄之;五者均是顺其本性的功能趋势“走过了”而为病,已经开始体现五行的独立作用,而不是单纯的生克了。当然,这个“苦”有双相性,若是不及也会出现类似“太过”的表现,比如,肾藏之甚,肝无肾之濡润而亦苦急则予“甘咸之剂”(如三甲地黄阿胶之流);心以肝气过散之而后力不继亦是苦缓,用“酸甘之剂”(如生脉饮之去热);脾因心气过散,阳气散逸阴气四布亦苦湿,用“苦酸之剂”(和之前有湿散与饮、浊停蓄之别,如排脓、赤小豆诸方);脾气过化,肺收之不及,苦上逆者以“辛苦之剂”(如麻黄杏仁白术桂枝半夏之类);肺气降泄过甚,肾气藏阳不动,却无物以藏亦是燥(这是约言之,不是和四季对应的燥,但机理相似,无非是阳气出入失常有燥之象复有寒热之理)而予“辛咸之剂”(如乌贼骨茜草鳖甲牡蛎附片玄参之类)。实际上这种“不及”体现的是“母子相继”性。欲呢,本性不及而欲有所补助促进,没有缺少故欲;或者本性的持续体现亦是欲。软,旧作“耎”,为前稍大于后之义,从心之分配,布散的特性可以看出这是咸的目的本义,是一种对推动力量的比喻。缓有上下拉扯提绳(汲水,取物)之义(白川静《常用字解》),实际是运输之义,比喻连绵连续的状态,其余和五行本义无异。从此观之,《辅行诀》义更胜。但于“苦”一途没有体现五行五味的“双相性”和五行功能的“生成-序贯”意义。而且比较重视五行生成条件下的制化意义,对后天模式的五行五味缺乏揭示,稍有不慎则易陷于死板的循环论。
第三,《难经•六十九难》的“虚则补其母,实则泻其子”是源自五行相生的顺序来源,是有其气血调节的量的考量,体现五臓功能连贯性的特点,也就是我之前说过的“空间”的问题,这种“空间”的需要,在人体中,在功能活动中一样需要,是一个很重要的观点。但是,关键在于,对于五行的理解是实体的、物质的还是功能的?如果五行五臓是实体的,那么木不及就叫肾多送点来,心不足就叫肝多送点来,或者肝太多就把心的闸门放开“流”点出去,心气血旺盛则叫脾打开放些出来……在人体中五臓显然不可能有这样的通路,不可能有这样的干预能力,如果人体可以做到这种调控,那么人体就是机器而不是复杂有机体了。所以“空间”只能实现在功能的抑制和促进,以及可以或如何使功能调控得以顺利进行的干预上,通过功能的调控来是身体自然的完成气血以及生命活动“应该完成”的事情。所以,如木气不及,所谓“补母”不是去补肾,因为肾气不及实际上是肾气不得藏,指的是“冬不藏精,春必病温”的情况,故用苦味补肾以藏之,而木气不及需要肾气支持,若以苦补之则肾气越坚,木气才越发没有资料以生,所以需要肾气打开其所藏以供应木气才行,所以是当“泻肾”而当用咸味。肝木太过除以酸甘之味外,但使心分散肝的力量,所谓“泻子”实则是“补心”以咸而增强心的散之力,从而达到使肝亦散的目的。虽然肝太过、不及均用到咸味,但是药性寒温有别,咸温以补,咸寒以泻,且主从有别,并不能居于主要地位。或者是从其后,即“补其母”增强肾气的收藏,则肝气的功能亦可以缓解。这是从肝的前后两途来考虑。恰恰和传统理解的相反,究其原因是药味分补泻两端而不是只有一种“孤立的性味”所致。而《难经•七十五难》提出的“泻南补北”则是针对五行的后天结构,自然有强大的理论支撑,只是怎么理解和药物对应的问题,同样因为药味有补泻两端而有了不同,但二者在药物运用上并没有冲突,只有何时当用不当用的考虑。
所以,综合两书以及理论本身的内在逻辑,可以合并如下:
补(欲) 泻 苦(太过、不及)
肝 辛 ← (化) 酸(甘)—— 甘 (咸)
心 咸 ← 苦(酸)—— 酸 (甘)
脾 甘 ← 辛(苦)—— 苦 (酸)
肺 酸 ← 咸(辛)—— 辛 (苦)
肾 苦 ← 甘(咸)—— 咸 (辛)
可以看出,“泻”实际还兼管了“苦”中之太过的一种类型(括号中药味),前者是以“所不胜”来泻,后者是以“所胜”来泻;“苦”承担着不及的一种类型,此不及为“欲行而不得”的“不能”,是母子之法;补、欲同味,是本行之气,“不足以行”则用之,前者有令无资,后者无令有资,又有差异。而“泻”和“苦不及”之味相合正是《辅行诀》中的“化味”,化味体现补泻抵消而有本气之行,却是通过其余两行之力的完成来取得本气独行之效:如“辛甘化苦”,肝脾互用,无所互制,甘泻肾、辛补肾复又抵消,肾气无胜无负,辛甘之效却未浪费。观桂枝甘草汤之制,卫弱营不至故悸,辛以致气血,甘以助之,症解而藏气反独立,气机之变得平复;如承气汤,“苦咸化酸”,软而散之苦而藏之反有汰旧迎新之用;又如姜辛五味“辛酸化甘”之用,开敛之间有化之之效;而参苓术草“甘苦化咸”之间,反有以阳化阴之效;《千金》海藻汤与五味子同用,“酸咸化辛”,治“咳而利,胸中痞而短气,心中时悸,四肢不欲动,手足烦,不欲食,肩背痛,时恶寒”,亦得辛能通能致气血之通之聚的大用。此义虽然表浅但深入则仍觉多有不易索解处,留待后来以深研之。如果“泻”和“苦太过”相合,却是《辅行诀》之“不合化”者,可知专用于一切泻之用,主要是体现在“除郁结瘀滞”的情况中,是五行通行之力的一种调节,辛苦除痞(半夏泻心汤),酸甘除逆(芍药甘草汤),苦酸除烦(栀豉汤),甘咸除燥(调胃承气汤),咸辛除滞(抵挡、陷胸、大黄附子、皂荚丸)是也。而“甘酸苦辛咸”不论太过还是不及均有之,或以此故《内经》和《辅行诀》只取其为所苦之味。
所以上图可以再一次排列如下:
补(欲)+ 苦不及 泻+苦太过 补其母 泻其子
肝 辛 ← (甘) 咸 (化) 酸 甘 (苦) (咸)
心 咸 (酸) 甘 苦 酸 (辛) (甘)
脾 甘 (苦) 酸 辛 苦 (咸) (酸)
肺 酸 (辛) 苦 咸 辛 (甘) (苦)
肾 苦 (咸) 辛 甘 咸 (酸) (辛)
另外,其一,不及之中尚有一种情况:即因气机郁结而有不及之虚象者,以通郁结为要而不以补为要:若有肝气郁结不得通者则予“辛咸之剂”(如香附旋复花鳖甲牡蛎细辛枳壳);若有郁结使心气不得散则予“咸甘之剂”(这和肝苦不及的甘咸之剂一样的机理,但是有主次之别及效位之异,如旋复花蝉蜕僵蚕、甘麦大枣之类);若脾气郁结不动不化则予“甘酸之剂”(如党参茯苓神曲山楂之类);若肺气因气机郁结不动不得降敛则予“酸苦之剂”以泻之(如五味杏仁柴胡前胡杷叶罂粟壳之类);如肾气郁结不行藏道则以“苦辛之剂”助之(如黄柏砂仁)。其二,太过之中亦夹有因气机郁结而有五行之太过的表现的,则直接以“泻法不合化”应之。就没有涉及从子母两途以调其气的用药了。
所以,五行用药使用以后,会发现非常复杂,很不容易在“诊断环节”清楚的把握到处于什么状态。对于长期的、有固定症状和表现的疾病尚能够用之,着重于调气,制生克,但是对于发展性、变化性比较明显的疾病,这样去分析很不简便,还会出现错误,尤其在“郁结”而需用“泻法”治太过而有虚象的,或郁结需用“泻法”治不及而有实象的,这个占的比例就更多,用五行虚实太过不及分析容易为象所误。所以五行用药就得打开揉散了来用。比如以“后天五行”的结构,其特点就是每一行均面向其余四行,如甘主补四行,辛主通四行等,没有生成下的那种制约,各功能作用的独立性更强,其中不再有“母子”,而只有平等,而关系则简化为肝脾肺、心脾肾交叉以及三角关系。药味只取其本味,体现的是阴阳的出入离合、聚散藏泻,其它作用依靠其它四行来体现,由五行的共同配合来实现阴阳的变化,如太阳不开之由予辛苦甘、辛甘、辛苦、辛咸、辛苦酸甘、苦咸等等,此为“三阴三阳”之药法,即“灵活运用五行的生理功能解决身体的整体病理的方法”,和五行生克药法迥然不同,正如之前所说,乃药物的组织不同,以应的变化不同,而非药物有异。这是自古所未能明者。从而,体现全身之病者,如伤寒温病,其治之药法从三阴三阳;七情内伤劳逸有五臓偏盛偏虚者以五行生克药法;杂病痰饮瘀滞积聚疝痹等诸疾如张大昌先生整理之《金匮要略》“阳病十八,阴病十八”者则兼用“五味不合化”之药法。有兴趣的朋友还可以按照李阳波先生的模型把“后天五行”结构中的每一方位列出药味,又可以推衍玩索一下。
咸
辛 甘 酸
苦
总之,总结五臓五味用药可得如下认识:
1.木当生,辛味为本。
过生(太过)用酸;甘;苦;咸。酸用于本气之旺;酸甘用于本气太过而有不足的;苦用于肝气郁结不解而旺者,以苦息纷争纠结;咸用于有形郁结而前不得通散者。四者可以互相配合联用,但必须有主次之分,必须根据病邪范围的固散,发病的缓急,气血的多少,出路的通塞,选择当专一迅捷或十面围之、徐徐图之,是剿是抚等等。
不生(不及)用辛;咸;甘。辛补本气;咸以母气助本气;甘用于后力不足者。三者辛甘为正,辛咸为奇,甘咸为不足(即前所云“有令无资”者),即泻肾补肝,同时用于郁结而有急迫动摇之象者。
2.火当长,咸味为本。
过长(太过)用苦;酸;辛;甘。苦为本气过亢之泻;苦酸为心气太过而致有过于分散之虞所用(如栀豉)。辛为心气郁结生热者所用(如辛温除热),以前之力助之;甘为助后来之力,先化之而心气易行者(故甘草可去火,甘味可解毒)。四者可兼而用之。
不长(不及)用咸;甘;酸。咸用于本气之不及;甘用于以化助散,是前路通达者;酸用于后力不足,有厥之征者。咸酸为正,咸甘为奇,甘酸为不足同时郁结而有散之不回之虚象者。
3.土当化,甘味为本。
过化(太过)用辛;苦;咸;酸。辛为化之太过而壅滞;辛苦为湿散逸阳不聚之用;咸为郁结而化力不行所用(如大黄芒硝之类)。酸者助分泌,助排泄而使化有所居,以酸泻腾空间也。四者分主次用之。
不化(不及)用甘;酸;苦。甘为不及之本当用;酸以收敛心气以助土;苦为土气不足以化湿所用,阳或浮散者。甘苦为正,甘酸为奇,酸苦为不足同时为有郁结生壅滞之象者。
4.金当收,酸味为本。
过收(太过)用咸、辛;甘;苦。咸以治本气太过之泻;咸辛以降泄而气机有散逸之险的,增辛味以聚气;甘味补土助运化而使肺金之气受推动而行(如麦冬黄芪冬瓜仁桑白皮等之排脓);苦以使肺金气传而分之,以收助敛之效。四者当兼而用之。
不收(不及)用酸;苦;辛。酸为本气之补;苦为收藏肾气以为前引而补,用于肺气郁结于上者;辛以肺气不足以完成其功,提聚阳气以治无力以收者。酸辛为正,酸苦为奇,苦辛为不足同时为郁结而有上逆奔腾之象者。
5.水当藏,苦味为本。
过藏(太过)用甘;咸;酸;辛。甘为本气太过之泻,使气血用于化而无藏也;甘咸为固藏阴凝不动而现太过之象者(故芒硝可下水)。酸为补肺以分肾气,使郁结泄而藏力少(如白矾);辛是所藏出之,发之以转化藏力者。
不藏(不及)用苦;辛;咸。苦以藏之为补;辛咸为郁结而有不及之象者用之。苦咸为正,苦辛为奇,辛咸为不足及郁结致有不得藏者。
以上大致为药性味的表现,大家可以以古今方药之治验证之,修正之。其中需要注意的是性寒者收引、集中,当然对气血的调动力就大些,容易出现后力不继的虚象;温性的和缓、布散,对阴质消耗大些,容易受阻于郁结从而化热。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如何识病,分清何者当用,何者不当用,处于什么阶段,这又非理论可以解决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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