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名医系列（12）——启东吴、顾“二小郎中”

体育人

           吴安庆，人称“吴小郎中”，启东惠和乡颂华村人。那“郎中”是旧时对医生的一种职业称谓。称其“小”，是与他父亲相对而言。
          在启东，无论男女老少，还是乡妇村童，无人不知道他的大名，也无人不称赞他的精湛医术和高洁 医德。
        １９０１年，吴安庆出生在一个歧黄世家。父亲吴凯堂原籍崇明，为行医治病搬迁到惠和镇东边乡下。吴凯堂医道渊博，深得一方乡邻信赖称赞。吴安庆7岁丧母，17岁父亲病故。他随父习医，饱读父书，之后又拜周柳江为师学医，一年后自行开业。吴安庆幼承庭训，懂得不读万卷书、不治万人病，就不能成为良医的道理。他广泛收集购买医书，满架盈箱，常常独自一人在自己的“耕心室”内，手不释卷，苦学冥思。甚至在出诊途中坐在独轮小车子上，也要手捧医书抽空阅读。那些古典医籍，往往文辞深奥，为了读懂它，吴安庆就拜王汝婿、严独鹤两位先生为师，专攻古典文学。同时，师从名医张亦范、承谈庵深造中医、针灸。经过如此刻苦学习钻研，中年以后，吴安庆医术精进，处方灵活，疗效显著，求诊者接踵而至，门庭若市，日诊量有数十号至上百号之多。于是，“吴小郎中”之名传出沙地，闻名大江南北。他自己也以“二世小郎中”自称。崇、启、海、沪等地经他诊治的患者达数十万之多，数以千计的疑难垂危病人被他治好救活。
         吴安庆行医的年代，正是兵荒马乱的岁月，缺医少药，许多穷苦人病贫交加。吴安庆十分体谅他们，不但免费诊治，而且免费送药。他同汇龙镇春和堂、惠和镇泰山堂、惠安镇同德堂、东安镇高广生等几家药店约定：凡是盖有吴安庆印记的处方，给予免费付药，年终由他一并支付。受益的群众无不感激万分，以“活菩萨”“再生父母”称赞他。
        １９３８年秋，吴安庆有感于当时中医受到排斥，遂决定竭尽绵力，金针度人，振奋同仁，在启海东南一带保持中医传统。于是，他在惠安镇创办了一所中医学校。那惠安镇建于清道光一、二年间，因该镇地处惠安沙而得名。这里曾设过启东四区区公所，建有崇明外沙最早官办小学。其时，惠安镇为启东东部一条著名的老镇，与北新、汇龙、久隆、圩角并称为启东5大名镇。吴安庆创办医校后，惠安镇一度成为名医荟萃之地。
         为了办好医校，吴安庆自筹经费，组织人力，精心教育，谢绝出诊。他专门聘请国文教师，上午为学生补习古文，下午由他亲自讲授专业课程，主要有《内经》《金匮》《伤寒论》《温热经纬》《世补斋医书》等。他在教学之余，总结了学习治病心得不下百万言，尤其是《耕心室医案》阐明辨证施治要旨，最为著名。在自序中，吴安庆说：“夫病变不常，学无止境，六经之气化，固宜详审，三焦之层次，亦不容忽略，故余之治病，不存主奴之见，每宗孟英之旨，以经方为经，时方为纬，刘、李、朱、张之学，旁搜博采，以期临床之际，欲使应变于无穷耳。”
不仅如此，吴安庆还身体力行，教育弟子，仁心济世，仁术活人。
        吴安庆从不摆名医架子，为人诚恳朴实，生活俭朴，有求必应。有这样一则故事很能说明这一点。１９４０年夏天，有一病家邀诊，此时正值疫病流行，吴安庆医务自然格外繁忙，深夜才回家。病家误以为“吴小郎中”摆架子，第二天专门请来轿子迎接。吴安庆见了，立即向来人说明没有及时出诊原委，还专门陪礼道歉婉劝退轿，自己还是坐了独轮小车子前往诊治。
         吴安庆时常教导学生说，“医乃仁术，须以救死扶伤为宗旨，你辈不能以学得了一些活人小技作为发财致富的资本，有失医乃仁术的要旨，切记，切记。”
        1943年，日伪军侵占惠安镇，伪军中队长张海青要绑架吴安庆。吴安庆被逼得颠沛流离，无法开业应诊，吴氏国医学校也只好停办。之后，吴安庆去崇明行医；解放后又到上海开业应诊。１９６１年秋天，吴安庆已经受聘于上海纺织二院，启东多次派人邀诊，吴安庆毅然离沪回到启，为家乡人义诊１个月，解决了不少疑难杂。
        １９７２年，吴安庆患中风仙逝。其子女遵嘱将400多册医药书籍赠给上海中医学院，将出售房屋所得的1万元赠给启东中学作为学生奖学金。吴安庆余荫恩泽学子。
        １９８５年６月，在吴安庆弟子和长女吴上珍协助下，由启东卫生局、启东医学会编的《吴安庆医疗经验选》得以在内部刊印。该书分医案、医话、论述３部分，其中收录医案２００余则。这些医案大多是吴安庆在１９４０年前后的诊案，也是他每日临床上足资研究的案例。这是启东乃至祖国中医医学的宝贵遗产，受到上海医科大学、上海中医学院有关专家教授肯定，认为吴安庆中医理论造诣深厚，临床经验丰富，是理论和实践结合的典范。之后以此为基础，由上海医科大学公开出版了《吴安庆医案医论选》，作为医学院有关专业的辅助读物，在中医界发挥了积极作用。
         名医吴安庆留给我们的不止是珍贵的《吴安庆医疗经验选》，更重要的是他金针度人的无私情操和高尚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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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丕荣（1912～2009）主任医师，江苏省启东县人，毕生致力于内科临床尤擅肝病治疗，为沪上肝科大家。早年行医乡里(江苏启东、海门等地),28岁时即以“顾小郎中”名闻遐迩,后为避战乱悬壶沪上。1956年后任上海市第四人民医院中医科主任医师。曾发表：“肝硬化腹水辨证论治”、肝癌的辨证论治”等论文 肝病之虚在中焦，而肝病之实亦在中焦。初则湿热交蒸，继则寒热错杂，后则虚中夹实，升降出入之机乘乱而漫三焦，乃其病机也。 初治当以祛邪为主，邪去则正自安。故栀、柏、茵陈、板蓝根、垂盆草皆可选用施投。然亦勿忘中虚而扶土，此亦仲景知肝传脾之要妙也。《金匮》之言，《伤寒》之法，皆是准绳，有法可依。亦须按《内经》之嘱，攻邪毋尽，穷寇莫追，十攻其七，过则伤正，不易复元，不可不知。 中治务须权衡虚实寒热，缓急轻重。顾师一生精研歧黄之术,勤奋好学,终身手不释卷,博采精思,斟古酌今,学验俱丰。晚年对中医治疗各类慢性肝病的探研倾注了大量心血,颇多心得,经验鲜活,疗效卓著。代表作《疑难病诊治探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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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本人照片扫描上的吴安庆医案手抄本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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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安庆说
：“夫病变不常，学无止境，六经之气化，固宜详审，三焦之层次，亦不容忽略，故余之治病，不存主奴之见，每宗孟英之旨，以经方为经，时方为纬，刘、李、朱、张之学，旁搜博采，以期临床之际，欲使应变于无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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