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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4 13:33: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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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乔治·布封/著《自然史》
人的表情

  人们如果突然想到一件热烈渴求或深感遗憾的事,就会感觉到体内一阵颤抖或抽搐。这种膈膜运动源自肺部——肺部提起,引起急促的深呼吸,当人们在内心找到产生这种激情的原因后,却突然发现现实不能满足渴望时,就会反复叹息,于是表现内心痛苦的悲伤就会接踵而至;当内心的痛苦沉重而剧烈时,就会产生眼泪。
  当空气通过肺部的抽动进入胸腔,又通过抽动形成反复的叹息,这时每次吸气都会产生出比叹息更响的声音,这正是我们所谓的抽泣。抽泣声比叹息声交替得更快些,在抽泣中还能听到一些嗓音,不过这种嗓音在呜咽呻吟时会显得很低沉,这时连续的抽泣、呼气和吸气发声缓慢,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会反复延续,这种声音由引发其悲伤、痛苦和沮丧程度的不同而或长或短,但总会重复好几次。吸气的时间也就是呻吟时的空隙间断,一般来说这些时间的间隔都是相同的。号哭是用力放声地呜咽,有时哭叫的声音保持同一音调,特别是尖声呼喊时。当然有时也会以低音结束,这种情况的发生通常脸颊收缩、鼓起。在大笑和其他剧烈的表情中,嘴唇都张得很开;但如果心情平静温和时,嘴角只是稍微翘向两边,而嘴唇并不张开,只是面颊会轻微鼓起。也有些人的脸颊上,在离嘴角不远的地方,会出现被我们称为酒窝的凹陷,它会经常伴随着微笑的赞赏和感激而出现。微笑显示出内心的亲善、满意和满足,但有时也是表现轻蔑和嘲讽的方式。不过,狡猾的微笑通常伴随着上唇紧抿下唇的动作。
  脸颊是一个不会产生任何动作的部位。除了在某些感情影响下,其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覆盖脸颊的红晕和苍白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表露。这部分主要用于形成脸部轮廓,以体现出人的相貌。它对脸部以及下颈、耳朵和额头的美所起的作用要比表达感情大。
  人们在感到耻辱、愤怒、骄傲或高兴时,脸会泛红晕;在害怕、惊吓或悲伤时,脸色会变得苍白。这种脸色的交替是无法控制的,它自发地表现出内心状态,因此,它是不受意愿支配的情感现象。但是,有时候意愿是可以支配其他表情的,因为片刻的思考就可以变换情绪,甚至中止脸部的肌肉运动,不过却无法阻止脸色的变化,因为脸色取决于主要器官膈膜所引起的血液运动,而膈膜作用又取决于内在情感。
  头部在各种情绪中会表现出不同的姿势和动作,谦虚、羞愧、悲伤时向前倾;疲惫、可怜时则歪向旁边;自负时会向上抬;固执时则挺直不动;惊奇时脑袋朝后仰;而表示轻蔑、嘲讽、生气时,头部则向两边反复摇晃。
  在表现悲伤、高兴、爱慕、羞愧和同情时,眼睛会突然鼓起。过分丰富的情绪变化会使眼睛张大并变得视线模糊,有时甚至会流泪,不过流泪总是伴随着脸部肌肉的压力而使嘴张开。自然反映的情绪在鼻子上会变得更丰富,眼泪通过内通道流进鼻子,并会以一种时断时续的状态不均匀地流淌。
  悲伤的时候,两个嘴角会下垂,下嘴唇会上翘,眼皮挤到中间,瞳孔向上不过被眼皮遮住一半。脸部的其他部分松弛,以至于嘴角到眼睛的间隔比平时大,看上去,脸好像被拉长了。
  在感到害怕、惊吓、惶恐和恐怖时,额:头微微皱起,眉毛竖立,眼睑全力睁大,露出被下眼皮遮住一点的下垂瞳孔,及上面的一部分眼白;同时嘴巴会张开,嘴唇收缩,露出上、下两排牙齿。
  当表现轻蔑和嘲讽时,上嘴唇向一边翘起,露出牙齿,另一边则像是微笑的一个小动作,鼻子向嘴唇翘起的一边皱缩,嘴角后拉,这时同一侧的眼睛几乎紧闭,另一只自然张开,但是两只瞳孔下垂,好像俯视什么。
  在表示嫉妒、狡猾、羡慕时,眉毛下皱,眼皮上扬,瞳孔向下,上嘴唇向两边翘,但是嘴角却微微下垂,下嘴唇的中间部分上突,碰着上嘴唇的中间部分。
  在笑的时候,两个嘴角向后收,轻微向上扬起,脸颊的上半部分向上耸,眼睛似闭若开,上嘴唇上翘,下嘴唇下垂,嘴巴放大。在大笑时,鼻子上的皮肤也会皱起来。
  臂膀和手,甚至整个身体也能表达情感,它们所表现出的姿势和脸部运动同样能表现内心活动。例如高兴时,眼睛、脑袋、手臂和整个身体都会很快地变化着;疲惫和悲伤时,眼睛向下,脑袋偏向一旁,手臂下垂,整个身体不动。
  情绪的第一反应是独立于意志之外的,但是也有一种反应似乎由精神的思考、意志的指挥所决定,它让眼睛、脑袋、手臂和整个身体联合在一起做出反应,这些反应也同样是内心为了保护身体所做出的,或者至少这是情绪的需要,而且这也是能够独立将情绪表现出来的附带信号。例如,当表示爱慕、渴求和希望时,头会上仰,眼睛向天,如同要求要得到所渴望的东西一样。而如果头和身体前倾,表现出向前走路的姿势,则好像拥有接近所渴求东西的所有权,或是伸开双臂去拥抱它、抓住它。相反,在害怕、仇恨和恐怖的时候,我们经常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似乎要推开引起我们惊恐的东西一样,我们经常会不由自主地转动眼睛和脑袋,往后退,一副好像要逃离灾祸的样子。这些突如其来的动作如此地迅速,好像是不由自主的,其实这是避开了我们注意事物的习惯,因为这些动作取决于思维,只是通过身体各部位服从思维命令的快速反应,这也正是人体灵活性的表现。
  因为所有的外在情感都是由于内心的活动,而且大部分都与意识表现有关,所以它们能够通过身体运动,尤其是脸部运动表现出来。所以我们可以通过外在的表现来判断二个人内心所发生的事情。通过观察脸部的表情变化,可窥视此时此刻内心的状况,但是内心与外在的物质形象并没有关系,所以我们不能仅仅通过身体的曲线或脸部的线条来判断一个人的内心,丑陋的外貌也会有一颗善良的心。我们不应该通过脸部的轮廓来判断某人品质的好坏,因为这些线条与内心之间毫无关系,也没有可以建立合理推测的任何相关之处。
  但是,古人却很喜欢这种明显具有偏见性的观点,在各个时期都有许多人研究所谓相貌知识的占卜术。显然,这些关于相貌的知识只是通过被观测者的眼睛、脸部和身体的动作来猜测其内心活动,而鼻子、嘴唇的形状并不能对内心的形状和人性情的形成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就像四肢的高大或强壮同样不能反映人的思想一样。一个人是否仅仅因为有个挺拔的鼻子就会更有才智?而那些有小眼睛、大嘴巴的人就不聪明了?因此必须承认,所有占卜家对我们的预测都没有丝毫根据,再没什么能比他们从所谓的相察中得到的结论更为荒唐的了。

(注:通过布封的悉心描绘,对漫画家笔下的人物神情,连续剧里演员的精彩演技是否一种似曾相识感!现代西方的人文普世价值中重在“人性”,追求“真善美”、维护“自由与和平”,影视作品的绚丽背后都蕴藏普世价值的真谛,如《魔戒》描绘善良人们抵御魔力诱惑,不惜牺牲生命与邪恶势力战斗,摧毁魔戒,不让邪恶卷土重来。《阿凡达》则是罗斯福总统的化身,寓丰富的时髦理念于一炉。)
(注:最后一段,不能以貌取人是对的,但由此布封认为相貌与内心品质的关系毫无关联,显然不科学,社会那么复杂,拥有俊美的相貌,容易得到较好的机会,得到更广泛的尊重,心理上不易遭受压迫歧视而扭曲。反之则往往得不到公平公正的对待,容易误入歧途成为“好汉”。内心品质的东西经过一个塑造期的大环境影响而基本稳定成型,其后也仍处于不断修正的动态过程中,仍会遭受外界环境的巨大影响,从而再转化。良性者,由低级向高级不断提高不断成熟;恶性者则内心“恶的”部分不断泛滥,越陷越深,丧尽天良。)

人的本性

  认识和了解自己总是有益的,尽管大自然赋予我们各种器官,但是我们只用它来感知外在世界;尽管我们努力探求超越自我的存在,但却忽视了去使用我们的那些真正丰富的内在感觉。事实上,如果我们希望真正地了解自身就必须利用这种内在感觉,因为它是我们进行自我判断的唯一方法。但是我们已经习以为常地去忽视这种感觉的存在,即使它就存在于人体感官的各种感觉之中,可是我们的各种欲望之火已让感官变得毫无生气。
  然而,由永恒的物质和稳定的本质所组成的本性总是存在的,日光尽管有时会为浮云所遮闭,但日光却并不会丧失力量,依然可以指引我们的方向。把这些照耀我们、为我们指路的光芒集中起来,那些包围我们的黑暗就会减退。虽然道路并不是一片光明,但至少在我们行进时依然会有一把火炬引导我们的方向,从而避免我们误人歧途。
  人类在认识自我时也会遇到上述困难,但是最为困难的一步就是去明确地认识组成人类的两种物质的本性。这两种物质,其中种是无形的、非物质的,是永不灭的;另一种则是有形的、物质的,是要消亡的。对于这二者,我们肯定一种而否定另一种,这种否定能使我们获得怎样的知识呢?这些否定的表述不能体现丝毫真实、积极的观点。但是我们肯定前者非物质的存在,而对后者物质的存在却心存疑惑,前一种实质是简单的、不可分割的,而且它也只有一种形式,只能通过思想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后者只是能够接受感受的一种形式主体。这两者都如同这些器官的本性一样非常稳定,差别比较大。为达到初步认识两种实质,我们就要赋予它们充分确实的属性,然后比较两者。
  虽然我们很少去思考自己的知识来源,但很清楚,我们只能以比较的方法去获得知识。那些无法进行比较的东西,通常也是不能被理解的东西,如同上帝的概念——“他”是无法被理解的,因为“他”是无法被比较的。但是,所有能进行比较的,能通过不同侧面进行观察的,以及所有我们可以进行相对地考虑的,都是属于我们知识的范畴。越是容易比较的,有不同的侧面便于我们观察的事物,我们了解它的方法就会越多,也越容易综合各种观点,并在此基础上形成我们自己的判断。
  灵魂的存在已经得到证实,或者说它和我们就是一个整体,对我们来说,存在和思考就是同一件事,与其说这个真理是深刻的,不如说它是直觉的。灵魂独立于我们的意识、想象、记忆以及其他的能力之外,对于那些公正地进行思考的人来说,我们的身体以及外在物体的存在都是让人怀疑的。因为被我们称之为身体的,有着长、宽、高的形体,似乎紧密无间地属于我们。那么,它们除了与我们的意识有关,它还与什么有关呢?我们感觉的物质器官是本来就该如此呢,还是为了适应影响它们的物质呢?我们的内在感觉,即灵魂,与外在器官的本性有何相似之处呢?由光亮或声音刺激所引起的内心感受,是否与传播光亮的物质或声音、在空气中产生的振动类似呢?其实我们的眼睛和耳朵要适应那些作用于眼睛、耳朵的物质,这也是必要的,因为感觉器官的本质与这些物质的本质都是相同的,但我们每个人的感受却有差别。这一点难道不足以向我们表明,事实上我们的灵魂与这些物质有着不同的本性吗?
  因此我们可以断定,内在感受与引起感受的东西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已经看到存在于我们之外的一些事物的实质,它们与我们的判断完全不同,因为感受与引起感受的东西没有任何外在形式上的相似。所以,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引起我们感受的东西的本质,必然与我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但我们对自己存在的真实性是肯定的,当我们意识到物质可能只是我们灵魂的一种方式或一种观察形式时,肉体的存在就显得可疑了。当我们醒着或睡眠时,灵魂就会以不同的方式进行观察,而当我们死后它将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进行观察。当我们的身体已不再存在时,一切引起我们感觉的物质,对于灵魂来说也就不再存在了。
  尽管灵魂这种物质的存在不能被我们证明,但依照一般的观点,我们可以认为它是存在的。那么,当我们将物质实体与灵魂进行比较时,我们将会发现它们之间的区别是如此之大,对立是如此之明显。由此,我们肯定地认为灵魂具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本质,它属于一种至高无上的范畴。
(注:“灵魂”的概念,既然是“无形的”、“非物质的”,似乎已经注定不能用来实证,那么就无从断定它是“永不灭的”。只通过“灵魂”的感受差异,来证明“灵魂”的存在,不可取。只能断定“主观判断”与“客观事实”会有差异,而这种差异的产生,恰恰是反映了“主观世界”的差异,索罗斯所提的“不完备的理解”是人类认知缺陷的必然结果,随着人类知识的积累而逐渐提高。例如自然科学中,“动量”与“能量”的概念在爱因斯坦时代之前是不同的,动量守恒,能量守恒,之后就统一起来,“能量”即为“四维动量”。社会事件与微观粒子的不确定性,使其研究方法必须使用概率描述。)

人的双重性



  一般说来人是具有双重性的,人的这种双重性是由天性以及与它们的行动相反的两种本原组成的。在这两种本原中,其中最重要的本原是精神本原——灵魂,我们可以说它是所有意识的本原,而且它总是与另外一种表现为纯物质的本原(动物本原)相对立。对于前者,我认为它是和安详与纯洁的光辉并存的,它来自于科学、理性,所以它也是与智慧并存的;后者则是一股奔腾迅猛的,并且可以引起欲望和错误的激流。
  但是,后者即纯物质的本原(动物本原)是最先发展的,因为从本质上来说,它存在于与我们欲望相似或者相反的事物中,存在于由我们内在物质的感官,而引起的印象的不断运动和不断更新的过程之中。动物本原的作用会在我们的身体感受到快乐或者痛苦时反映出来。首先,它会出现在我们身体上,随后,我们能很快地运用我们的感觉意识到它的出现,相反,在这点上,精神本原会表现得比较晚一些,因为精神本原只有通过受教育的方法,才能得到发展和完善。尤其是儿童,他们只有通过与他人进行思想交流,才能获得精神本原,并逐渐地成为一个具有一定思维能力、且比较理性的人。如果一个人,其身体只依照他物质本原的内在感觉来进行活动,缺乏甚至是没有这种思想上的交流,那么他就只会变成一个傻瓜或者是一个怪物。
  我们来看一个远离老师监督,生活得自由自在的儿童吧。他所表现出来的一些外部行为可以让我们判断出他内心发生的事。事实上,我们也发现,这样的儿童对一切的思考都是不加顾虑的,他们在成长的道路上是快乐的、随心所欲的,外部事物给他们的所有印象都是依照他们内心而定的。通常他们不会因为什么大的理由而激动,同时他们也经常没有目的、没有计划,如同那些幼小的动物一样自由地玩耍、跑步和运动,因此,他们的这些活动往往也是没有顺序而随机的。不过,他们有时也会装出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并会控制自己当前的行为,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经常是由于他们被那些教会他们思考的人的声音所提醒,他们变得规矩也是为了向世人显示,他们记住了与人们交流得到的思想。所以可以这样说,在人类的童年时代,物质本原是占主导地位的。因此,如果在孩子童年时期的教育不能发展他的精神本原,或者说不能促使他精神本原的不断运作,那么继续统治他人生的将是物质本原,当出现了这种情况时,这个人就会不受约束而独自行动。
  当我们进行自省时,我们就可以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两种本原的存在。在人的一生中,往往会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会有一些片刻——有时是几个小时,有时甚至是几、几个季节,我们不仅可以很清楚感觉到它们的存在,而且还可以了解到它们在行动中的矛盾性。而且,往往在这些时候,我们尽做些我们不想做的事情,我们却无法控制。下面,我就来谈谈这些令人心生烦恼、麻木不仁、让人厌恶的时刻,以及被人称为“头晕”的病症。如果受到这种状态的影响,人们经常无法把完全的精力用在工作上,有时甚至会感觉到无所事事。如果在此时多加留心,我们就会意识到此时的“我”好像被分成了两个人。其中,代表了理智能力的前者指挥代表了我们想象力和幻觉的后者所做的一切,但因为在有些时候,前者不够有力,因此就无法有效地阻止后者决定的一些事情。相反地,代表了感性的后者,在很多时候却约束、控制着前者并战胜了它,就像有时候不管我们多么想行动,但却老是处于不行动状态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有时候我们的思想与我们的行动不一样,甚至相反的原因。
  在人们可以平静地照顾自己、自己的朋友以及各种事务时,就表明此时的我们是理性处于上风。但是,我们也可以清楚地意识到,此时另一种本原并不是不存在的,它会在我们漫不经心时表现出来。当动物本原占控制地位时,我们不仅很难对占据、充斥我们身心的事物进行思考,还会放任自己放荡、嗜癖以及纵欲。在第一种情况下时,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发号施令;在第二种情况时,我们会变得更容易服从别人。因为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两种本原只有一种在行动,而且这种行动并不是与另一种本原对立的。此时的我们也感觉不到内在的任何矛盾,“自我”在此时也显得很简单,因为我们只体验到一种具有单一性的简单的冲动,而这种单一就是我们的幸福。但是思考得稍微深人一点,我们就很可能会指责自己所谓的快乐,或者在强烈的欲望的控制下,我们会仇恨理智,而这时我们就不再幸福了,因为此时我们已经失去了我们生命的本来平静的统一性,内心矛盾在此刻重新产生了。两个“我”就对立起来了,两种本原互相感受,产生了疑惑、焦虑以及悔恨。
  总结一下上面的理论我们可以得出,当主宰人的本性中的两种本原都同时处在剧烈的运动之中,并且这两种本原势均力敌时,是人最痛苦的状态。这样就会让人在内心中产生对生活的深深的厌倦,这种状态如果很强烈甚至会使我们的内心希望停止生存,并可能导致我们想方设法的自我摧毁,疯狂在此时就变成了对付自己的武器。
  这是多么可怕的状态啊!我刚刚用漆黑来描绘它,因为这种状态确实比其他很多的阴暗色调更让人心生恐惧。但是不得不声明在所有与之相近的情况、所有与平衡类似的状态中,两种对立本原几乎难以克制自己。它们出现在相同的时间里,并彰显出。几乎相等的运动力量,而这种情况的出现,时时刻刻都是让人心烦意乱、犹豫不决甚至是痛苦不堪的。在这种状态下,我们的身体也因为受到这种内在的混乱斗争而备受折磨,过度的重负让它日渐虚弱,或在由这种状态而产生的激动中衰竭下去。
  话又说回来,我们真正的幸福来源于两种本原处在统一性的状态,所以童年是幸福的,因为在此时只有动物本原支配着人的意志,同时这个本原会不断地督促我们把想法付之于行动。约束、责骂、甚至处罚对儿童时期的人们来说都只是些小小的忧伤,因为儿童对它们的感受仅限于肉体上的疼痛,而他存在的本质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如果得到自由,他会重新获得由新鲜强烈的感受而带来的行动的快乐,如果此时他完全放任自己,他将感到非常幸福,但是这种幸福是很短暂、很快就会停止,随年龄增长甚至会产生痛苦。所以人们就会约束儿童,尽管此时他们会感觉到伤心,但是相对来说这种痛苦只是短暂的,同时这种痛苦对于此时的儿童来说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这些痛苦也将成为他未来幸福的全部萌芽,而且无论怎么说,暂时的痛苦总比长久的痛苦要好得多。
  到了青年时代,当精神本原已经开始运转并开始控制我们意志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新的物质感觉,在此时精神本原占有了绝对的支配权,从而专制地指挥我们的感官,同时精神本身甚至也会愉快地顺从由这种物质感觉所产生的狂热欲望,尽管动物本原在此时仍然占支配的地位,而且相对以前来说还要有力。不过事实上动物本原在利用理智把它当做另外一种方法为自己所用时,也削弱和制服了理智。而且人们往往仅仅是为了认同和满足自己的欲望,才进行思考和行动的,当这种兴奋被延续了,人们也就感到幸福了,因为在这种状态下矛盾和外部的痛苦更加强了内在的统一性,同时也加强了欲望,在填补因疲惫而造成的间隙的同时唤醒了骄傲,让我们所有的视线成功地转向同一个事物,我们所有的能力也就归向同一个目标了。
  但是,这种幸福会如同梦一样很快会过去,之后替代内心丰富感情的是丧失了的魅力和随之而来的厌倦以及可怕的空虚。同时,刚刚走出麻木睡眠状态的心灵再次变得难以认识自己,它因为受奴役而失去了去支配的欲望、丧失了原本的指挥力量,开始变得仇恨受奴役,并开始寻找一个新主宰以将这种痛苦转嫁出去,这样人就产生了一个新的,但是会转瞬即逝的欲望目标,用它来代替另一个存在着的短暂目标。这种状态下的人们,他们内心的暴力和厌倦就增加了,快乐自然也很快消失,健康受到影响,器官也日渐衰弱。我们不禁要问,在度过了这样的青春期之后,我们还能留下什么呢?剩下的也只有软弱无力的身体、伤痕累累的心灵,和那些对受伤身心的无奈。
  如果细心些,我们还可以注意到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到中年更容易患上我前面所提到的身心疲惫、精神疾病和气郁等症状。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我们可以归结如下,尽管在这个年龄,人们仍然在追求着青春的快乐,但是这种需求往往是出于习惯而并不是出于自身的需要。因为随着年龄增长,我们感受到快乐的时候越来越少,而无力享受这些快乐的时候却多。此时的我们会常常处在自我批判以及因为自己的弱点而感到羞愧的状态中,以至于我们开始禁不住地要自我责备,不满于自己的行动,甚至是谴责自己的期望。
  除此之外,在这个年龄时期,人们也变得不满足于自己的现状,此时的烦恼相比以前来说也多了很多。因为一般来说到了这个时期人们已经获得了一种地位,换种讲法就是,人们凑巧地或者是有选择地进入了某个职业生涯。但是在这个职业生涯中,他总是害怕自己无法完成被安排下来的某个工作,尽管如此,还是要冒着危险出色地完成任务。于是,人们徘徊在蔑视和仇恨这两个同样巨大的矛盾中。人们为了避开这两个矛盾以及因为它们带来的不良影响,而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整个人日渐衰弱最终向它们妥协。因为当一个人的人生阅历十分丰富时,也同时充分体验了人类的不公正之后,他们就习惯地把职业看做是人一生中一种所必须经受的苦难。当人们最终开始习惯少发议论多休息,开始不那么在乎别人打击所带来的伤痛时,人们就很自然地进人了冷漠处世和麻木不仁的状态中,或许这个人早在几年前还可能会因为某些小事而脸红心跳。
  对于人们来说,荣誉是所有伟大心灵的原动力,不过荣誉只有通过光荣的行动和有意义的工作才能达到。但如今,荣誉对这些已经是唾手可得的人来说已经丧失了魅力;荣誉的吸引力仅限于那些与它遥不可及的人,然而对他们来说荣誉则更是虚幻、骗人的幽灵。有时候懒惰会占上风,它让人觉得似乎带来了更舒适的捷径和更实惠的好处。不过厌倦会很快代替它的,随之而来的就是百无聊赖。可以毫不掩饰地说,无聊是所有思想灵魂的可悲暴君,也只有疯狂能与之相对抗了,智慧相对于它来说是难以匹敌的。

(注:布封论述“人的双重性”的方法,受当时的神学与自然科学的影响,提出的心理成长与困惑,颇有卓识。人具有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而后者才将人区别于其他动物。人具有自然本能与社会心理的双重性,一种以原始的欲望为动力,一种以文明的约束为准则,而后者让人摆脱野蛮蒙昧,进化到文明礼仪,“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面对精神痛苦与迷茫,儒家、道家、释家均有其智慧,态度则不一。西方人则提出具有心理学解围的理论方法,将复杂抽象的人性赋予实践的立足点,发掘人性的优点,校正人性的弱点,使芸芸众生真真正正实践人性的解放与改良,并且由于人性“双重性”的事实,制定“三权分立”的制度,确保人的不可“被”赐予的“自然权利”的实现,不被强权势力所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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