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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15139381977 于 2022-10-1 10:46 编辑
想借着我学医得情况谈一谈我对中医的看法。
接触中医,已经将近3年了。我家在农村,从小也没怎么接触中医,甚至在我的印象中,中医只存在于电视剧和小说里,在现实里早就淘汰了。哪怕是小时候吃了半年中药,也不过是在脑海里有了“中医还存在这个社会”的印象。渐渐地,我看的小说里中医的影子越来越多,但是大部分都和针灸、穴位、经络有关。看小说中主角一根银针救其性命,电视里中医两手一搭可断病情,内心便对其充满了向往。但这时候,只是想学医,也未必是中医。原因或是小时候的一场大病,觉着自己的性命让别人把握,总归有些不踏实。曾经还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得了绝症,被通知没多少日子活了,想着自己的生命全凭别人一句话,心里着实难受。这种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实在毫无安全感。在报志愿时,我逐渐地感觉西医不太适合我,冥冥之中更偏向于中医。可实际上,从小到大,我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中医师,我并不知道现在的中医到底是什么样。志愿毕竟是大事,最终,我找了知乎。。。。。。
现在想想,确实是可笑了,但是我更惊讶于我当年的抉择。知乎,号称中医黑的聚集地。可以说,我对现实中中医的第一印象便来自于知乎。中医没有前途、中医混不上饭吃、中医迟早被淘汰、中医不科学,等等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一群“好心的学长学姐等过来人”劝告,不要选它,能转就转。这就是我对中医的第一印象了,中医在现在的社会就像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即便如此,但当我看到选中医可以勉强糊口时,我决定选它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人自是不愿意,他们对中医的印象和我差不多。又苦又累,还挣不着钱,自己都不一定养活。哪怕我现在回看仍然不理解当时哪儿来的那么一股韧劲儿,或许受看的小说影响?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就这样,我进入了长春中医药大学中医学专业,我的中医路,开始了。
大一的第一个学期,我的生活被四处的中医信息所围绕。学校的、网络的、生活上的,曾经十几年都碰不到的东西,在我踏入校门的一刹那便纷至沓来了。那个时候,仍然觉着中医很难混,中医很难学,学校里出不来会看病的中医。我一个朋友告诉我,学校里出不来真正能看病的中医,你得拜师,你得走师承。我心里也是认同这种看法的,但我有什么办法,我家里几代没个中医,前几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哪儿能接触什么中医啊。我想在这条路走下去,用它混口饭吃,只能走学校这条路。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对于专业课自是十分上心,这一行本来就不好混,你成绩再不够,拿什么找工作。我还曾想,这行再难混,我把专业课学到第一,学到这个学校最顶尖的那一批,他就算不大富大贵,混口饭吃总是可以的吧。于是,我就以这样的心态度过了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学期结束,我的专业课名列前茅,自己也觉得中医算入了门,自认为中医就是阴阳五行,四气五味。虽然有时候感觉五行这个圈虽然解释了一些东西,但似乎是为了解释而解释。同一种情况,你用它正着推非常顺利,但是用五行反过来推却得出了相反的结论。逻辑还是五行的逻辑,结论却截然不同。我只是把他归到了自己学的不够深入,知道的太少。我当时对此自是深信不疑,因为它似乎什么都能解释,万事万物都逃不开这些。我也开始认为,中医是以哲学为基础。受到当时老师的影响,渐渐认为西医是如此的肤浅,它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句话不知出于何处,但是他对于中医学生的影响实在太大,在医学的启蒙阶段大大减弱了对现代生理病理学的重视程度。)在大一的课程中,除了解剖外,绝大部分的中医课程都在有意无意地贬低西医,并提出现代医学的东西接触得越少,中医学的思维越牢固,最好是打造100%不接触西医的纯中医类似说法。在那一段时间内,我是这种认识的坚实拥护者,并在潜意识里抵制现代医学(因为了解太少,唯一的接触只是来自老师的口中。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当时的中医课堂对于西医知识是没有起码的尊重。老师会经常举一般表证的感冒用消炎药而误治的例子以此来说明西医理论的拙劣,这也让很多学生认为西医见发热就消炎,实在是拙劣。起码我是这么认为。可实际上,西医有明确的规定,不明原因的发热禁用消炎药,并解释了误用后的后果。类似的例子有太多。不管是不知道此事还是知道此事而隐瞒都不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最终在学校有意无意地诱导下,和我对于这方面的用功苦读,埋头于课本,我对此种中医思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的大脑里充满了阴阳气血五行,我对于曾经认为充满玄幻色彩的中医理论发自内心的接受,而对其的疑问却被我深深地藏在心里深处。按照这样的发展,我似乎正如我曾经入学的那样,在这条最平稳的路上走下去,绝不可能走向如今的道路。这其中的转折点一个接一个,一环扣一环。不到两年的时间让我对中医的认识与理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必须要感谢这些事,这些人。这些太多太多的偶然彻底扭转了我以后的中医旅途。不仅是在中医上,包括我的思想、生活方式它们的存在起到了扭转乾坤的作用。在这里,我向他们说声谢谢。
第一个人是我的室友—就叫他者羽吧。前面已经提到,在医学启蒙的大一对于西医的了解太少,以致于出现轻视之意。但是他不一样。由于他父亲便是中医,且是从最低层摸爬滚打,接触了许多学院之外的东西,故看法并不局限,思想开阔。他受父影响,虽不喜中医,但耳濡目染下,其想法常令我深思。当时他可以一个极其客观的视角来告知我一些西医的知识。有时候我也会通过他来向他父亲询问一些问题,每次的答案虽远异于学校书本,但仔细玩味却觉更加实际。在他的这些旁敲侧击下,我对我曾经深信不疑的理论产生了怀疑,也为我以后的思想解放埋下了伏笔。
第二个转折点来自于一位中医师,他姓杨。我第一次接触他是因为他给我妈治病,他为人和善,可能是因为年纪差别不大,又都是同一行,我们虽然非亲非故他却愿意在出诊时带着我,也愿意把手地教我一些诊脉的技巧。除此之外,他对我的医学学习格外上心。有病人来,一定也会让我去做一下脉诊,或许是考虑到我的羞涩或者是病人容易拒绝,经常是他发话。平常也总是介绍其他的医生让我去学习,帮找跟诊的机会。真的算起来,我与他的初识不过数面之缘,但他的关怀备至却令我感动万分。我很庆幸在医学的初起能够遇见他。但是对我意义最大的是,他让我先读伤寒论原文。我当时不过刚过大一一个学期,第二个学期还没有结束便让我读伤寒论原文,这四大经典这么难读,还是从伤寒论开始,而不是黄帝内经。我自是不解的,因为我只是想着按照学校的进度来,先从内经开始。但是现在看来,如果我先从内经开始,恐怕将是另一种情况了。就这样,大一刚过完,我便开始了伤寒论原文的背涌,而放弃了大二即将学习的内经的预习。刚开始的背诵那自然是极为无聊,也看不慬什么,只是硬读硬背,谈不上什么思考,但总觉得前后有许多矛盾的地方。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是常去找他询问。他有时给我讲解,有时便直接让我看胡希恕老先生的解释。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位老先生解释得挺好,再加上我常读他的解释有了些习惯,于是我买了我中医思想解放之路的第一本书,胡希恕先生的伤寒论讲稿。我非常庆幸我选择的是他的讲座原稿,而不是别人对其解释的记录。我直到现在才能体会到,条文解读只是对于条文多了一种理解,讲座是思想与思想的碰撞。这里可借用一段话,“大多自学者时常都会遇见的困难,是难以猜测文本著者的原始意图。这和坐在大学课堂里聆听专家教授直接面授所获得的东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正像语言学家索绪尔所说的:如果说‘言语’是对主体意识模仿的话,那么‘书面文字’就是模仿的模仿了”。读讲稿的思路是问题导向型的,不是各种流派著叙的简单罗列。从字里行间中,我们能感受到作者调动全部知识来衬托核心问题的能力。当时大二上学期还没有结束,但是从我翻开此书的几页便隐隐感受到这将是我思想的转折点。于是,在大二上学期的寒假我开始了思想上的洗礼。
但是这个假期是残酷的,可以说它是我学中医以来最低谷,最黑暗、最迷茫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方证的思想闯入我的脑海,我奉为真理的阴阳五行被冲得七零八落,而我曾经内心对此的疑问也涌现出来,他把中医五行存在的问题完完整地,不加任何掩施地放在我的面前。他让我明白古人不是神!这个极其简单的说法让在学院中接受一年思想熏陶的我似经过五雷轰顶。每当有问题时,不论老师亦或是其它的书籍都告诉我,古人就是这么说的,内经就是这么讲的,它不可能错!崇古的思想在许多中医师
眼里根深蒂固,而且还形成了一个极其讽刺的思维闭环。古人的五行也好,阴火也罢,很反多仅是作为解释客观事实的学说成为了真理,如果你认为他存在证剧不足,那说明你理解不到位。也就成了,不怀疑则罢,怀疑便成了理解不到位。我当时深陷其中而不自知,胡老却毫不留情把里面存在的漏洞,古人思想的局限完完整整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偏偏胡老本身疗效极高,哪怕是被称为“中医黑聚集地”的知乎也都是一片赞扬,这对于我来说有太大的说服力了。就这样,我借着方证入伤寒论的大门,借着胡老的思想重新认识了中医,“中医不过是在一般的规律上治疗一般的病”“伤寒论讲究的是疾病的通治方法”“古人的说法或许错了,解释也可能不到位,但是这种治疗规律是不错的”方证相应,在当时被病因风寒风热概念包围的我来说不亚于指路明灯。诊断学完后,对于自己感冒是风寒风热都分不清,自己怕冷,当是风寒,可自己脉象浮数,又应当是风热。曾经的我对此充满疑惑,书上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讲的,怎么说的鉴别方式不能用于临床呢?理论与实际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实际上,感冒初期,体温升高脉率必然加快,(对于无基础疾病的普通感冒患者),风寒与风热都应有浮数脉,是限于寒热的病因概念,不论是教材亦或是老师都刻意地去回避了这个问题。甚至还天真地认为热是数脉,那寒应当为迟喽!有这个想法的,曾经也不止我一个,实在是可笑。通过方证踏入伤寒论的大门,一切都不一样了。平常的感冒我可以给自己开桂枝汤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自己开的方子是桂枝加葛根汤,是治疗自己项背恶风的,总觉着有风吹。那一副药才五块钱不到!我渐渐地有了信心,因为我的知识能用于临床了。当时总听早临床,一直不明白其含义,现在才发觉。与西医学病理生理学研究的单因素直线式探寻不同,中医不能先从倒空踏虚的空玄理论入手,必须逆流而上,从临床入手,否则就容易寻到摸不着的地方去,甚至推到《周易》、佛教中去了。从抽象的理论入手,往往越聪明的头脑越容易陷下去,找不着头绪。我开始明白,伤寒论是规律,是正如两直线平行同位角相等一般的客观事实,六淫也好,六经也罢都是在落后的病理生理时代解释规律的产物。我开始熟悉经方,熟悉方证,我能够感受到,这样的学习我每天都在进步。为了去尽快地接受熟悉这些,我渴望去寻找“同类”诉说、讨论,于是我加入了一个群,“经方促进会”。
可以说,胡老是改变了我整个中医道路,这个群便给我提供了走向目前道路的机会。一开始只是加入了一些qq群,但是打广告的居多,偶然的机会在qq群里扫二维码进入了经方促进会,当时亦是刚成立,我是最早的一批,群里仅有十数人。我看着群里的人越来越多,群里的讨论亦越来越热闹。群里各种人都有,有临床的、学院的、西学中的、中西医结合的、还有学院刚毕业的研究生、家传的、师承的,但是最多的还是自学中医的。自学中医大致可分为三类,一类是久病多次治疗无效而自学自救,一类是对于传统文化的崇拜而学中医,最后一类便是被中医神奇的疗效所震惊而心生向往。群里的人来自各行各业,看待中医的角度也各不相同,可以说是一个缩小的现实中医圈,若抛却专业性,其程度更加广泛,看着这些人的言论,我那被拘限于校园的狭隘视野被狠狠地扩开了,其中有几个人对我影响颇大。
严医生是一位中年女性,据她描述目前仍是一位助理医师,因为她本身不在这医学体系之中,一路自学跟师考证亦是极为艰苦。虽然此时仅为助理医师,并无医师资格证,但其早年亦曾跟名师,平日里读书学习也不拉下,不乏有人远来求医,只是要有医师去为其处方签字,她所在诊所便是她来开方,医师反到成签字的工具了,着实可笑。她本人不能算说是一名纯粹的中医,更多的来说是一名现代医师,中西不忌,对于她来说,治好患者才是第一位的。有人在群里问这么一个问题"现代的主任医师在古代先贤是什么水准,或者说以仲景为例,他在现代又能是什么水准呢?”她的回答是"现代任何一位主任医师在某些方面都是要比李东土垣等大家要强的,水准不会差太多,即使仲景再世也未必能高明多少。”这话放在行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不敬了。在学校里听的全都是先贤如何如何厉害,后人只是简单继承,在仲景那些圣人里怎么会有治不好的病,他们若是来到现在,什么癌症都是手到擒来。如果他们的传承没有丢失太多,就不会有这么多不治之症的。但是她的理由很简单,医学总是在发展的,古代条件远不如现在,现代医生站在这么多巨人的肩膀上,现代医生相比于古代强是理所应当的,就像一个物理系的大学生,哪怕稍懂一些量子力学,如果回到牛顿时代,那绝对是最顶尖的一批,中医自然不能例外。她的理由虽然不一定对,但却有一定的道理。在她的眼里中医不是一种神圣的职业,没有什么大无畏的精神,仅仅一门赚钱的营生,而对于绝大部分中医来说,并非如此。在一些经方家中,仲景之于中医有如孔子之于儒家,那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没人会拿自己与仲景比,那是大不敬。仲景在中医上的成就与地位固然起绝大部分,但似或多或少将其当成了精神支柱,或多或少会稍带神话的意愿。她并非中医,其研究亦有不足,对仲景之辈确为低估些许,但作为一位局外人确实比众多医家的评价更较为客观。仲景非神,他对中医的贡献巨大,但限于当时的条件,应对于现代的临床确有捉襟见肘的一面,即使是对于伤寒论中的经方,在后世几千年的发挥与延展中,在某些方面的运用也未必能高明于现代医师。
后来,她在与一位中医黑的争吵负气离开了。她并非像行内人对心中神圣职业的维护,仅是无法忍受其不经思考,不尊重事实的态度,看不惯那种"我不了解这事,但是我觉得他应该…… "的人罢了。
者行孙,是我在群里第一个熟悉的人,中青年男性,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中医爱好者,和我一样,在当时崇敬胡老思想,算是有共同话题。平常在群里讨论的医案,他常用方证对应的思想去解释,我悄悄潜水观看,在运用方证相应思维去看医案,去学习经方的第一步上,便是从此而来。他亦非医师,但家人孩子的发热感冒等他常可处理,可以说他的学习是为家人,为自己的健康。原因无它,在当今环境下,真正能够看病,有确切疗效的中医仍是不足的,而且,中药太贵了。经方疗效又廉价,但是能碰到开经方的医师,着实困难。他亦说过一段话令我铭记在心,“你们总在想着这个方那个药,黄连黄芩一放就好多,你们自己吃过吗?那得多苦啊,孩子怎么就愿意吃。”他这一番话也点醒了我,总想着这不对症那儿不对症,药进不到病人口里说什么也白瞎。也因为他这一席话,每次我吃药时都很细心地去品味药的味道,中医是有温度的医学,在保证疗效的前题下,药的口感也应多加考虑。
全国名庸医,一位程序员,逻辑思维极其严密,有一说一,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如果说胡老只是冲撞了我的思想,那么他便是站在一个极其客观的角度,拿着一堆证据狠狠地砸向中医理论的逻辑漏洞,在他的言談中,我曾经奉为真理的中医理论被撕开神秘的外衣,赤裸裸地暴露在冰冷的现实中,显得万分滑稽,他亦是真正撬动了我对中医的信仰,为我之后的迷茫埋下了伏笔。他初起最令我触动的便是他的“饺子论”。
饺子的基础理论是阴阳。皮是阳,馅是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皮中有馅,馅外有皮,汤饺合一乃有阴阳水火之济。闻饺之馅,论得其皮,闻饺之皮,论得其馅。夫饺子有阴阳水火之味。再经锅煮,得生气化,经过消化,得蒸腾,布疏脏腑,乃五行循环
经过阴阳消化成大便,便 是阴阳产物。此物服之当调和人体阴阳,可治百病。
单看结论,可以说狗屁不通,但是阴阴阳阳胡说一通,倒也适于阴阳的逻辑,但是以此逻辑推理出的结论明显与事实不符。除此之外,中医的以类比象若以此延伸更是不禁推测。生地色黑,黑属肾,故生地滋肾。以此来说,栀子清热,难道烧黑之后便可以入肾吗?显然不对。我们不可否认,大多数中药的形态与其药效确有联系。草药歌诀云:“中空草木可治风,叶枝相对治见红,叶边有刺皆消肿,叶中有浆拔毒功”。
但必须分清的一点为,这仅是客观事实阐述,而非理论的说明。但是初学者的中医课堂中,理论与事实往往混乱,把从实践得出的总结过度地上升为根本理论。而在思考时往往仅仅重视理论,那么得出的结论推理都是空中楼阁,又对于理论背后的事实总是模糊不清,云里雾里,阴阳五行乱说一气,不顾客观事实,便会出现“饺子论”的可笑现象。必须清楚地意识到,离开了事实的中医理论只能成为虚空蹈距的文字游戏,不仅无益,反而有害。虽然他对于此等理论不屑一顾,认为这种东西只能成为中医发展的障碍,但是他本身的医术却亦不错,用方用药很有法度,且疗效不差。他曾在群中发过几则医案
女56岁,一个月前左手臂抽痛,不能干体力活,体瘦,皮肤干燥,舌干,苔少,小便频黄,大便正常,脉细缓,尺细的明显,失眠,易醒,经中医院治疗用补肾之类的药物一个月毫无效果。
他予以芍药甘草汤一周,情况大为好转,后以小建中汤一周收尾痊愈。类似医案仍有不少,从他的言语中让我直接体会到,临床的开方是有依据的,每一味药的增添都有分寸而不是看一眼日历,判断一下地区。他看的书很多,但大多数是在我的视野之外的,唯一的交叉点便是胡老的讲稿,这也是和他为数不多的共同语言。他的主体思想应该是以《临证六要素》这本书为主,在群里“和谐的讨论”中,他常常节选书中的话语。尤其是关于中医的历史,不是教科书上的陈词滥调,文风大胆质疑,小心求证,
其引用不盲目听从学校主流说法,力求真实可靠。对比其来,教科书的中国医学史却显得苍白无力了。亦或是中医学派众多,学校的教科书总有一股“和稀泥”的意味。受此书影响,再加上作为程序员的他,力求逻辑严明,实事求是的态度使他抛弃了华而不实的阳阳五行,八纲去其阴阳而剩六纲,其疗效亦显著,对于许多医案亦有独到见解,很多时候的处方用药比一些医院的医师更为精当巧妙。他还看不少汉方著作,大冢敬节、汤本求真便是我第一次知道的汉方学家。我也是从他那里了解了胡老的思想亦有汉方学的影子。除此之外,他的学习方法更令我眼界大开。由于他是程序员,他自己做了一个中医辅助系统,他将大量古方作为基本数据,每当输入某些疾病和症状时,电脑便会出现各种中药被引用次数的排名。这样学习效率大幅度提高,真正地运用大数据去学习。他曾说过这么一段话,“现在不比以前,曾经一书难求,但是在现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要善于去运用它们”。
随着与群友的逐渐熟悉,又有不少新人加入,有一位id为小胖波的极为有意思。他最吸引我的倒不是对医的思考,反而是说话的幽默风格和很可爱的表情包。他不是中医,是纯粹的爱好者,其老师也是黄煌教授的学生,他姥爷是一位名医,师承丁济南老先生,也算是家传。不仅中医,西医亦是读过,并且对于一些基层临床医师的情况了解也不少。他曾说“感冒发热去西医看病,有人被给了抗病毒和抗生素两种,这种医师一看就没什么水平。他并不能区分病毒感冒或是细菌感冒,无非是大炮打蚊子罢了”。他说话风趣幽默,且三言两语就有好多我从未听过的东西,中药的炮制啦,临床的现状啦、很多话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亦是令我深思,我也常人从他那里听到一些汉方的事,常令我感叹世界之大。
还有一位被当时的我立为标榜。山东中医药大学,据他所说是专升本。他亦是家中仅其一人学医,没有什么可依靠的,在学校上课却并未按其制式方向走。我当时认为胡老类的经方家应该是我以后的路,但与学校相比差别太大,毕竟不是主流,周围也没有什么我可以接触的实例,比较迷茫,怕以后混不上饭吃。他让我明白,什么都是虚的,疗效是第一。学历不高,但其疗效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三十已经是县里有名的大夫了,其处方有依据,疗效自是不弱,锦旗也不少,现在还兼青竹的讲师,一个月下来别说混一口饭吃,十口也够了。
在这个群里真的是让我收获太多,我真的很感谢,他们的存在让我的视野和思维都拓宽了太多。在群里群主那时每天都会发医案,大家畅所欲言,依靠这些,我很快适应了方证的思维,开始入了方证对应的大门。可是,当时我的一位朋友却不以为然,认为这种学科终有一天是要被抛弃的。我们的对话是青蒿素引出的。
我(A)朋友(B)
A:聚焦到这种程度还能叫中医吗?直接把中药所有成分提纯研究不就可以了?这是在西医的理论指导下用中药。就像系统医学那个视频一样,那个食管癌患者把癌细胞全部清除,人还是死了。食道切除癌细胞已经消失了,重新构建了食管,一切都很完美但病人还是死了。这说明西医目前的理论是有问题的。
B:西医可以进化的,理论也是可以提升的。A:中医不能进化了?B:不能,中医没有稳固的根基,仅靠无法证伪的阴阳五行哲学体系注定无法发展下去,这样一种被空想哲学充斥的理论现在只能成为发展的障碍。方证对应是符合客观事实的,但是它本身是一种经验产物而不是一种理论,一个学科的发展需要理论的提升,中医的阴阳五行理论如何提升呢?用现代生理病理学解释后还能是中医吗?抛弃了理论指导后的方证能推动中医的发展吗?这种传承的经验产物又如何补充呢?原来在人身上试出来,现在还可以吗?如果它迟迟得不到补充,那方证对应所代表的中医便会止步不前,被淘汰只是时间的问题。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关于基因病,中医该怎么办呢?靠方证?靠阴阳五行?A:中医有这几千年的大量实验数据证明,只是没有人以把他总结归纳出来。古人所处的时代就注定他们理论的局限,没有人可以用一套完美的理论来解释这些客观事实。而且到基因改变的层次和医生的关系也不大了,那不能叫做医学,应该叫生物。
我的回答含糊其辞,不敢直面回答问题,因为我的内心没有任何可以直面他问题的解释,我那时才深刻地认识到,原来我对中医的认识,在抛却了那些玄幻哲学的阴阳五行、四气五味归经、五运六气理论后,中医不过是大量客观事实堆砌的经验产物罢了。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我心中的信仰再一次崩塌,那一刻,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曾经我想要用一生去为之奋斗的学科,我开始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我甚至后悔踏上这条路。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思考这些,中医究竟是什么?仅仅是客观事实堆砌的经验产物吗?它又该何去何从?我希望可以从胡老的书中得到明确的答复,但“通治方法”这四个字又总是不能深入理解,通治方法以诸多方证而呈现,可这些方证又能代表什么?不仍然是经验主义的产物吗?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让我说我目前学医途中最煎熬一段时光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那是我最低谷,最黑暗,最迷茫的时候。
当时我迟迟没有好的答案,直到我有了以后的经历,我才对其有了深刻的认识,看到了当时谈话的漏洞与浅薄。也正是这一年经历的种种使那“破碎的道心”重新凝聚了出来。
首先在引出主题的“青蒿素”这一条便存在问题,它不能代表整个西医,尤其不能代表临床。非要定论,它只能作为药师而非医师。青蒿素背后所代表的是科研、是药师、而不是临床诊断的医师。在这方面,中西医有极大的差别。在病情诊断后,最后的处方药物是医师与药师共同确定,甚至在多数普通情况下,确定药物的人为药师而非医师。中医则不然,尤其经方医师,诊断即为治疗,两者是一体的。任何一个中医师其时都是西医临床医师与药师的结合。所以拿青蒿素去代表西医去和中医对比是没有意义的,这会使西医更远离“人”这一方面,相比于中医,背后的逻辑就显得极为单薄可笑。将它直接对比的人只能说明他对于西医的认识不够,西医临床医师(内科)在于识病诊断而非治疗。当西医临床医师已经诊断结束,剩下的药物治疗本质是由药师等科研工作者负责。也就是说,疾病确诊无疑后,疗效不好,错不在医师,因为市面上的药物疗效只有这些,根本责任在药师等人。而新药上市,解除了一大批为疾病所苦的患者,与医师也无太大关系,功在制药与用药的药师与药物研究人员。而这些制药人员从学科的根本性上并不能称之为医学,它们本质应属于化学,分子生物学等。如此看来,青蒿素研究成功与否与大众眼中为患者解除病痛的西医医生并无关联,他们不过是享有了这份服务、果实。中医则不然。中医学科即于其本身理论,中医无法像西医一样享受科技发展的成果。临床的诊断、治疗、包括病后护理、康复,对于传统中医来说都是一人处理,哪怕是现在,临床的诊断与治疗也是不可分割的,均为中医师一个职位处理,并无西医中药师等为其分担。严格来算,一位中医师所做的事情是西医师与药师合力所做。综上所言,以青蒿素等作为中西医对比的话题虽然为大多数人所做的事,但其本质上偷换了概念,毫无意义。
接下来谈到理论进化的问题才更偏于西医医学。对于西医来说,对疾病理解的深度与其背后机转了解更进一步才称得上是西医的进步,而不是几种新药的研发。那么西医可以借助科技的发展来加深对于疾病的理解而进步,中医就不可以吗?这种想法其是本质上是对于中医的认识不够,甚至可以说连门都没入。中医的方证是经验产物,是上万年前用陶瓷煮药便开始发展的经验结晶,而非阴阳五行哲学理念的简单臆想构筑。但方证仅是中医经方医学的基石而非全部。中医的方证对应不是简单的按图索骥,本质是对应人体内在的病理状态,方证一词代表着人体此时的所处状态是可以用此种方剂治疗的,方证状态这一词更为恰当。这里可以举一个例子:
如果将机体的整体运行比喻成一个极为复杂的系统,将它用函数表示,记作f(x)。 X 是引起机体稳态改变的任何因素,可以是细菌病毒的入侵,也可以是打破了机体的稳态的外界刺激。这些×改变人体稳态后,在机体f(X)的运转下表现出诸多症状体征,如咳嗽、发热、恶寒、胸胁苦满等以及各种理化指标的异常、机体器官的改变记作f(X)的输出y。西医绝大多数情况是以y反推×,针对×进行处理治疗,但治疗经常不够重视f(X),用药简单粗暴,常常诊断明确,机制清楚(在人体整个系统联系下的诸多作用机制仍有太多未发现,在某些方面并不如中医发现的多),但疗效不佳,且副作用亦多。而且病情发展但一定地步,病因已经不重要了,此时即使去除病因,疾病仍然会继续发展。这便是因为在治疗上脱离了f(X),这不只是药师等人的责任,也与西医治疗疾病的理念有关,还包括医师与药师的分离,诊断与治疗分离的缺陷。中医则由于时代的缺陷不了解生理病理的真实面貌,退而求其次,针对于y,运用药物或针炙等借助f(x)来解决y。他们并不慬f(x)是怎样的情况机理,但并不妨碍他们运用。就好像一位优秀的射击手可以每次都熟练地运用枪械精准打靶,但他自身却一把枪也造不出来。中医便是如此,这些经典方证便是运用f(x)解除y的方式。几十万年前的人类与现代社会的人类并无差别,f(x)自是无太大差别。由于f(x)的存在,y的存在有限,有规律的(相比于×)。但人总是好奇的,古人的求知欲并不比现代人弱。他们不满足于运用,开始探求其背后的原因。可古时的生理实在落后,古人所了解的粗糙的生理知识并不足以解释临床诸多现象与发现的客观规律,最终,借助于当时的阴阳五行等哲学理念将其一统,这应当是《黄帝内经》类书籍的意义,成为了当时的生理学。可是这种方式仅求得了当时的心安理得,诸多规律与事实借由气血阴阳五行等哲学理念以传承。可这种方式却也使得这些本质,最珍贵的东西被蒙上了一层纱,变得云里雾里。后世医家不断地在理论上大作文章,一个个学说,一个个流派,大都在多数臆想中自圆其说。恰巧阴阳等哲学思辨又很难分个对错,徒费口舌工夫。这些学说、理念无非是传导信息的载体,它们背后的生理现象,运用生理机制去解除疾病的规律才是最重要的。这种解释却不利于挖掘背后的含义,但限于古人落后的生理学,实在不必苛求。或许,张仲景正是看到此处,知道无法解释,便抛去了不必要的说理,完完全全将其呈递给后人,才有了伤寒论。他知道,当人体出现某组症状y时,便意味着人体处于某种状态,此时给某个方剂便可利用人体的f(x)解除y。他没有足够的生理学知识去解释,但是古今上万年大量的临床事实使他明白人体会有此种机制,他懂、会用、但很难传授。高深的生理知识可以作为优秀的载体去传递这些信息,《黄帝内经》便起此种作用。但是其内部为求全反而夹杂了臆想与玄幻色彩的理念,后世医家更多,传递效率极差,更易使走上岐途。于是张仲景便仅仅将事实告诉后人,不去强行解释,他希望通过这种古式使后人明白背后机制的运用。就像一个人卖西瓜,卖得多了,一眼看去便知斤两,甚则分毫不差。目前习得此种能力只得多看多练,张仲景便是运用此种方式传递信息,你只须跟随书上所说,多看多练便习得了。而方证对应便是此处入门的第一步。方证,证代表一组症状。其着重点不在于症状而在于一“组”,这个组代表着症状的关系、联系,也就是症状的背后的本质病理状态。随证治之(古时的证仅仅是指症状并无现在的意思),其实是通过其一组症状的观察确定背后的方证状态,随证态治之。随证治之,即包含症状、病机。不仅考虑疾病的本质,也考虑人的状态,是考虑当下人体所出现的状态。然而,以这种治疗方式为主的方证辩证,又被受过高等中医教育的人所排斥,所藐视。认为中医的理论很高深,这种靠症状判断的情况是小儿科,看不起,随症治疗与辨证论治身份不符,太过低端。其实这种想法的人并未理解方证所代表的意义,仅仅看到了表层表现,没有看到背后蕴藏的状态。对于此种状态又新建立一个名词,病机,即病的机转,背后的本质。其实只是尽量用语言表达方证未用语言的情况。方证完全没有解释的情况,白虎汤证用白虎汤,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有些东西难以用语言表述,就如前面买卖西瓜的例子,当然,与古代落后的生理病理关系不小,很难有足够的生理病理去解释这些情况。而古人以阴阳五行等为主的流派,创造出了病机一词,在白虎汤与白虎汤证之间又加入了气分热盛证等类似的语言描述,这其实是为了解释这种情况,在没有足够生理知识的情况下运用这些概念去解释。但病机限于形而上学空中楼阁理论,往往病因病机臆想事实相互交杂,有时不便区分。换言之,所谓的病机,不过是在当下的环境下,用语言的描述和概念的添加去更好的接近方证感觉的本身。方证感觉便类似卖瓜的情况,就像经常看病的医生一看舌象,便直接断定“猪苓汤”、“蒿芩清胆汤”一样。
故而,阴阳五行等理论不重要、六经八纲不重要、病因病机不重要、方证甚至也不重要,真正宝贵的是古人先贤想用这些东西表达什么,这才是中医的本质,其余不过是载体。到了此种地步,其实已与现代医学(不是仅指西医)殊途同归了,两者都是研究、运用这些f(x)去解除y。现在的生理学等理论无非换了一种更高级的载体更高效率去描述、去阐述、去传授。对于同一客观事实,只要能理解其背后的机制,随你用何种方法解释,交感去甲肾也好、阴阳五行也罢,都是其载体而已。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还有一点,对于临床医师来说,总有一些识病诊断治疗的能力是无法通过书本理论(现代生理、阴阳五行等)去习得的,只得通过张仲景所采用的“方证”传授方式去在实践中习得。就像“索罗斯的背疼”、猎物被盯上时莫明的警觉,这种在实践中摸爬滚打街头智慧能力难以描述。葛均波院士曾提出“我们医学生的思维方式不是逻辑和理性,而是直觉和顿悟。”道可道,非常道便是如此了。
我现在能够理解这些,后面这些经历实在是功不可没,我真得感谢它们,没有它们便难有如今的我。首先最重要的便是娄绍昆先生的《中医人生》这本书。其实读这本书实在是机缘巧合,但凡出一点出错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最初的起因是在经方促进会的群里,群主强烈推荐这本书。他还发了娄绍昆先生的一篇文章《解构桂枝汤》,看过之后真的使我大受震撼,原来伤寒论还可以这么看,原来一个桂枝汤的由来是这么的朴素,如此的自然。仅凭这一篇文章我便完全被他吸引,希望去了解他更多的思想说法。于是,我想去看看这本书。可是当时我一看淘宝这个价格,着实是囊中羞涩了。当时大二下学期,课程不算太紧,但是我还在攻读胡老对伤寒论的解读,手头也有一些其他的书,也就打消了立刻买下的念头,便想着以后再说,可是以我当时的性格,极有可能过一段便遗忘放弃了。如果真的如此,真的会让我后悔万分,比高考失利要后悔的多。可就在这时,我在和者羽说起此事时,他也认为确实是一本好书,很值得看,而我另外一个室友王枫听到后却说,他认为这本书听着很耳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忽然,他说这本书者羽就有,当时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在者羽的书架上瞄到过。可是作为本人的者羽却一脸懵,毫无印象。最终在他的书架上,找到了这本书,而我也反应过来,这本书他曾经也给我说过,是他父亲为了让他对中医产生兴趣硬让他带到学校。他本人认为这无非是一些心灵鸡汤,一页也没有翻开过,一直放在书架吃灰。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恐怕这大学五年此书也难见天日了,明珠蒙尘啊!三人看着此书,实在是哭笑不得。从那天起,我便“征用”了这本书,因为看了两页之后我便停不下来了,茶饭不思,只想读此书。而我把这本书随便翻了两页让王枫看,他也上头了。于是他在图书馆找到此书,废寝忘食地读了起来。读到兴起处,我俩往往凌晨也难入睡,经常一谈论便是将尽一个多小时。一个人在决定性的年龄读了一本决定性的书,他的命运将由此改变。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本书完全改变了我未来的发展方向。它对我影响最大的并非临床能力的提高,而是性格的改变、对事物的看法,是完完全全的升级版的自我。
并不是说它对我临床能力的提高不多,相反,这本书让我对于中医的认识、临床能力的提高不知翻了多少倍,我能有如上所述,它绝对是功不可没。只是相对于他对我个人的塑造而言,实在是极为重要。曾经的我在读过胡老的书后,可以说在专业上有了提高,对于个人的塑造也有了一个开端,学会去思考。读过此书后,才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分析,学会了在生活中运用明察秋毫的能力!它让我学习说话谈论要有根据,学会接受自己的错误,遇事多分析思考,多自省,用类似文中的一句话去概括,它不仅做到了让我去思考经方,它还让我走上了用经方思考的人生道路。正是从此刻起,经方医学融入了我的血肉、我的灵魂,经方医学对我来说不仅是一种思维习惯,更是一种生活方式。正如书中所言,高层次的中医文化关乎心灵,那是一种精神,一种德行,一种态度。其实不只是中医如此,其它职业亦是如此。在那些大人物里,已经把这种精神融入了生活。在娄先生的笔下,阿骅表兄、蒋老师、张丰先生、雪中送炭的黄美西、汪阿姨、还有很多汉方大家等等人物活灵活现,每一个人总有能自己学习的地方,并将这些用经方事业。书中人我虽素未蒙面,但他们每个人都是我的老师,我打心底里感激他们。这本书可以说每一页都有很多发人深省的话,在生活中发生的事件或是案例很多都书中重合,我暂且用我极为感动的话之一作为此段结尾吧。
一门学问如果能让你废寝忘食,能让你辗转反侧,并改变你的生活方式,那它一定已走进了你的生命。学习经方的人,在青年时代是需要经历这样一段生活上的磨砺。
不得不说,这些东西能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实在是巧合中的巧合,丘吉尔曾说“历史是由一个又一个活见鬼事件组成的”,确实如此。没有当初的杨医生,我根本不可能从胡老开始接触伤寒论;而没有这点我便不会想着进入经方促进会,也难以在当时思想极为动荡的关键时候接触这本书。一环扣一环,任意一点除了差错,情况就会天差地别。正因如此,我并不觉着我有多优秀,不过运气好罢了,机缘巧合。很多人对过去是后悔的,总希望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可我却不想。如果我高考多得一分进入五➕三又会如何?那我可能由于学校课程的压力不再去看这些“闲书”,恐怕走上另一条路了。因为这些巧合一件接一件,比中彩票都难!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啊,感谢命运。
通过《中医人生》我又深切认识了一个人,黄煌教授。当初总见有人吹地天花乱坠,心里其实皮颇为抵触。直到看了他的书和讲座后才深深被他折服。五十味药证、经方一百首、医案助读、经方沙龙,在他那里我才明白,原来我的想法并不并孤独,有那么多经方学子并肩前行。他开创国际经方学院,英、德、法、美、日、葡萄牙、西班牙等等国家都有分院,影响极大。他的医术第一当真夸大,但是把经方带向世界,论影响力他绝对当之无愧。对于现代经方的发展,黄煌教授起了太大的作用。我从他的书中体会到他对于中医看法的深邃,他心中体质学的全貌,实在是令我受益匪浅。这时才理解那句话,“如果你想了解一个人,那就去读他的书吧”。
如果说《中医人生》是让我明析了今后我中医一途的路程,那么接下来这本书便是助我走上了第一步。这本书还是由于经方促进会(不得不说这个群对我帮助实在太大了,可惜两年过去,有些变味了,没有当初热闹了),一位群友推荐了这本书,仅仅是半页便让我着迷,我最终买下了此书《伤寒论现代解读》。此书刚开始的举例便让我拍手称赞不已,它提出伤寒论在疾病分类学的历史上是一次重大突破,这种分类方法与达尔文的进化论、动物分类法、人类社会历史进化分类法具有同样的思路与光辉。它们都揭示了事物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发生发展动态变化过程,这个过程是连续不断的又是分阶段的,阶段与阶段之间又是可以鉴别的。伤寒论对于疾病的分类是近代西医所不及的,因为它们对于疾病的分类方法并未反应出此点,只是按照病原体、人体解剖学的传统分类方法,还没有进化到综合的系统分类方法。这一点是我曾经未能注意到的,或许这便是“伤寒治万病”、“伤寒论是疾病的总论”、“伤寒论讲究疾病的通治方法”的另一层原因吧。全书以现代生理学去解释伤寒论在外感热病的应用,借着现代生理学使我许多疑难问题迎刃而解,理解更加通透,运用更加得心应手,许多方剂懂得了鉴别、联系与过渡,借此更加逼近了方证背后的状态,背后那难以描述的本质。它使我明白这条路是可通的,我的第一步便由此踏出。
或许从此刻起,我开始真正有了目标,不再去在意旁人的眼光看法,只专注于自己能力是否真正有提升。在此之前,虽然在别人眼中我成绩不错,学习挺好,可实际上我自己的努力有时只是为了掩饰一些自卑。我总觉得我这一切能力和我自身没有太大关系,没什么天赋,不过阴差阳错,机缘巧和罢了。任何一个人有我这些经历,读过这些书都会如此,任至比我更好。当一个人站在高处时就更怕低谷的来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我没有太多底气,只得多看书来寻求一种不被超越的安全感。因为我所比别人懂得多的,无非是看的书多点罢了。但是我很庆幸,我对于基础背诵的不放松,我认为这是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拳打千遍,神灵自现。就以伤寒论条文来说,起码有个几百遍,原来不懂为什么,打心底里觉着枯燥无味,但冥冥之中不知为何,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到了现在才懂曾经的辛苦没有白废,在读的某一刻的那灵光乍现,我终于有了属于我的东西。这些才是我的底气,没必要在意旁人的评价,走自己的路,每一个学期都能够感觉有巨大的提升,顿悟的那一刻的感觉才是真正的快乐。朝闻道,夕死可矣!
学医近三年,翻天覆地的改变,真心感谢这些巧合、这些人与事,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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