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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香港学者评<思考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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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1 09:55: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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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香港中医学者对《思考中医》的思考
評《思考中醫》之ㄧ 張啟康 /香港(注:最下面一段为另外一人对张氏的疑问)
名老中醫建議中醫認真地去讀一下《思考中醫》,認為作者劉力紅博士是當代學習經典、深入領悟、創新發揚的楷模。該書由中醫權威題字,由傷寒大家作序,給予高度評價和肯定,對中醫有相當大的影嚮。本人讀後認為書中有許多謬論,本著百家爭鳴,在此拋磚引玉。
傷寒、雜病涵義
劉力紅博士在《思考中醫》70頁說:“《素問‧熱論》裏有很明顯的定義:”今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這個定義說明了傷寒的一個非常顯著的特徵,那就是發熱的特徴。凡是屬於發熱性的疾病,或者說凡是具有發熱特徴的疾病都屬於傷寒的範疇”。《思考中醫》71頁說,“既然發熱的疾病讓傷寒占去了,那麼,不發熱的這一類疾病就非雜病莫屬了。”這樣有著很大的問題。
且看中醫經典怎樣說. 《素問‧熱論》:“今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接下來說:“人之傷於寒也,則為病熱”。《素問‧熱病》給熱病定了一個很明顯的定義:人體被寒邪侵犯後,而產生發熱的症狀為熱病。換句話說,在《素問‧熱論》裏,熱病是指外感發熱性疾病,而並非指劉博士的兩個凡是:“凡是屬於發熱性的疾病,或者說凡是具有發熱性的疾病”。《難經‧五十八難》:“傷寒有五,有中風、有傷寒、有濕溫、有熱病、有溫病。”不論是中風或是傷寒、濕溫、熱病、溫病,都是外感病的一種類型。因此,這裏《素問‧熱論》說的“傷寒”是指廣義的傷寒,即是外感病,所以我們可以看出劉博士是用偷天換日的手法,把“外感發熱性疾病”換成“凡是屬於發熱性的疾病,或者說凡是具有發熱特徴的疾病”,混淆了“熱病”的概念。
明白熱病是指外感發熱性疾病,明白傷寒廣義的概念是指外感疾病,我們再來看雜病的概念。
《素問‧生氣通天論》“春傷於風,邪氣留連,乃為洞泄...”指出外感六淫病因。《靈樞百病始生篇》“卒然多食飲,則腸滿,起居不節,用力過度,則絡脈傷,..”指出食飲勞損病因。《素問‧舉痛論》“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指出七情病因。除了先天稟賦所致或後天醫壞所致,還有金刃蟲獸所傷之外,人類致病的病因大抵不外是外感六淫、飲食勞損和七情致病。仲景原著名為《傷寒雜病論》,後人分之為《傷寒論》和《金匱要略》,《傷寒論》是論傷寒,即是論外感疾病,論外感六淫引起的無形氣化病,更深一層應是說,仲景借外感病論述中醫的理法方藥;而《金匱要略》首篇是臟腑經絡先後病脈證,明確地指出,《金匱要略》是論述不論是何種病因引起的,或是無形氣化病進一步發展的臟腑經絡有形疾病,即雜病。換句話說,雜病是指臟腑經絡病。這裏所謂無形之氣化病,大約相當於(注意:並非是等同)現代醫學所述的功能性疾病,而有形之臟腑經絡病大約相當於(注意:並非是等同)現代醫學所述的器質性疾病。
不論是外感六淫或是飲食勞損、七情等致病,不論是無形病或有形病,都有可能具有發熱特徴。發熱不是傷寒特有或傷寒特徵。反過來,傷寒不一定有發熱。我們引《傷寒論》的原文來證明:
《傷寒論》開首:“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這是所謂太陽病提綱原文,首先指出“惡寒”而不是說“發熱”。《傷寒論》第3條:“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指出惡寒是必然證,而發熱是或然證。既是惡寒是特異性特徴,而發熱是非特異性特徴。請問劉博士,當太陽病未發熱而惡寒時,是屬於傷寒或是雜病?按劉博士說:“不發熱的這一類疾病就非雜病莫屬了。”那是不是說,太陽病初起惡寒未發熱時,是屬雜病,等到病症出現發熱才名之為傷寒?
《傷寒論》301條:“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反”字說明“發熱”是少陰病之反常態(特殊性);少陰病之常態(一般性)自然是“無發熱”。《傷寒論》302條:“少陰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惡寒者,當灸之,附子湯主之”。請問劉博士,惡寒無發熱的少陰病是傷寒或是雜病?
再從論雜病之《金匱要略》原文印證。《瘧病脈證並治第四》“溫瘧者,其脈如平,身無寒但熱,骨節疼煩,時嘔,白虎加桂枝湯主之。”《腹滿寒疝宿食病脈證治第十》“病腹滿,發熱十日,脈浮而數,飲食如故,厚樸七物湯主之。”《五臟風寒積聚病脈證並治第十一》“心中風者,翕翕發熱,不能起,心中飢,食即嘔吐.”等等。《金匱要略》論述的許多雜病都有發熱。請問劉博士,能把上述雜病說成是傷寒嗎?
所以我們可以看出,劉博士從發熱與不發熱去分辨傷寒或雜病,是混淆了傷寒和雜病的概念,是根本的錯誤!
三陰三陽開閤樞
《思考中醫》對三陰三陽開閤樞解釋似是而非。例如《思考中醫》110頁:
“太陽主開,開機啟動,陽氣釋放,當釋放到一定程度後,釋放要終止,開機要關閉,這個作用要依賴陽明,在這個過程,太陽與陽明的開閤要適時。”
首先我們看《素問‧陰陽離合篇》:“天為陽,地為陰,日為陽,月為陰,大小三百六十日成一歲,人亦應之。今三陰三陽,不應陰陽,其故何也?”“帝曰:願聞三陰三陽之離合也...太陽根起於至陰,結於命門,..陽明根起於厲兌,..三陽之離合也,太陽為開,陽明為閤,少陽為樞。”很明顯《素問》是論人三陰三陽之開閤樞,不是論天地三陰三陽的開閤樞。
《靈樞.根結第五》“太陽為開,陽明為閤,少陽為樞。故開折則肉節瀆而暴病起矣,故暴病者取之太陽,視有餘不足,瀆者皮肉宛膲而弱也。閤折則氣無所止息而痿疾起矣,故痿疾者取之陽明,視有餘不足,無所止息者,真氣稽留,邪氣居之也。樞折即骨繇而不安於地,故骨繇者取之少陽,視有餘不足,骨繇者節緩而不收也,所謂骨繇者搖也,當窮其本也。”“太陰為開,厥陰為閤,少陰為樞。故開折則倉廩無所輸,膈洞,膈洞者取之太陰,視有餘不足,故開折者氣不足而生病也。閤折即氣絕而喜悲,悲者取之厥陰,視有餘不足。樞折則脈有所結而不通,不通者取之少陰,視有餘不足,有結者皆取之不足。” 亦是論人三陰三陽之開閤樞,論人三陰三陽功能的常態,太陽為開,陽明為閤,少陽為樞;太陰為開,厥陰為閤,少陰為樞;和病態引起的症狀如上述。不是如《思考中醫》107頁:“三陽主的陽門實際就是生長之門,三陰主的陰門,實際就是收藏之門。陽門打開了,生長之門打開了,陽氣便不斷升發,不斷釋放,隨著這個升發,釋放,自然界表現的便是春夏的變化..”不是論天地三陰三陽之開閤樞。《素問‧痺論》:“衛者,水穀之悍氣也,其氣慓疾滑利,不能入於脈也,故循皮膚之中,分肉之間,熏於肓膜,散於胸腹。”太陽為開,太陽開的功能正常,則“衛氣者,所以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閤者也...衛氣和則分肉解利,皮膚調柔,腠理緻密矣;”《靈樞.本藏篇》。若太陽開的功能不能正常運作、呈現病態,“故開折則肉節瀆而暴病起矣。”即“皮膚肌肉乾枯消瘦而萎弱,外邪易於侵襲人體而出現急暴發作的病證”。
《靈樞‧五味篇》“胃者,五臟六府之海也,”陽明閤的功能正常,則“水穀皆入於胃,五藏六府皆稟氣於胃。”《素問‧痿論篇》“治痿者獨取陽明,..陽明者,五藏六腑之海,主潤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也。沖脈者,經脈之海也,主滲灌溪穀,與陽明合於宗筋,陰陽總宗筋之會,會於氣街,而陽明為之長,皆屬於帶脈,而絡於督脈。故陽明虛,則宗筋縱,帶脈不引,故足痿不用也。”陽明閤折,陽明閤的功能呈病態,則胃不能納水穀,不能散精於肝,淫氣於筋,則“氣無所止息而痿疾起矣”,即“胃氣不運,導致真氣留滯不行,病邪盤踞不去而發生痿疾”。
《靈樞.經脈第十》“膽足少陽脈,..是主骨所生病者”;少陽“樞折即骨繇而不安於地,故骨繇者取之少陽,視有餘不足,骨繇者節緩而不收也,所謂骨繇者搖也,”,即“骨節緩縱而出現身體動搖不定的症狀”。
按劉博士的解釋,《思考中醫》109頁 “隨著太陽主開功能的啟動,陽門打開了,陽氣得以逐漸地升發釋放出來...開到一定的時候,就有一個關閉的機制,將陽門逐漸關閉,使上述這個蒸蒸日上,升發釋放的過程減弱下來,這個就是陽明的合,陽明為閤指的就是這層功用”。
請問,上午太陽開陽氣升發時,陽明不閤,那你早上飲食,陽明胃能不能納水穀?要到過午陽氣由升而降,陽明閤時才能納水穀?
當你飲食,陽明閤水穀時,太陽就不開,就沒有衛氣溫分肉,充皮膚?直情是謬論!所以請注意,《素問‧陰陽離合篇》:“今三陰三陽,不應陰陽”。
三陰的開閤樞亦是如此,太陰為開,足太陰開則“脾氣散精,上歸於肺”;手太陰肺為開,開則“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並行,合於四時五臟陰陽,揆度以為常也”(《素問‧經脈別論》)。《素問‧太陰陽明論篇》:“脾病不能為胃行其津液,四支不得稟水穀氣,氣日以衰,脈道不利,筋骨肌肉,皆無氣以生,故不用焉”。故曰太陰“開折者氣不足而生病也” 。
《靈樞.邪客篇》“營氣者,泌其津液,注之於脈,化以為血,以榮四末,內注五藏六府,以應刻數焉” 。少陰樞折,則營氣不能“化以為血”,故曰少陰“樞折則脈有所結而不通”。所以少陰為樞是指營血之樞轉。並非如劉博士在《思考中醫》115頁所謂“少陰的樞則是對體的樞轉”。
厥陰中見少陽,厥陰不從標本,從乎中見。故厥陰閤折,則少陽氣絕。《傷寒論.厥陰篇》之“除中”,即除去厥陰中見少陽火氣之謂。《靈樞.經脈第十》“膽足少陽之脈,..是動則病口苦,善太息,”膽足少陽之脈氣實則口苦,氣虛則善太息,喜悲。故曰:“閤折則氣絕而喜悲”。
《思考中醫》115頁:“陽明熱與厥陰熱的區別,一個是外熱,一個是內熱,一個是氣熱,一個是血熱。”亦是似是而非。外與內是相對而言,陽明熱相對於太陽熱,則太陽熱為外熱,陽明熱是內熱;陽明經熱相對於陽明腑熱,則陽明經熱為外熱,陽明腑熱為內熱。陽明為多氣多血,所以氣分的熱易傳血分,如《傷寒論陽明篇》202條:“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嚥者,此必衄。”陽明氣分之燥熱發展為血分的熱;不能因此說是厥陰病或厥陰熱。而《傷寒論厥陰篇》347條:“傷寒,脈滑而厥者,裏有熱也,白虎湯主之。”此條所論厥陰裏熱為氣分的熱,故以白虎湯主之。也不能因此說此條是論陽明病或陽明熱。
柴中元先生在《溫病求真》前言曰:“為振興中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揭示缺點比挖掘優點更發人深省,特別是在那些貎似真理的謬誤被醫者奉為圭皋的時候,冒大不韙而揭偽揚稗,這正是真正熱愛中醫者所應具有的勇氣”。本人鬥膽提出不同意見,敬請同業先進賜教。
再次對《思考中醫》的一些觀點提出不同意見如下:
1. 條文序號
劉力紅博士在《思考中醫》471頁論條文序號,認為:“烏梅丸是在那一個條文里討論的呢?是在338條。這是不是一個巧合呢?我看不是。從這樣一個條文序號,我們就應該看出古人真是煞費苦心,連一個序號也不會浪費,也是借此向我們傳遞一個信息。什麼信息,就是三八的信息,就是風木的信息。我們借此機會再回看38條,38條也是用這個三八之數,它討論的是什麼呢?它討論的是大青龍湯。”只看上文,可能會認同某中醫權威所說,劉博士確是“發前人之未發”且煞費苦心地點破“千古之謎題”。不過,大家不妨思考以下幾點:
先從條文序號來說,據《傷寒論版本大全》(李保順編著)所載各種版本的《傷寒論》,包括《敦煌本傷寒論(殘卷)》、《康治本傷寒論》、《康平本傷寒論》、《金匱玉函經》、《高繼沖本傷寒論》、《唐本傷寒論》、《宋本傷寒論》和《注解傷寒論》,只有校注《宋本傷寒論》有條文序號,其餘都沒有條文序號。《宋本傷寒論》校注說明:“此本校注《宋本傷寒論》,基本上保留了趙本的原貎不作改動,僅因排版需要和已約定俗成的規矩,分了必要的自然段,並對其398段,即所謂的條文,在前加了編號,以便查閱。”所以我們知道現在所見到的傷寒論條文的序號,是後人為了以便查閱所加的,並非仲景原著所有.請問劉力紅博士論條文序號,根據的是什麼版本?有沒有考證仲景原著是沒有條文序號?煞費苦心,連一個條文序號也不會浪費地去 “無限上綱”,欲使人覺得中醫“博大精深”,或是借古人來抬高自己,使不明者認為自己的“高深”?
再從象數來說,青龍五行屬木,木的生數三,成數八。若沒學過傷寒論,只看劉博士所述,也許會認為劉博士的確是“破千古之謎題,發前人之未發”。但只要讀過傷寒論、看過《宋本傷寒論》便會記得,三十八條文和三十九條文都是論大青龍湯。三十八可以說合乎木之數,但三十九,九是金的成數,那如何解釋?傷寒論還有小青龍湯,小青龍亦是龍,亦屬風木。小青龍湯的條文序號是四十和四十一兩條。四、零、一的數又是傳遞了什麼信息?表達了什麼象數關係?除了青龍湯,傷寒論還有白虎湯、真武湯。正如劉博士所說:“張仲景的東西是非常嚴謹的。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說仲景在大青龍湯的條文序號傳遞風木之信息,那麼在白虎湯的條文序號理應也會傳遞燥金的信息;在真武湯的條文序號也會傳遞寒水的信息.而白虎湯條文序號是一百七十六、二百一十九和三百五十,白虎五行屬金,金之生數四、成數九,二百一十九可以說合乎金之成數,而六為水之成數,五、十為土之數,與金之數不合;真武湯條文序號是八十二和三百一十六,真武五行屬水,水之生數一,成數六,三百一十六可以說合乎水之成數,而二是火之生數,與水之數不合。這又是傳遞了什麼信息?劉博士所言根本就是似是而非的謬論!
仲景著傷寒論有沒有象數之信息?答案是有的。但不是如劉博士所論述在條文序號.因為如上文引證,條文序號是後人為了以便查閱所加。而劉博士“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地任意曲解,更可悲可嘆的是有的權威學者不加思考、大力吹捧,這不是對中醫基礎理論的創新,而是創傷!
2. 數
《思考中醫》313頁,劉力紅博士舉例某醫用數來治病,似乎是把數的重要性“神”化了。我們還是用中醫四大經典的《傷寒論》來對照,說理。仲景用半夏、五味子等藥,是用升計數。如小柴胡湯半夏用半升。我們知道半夏的大小不均,每半升半夏的粒數不盡相等。如果像劉博士說的用二十一粒綠豆和二十粒綠豆,因數不同而療效不同,請問為什麼仲景不寫明半夏用多少粒?五味子用多少粒?如同大棗寫明是多少枚?
處方用藥的數和量是重要的,但是不是如劉博士所述二十顆綠豆和二十一顆綠豆,因數的不同就有很大的差別?首先我們要區分所用的藥物藥性如何。如馬錢子、巴豆之類,多或少一粒,毒性相差很大,作用相差很大,但並不是一粒馬錢入(作用於)腎,二粒馬錢入(作用於)心,按五行之數來歸經絡或臟腑。如果按數的不同作用於不同的臟腑,則藥物歸經可全盤作廢,以數歸經或以數歸臟腑就行?另一方面,如藥性平和甚至日常的食物,如果像劉博士所述因數不同有很大的差別,那是不是每餐吃幾粒米飯因數不同就有很大的差別?吃五粒米飯是作用於脾,六粒米飯作用於腎?直情是謬論!我們不否定用二十粒或二十一粒綠豆能治某些病、或治不同的某些病,如同用香灰之類能治某些病一樣,那是屬於“祝由”。
有的行醫者,故弄玄妙以惑病者,以顯示其“神乎其神”,此為江湖技倆,智者不取,應明辨之。曾聽一個故事,話說解放前,北京西四是名醫匯集之地.為出名,有某醫處方每每用蜈蚣動輒幾十條,街坊爭相傳頌名醫之大名,非醫術高超不敢和不能用如此大量有毒之蜈蚣,一時之間某醫盛名大躁,求診者眾.其實是某醫另以蜂蜜和之以解蜈蚣之毒。“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再從劉博士所論,《思考中醫》312頁“小柴胡湯用藥七味,這說明它用的是火的格局,這就與相火相應了。”小柴胡湯“柴胡用八兩、黃芩用三兩。一個三、一個八,正好是東方之數”。我們看各種版本的《傷寒論》,小柴胡湯中柴胡是用半斤,半斤雖然是八兩,劉博士有沒有思考深一層次,為什麼柴胡的用量仲景不寫八兩而寫半斤?在《金匱要略》腎氣圓方中,干地黃寫明是用八兩而不是寫半斤?烏梅丸方中黃連用量寫明是十六兩而不是寫一斤?我們再看劉博士所述傳遞三八風木信息的大青龍湯,主藥麻黃的用量是六兩,為什麼不是三兩或八兩以傳遞風木之信息如小柴胡湯?桂枝湯的君臣藥,桂枝白芍的用量都是三兩,亦是東方之數。那麼桂枝湯君臣藥之用量是不是亦“把整個少陽的性用烘托出來,就把少陽病的欲解時相烘托出來”(《思考中醫》312頁)?
所以,我們可以看出是劉博士“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地在胡扯。
有功夫的中醫師,在臨床處方用藥時,會“天人合一”,會參天時地利人和。天時有春夏秋冬之分,地有東西南北之異,因人之稟賦強弱,年齡老中幼等之不同,而處方用藥不同,用同一藥物之分量亦不相同.同是小柴胡湯中的柴胡,在南方,用三、四錢一般已足以透達標陽外出.而在北方尤其是冬令,可能要用八錢.又如張錫純在北方用石膏,動輒以兩計,而在南方用石膏,則以錢計,很少用到數兩重.小柴胡湯的柴胡量,仲景寫半斤不寫八兩,是不是有意地提醒,用數而不為數所困?因時制宜、因人制宜、因地制宜更為重要?
3. 藥量
對於藥物的用量,柯雪帆考核得出的結果是一回事,但還要證明它合不合乎臨床。大量的臨床證明,用漢代的一兩合現今的3克為比例,運用仲景的方劑,只要理法方藥正確,療效切實。我們不能因個別醫案,在炙甘草湯中用一兩比15.625克的生地治房顫取效,而否定一兩合3克的比例用藥。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劉博士說麻黃可以用93.75克(按大青龍湯麻黃用六兩來折合),我想請問劉博士,你臨床上用過大青龍湯嗎?你臨床上用過麻黃93.75克一劑的大青龍湯嗎?療效如何?是比麻黃用18克一劑的大青龍湯更有效或是反效果?因麻黃用量過大而發汗太過致死的醫案,你知道嗎?若沒有臨床實踐的支持,請慎言!
不論是從現代或是從傳統繼承和發展中醫,都得實事求是。下一篇我們再看看劉博士“想怎樣就怎麼樣”地說馬奶。(海升注,这里我核对了几个网页都是这样衔接的,而把马奶的问题放到了后面)
再看看劉博士在《思考中醫》想怎樣就怎樣地說中醫。
雞的嗅覺
《思考中醫》162頁論十二生肖時,引《參考消息》:“在海灣戰爭的時候,美國為了預防伊拉克的毒氣彈,除了攜帶很現代化的設備外,還帶有很多的活雞‧‧‧科學研究表明,雞對有毒氣體的嗅覺,其敏感性遠遠超過其他一切動物,‧‧為什麼對氣體最敏感的東西是雞呢?雞屬酉,酉位西方,肺亦屬西方,開竅於鼻,而嗅是由鼻來主管的,這就造成了雞的嗅覺與眾不同。”
首先說“一切”就有誇大其詞、絕對化的問題。試問是那位科學家研究過世上的一切動物的嗅覺且把一切動物的嗅覺做比較?不知劉博士是根據那位科學家的研究得出以上結論,或是以“據不願透露姓名的有關高層人士”之類言詞為自己找理據。以常理來說,狗的嗅覺是比許多動物靈敏的,故海關輯毒是用狗而不是用雞,這是普通的常識。其實,為了探測毒氣對人生命的危害,在行軍作戰中,以動物為試驗品,雞是取材較易、較方便和較多的一種。毒死一隻雞的毒氣致死量比毒死一隻狗或一個人少得多,在這一點,即毒氣量上,雞是較狗和人等敏感得多。並非是利用它的嗅覺。我們按劉博士的邏輯推演,狗在十二生肖屬戍,戍位於西北,後天卦為乾,乾為天,天氣通於肺,肺開竅於鼻,而嗅覺是由鼻來主管的;先天卦西北是艮,艮屬土,鼻位於面部五官中宮土位,所以不論是從先天卦或後天卦來說,狗與鼻的關係比雞更為密切。故狗的嗅覺特別靈敏,對氣體毒氣最敏感的東西應是狗。這樣解釋是不是也說得通,而且比劉博士以上的說法更合理?中醫是不是這樣創新?這樣會不會更使人振振有詞地批評中醫不科學,因為你不論怎麼解釋,都可以自圓其說?所以,對於似是而非的,如上述劉博士的解釋,我們應該去偽存真。
馬乳治青腿牙疳
又如《思考中醫》163頁:“青腿牙疳大概相當與現在的血管性疾病,如靜脈炎這一類病‧‧‧古人用什麼方法治這個疾病呢?,就用馬乳,母馬的奶。喝這個馬奶,血管的疾病就會慢慢地痊癒。這是什麼道理呢?這也是很有意思的。午馬屬南方,屬火屬心,中醫講乳為血化,因此,乳又稱白血。而心又主血脈,所以,這個馬乳就與血脈有特別的親和力,有特別的關係正因為有這樣一種特殊的關係所以,它能治療這個血管的病變。”
首先,有多少個實例能證明用馬奶能治癒靜脈炎?其次,青腿牙疳是不是相當於靜脈炎?中醫的病名雖然不統一,但我們不能只看到青腿兩字,就望文生義,以為是靜脈炎。青腿牙疳,首先指出患者有牙疳,即有牙齦受損、出血、感染腫脹等症狀,而青腿是指腿部皮膚青色,或是紫癜或是瘀斑等。正如《驗方新編》曰:“牙痛腿痛,名青腿牙疳。此症兩腿形如雲片,或紅或青,大小不一,痛而腫硬,步履艱難。其毒上攻,以致牙根腐爛,甚至穿腮破唇,雖說話高聲亦痛。照前走馬牙疳各方治之”。而走馬牙疳,按《洞天奧旨》曰:“走馬牙疳,小兒之病也。小兒多食肥甘,腸胃難化,積而不散,其火上炎,‧‧胃火益熾,牙又胃之部位也,故火結而成疳矣”。所以,走馬牙疳而下肢皮膚紫癜和瘀斑者,名為青腿牙疳。若是如劉博士所形容“腳趾遠端一節節地發青,然後逐漸壞死”,雖然可以是靜脈炎的表現,但中醫另有別稱,名為腳疽。正如《辨症錄‧腳疽門》:“人腳指頭忽先發痒,已而作痛,指甲現黑色,第二日腳指俱黑,三日連足面俱黑,黑至腳上脛骨即死,此乃無名腫毒‧‧‧若腳疽,止黑在腳指而不黑至腳面也”。我們不妨借用西醫的病理來對照。按《哈里遜內科學》:“壞血病,成人患者特徵包括毛囊週角化過度丘疹,患處毛髮斷裂陷埋;毛囊週圍出血,下肢背側紫斑形成並融合成瘀斑;四肢肌肉內出血伴繼發牙齦受累(僅在有齒患者)包括腫脹、易脆、出血、繼發感染和牙齒鬆動‧‧;嬰兒和兒童長骨骨膜內出血引起痛性腫脹,並可能導致骨骺分離。胸骨可向內凹陷,在肋緣形成尖的隆凸(壞血病性患珠)。皮膚出現紫癜和瘀斑,已萌牙者有牙齦受損”。青腿牙疳之牙齦受損,且見下肢皮膚紫癜和瘀斑,症狀與壞血症是不是比較類似?按常理再想一想,如果是小兒,牙齦受損,最容易吃得落肚且有營養的食物自然是奶。而《名醫別錄》曰:“馬乳性冷,止渴”。故《隨息居飲食譜》曰:“馬乳功同牛乳而性涼不膩,補血潤燥之外,善清膽、胃之熱,療咽喉口齒諸病,利頭目,止消渴,專治青腿牙疳”。我們再看《泉州本草》曰:“馬乳治骨蒸、癆熱、消瘦”。壞血病之“胸骨可向內凹陷,在肋緣形成尖的隆凸”,是不是與小兒骨蒸癆熱症狀相吻合?再引《中華傳統藥食養生叢書‧肉禽蛋奶養生》:“哈薩克族牧民日常生活中缺少蔬菜、水果,但很少患上壞血病、腳氣病等維生素缺乏症,這與飲馬奶酒有極大關係。因馬奶本身富含蛋白質、糖類、多種維生素、礦物質等”。從上述引證,青腿牙疳相似於壞血病較合理。西醫通過補充維生素C治療壞血病療效確實。我們完全可以借用西醫符合實踐的理論來為中醫所用。上面舉出了一個衷中參西的實例,告訢我們在實踐中怎樣去偽存真,希望從中能夠使我們更好地、更深入地領會中醫。不論你是通過“內證實驗”或其他什麼方法得出的理論,都要在臨床實踐中加以驗證。
其實,《素問‧金匱真言論篇》:“東方青色,入通於肝,‧‧其畜雞”“西方白色,入通於肺,‧‧其畜馬”,這是非常淺白的,不用深厚的古文根基,一看就明白不過,雞屬東方、屬肝、屬木;馬是屬西方、屬肺、屬金。為什麼口口聲聲重視經典,卻不依經典地想怎樣就怎樣地說?這不是很奇怪嗎?這不是很值得我們深思嗎?
劉力紅博士在《思考中醫》書中對中醫的基礎理論還有許多似是而非的解釋。
在此先就他在太陽病綱要一章中的有關論述,用中醫經典來對照。
太陽脈浮
《思考中醫》202頁:“位於中尼兩國國界上的珠穆朗瑪峰海拔8848米,為世界第一高峰。峰上終年積雪,其為高可知,其為寒可知,其為水可知。按照《老子》‘人法地’的這個道理,如果要在地上找一個太陽寒水的證據,那麼,這個證據非喜山莫屬,非珠峰莫屬。這便是與太陽最為相應的地方。太陽為病為什麼要首言脈浮呢?道理亦在這里。”
首先,要知道起碼的、正確的地理知識,珠峰位於中國西南(可以查有關的中國地理書或圖,珠峰並非如《思考中醫》所述高海拔的山脈絕大多數位於西部),西南方在先天八卦為巽風,在後天八卦為坤土,都與北方坎寒水不符,亦不能用西方屬金,金生水來取象珠峰與“太陽主寒水,其位至高”相應。地球上寒極之地還有北極和南極,地勢卻非最高,亦與“太陽主寒水,其位至高”不相應。以此來解釋太陽為病首言脈浮,道理說得通嗎?
陰陽分三陰三陽,從一陽、二陽、三陽,言陽氣從初生之一陽即少陽,至陽氣大放光明之二陽即陽明,陽氣再進一步大到極之三陽即太陽,在一年是從冬至一陽生之少陽,陽氣漸回升,經陽氣大壯之陽明,到夏至陽氣大極之太陽,陽極生陰,夏至一陰生,此一陰在六氣為太陽寒氣。在人體內,手太陽小腸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水穀之精氣在此化為營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素問‧經脈別論》),“和調於五臟,洒陳於六腑”;足太陽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焉”,水穀之悍氣由膀胱氣化為衛氣,以“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閤”,所以,營衛出於手、足太陽。即是說水穀經脾胃之消化,由手足太陽化生出營衛,此為人體內之太陽寒氣。《素問‧靈蘭秘典論》:“肺者,相傅之官,治節出焉”,肺主治節,使人能適應天氣之變化,適應大自然,適應外環境。肺主治節的功能還要靠營衛調和。“衛氣和則分肉解利,皮膚調柔,腠理致密矣”(《靈樞‧本藏篇》)。營衛調和,腠理致密,肺才能正常地主治節,人才能適應天氣之變化,適應大自然,適應外環境,不為六淫所犯。換言之,衛氣不共營氣和諧,則腠理不能致密,腠理不能致密則發太陽病,故脈浮以應體表之衛氣不和,故太陽病脈浮。
從上述營衛之解釋,我們可以進一步理解,為什麼《傷寒論》以太陽篇開首,為什麼《傷寒論》第一條方是具有調和營衛功能的桂枝湯,為什麼桂枝湯為群方之首。同時我們可以明白《傷寒論》六經是有六臟六腑、手足三陰三陽經等的內涵,主要是論六經之氣化病。並非是論足不論手,並非是傳足不傳手,並非是言足經手在其中,更不是《思考中醫》117頁所述什麼“人是沿經線走的,而其他動物是沿緯線走的”之類謬論。
肺朝百脈
《思考中醫》203頁,劉博士引《說文》“月者,太陰之精也”、《淮南子》“水氣之精者為月”,“太陰之精為月,而肺主太陰;水氣之精為月,而肺為水之上源。從肺與水,從肺與月的這個關係看,它完全具備了水月相合之性,也就是完全具備了脈性”,來釋解肺朝百脈。
其實,肺為水之上源,是因為《素問‧經脈別論篇》所述:“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從《靈樞‧邪客第七十一》:“五穀入於胃也,其糟粕、津液、宗氣分為三隧。故宗氣積於胸中,出於喉嚨,以貫心脈,而行呼吸焉。”《靈樞‧五味第五十六》:“其大氣之搏而不行者,積於胸中,命曰氣海,出於肺,循喉咽,故呼則出,吸則入。”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出,肺朝百脈,即是宗氣積於胸中,出於肺,貫心脈,行呼吸。我們不能因為不知道古人是憑什麼認識到肺朝百脈,就借一句“內證實驗”來隨意胡扯用什麼水月相合之性來解釋肺朝百脈。
如果仿照劉博士的邏輯,《老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素問‧陰陽應象大論》:“地氣上為雲,天氣下為雨;雨出地氣,雲出天氣。”脾屬土,土生金,肺屬金,脾為肺之母,脾可說是“肺為水之上源”之源頭。脾為足太陰,又營氣出中焦脾胃,營在脈中。《說文》、《康熙》將脈置於肉部,脾主肌肉,所以脾應比肺更具備脈性。這樣解釋,是不是比劉博士借玩弄文字來解釋肺具備脈性,更合乎中醫之理?請問呼籲大家認真地讀《思考中醫》的名中醫,自己有沒有認真地思考,肺朝百脈的解釋,是不是要改為,因為肺“完全具備了水月相合之性,也就是完全具備了脈性”?中醫基礎理論是不是這樣創新?
太陽重脈?
《思考中醫》202頁論太陽重脈:“太陽,少陰之與脈為什麼會具有這樣一個特殊關係呢?從前面脈的釋義中我們知道,脈乃水月相合,陽加於陰謂脈。脈無陰水無以成,脈無陽火無以動。所以,一個水,一個火,一個陽,一個陰,就構成這個脈的關鍵要素。而太陽主水,為陽中之太陽;少陰為水火之藏,太少的這個涵義正好與脈義相契合。故曰:脈合太陽,脈合少陰。以此亦知脈的變化最能反映太陽少陰的變化。”請問劉博士,肺完全具備了脈性,那麼脈之變化亦最能反映肺太陰之變化?按上面分析脾更具備脈性,故脈之變化亦最能反映脾太陰之變化?我們更可以說,手厥陰心包為手少陰心之外圍,代心受邪,故脈之變化亦最能反映厥陰之變化?可以如此解釋嗎?
《素問‧六節藏象論》:“心者,‧‧‧其充在血脈,為陽中之太陽”;《素問‧宣明五氣篇》:“五藏所主:心主脈”;《靈樞‧營衛生會篇》:“營在脈中,衛在脈外”;《傷寒論》從脈以測營衛氣血。例如《傷寒論》太陽篇50條:“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知然,以營氣不足,血少故也。”以尺中脈遲,指出營氣不足,血少。
《傷寒論》六經病都重視脈,不能以太陽和少陰提綱論脈余不論,而曰太陽與少陰更為強調脈象。這只能說是對六經內涵的不理解。《傷寒論》厥陰篇360條﹕“若脈不還,反微喘者,死。少陰負趺陽者,為順也。”更以脈斷生死。能因此說厥陰更重視脈嗎?
頭項強痛
《思考中醫》207頁論項為太陽專位:“枕下的這塊地方有一個凹陷處,這個凹陷就像江河的端口,高山雪水就是從這里流入江河的,我以為這個地方應該就是項的確處”。劉博士所指的凹陷處,應是風府穴。如果說是端口,風府穴是督脈從會陰上行入腦海的端口,而不是足太陽膀胱經從頭下行經項的端口。足太陽膀胱經從頭下行經項,如說端口,則有二處,為左右天柱穴。
劉博士說:“太陽的頭項強痛,‧‧‧主要與寒氣相關,以物遇寒則強緊,遇溫則舒緩也”。太陽病之頭項強痛是不是因寒所致?我們看仲景原文來分析。
《傷寒論》35條:“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太陽病標陽不足而本寒氣太過之麻黃湯八症無項強。
由陽氣不足,受外邪困郁轉化為或曰變易為陽氣(邪熱)太過傷陰,始出現項強。
《傷寒論》31條:“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葛根湯以葛根為湯名,說明葛根為主藥,《神農本草經》:“葛根味甘平,主消渴,身大熱,嘔吐,諸痺,起陰氣,解諸毒。”所以太陽病而見項背強几几之葛根湯症,非以葛根袪寒,而是以葛根起陰氣,袪身大熱,治項背強几几。所謂起陰氣,即是起足太陰之濕氣上輸於肺,以清太陽標陽即衛氣困郁而成之邪熱。《金匱要略》:“太陽病,其證備,身體強,几几然脈反沉遲,此為痙。栝蔞桂枝湯主之”。《神農本草經》“栝蔞根味苦寒,主消渴,身熱,煩滿,大熱,補虛安中,續絕傷。”仲景用栝蔞根助手太陰之濕,如天花瑞雪(栝蔞根又名天花粉,取天花瑞雪之意)之下降治郁熱傷陰,身體強几几然之痙病。按《金匱要略》:“痙為病,胸滿口噤,臥不著席,腳攣急,必齘齒,可與大承氣湯。”是論陽明燥氣太過傷太陰濕氣所致之痙病,與大承氣湯。所以,太陽病項強非因寒,乃因熱邪傷陰使項失其陰柔之性故強几几。病機十九條之“諸痙項強,皆屬於濕”,是指諸痙項強,皆屬於太陰濕氣不足。我們還可以從《素問‧氣厥論》:“肺移熱於腎,傳為柔痙”;《素問‧刺熱篇》:“腎熱病者,先腰痛胻酸,苦渴數飲,身熱,熱爭則項痛而強,胻寒且酸,足下熱,不欲言,其逆則項痛員員澹澹然。”佐證,痙、項痛而強是因邪熱傷陰。
並非如《思考中醫》207頁所述:“太陽的頭項強痛,‧‧‧主要與寒氣相關”,“項為江河之端口,水之端口必須土來治之。因此,項強的毛病除與太陽相關外,還與太陰土濕相關”。在此亦可說是作一次示範,以經解經始能更好地理解仲景著作,更好地理解中醫理論。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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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思考中醫》陽明病綱要一章的謬論
  陽明與腦
  《思考中醫》229頁認為:“人有四海,腦為髓海,陽明腸胃亦為海,..自然界的四海是相通的。那麼,腦和陽明的這個海是否也相通?”來解釋:“在《傷寒論》中,凡是牽涉到精神異常的證幾乎全都集中在陽明篇裡,幾乎都是用陽明的方法來治療”。
  事實上,《傷寒論》太陽篇有好些條文都是牽涉到精神異常的證。如“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者,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臥起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蜀漆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硬,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等都是。不只太陽篇、陽明篇有牽涉精神異常的證,少陰篇、厥陰篇亦有。如“少陰病,咳而下利,譫語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難,以強責少陰汗也”;“傷寒,發熱,下利,厥逆,躁不得臥者,死。”由上面所引的條文可知,《傷寒論》有關精神異常證的各個條文,並非“幾乎都集中在陽明篇裡”。病因不一,並非是“腦與陽明這個海相通”解釋得通。治法亦因此而異,並非“幾乎都用陽明的方法來治療”。
  《靈樞‧海論》篇:“胃為水穀之海,其輸上在氣街,下至三里。衝脈者,為十二經之海,其輸上在於大杼,下出於巨虛之上下廉。膻中者,為氣之海,其輸上在於柱骨之上下,前在於人迎。腦為髓之海,其輸上在於其蓋,下在風府。”。如果說人之四海與自然界之四海一樣是相通的,則不獨水穀之海胃與髓海腦相通,衝脈為十二經之海與髓海腦亦相通,即是說十二經都與髓海腦相通,不獨是陽明。
  所以《靈樞‧海論》篇:“十二經脈,內屬於臟腑,外絡於肢節,乃合於四海,十二經水者,皆注於海”。
  劉博士在《思考中醫》234頁以三黃苦寒燥濕說:“苦寒是治濕的正法”,以為自己真是會得到黃帝岐伯的讚嘆。其實這是很片面的。就拿劉博士接下來235頁舉例的小青龍湯,“青龍是興雲布雨的”,雲雨是從地面之水濕蒸發而來,《傷寒論》:“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主要是以辛溫之劑化心下之水氣,即是治心下之水濕。從“此寒去欲解”可知心下之水氣屬寒、屬陰。再看《金匱要略‧痙濕暍病脈證》篇多用辛溫之藥,而沒用苦寒之三黃。所以《中基》定濕為陰邪是對的,而非如劉博士所言“濕性本熱”。口說思考了陰陽,實際上不分陰陽,若黃帝岐伯真的能夠親臨,定會哀嘆“孺子愚不可及”也。
  《思考中醫》224頁:“如果疾病不在陽明這個系統裡,在其他的地方,我們可不可以通過一定的方法把它引導到陽明這個系統裡來?我們可不可以通過一定的方法來幫助形成陽明這個格局?然後再一瀉了之。我想從理論上應該完全可能”。劉博士以為他已跨越了兩個千年。利用現代的思維對傳統的問題進行新視點、新角度的思考,是中醫現代化。
  其實劉博士在《思考中醫》242頁己說了:“三陽導致陽明,好像病情加重了”。請問,病在太陽或少陽階段,好不好使它發展到陽明階段(或是用劉博士所說的病在太陽或少陽的格局,通過一定的方法來幫助形成陽明這個格局),再一瀉了之?顯然答案是否定的。病在三陰階段又如何呢?其實葉天士所論,病在營分尤可透出氣分,早已很明確地把劉博士思考的上述問題解釋清楚了。病透出氣分後,宜透則透,宜汗則汗,宜和則和,宜下的自然用下法,這是不在話下,不用再累贅反覆地說。只是劉博士沒理解古人的論述,還自得地認為這就是他的現代化。
  《思考中醫》261頁:“人的這個記憶就與陽明有很大的關系,陽明發生病變,記憶的過程就會受影嚮、就會受障礙、就會發生‘善忘’的病變……為甚麼《神農本草經》中記載黃連能夠‘久服令人不忘’?這是很有意義的問題”。言下之意,陽明之“收”發生病變,連帶“藏”發生病變而“善忘”,而黃連苦寒,能助陽明“之收”故能“久服令人不忘”。表面上似有道理,《傷寒論》的確是只在陽明篇論“善忘”,原文:“陽明病,其人善忘,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雖硬,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但從深一層思考,仲景在條文裏明確地指出,“善忘”的根本原因是“必有蓄血”,“本有久瘀血”。蓄血症、抵當湯症,在太陽篇已有論述,一般謂之太陽膀胱蓄血症,是因鬱熱由氣分影嚮血分所致。所以,不論是太陽或陽明,有蓄血、有久瘀血,都以活血化瘀,清瘀熱之抵當湯主之。《素問‧玉機真藏論篇》:“春脈者肝也,……太過則令人善忘”,《靈樞‧寒熱病》:“邪在肝,則兩脅中痛,寒中,惡血在內”,說明邪在肝,惡血在內,肝脈太過,令人善忘。《傷寒論》言善忘之理與《內經》同,都是因有蓄血,或曰有久瘀血、惡血在內。
  《神農本草經》除黃連久服令人不忘外,還有石菖蒲性味辛溫,久服輕身,不忘不迷;遠志味苦溫,主……不忘;赤芝性味苦平,主……不忘;等等。辛溫屬陽,辛主開而不是收藏,所以“陽明發生病變”不是“善忘”的根本原因,而《神農本草經》曰黃連:“味苦寒。主熱氣目痛,眥傷泣出,明目,腸澼腹痛下利,婦人陰中腫痛”,黃連能治肝脈太過之熱氣目痛等,故亦能治肝脈太過,惡血在內之善忘。
  《死亡的臉》:“大約10%被診斷為患痴呆症的老人,其病因是由於一連串的小中風引起的,現被稱為‘多發梗塞性痴呆’,其病程的特徵是不規則的一連串突發性功能下降”。西為中用,從西醫學對老人痴呆症的認識,一連串的小中風引起腦部血管多發梗塞,不就證明中醫所述,“有久瘀血”是善忘的病因,同理亦是老人痴呆症的病因。
  通過幾篇對《思考中醫》的評述,讀者再以中醫經典為依據,自然會發現《思考中醫》還有許多似是而非的謬論,所以我們不再一一評述了。
  氣功本來是中國傳統的保健術,當氣功熱時,有許多的偽科學、江湖騙術,假氣功之名,附之而出,以偽亂真。當前中醫現代化、科學化的熱潮,把中醫推向全世界的熱潮在不斷升溫,同樣亦有許多偽中醫學,假現代化、科學化之名,以假亂真。如何繼承和發揚傳統中醫,去偽存真,使中醫能與西醫並駕齊驅,更好地為人類的健康作出貢獻,是須要熱愛中醫的同人共同關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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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hanghan.com/bbs/thread-57985-1-1.html
誰是中醫“千古罪人”?誰“數典忘祖”?
香港 張啟康
自“告別中醫中藥”、“取消中醫”之爭論不休,中醫界深感“中醫已經危在旦夕”。 在要求政府大力扶持中醫,要求中央領導救中醫的同時,其實中醫應先自我反省。“物必自腐,然後蟲生”。中醫不會因外來的壓制、排擠而取消,但會因自身的弄 虛作假、不自強而衰亡。假藥之類的,可借政府之法治管制;中醫之繼承和發展,還是要中醫本身的自強不息。當有的名老中醫、中醫泰斗大力提倡學習中醫經典的同時,有沒有冷靜地思考你們對經典的領會如何?在批評中醫大學教育有三分一西醫課程的同時,我們要問一句,中醫不學習西醫的東西,怎樣能西為中用?在批評中醫大學對中醫經典只選讀時,請問你們自己對經典的認識有多深?當強調中醫是哲學的醫學、《易經》思想為主導時,請問你們有沒有用易經哲學的思想來完整地解讀中醫經典?並以此教育中醫學子?當你們大力吹捧廣西中醫學院劉力紅教授所寫的《思考中醫》一書:“值得大家認真地去讀一下。我認為他是當代學習經典、 深入領悟、創新發揚的楷模”時,你們真的認為是“破千古之謎題,發前人之未發”?有沒有發現其中許多謬論?我寫了幾篇文字,引用經典來指出《思考中醫》所 謂創新的謬論。五評後,本來不想再評了。但看了劉力紅博士主編的《中醫名家絕學真傳》叢書,《開啟中醫之門—運氣學導論》,吹捧他的老師李陽波,不禁要問,這“絕”字何解?是不是把中醫引向絕境之意?
請看,《開啟中醫之門》第89頁:“根據我們的觀察結果,出生年月日是跟稟賦有密切的關係,尤其是生的時相是一個很客觀的參數,它受主觀因素的影嚮,因此,也是我們比較容易把握的一個便利條件。”接着李陽波舉幾個病例。《開啟中醫之門》第93頁李醫師舉他老師的愛人咳嗽的病例,每年秋天發作,就只憑病者 的出生年月日之運氣,中氣、司天、在泉、主氣、客氣等,“是寒涼占主導地位,而她每次發病的時間又是秋涼以後,說明稟賦與發病的時間是吻合的。由於病屬寒 涼所致,因此,用溫寒、宣肺的方法應該沒有錯”。我們來分析如下:
首先,沒詳細的四診和辨證論治,不用辨證患者之咳屬寒或熱。
9月22日到11月22日,那是大約秋分到小雪之節氣,是秋季下半橛到立冬過後。如果說初秋還有燥熱之意,病多溫燥,按李醫師說醫生往往喜歡用桑杏湯之 類,但秋分過後已屬涼燥。患者年已38歲(46年出生,84年治病),已是“五七陽明脈衰,面始焦,髮始墮,六七三陽脈衰於上,面皆焦,髮始白”(《素問 上古天真論》),三陽氣衰而呈寒涼之體質了。五七三十五歲過後的女性,體質上陽氣衰退是一般性的,體質寒涼是一般性的。在涼燥之秋季和寒冷之冬季,咳嗽自然多屬寒涼,是一般性的。這是《傷寒論》小青龍湯條文的內涵。李醫師自認或是學生們吹噓對中醫經典有很深的造詣,用小青龍湯為主治愈了患者,但為什麼不簡 單明確地按小青龍湯的方意來解釋,而要兜圈子?是不是診治患者先要排患者的八字,運氣之偏勝來定治療的方和法?果如是,則人一世不論患什麼病,只要計算出生年月日當時的陰陽五行運氣偏勝,按此治療就有特別療效、就能治愈?則中醫完全可以用電腦現代化,排出一甲子60年,每年360日,共21600個不同的 命盤,21600個不同的治療方和法,就可以“包醫天下人”,“包醫百病”?
《素問‧上古天真論》:“女子七歲……丈夫八歲……”之論述是簡易的合符人類生理的不同年齡階段有不同的稟賦。為什麼在強調《易經》的思想作指導時,卻放棄“至簡至易”的,而故弄玄之又玄的?以顯示你們的高深或是把中醫引向岐途,引向絕境?
八字命理是以人的出生年月日時的天干地支八個字來推算人的命運包括疾患。李陽波醫師的論點是按某人出生的年月日的天干地支,當時的五運六氣之中氣、司天、在泉、主氣、客氣等來推算某人的稟賦,推算某人陰陽五行的偏勝,來訂出治療的法則。與八字命理有什麼兩樣?我們很容易地證明其荒謬。例如﹕在產科醫院里,同一年月日甚至是同一時辰出生的嬰兒,其五運六氣之中運、司天、在泉、主氣、客氣等相同,但稟賦各不相同,有的出生後身體健康,有的各有不同的病患,甚至不治死亡。這是很容易地在產科醫院里了解和證明的事實。非常明顯地說明他們各有不同的稟賦。又例如前一甲子跟現今甲子即相隔六十年,同一干支年、同一干支月、同一干支日出生,相隔六十年的一個老男人和一個男孩,因年月日的干支相同,其中運、司天、在泉、主氣、客氣等相同,但兩人腎氣之盛衰全不相同。《素問‧上古天真論》:“丈夫八歲,腎氣實,髮長齒更;……七八肝氣衰,筋不能動,天癸竭,精少,腎臟衰,形體皆極,八八則齒髮去。”男孩腎氣實,而老男人腎 氣已衰,兩人在同一天能患相同的病嗎?兩人患病,同或不同(例如同是外感病,或是當男孩外感發熱時老男人患腎衰之類老年病),能用同一治療法則和方藥去治愈嗎?有實際臨床的中醫都會說“不”!脫離臨床的實踐,與臨床實踐不符的謬論,卻被當今的某些所謂名中醫、名老中醫、中醫泰斗之流吹捧成中醫的絕學真傳,我們不禁要問,中醫是要教育或培養出這樣的“鐵杆中醫”嗎?這真是中醫的絕學嗎?恐怕中醫真要成為絕後之“絕”學了。如果中醫絕在這一代,誰之過?誰是千 古罪人?
再看,《開啟中醫之門》第86頁:“五運六氣講病機十九條,五運六氣又是談天文的。大家應該注意,在天文學中有一個很重要的數字,這個數字就是十九,十九歲為一章…就是每過十九年,行星的相對位置又回到原來的點上,又回到原來的起跑線。”
我國古天文確實以十九歲為一章,這是陰陽合曆,十九年228月加7個閏月共6939.55 日,與十九個回歸年共6939.75日,只差0.2日。故十九年加7個閏月並非“每過十九年五大行星的相對位置又回到原來的點上,又回到原來的起跑線”, 即是說並非每19年五大行星連珠一次。不用西醫的標准要求中醫,不用現代的天文知識要求中醫,只以中國的古天文知識來對照,證明上述解說病機十九條之數,全是在胡吹。這只能發人深思,某些名中醫、名老中醫、中醫泰斗對之吹捧,究竟你們對經典的認識水平有多少?教授吹捧博士,徒弟吹捧師父,圍一圍相互吹捧,這種吹捧文化是不是中醫依賴的中國文化?為什麼不實事求是?鍾南山院士對中醫發展提出建議:“一是抵制江湖醫生。江湖醫生中很多人都以祖傳秘方等面目出 現,其實是在歪曲中醫藥形象。二是抵制假冒偽劣中藥。 三是強烈呼籲中醫藥加快現代化步伐。”
其實,把中醫吹得玄之又玄、神乎其神,亦是江湖醫生,亦是在歪曲中醫藥形象。有人說那些提出要“廢除中醫”的人,是“數典忘祖”。那些實際上干着使中醫走向絕路的人,不更是“數典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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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1 16:56:35 | 显示全部楼层
香港哪来的正统中医?当年SARS在香港发飚时,还不是求救于邓铁铸。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评《思》?
刘力宏与卢崇汉现在照样强强合作,照样开研讨会,照样出诊看病,照样带研究生,且是越办越火,你赵庸医呢?没眼红得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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