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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谷素灵先生发表感慨(《沙龙》(一)P80):“中医本来就没有特色,如果硬要人为强加一个特色,那么,最合适的就是一个字——玄!”先生所言,代表了当今绝大多人的观点,为何“英雄所见略同”?要害是他们根本未能弄清“我是谁”?“他是谁”?他们总是以“西医之道”解“中医之理”,好比以“四则运算”解微积分,结论不玄才玄!
先生的论据有二,一是否定中医的辨证论治,认为“辨证论治,也就是强调疾病的个体性和病情的即时性而已!”对此,我在上述“病证之辨”中已作辨析,不再赘述。二是否定中医的整体观念,曰:“翻一翻现代医学的病理学和生理学不难发现,原来西医也同样重视整体性的。”这里,先生同样犯了不分“我他”的错误。西医的整体观是建立在西方原子论世界观和还原论方法学的基础之上,是一种“合整体观”,它认为整体是由部分组合而成,注重局部对整体的上向性作用,微尔啸的“局部病灶中心论”就是西医整体观的典型反映。中医的整体观源于中国古代哲学的“气一元论”观念,是一种“元整体观”,恰恰相反,它认为世间万物皆由原始宇宙“汤”逐步演化而来,人是由整体的胚胎分化出各系统以至细胞、分子,整体是先天的,不是由部分组成的。它注重整体对部分的下向性调控与支配作用,认为“整体最佳才能局部最佳”。胡希恕先生认为“证是人的整体反应”,可谓深谙中医学之真谛。
啰嗦至此,只是说明中西医整体观区别何在,尚未触及为什么说中医不玄。要解决这一问题,必须弄清中医诞生之理,中医存在之理,中医与中医之理的关系如何。中医是中国古代第五大发明,它的诞生与存在都是由于中华祖先的发现与创造。有人认为中医之所以“打而不倒”是因为它有疗效。此言实乃苍白无力,我们应该追问,疗效的背后是什么?那就是中医学的基本原理,明理就能理解中医理论为什么不玄。原理是先天的,原理不能人为创造,而只能被发现与揭示。有人散布“中医百年消亡论”,但我们有理由相信,只要中医原理在,即使出现一时的“气立孤危”,也不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消亡,而是一种“涅槃”。冯友兰 先生在《贞元六书》中言:“弓矢之理,是本有底。创造弓矢者,发现其理,依照之以制弓矢。有弓矢之理,不必有弓矢,因可无创制弓矢者发现之。但有弓矢则必本有弓矢之理,因创制弓矢者,必有所依照方可以制弓矢。”大师妙论,岂不令人霍然哉!
(如欲深究什么是中医学之理,请参阅祝世讷先生《中医系统论与系统工程学》;如需知其梗概者,请联系JHW9898@126.com,我愿将拙稿“系统思维时代的中医学方法论研究——《中医系统论与系统工程学》推介”随时奉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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