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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4 09:2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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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有苓桂术甘汤,而没有苓芍术甘汤,未知诸位读者意见如何?但我却认为如果没有苓芍术甘汤而与苓桂术甘汤相互对应,在治疗水证方面,只有通阳而无和阴,从仲景一贯体例来看,则是失于偏颇的。
我们从桂枝汤中的桂枝和芍药配伍关系分析具有二分法的意义。因此在桂枝汤加减法中,既有去芍药,也有去桂枝;既有加桂枝,也有加芍药。这种桂、芍相互对应的规律,是符合疾病的客观要求。所以仅有苓桂术甘汤,而缺少苓芍术甘汤的存在,似乎违背了仲景一贯阴阳兼顾的用方特点。因此,我刻意求索,以冀对苓芍术甘汤而有新的发现。一日,对28条的“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的分析,发现其方药排列顺序是: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白术、茯苓各三两,大枣十二枚。
方后注云:“本云桂枝汤,今去桂枝加茯苓、白术”。余谛思良久,触景生情,恍然大悟,真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追求的苓芍术甘汤,而正是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啊!
或云:既是苓芍术甘汤,为何仲景另起方名耶?答曰:所以不称苓芍术甘汤者,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仲景为了突出桂芍两药之对应,既有“去芍”,也有“去桂”,以见“胸满”和“心下满微痛”,两证有在上在下之分,病机不同,用药则异,并且强调了第28条的必须去桂不能去芍的原则;二是仲景唯恐后人在“头项强痛,翕翕发热”上,抓住桂枝不放,纠缠不清,因此一锤定音叫“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然而吴谦等人果不出仲景所料,仍然要留桂而去芍,圣人之见不以远乎?如果名为苓芍术甘汤的话,则推波助澜更不知凡几矣。
学而思则生悟,今苓芍术甘汤之义已详,相互对应之事实已备,可见苓桂术甘汤旨在通阳而治胸满心悸;苓芍术甘汤旨在和阴利水而治心下满痛,小便不利。
清人唐容喘川说:“此与五苓散互看自明。五苓散是太阳之气不外达,故用桂枝以宣太阳之气,气达则水自下行,而小便利矣。此方是太阳之水不下行,故去桂枝重加苓术,以行太阳之水,水下行则气自外达,而头痛发热等证自解散。”
我认为唐氏之言,对芍药作用尤欠发挥,殊不知桂枝去桂叫茯苓白术汤,如果再加一味附子便是真武汤模式。可见苓术必须得芍药才能发挥去水气,利小便之作用。这就看出桂枝走表利于上,芍药走里利于下。上为阳,下为阴,正体现仲景桂、芍对应作用在水气病中而各显身手,以尽发汗利小便之能事也。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
一、太阳水饮
陈修园医案:嘉庆戊辰,吏部谢芝田先生会亲,患头项强痛,身疼心下满,小便不利。服表药无汗,反烦,六脉洪数。初诊疑为太阳阳明合病。谛思良久,曰:前病在无形之太阳,今病在有形之太阳。
但使有形之太阳小便一利,则所有病气俱随无形之经气而汗解矣。用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一服遂瘥。
(《长沙方歌括》1982:76)
按语:头项强痛,服解表药无效,知非表证,观其有小便不利一症,又见心下满,则为水气内停之候。盖水邪内停于膀胱,郁遏其经脉中阳气,阳遏而经脉不利,故可见头项强痛、身疼等外证,看似表证而实非表证;水凝气结,里气不和,则见心下满等里证,似里实并非里实。所以本证汗下皆不宜用,当用利小便之法,而使经气外达则愈。
二、癫痫
李克绍医案:王某某,女,约50岁。患者经常跌倒抽搐,昏不知人,重时每月发作数次,经西医诊断为“癫痫”,多方治疗无效,后来学院找我诊治。望其舌上,一层白砂苔,干而且厚。触诊胃部,痞硬微痛,并问知其食欲不佳,口干欲饮,此系水饮结于中脘,但病人迫切要求治疗痫风,并不以胃病为重。我想,癫痫虽然是脑病,但是脑部的这一兴奋灶,必须通过刺激才能引起发作,而引起刺激的因素,在中医看来是多种多样的,譬如用中药治癫痫,可以选用怯痰、和血、解郁、理气、镇痉等各种不同的方法,有时都能减轻发作,甚
至可能基本痊愈,就是证明。本患者心下有宿痰水饮,可能就是癫痫发作的触媒。根据以上设想,即仿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意……
处方:茯苓,白术,白芍,炙甘草,枳实,僵蚕,蜈蚣,全蝎
患者于一年后又来学院找我看病,她说,上方连服数剂后,癫痫一次也未发作,当时胃病也好了。现今胃病又发,只要求治疗胃病云云。因又与健脾理气化痰方而去。
(《伤寒解惑论1978)
按语:于本案足见辨证求因,审因论治之重要。
三、胃院痛
毕明义医案;徐某某,男,27岁,1989年8月29日初诊。上腹部疼痛18年,加重2年。患者自9岁之时因含水饺过多而当即感到院腹胀满,同时腹泻,经治腹泻已止。从此之后,腹部经常胀满,吐酸水,饮食明显减少,反复吐血、便血,曾因上消化道出血而手术治疗,术后胃皖疼痛仍反复发作,多次住院。遍服甲氰咪呱、204胃特灵、保和九、参苓白术丸等药物,效果不显,进来诊。刻诊:不但空腹时疼痛,而且每因饮食入胃之后,即刻疼痛,有时即便饮入西瓜汁亦感疼痛,更为甚者,每固饮水、或饮茶后即感心口隐隐而痛。若仰卧时,上腹部自感胀满,如有物堵其间,大便排解无力。面包萎黄,精神萎靡不振。舌质稍淡,舌体大,苔薄白、微黄而滑,边有齿印。右脉浮弦,关虚大,左脉沉弦。诊为胃皖痛,属脾胃气虚型。给以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
炙甘草15克,白芍50克,白术50克,茯苓50克,大枣30克,生姜50克。
3剂后疼痛减其大半,饮食较前增多,胀满已明显减轻,宗上方仍服3剂,疼痛己止,胀满已除。为巩固疗效,仍服上方10剂,而疼痛一直不发。
(中国医药学报1990;(5),49—50)
按语:本案胃脘痛属虚证,以久病体虚,空腹疼痛,痛而喜按,脉虚气怯为辨。以本方治疗,似不符临床之常规。其实,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其主症即是“心下满,微痛”,而关键是其“微痛“一症。“微痛”,即微微而痛,乃隐痛之变词,隐痛为虚性疼痛,多为脾胃气虚所致。至于“心下满”症,有有形和无形之分。无形之满,多病在气,常为肝气横逆犯胃;有形之满,多病在积,常为水积和食积。然不论何型之“满”,都必须依据“病者腹满,按之不痛为虚”(《金匠要略》)者,方可应用此方。
本方主治及配伍,正为“心下满,微痛”而设。方中茯苓、白术,一治水积,一治食积,二药相伍,健脾利湿,以去“心下满”;炙甘草、白芍相配,酸甘化阴,缓急止痛;生姜行气散水;大枣补脾和营。本方以补为主,兼以攻实,对虚中挟实之“微痛”和“心下满”,较为适宜,临床不妨一试。
四、流感
董岳琳医案;一亲友,年岁颇高,染上流感,症状见鼻塞头胀,喉痒咳嗽。病人自用桂枝汤重用桂枝、生姜、甘草加苏叶、细辛无效,邀我会诊。诊察所见:患者除上述症外,痰多而伴胸闷,胃胀欲呕,投以下方:
桂枝6克,赤芍9克,甘草6克,大枣4枚,厚朴花9克,法夏9克,茯苓12克,白术12克。
服药2剂,病愈。
(新医学1975;<3):159)
按语:表兼痰饮内停,故单解表而不除,用桂枝汤以解外,加茯苓、白术、半夏、厚朴以健脾化饮,和胃化痰。本案没去桂枝,乃因表邪仍在,故应表里同治。
五、恶寒不解
刘亚光医案:李某某,男,58岁,1989年3月14日初诊。患者于1989年春节期间偶感风寒复伤油腻,致头痛咳嗽,恶寒无汗等症。曾服APc、安乃近等西药,并迭进中药解表发汗之剂,始终不得汗解,反觉头痛恶寒等症加剧。诊见头痛项强,骨节酸楚,恶寒特甚,虽重裘棉帽毛靴加身,仍啬啬寒颤。伴咳嗽引胸脘掣痛,痰多易咯,初吐白稠痰,继则痰稀如水,脘闷纳呆,舌苔白润,根部较厚,脉浮而紧。据脉症分析,当届风寒束表,肺气失宣,遂疏葛根汤加味与服。
讵料次日复诊告谓:服药后又啖热粥一碗,并重棉温覆良久,仅觉身热片时,仍未得汗,而诸症如故。余甚疑虑,再三询之,除前症仍在外,尚有小便频涩,量少色黄一症,乃悟为水气内停,太阳经气被阻,不能敷布肌表之故。《伤寒论》云:“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主之。”然此例患者,无发热之症,而有恶寒之征,是水停经滞之甚者。故用该方而不去挂,以利通阳,且苓术得桂枝,其利水之力更胜;复因其咳嗽痰多,纳呆脘闷,又加杏仁、白蔻以利宣化上中
二焦气机,助苓术利水化湿。遂疏方为:
桂枝9克,白芍9克,茯苓12克,白术10克,杏仁9克,炙甘草3克,白蔻6克(后下),生姜10克,大枣5枚。水煎2次,取汁混合,分3次温服。
3月16日三诊:上方一服约半时许,小便遂通,半日间共解小便9次,溺清长而无滞涩之苦,恶寒始罢,诸症亦随之而减。今仅微咳头胀,前方去桂枝并减其量,再剂而瘥。
(国医论坛19915<2)‘封四)
按语:风寒在表,自当汗解,然本案累经发汗,而终不能愈,则非表邪所为。观其证除恶寒外,尚有痰多、脘闷、纳呆、苔白、脉紧之表现,乃痰水内停之故也。痰水内停,遏阻太阳经气外达而致恶寒,虽有表证,而以里证为主,里气不通,表亦难和。正如《伤寒医诀串解》所说:“因膀胱之水不行,营卫不调,不能作汗……是水在下焦。”故治当“引而竭之”,用流利小便之法,自可奏效。
以下节录自刘渡舟先生《学习中医的点滴体会》一文,其中陈修园案在本帖一楼“一、太阳水饮”案即是,为求刘渡舟先生文章完整,不避重复。
伤寒论》第 28条的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医宗金鉴》认为去桂是去芍之误。从此,遵其说者大有人在,形成了去桂和去芍的两种观点而纠缠不清。我想通过以下两个病例,证实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确实无误,使这个问题得到澄清。
(1) 陈修园在清嘉庆戊辰年间,曾治史部谢芝田先生令亲的病。症状是头项强痛,身体不适,心下发满。问其小便则称不利。曾吃过发汗解表药,但并不出汗,反增加了烦热。
切其脉洪数。陈疑此证颇似太阳、阳明两经合病。然谛思良久,始恍然而悟,知此病前在太阳无形之气分,今在太阳有形之水分。治法,但使有形之太阳小便一利,使水邪去而经气达,则外证自解,而所有诸证亦可痊愈。乃用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服一剂而瘥。
(2) 我校已故老中医陈慎吾,生前曾治一低热不退的患者,经多方治疗,而终鲜实效。切其脉弦,视其舌水,问其小便则称不利。
陈老辨此证为水邪内蓄、外郁阳气、不得宣达的发热证,与《伤寒论》第 28条的意义基本相同。乃疏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三剂小便畅利,发热随之而愈。
桂枝去芍药汤
治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汤原方。去芍药。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治同前。更加微寒者。即前方加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上五味。咀。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恶寒止。停后服。歌曰桂枝去芍义何居。胸满阴弥要急除。若见恶寒阳不振。更加附子一枚俱。蔚按。伤寒论大旨。以得阳则生。上节言汗之遂漏。虑其亡阳。此节言下后脉促胸满。亦恐阳位而为满。脉亦数中一止而为促。治宜急散阴霾。于桂枝汤去芍药者。恐其留恋阴邪也。若见恶寒。为阳虚已极。徒抑其阴无益。必加熟附以壮其阳。方能有济。喻嘉言、程扶生之解俱误。《长沙方歌括》,清,陈念祖,公元1644-1911年 中医古籍----陈修园
桂枝去芍药汤及加附子汤
原文
1.太阳病,下之后,脉 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
2.若微寒者,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
此二方的作用均是振奋胸阳,用于治疗胸痹。临床上以胸满,胸闷,胸痛等。
若是由胸阳不振,阴寒内盛诸证均可选 用
桂枝汤中芍药酸寒阴柔,有碍胸满,是去之,则变阴阳调和之剂为辛温扶阳之剂,若兼见脉微恶寒者,为阳气损伤较重,于上方中再加附子,以温阳气。
附刘渡舟医案:李某某,女,46 岁。因患心肌炎而住院治疗,每当入夜则胸中憋闷难忍,气短不足以息,必须靠吸氧气才能得以缓解。舌质淡苔白,脉弦而缓。辨为胸阳不振,阴气内阻证。
桂枝10 克,生姜10 克,大枣12枚,炙甘草6 克。
服药2 剂后证状减轻,原方加附子6 克,再服3 剂后,证状消除。
桂枝去芍药汤主治太阳中风误用下法,出现脉促胸满者。临床证见胸满,脉促,恶风寒,发热,汗出或不汗出。方中用桂枝、生姜以宣阳解表,甘草、大枣益气调中,去芍药之酸敛恐碍胸满。刘渡舟教授认为,桂枝去芍药汤是第一张治疗心脏病的药方,他科学的记录了“脉促”、“胸满”的心病主脉、主证,是了不起的贡献。F;@Uaf
余泽润医案——冠心病并窦性心动过缓:cf
患者,冯某,男,35岁。2007年5月7日诊。半月前因头晕、乏力,劳累后心悸、胸闷到本所就诊,余弟诊为“冠心病并窦缓”。给予“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服药半月效不明显,请我诊治。4!Ahy
刻诊:面色咣白,头晕、乏力,胸闷气短,劳累后心悸,查:心率52次/分,律齐,舌淡苔薄,脉迟弱。辩证为心肾阳虚、胸阳不振,兼气营不足。治以温经复阳兼益气养营。方用桂枝去芍药汤合麻附细辛汤、生脉饮。\\Yb<e
桂枝15g,炙甘草12g,生姜15g,大枣10枚,麻黄10g,附子15g,细辛15g,红参15g,麦冬20g,五味子12g,炒故子15g,仙灵脾10g。3剂,水煎服。;O($
二诊:患者感胸闷、心悸、头晕明显减轻,精神好转,全身轻松,查心率64次/分。药已中病,守方再进,5剂。a6N
三诊:全身症状消失,已能干活,查心率72次/分,用上方5剂碾粉蜜丸,每服10g,一日3次以巩固疗效。fv,
按:本例窦缓余弟初用麻附细辛汤加味,治疗半月而无效。余诊时见患者胸满气短,头晕乏力,劳累后心悸,脉迟弱,显系心肾阳虚、胸阳不振,气营不足所致。方选桂枝去芍药汤合麻附细辛汤以温经复阳;生脉散益气复脉;故子、仙灵脾温补命火以济心火。由于药合病机,故获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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