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27日,我去看望尹真先生并与他签订出版协议,先生兴致勃勃,把刚写好的序言给我念了一遍。这篇序言写得很有趣,开宗明义说: 我国针灸于2010年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但国人对针灸尤其对于针灸治病的神奇效应,知之甚少,或者说是一点也不知。为此,我在这篇序言里,引录一些文献中的奇人奇事,以便引起读者对针灸的兴趣。 序言中的第一个例子是南北朝时期的名医徐文伯以针术堕胎。 昔宋太子(南朝刘宋太子)善医术,出苑游,适一怀娠女人,太子诊之曰:是一女子。令文伯诊之,文伯曰:是一男一女。太子性暴,欲剖腹视之。文伯止之曰:臣请针之。于是泻足三阴交,补手阳明合谷,其胎应针而落。果如文伯言。 顺便说一下,这位宋太子是南朝宋第八任皇帝刘昱,在位时凶狠残暴,滥杀无辜,后被弑杀,时年十五岁,追废为苍梧王,史称宋后废帝。徐文伯为劝阻他剖腹杀人,以针灸为孕妇堕胎,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二个例子是窦材的《扁鹊心书》中记载的医案: 一人患脑衄(口鼻出血皆称脑衄),日夜有数升(当时的升可能较小),诸药不效,余为针关元穴,入二寸留二十呼,问病人曰:针下觉热否?曰:热矣。乃令吸气出针,其血立止。 第三个例子是当代扶阳派传人、名中医卢崇汉教授在第五次“扶阳论坛”讲述的他二爷的针灸奇闻: 二爷跟我讲他用的针,是‘万病一针好’,听起来太玄了,每次他为一个病人只扎一针。我有幸跟他学了三个星期,三个星期他一共扎了100多个病人,我们都看到了病人在施针后立竿见影的效果。当时有个小孩发烧,烧得相当高,摸着相当烫手,也就是4岁多,他就在小孩手上扎了一针。他在短时间内,可以同时连续为七、八个病人扎针,他留针的时间很短,扎到第8个病人,第一个病人的针就取下了。他还跟我讲,如果是冬天,针就不要扎躯干上,扎躯干上太麻烦,扎四肢就行了,留针的时间最长不超过3分钟。那个小孩当时在我们家里待了不到半小时,扎针后,身上就出汗,汗一出烧就退了。还有一个是黄疸的病人,是急性黄疸性肝炎,就是甲肝。我问他这个病可不可以扎针,他说也可以,也是只在脚上扎了一针,扎在脚上,但病人没有马上退黄,他让病人第二天再来,这个病人到第二天来我家时黄疸已经没有了,一共给他扎了三针,所有的症状就都没有了。有9个中风半身不遂的病人,扎针的疗程最长的用了一个半星期,共扎了10针,最短的还不到一个星期,共扎了6针,其中8个病人后来都可以活动和走路了。 金元时期著名针灸医家窦默所著的针灸名著《标幽赋》开篇即言:“拯救之法,妙用者针”。明朝针灸大家杨继洲对此做了如下注解: “劫病之功,莫捷于针灸,故《素问》诸书,为之首载,缓、和、扁、华,俱以此称神医。盖一针中穴,病者应手而起,诚医家之所先也。近世此术绝传,良为可叹!经云:‘拘于鬼神者,不可言至德;恶于砭石者,不可言至巧’,此之谓也。又语云,一针、二灸、三服药。则针灸为妙用可知,业医者,奈之何不亟讲乎。” 尹真先生序言中举的几个例子,充分印证了针之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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