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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 前人归纳麻黄汤证为“腠理闭塞,营卫郁滞” 汤本求真认为此证关键在于水毒,汗不出,水毒迫于肌肉关节,侵入呼吸器或身体其他部位器官致病,从而表现出肿,咳喘,身疼痛等症。 水毒可看作体液和人体代谢废物。麻黄汤证机体体表小动脉多呈痉挛状态,皮肤血流量减少,影响汗腺的分泌和体表的散热。黄师体质学说之麻黄体质亦多表现为皮肤,甚至延伸至窍道,机体的排泄功能障碍。而麻黄汤正是借助机体欲借汗排泄病理代谢产物并散热这种本能的势,属顺势疗法。 3月份轮肾病科,少尿或无尿需要透析的病人见得很多,这种急慢性肾衰的状态便是机体的排泄功能障碍(不局限于肾脏),在病房曾看见科主任用麻黄汤加减治疗一例肾病综合症的18岁男孩,效果很好,虽然这里边也有西医治疗起作用,但麻黄剂在肾病科的应用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也是基于此,笔者整理了这篇笔记。
详细分析这张方:麻黄三两 桂枝二两 甘草一两 杏仁七十个 这里包含着一张甘草麻黄汤,甘草二两 麻黄四两,出自《金匮要略》, 治疗皮水,一身面目悉肿(《外台秘要》) 皮水,其脉亦浮,外证胕肿,按之没指,不恶风,其腹如鼓,不渴,当发其汗。(《皇汉医学》) 有人患气虚损久不瘥,遂成水肿,如此者众,诸皮中浮水攻面目,身体从腰以上肿,皆以此汤发汗,悉愈。(《备急千金要方》) ——以上论述均提到“皮水” “水肿”,可见皮水,多表现为水肿,且一身面目皆肿,尤以上半身肿甚,而甘草麻黄汤就是治“肿”。 吉益东洞:治喘息急迫,或自汗,或无汗者 汤本求真:治水病而肿胀,或喘,或自汗出,或无汗者。 矢数道明:本方常用于喘息发作,顿服之立刻轻快,喘息而伴有全身特别是上半身浮肿,呼吸困难者用之效佳。 ——此处可见,麻黄不一定只能用于无汗,更多是表现为汗出不畅。而“皮水”,或可见喘息。《金匮要略》防己黄芪汤下加减法曰:喘者,加麻黄二两,亦可为证,借助麻黄汤证可理解为水毒迫于呼吸器导致喘息。而本方发汗,以汗出取效。现代药理研究:麻黄含挥发油,麻黄碱,伪麻黄碱,前两者为发汗的药理基础,后两者可缓解支气管平滑肌痉挛而起到平喘的作用,另外伪麻黄碱则有显著的利尿作用。而且麻黄有中枢神经兴奋作用,在神经系统疾病如治疗感觉和运动障碍等可有很好的发挥,如大小续命汤,还魂汤(即麻黄汤),此处不详谈。 纵观仲景方中,除甘草麻黄汤外,多见甘草与麻黄相伍,是否甘草可减小缓和麻黄的某些不良反应有待研究。 ——故知甘草麻黄汤治肿及喘息,尤以喘息发作伴上半身浮肿效佳。 《橘窗书影》记载医案:一人患久年哮喘,感触风寒则发作,以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及小青龙汤解表证,后与甘草麻黄汤二三贴,喘息即平,行动复常。 附 汤本求真哮喘治验: 诱发于感冒者,以葛根汤、大柴胡汤、桃核承气汤之合方证最多; 葛根汤、桂枝茯苓丸合方或葛根汤、桂枝茯苓丸、大黄牡丹皮汤合方之证次之; 麻黄汤、甘草麻黄汤、小青龙汤证则较少也。 不关于感冒而发作者,如因饮食或大便不利而发者,大概为大柴胡汤、桃核承气汤之合方,或大柴胡汤、桃核承气汤、大黄牡丹皮汤之合方,殆有百发百中之效。 加上杏仁、桂枝即成麻黄汤。 关于杏仁,《本经》:主咳逆上气,雷鸣,喉痹下气,产乳,金创寒心,奔豚。 《本经疏证》:用麻黄者,不必尽用杏仁,惟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佳,凡麻黄汤证多兼喘,则凡用杏仁,皆可谓喘设矣。乃小青龙汤偏以喘去麻黄加杏仁,其故何欤?不用麻黄而用杏仁,云以其人血虚,则其故有在矣。 《药征》:主治胸间之停水,故治喘咳,而兼治短气,结胸,心痛及形体浮肿。杏仁与麻黄同为治喘而有其别。胸满不用麻黄,身疼不用杏仁。其二物同用者,以有胸满、身疼二证也。 如茯苓杏仁甘草汤治“胸痹,胸中气塞,短气”,短气,较之喘轻,多伴见胸腹部的闷胀感。故杏仁主之。再如小青龙汤条下:“若喘,去麻黄,加杏仁半升”,推之此喘,属微喘短气,患者有胸闷痛之感。而杏仁配伍巴豆即成《外台秘要》之走马汤,主治中恶心痛腹胀,大便不通。另杏仁在大陷胸丸中亦与泻下药同用,可知杏仁兼治胸满腹胀,甚至大便不通。(《张仲景50味药证》) 《气血水药征》:以上诸证为水滞气不畅之候,而杏仁终不得逐水。故表有水者,合麻黄以逐之,水在里则合茯苓,或葶苈,或巴豆以逐之。 《和汉药物学》:杏仁主成分为脂肪油,即杏仁油,可镇咳祛痰,应用于支气管炎及喘息。 ——综上,杏仁主治胸满喘息,兼有缓下的作用,可治腹胀便秘,故虚人慎用。
桂枝这味药,应用极广,说不完,道不尽,简单来说呢,主治气上冲。 吉益东洞:桂枝主治气上冲,兼治奔豚,头痛,发热,恶风,汗出,身痛。 吉益南涯:桂枝,是皆上冲之证也,在表则为头痛,为恶寒,为疼痛,在里则为悸,为上冲。 汤本求真:桂枝有发汗,解热及止汗作用,镇静,镇痉,镇痛,兴奋,强壮,祛痰,健胃,祛风,疏通淤血,通经,催产及下胎盘、死胎之作用,利尿作用,矫味、矫臭作用。于《和汉药物考》则桂枝之主要成分因含有桂皮油及挥发油,故《药物学》所载挥发油之医治效用,可谓即桂枝之医治效用也,是则桂枝有防腐,刺激皮肤,镇静,镇痉,健胃,驱风,通经,祛痰,利尿诸作用已明矣。兹可谓以科学证明旧学说之少分,又仲景之所以多用桂枝,亦可谓略得阐明矣。虽然于临床上皮肤松粗而弛缓,且易自汗者之体质,与上冲证为主目的,上记诸说为副目的而应用桂枝可也。 先时桂枝即指现在的肉桂,临床上可以桂枝肉桂同用。 附 桂枝配伍: 桂枝甘草——平冲定悸,伍茯苓主治动悸 伍龙骨牡蛎主治惊悸 伍人参麦冬主治虚悸 伍五味子主治咳逆而悸 ——自汗,桂枝汤主治脉弱自汗 桂枝加附子汤主治身痛自汗 桂枝加黄芪主治身肿自汗 ——疼痛,桂枝附子甘草主治汗出恶寒骨节痛 桂枝芍药黄芪,主治汗出身肿不仁痛 桂枝芍药甘草饴糖主治虚劳里急腹中痛 另外,桂枝大黄桃仁,则有很好的活血作用,用于少腹急结,月经不利者 桂枝甘草人参麦冬阿胶,主理虚,用于虚羸短气,脉结欲绝者 而桂枝甘草+麻黄则无大汗亡阳之虞。 如此,麻黄汤的轮廓基本勾勒出来了——适用于以无汗咳喘,浮肿,身痛等为特征的疾病。 后世发挥很广,将其应用在1.发热:如感冒,流感、肺炎等病的初期;2.鼻塞气喘:如哮喘,鼻炎,花粉症等;3.皮肤干燥,无汗或体液异常分泌:如湿疹,荨麻疹,银屑病等;4.浮肿:肾病综合症,肾炎等;5.身体疼痛:如肩周炎、颈椎病、强直、坐骨神经痛等;6.运动不遂:如脑梗、中风后遗症、帕金森、脑膜瘤等;7.盆腔器官无力:尿失禁,子宫脱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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