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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柴胡(一)
汤一笑
柴胡自古就属于最常用的药材之一,陶弘景就说“此柴胡疗伤寒第一用”。上世纪末,黄煌教授曾对人事部认定的国家级名老中医330人进行调查研究,在他们擅长使用的药物统计序列中,柴胡位居第三。足见如今其应用之广。
据报道全世界有柴胡属植物约200种,我国已报道有43种,17种变种及7种变型,估计今后还会有新发现。1999年版的《中华本草》中,我国柴胡入药品种更增至21个。近年又有一种来自日本的伞形科植物三岛柴胡(Bupleurum falcatum L.),又名川岛柴胡、伊豆柴胡、镰仓柴胡,原产日本和朝鲜等地,为日本汉方中柴胡的主要来源,日本汉方原本也是使用野生品,1965年时因为野生资源枯竭而开始人工栽培,但其生产量仅可满足日本国内需求量的10%左右。我国种植三岛柴胡原是日本药商提供种子的订单外销品,后来种植品也逐渐进入国内流通市场,传说其品质、药效优良,甚至有说其柴胡总皂甙含量高于北柴胡,实际并非如此,高光等人的检测表明,三岛柴胡柴胡总皂甙和柴胡皂甙a、b的含量均较高,与中国的正品狭叶柴胡(红柴胡)相近,但尚不及我国的正品北柴胡。参见高光、郭允珍《柴胡属12种柴胡中皂甙的含量分析》一文。
尽管1963年版《中国药典》就规定柴胡(bupleurum chinese DC.)或狭叶柴胡(b.scorzonerifolium willd.)干燥根为柴胡正品供药用,二者一般习称为“北柴胡”及“南柴胡”。但仍有研究者实际考察发现,如今在我国药市流通的商品柴胡竟达十多种,且各地柴胡入药有用根的,有用茎叶的,有用全草的,可见实际应用的繁乱。在汉医药最常用的几十种药材中,柴胡药材的混乱情况应属于比较严重的。现今尚如此,推想古代柴胡的药用品种恐怕更混乱。
柴胡属植物的化学成分非常复杂。目前从柴胡属植物中能分离出90多种皂苷类成分,其中含量较高的有柴胡皂苷A、D、C。《中国药典》中正品柴胡是以柴胡皂苷a、d的含量为检测标准的,曾有研究对中国北方(主要指东北、内蒙古)产的11种柴胡进行检测,北柴胡和狭叶柴胡含量最高,北柴胡又高于狭叶柴胡。因此,将北柴胡和狭叶柴胡作为柴胡的正品还是有其现代检测基础的。至于选择的检测标准是不是真的“正确”,则非本人所能讨论。据报道,云南东北的会泽、巧家一带盛产多枝柴胡(Buplenrum mpolyclonum Y.Liet S.L.Pan),是目前为止发现柴胡皂苷含量最高的一个种(柴胡总皂苷达7.74%),目前驯化栽培已经成功,正推广种植中。东北三省的大叶柴胡(B.longiradiatum Turcz.)及其变种含有柴胡毒素和乙酰柴胡毒素,有剧毒,出过几例服药死亡事故,如今《中国药典》已特别注明禁用(此规定似从2005版药典开始)。
历代本草都没有说柴胡有毒,且柴胡在《本经》中为久服轻身之上品。明末杜文燮《药鉴》说柴胡“大都中病即已,不可过用”。清代盛传“柴胡劫肝阴”之说。清代药用柴胡的品种很混乱,吴仪洛《本草从新》(1757年)记载:“今药客入山收买。将白头翁、丹参、小前胡、远志苗等俱杂在内。谓之统柴胡。药肆中俱切为饮片。其实真柴胡无几。”从当时一些医家的有关讨论、告诫来看,当时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应用柴胡剂致亡的医疗事故。清末更有山阳丁寿昌撰《温病忌用柴胡论》谓“凡药用柴胡及辛温发表重剂,皆弃而不用,亦保安性命之一道也。”柴胡真可谓清代医生第一畏惧之药,畏者常呼之为“柴胡狗”。1940年开办的“北平中药讲习所”是近代中医教育史上第一所官办的中医药学校,中医名宿杨叔澄编写的《中药大义 中国药物学》是其教材之一,其中居然就没有“柴胡”这味药,显然是被“开除”了。
(注:杨叔澄(1888年—1957年)山东乐陵人,居大兴(今属北京)。出身于世医之家,与其父杨熙龄(铸园)皆为京城名医。)
1990至2000年间,日本发生了长期服用小柴胡汤颗粒剂引发药物性肺炎(间质性肺炎)的“小柴胡汤中毒事件”,死亡多人(出问题者多为60岁以上肝功能障碍者),违反辨证论治原则当然是一个原因,而柴胡的毒性问题也开始引起医药研究界的重视,此后有关柴胡毒性的报道以及研究论文日益增多,近些年的众多研究实验使研究者逐渐认识到,柴胡皂苷有护肝之效,同时却也具有肝脏毒性,其肝损伤机制与途径主要与多途径的氧化应激损伤有关。含柴胡皂苷量越高 ,其毒性越大。所以北柴胡毒性就大于南柴胡。孙蓉等研究发现长时间、大剂量使用柴胡水煎剂,可造成大鼠明显的肝毒性损伤,与临床报道相一致。使用柴胡造成的一般急性肝损害,停药一段时间后肝功能可恢复至正常水平,是可逆的。柴胡的肝脏毒性大概属于比较低极的,否则其难以在“小柴胡汤中毒事件”发生后还在日本存续应用。对于柴胡的功效、药理、毒性的相关研究还有待更加深入。几个建议:一、正品柴胡的肝毒性不可漠视,更不宜以辩证不明才会出事搪塞,辩证论治当然要讲,柴胡有肝毒性也要承认;二、幼儿、老人(尤其是有肝功障碍者),慎用柴胡剂。曾有幼女服用服含柴胡的中药煎剂死亡的报道,叶天士在《幼科要略》中也告诫“柴胡劫肝阴”,恐怕事出有因。北京妇科名医柴松岩不主张对幼女使用柴胡,认为“以免过早引动相火”。近来也有医生网上经方论坛交流说,曾给体弱老人使用柴胡剂,效果虽好,但随后出现了心脏方面的严重问题(两例)。另外有人研究柴胡注射液导致的不良反应,也是儿童和老人高发。三、除特殊情况必要大剂量使用外(短期)。一般最好按《药典》规定剂量和用法服用(毒性小),不宜长期连续服用,尤其不宜大剂量长期服用。参见刘亚旻、刘新民、潘瑞乐《柴胡毒性作用研究进展》。另,沈自尹等在《中医治则研究》中指出,经证实慎用柴胡者有二:一是素有(慢性)胃病者,因柴胡含皂素量较高,对胃黏膜剌激易引起呕吐。二是素有高血压者,用柴胡升肝阳,易引起血压更为升高。
分称南、北柴胡开始于明末李时珍,但这种称呼容易使人误会,柴胡还是以以软硬分、或以红黑色分较好,直观易区分。因为南柴胡(软柴胡)并不只单于南方,它南北都产,如今东北松嫩及辽河平原是我国红柴胡的主产区。其主产地比北柴胡还要北。北柴胡主产于华北长城以南地区。参见王玉庆、牛颜冰、秦雪梅等人的《野生柴胡资源调查》一文。
在《本经》中,柴胡没有交代药用部位。《名医别录》、《吴普本草》才交代是“二月、八月采根”,之后的主流本草都说柴胡是用根,古方书中用柴胡也多明确是“去苗”用根的。但清代以来民间习用的柴胡药材,还有“竹叶柴胡”与“春柴胡”、“草柴胡”等。
四川、湖北、湖南、云南等地传统习用“竹叶柴胡”,又名川柴胡、紫柴胡,以夏、秋采连根全草或地上部分入药,药材全长约20~40厘米,我查过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一些药材资料,“竹叶柴胡”确实是有的地方用全草 ,有的地方是用地上部分,唐容川《本草问答》所论是地上部分,近日咨询网友,有人回复说如今四川竹叶柴胡使用仍然普遍,一般不带根。这些地区的植物资源丰富,柴胡种类非常多,使用情况就很混乱,据说“竹叶柴胡”以膜缘柴胡(Radix et Herba Buplerui marginati)为主,药材形如小竹,叶似竹叶。湖南省中药材标准(2009版)柴胡用的就是秋采连根全草。西南云贵一带的彝医、白族医、傣医的药用柴胡也多是连根全草。
过去华东大部分地区及中南部分地区习销习用春柴胡和草柴胡,春柴胡系春季采收幼嫩的连根全株,故又称“芽胡”,药材全长约15厘米(一说春苗一尺左右连根拔),根细,棕色,茎叶淡绿色而多 卷曲皱缩;草柴胡则是夏采连根全株,又称“长柴胡”,其原植物包括柴胡(bupleurum chinese DC.)和狭叶柴胡(b.scorzonerifolium willd. 韭叶柴胡),以狭叶柴胡为主,当地医家不用或少用净根柴胡。我见《上海市中药饮片炮制规范1973》对“柴胡”的规定就是“伞形科植物狭叶柴胡带嫩叶的根”,可知当时此地区的药用柴胡就等于春柴胡。清代以来有不少医家认为春柴胡得春时生发之气,疏泄力强,尤擅于发散退热、疏肝解郁。近年又有研究报告称解热疗效春柴胡优于北柴胡。1963版《中国药典》正式规定柴胡为南柴胡、北柴胡的干燥根。因此20世纪70年代之后,这些地区才较普遍改用柴胡根,带苗柴胡使用逐渐减少,但有些地区传统用药习惯较强,见报道和网络交流所知,江浙地区、安徽、河南豫东、山东等地区,柴胡苗还是较常用,具体咨询网友,如今苏南还常用连根的春柴胡。安徽地区还常用不带根、稍有梗,叶多色绿的柴胡苗,查《安徽省中药饮片炮制规范 2005年版》春柴胡条,其规定确实是狭叶柴胡幼嫩地上部分。山东也还常用柴胡嫩苗。从报道看,近年广东地区也常出现以柴胡茎叶充作柴胡药用的情况(江门地区报道)。
柴胡杆(今药市常与柴胡苗一词通用)这个品种大概在上世纪80年代推广柴胡种植后就在药市存在,不过有药市研究品种交易的人士说,柴胡杆真正在药市登堂入室成气候,是在2006年柴胡根大涨价之后,起先是一些提取厂和药厂大量投料用,后来就经常进入药店冒柴胡根用了,如今柴胡杆是药市流通量很大的活跃品种。柴胡在生长过程中每年夏季(7月份)秋季(10月份)要割一次柴胡苗,以有利于柴胡根部的发育,秋天挖取药根也产生大量的柴胡秸秆。所以如今药市有春柴胡苗和秋柴胡苗之分,应该是前者叶多色更绿而量小,所以价格也高些。近些年柴胡价格高涨,柴胡杆(苗)在零售配方市场的使用都有所增加,不论是出于伪冒还是出于替代。如今药市因为春秋柴胡杆(苗)这个大品种的存在,传统的连根芽柴胡或春柴胡大概行将消亡。从近年一些报道看,江苏一些药店、药房所用的春柴胡饮片已经常为秋柴胡所代,据说与《江苏省中药饮片炮制规范》(2002年)对春柴胡的规定改变有关。
柴胡嫩株全草或柴胡地上部分入药始于何时?柴胡苗在《千金翼方》卷六中记载用于卒聋“取柴胡苗汁灌耳中,再度瘥。”但这是取鲜汁外用,不是内服。明初《普济方》(刊于1406年)卷一百十四[诸风门.诸风难治附论]中的“大紫菀丸”、 卷二百三十一 [虚劳门 虚劳咳嗽]的“人参鳖甲散”有使用柴胡“茸”的,这不知道是根还是芽,“茸”有草初生的样子或鹿的嫩角的意思,如鹿茸,但方书中常见“紫菀茸”却是紫菀根。传说成于1436年的《滇南本草》“柴胡”条记载:“发汗用嫩蕊,治虚热、调经用根。”但此部分是“补注”,怀疑是清代人加入的。而且我看的版本是“发汗用茸”。柴胡非纯根入药的方式可能就是源自西南地区,而后才逐步扩散开来的。
柴胡非纯根入药我怀疑始盛于清代后期,因为明末的《本草纲目 柴胡》、清代赵学敏《本草纲目拾遗 银柴胡》(1765年)都没有提及。《本草纲目》也仅提到柴胡苗汁疗卒聋。清代的本草著作交代柴胡的药用部位,是将根部两分,上升用根(上部)。中行下降用梢(尾部),此说应出自张元素、李杲。浙江海盐澉浦人吴仪洛《本草从新》(1757年)记载:“今药客入山收买。将白头翁、丹参、小前胡、远志苗等俱杂在内。谓之统柴胡。药肆中俱切为饮片。其实真柴胡无几。”似乎当时浙江柴胡也非纯是用根。王士雄《王氏医案》(1850年)、《余无言医案》中很多方剂使用了“春柴胡”,两人是江浙人。四川唐容川《本草问答》(1893年)中以升麻根与柴胡比对,说“柴胡系苗叶,故有散性也”,又云“近有草根(注:指柴胡根或四川之柴首),辛温发表,绝非柴胡本性,断不可用。”可见当时四川药用柴胡是使用地上部分。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 诊余随笔 》(1909年)中提到“威灵仙、柴胡诸药,原是用根。坊间恒杂以茎叶,医者不知甄别,即可误事。”张氏活动于河北、沈阳、天津,可见当时连这些地方的柴胡也不纯是用根的。绍派伤寒医家何廉臣《重订广温热论》(1911年)中的方剂频繁使用“川柴胡”,应即是唐容川所说的柴胡(地上部分)。如今使用柴胡地上部分或全草的地区就主要集中在长江一线。
江浙等地区清代以来习用“芽胡”和“川柴胡”大概与当时儒医对柴胡功效的探讨有关,柴胡具升提之说始于金.张元素,明清以来更兴起柴胡是发汗解表药的观念,用“芽胡”或“川柴胡”古人大概是欲取其生发出新之象,正如桂枝汤之“桂枝”清人改用“桂枝尖”一样。又柴胡是少阳药,而传统认为少阳属春。《滇南本草》明确说柴胡是“伤寒发汗解表药”。
流通市场上,柴胡根与茎叶的价格悬殊,相差近20倍。近时常有医药家研究讨论柴胡地上部分是否可以替代柴胡根入药问题,观点不一,谢东浩、贾晓斌等人研究后认为可以,而大多研究者多持谨慎态度,不太赞成茎叶代根。因为柴胡根与地上部分的生化成分还是有显著差异,柴胡根主要含有柴胡皂甙,其次含植物甾醇以及少量挥发油;而柴胡地上部分则主含黄酮类成分,其次为B-谷甾醇以及芸香甙、山茶甙等。当然各地产的柴胡茎叶成分或有不同。大概出于遵从主流传统和谨慎考虑,《药典》目前还是规定只能以根入药。但对于各地习用的非药典品柴胡,地方医政也网开一面,并未严加管制。或者以后《药典》会另设一条“柴胡苗”也说不定。
今人看前人的医案、方书,如果只看个药物名称,不清楚其使用药物之具体,往往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各地各时习用品不同,就算品种相同,但或用根或用茎叶,或用老株或用嫩芽,差别颇大。如四川彭县唐容川、梓潼蒲辅周、乐山陈鼎三、夹江江尔逊、安岳周即生等善用柴胡者用的应是四川习用的“竹叶柴胡”(地上部分或全草老苗 都有其本人医话或后人解释为证),而上海地区的章次公,姜春华、江苏泰州朱则如用的则可能多是当地的春柴胡。如果不了解这些背景知识,光从表面看这些名医的医案,恐怕会对其中的一些柴胡剂的应用产生误会。又,孟河名医丁甘仁、丁济万(甘仁长孙)药用柴胡多用银柴胡,丁甘仁小柴胡汤多用银柴胡为君药,其用丹栀逍遥散为主方调和肝脾治黄疸 ,方中柴胡亦易为银柴胡 。参见秦琴、石历闻《丁甘仁伏暑治法浅析》、张存悌《丁济万与章次公:面面比较》。《上海市中药饮片炮制规范》(1973年版)“银柴胡”是“石竹科植物银柴胡的干燥根”。
如今药市流通的柴胡以家种为主,野生为辅。家种柴胡大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推广种植,药农多采用与小麦、胡麻等粮食作物套种,价格好的时候则出现专门种植。由于柴胡产量极低,产值也低,经济较发达地区种植很少,市场上的家种品多源自西部地区,以甘肃陇西、陕西汉中、山西侯马已及河北行唐、宁夏种植居多。栽培品种基本上选择硬苗北柴胡,因其有效成分含量高。而来自内蒙、东三省的野生品据说多为粉质,软苗。近些年药材市场有种龙头品种“海拉尔柴胡”者(现在多产自内蒙其它地区),为软苗黑柴胡,市场认为质量最好,价格也最高,是大流通货。唐智芳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锥叶柴胡化学成分和质量研究》对这一品种进行了深入研究,作者赴产地海拉尔采集此药材的原植物标本进行研究,确认其为锥叶柴胡Bupleurum bicaule Helm。为狭叶柴胡的近缘种,并非药典正品。按一般的说法,锥叶柴胡的有效成份含量较低,是不宜作药用的。但唐智芳的研究结果显示,内蒙古产此种锥叶柴胡,其柴胡皂甙类成分较高,尤其是皂甙d的含量相对较高,三种柴胡皂甙(a、d、c)的总含量与药典品北柴胡相差不大。但其挥发油成分与北柴胡相比差异很大,几乎没有相同成分。这件事显现了野生柴胡资源的萎缩,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也说明了药典与市场以及医疗实践的脱节。据说药典规定的正品北柴胡的野生品,药材市场已经很少能见大批货。
药材市场上,柴胡野生品与家种品的价格有较大差距。不过有关药材专家的研究结果显示:一年生家种柴胡与野生柴胡的各种化学成分含量基本一致;一年生家种柴胡优于二年生家种柴胡;未抽茎柴胡根含量优于抽茎柴胡根含量。这种研究结果有利于推广柴胡家种,也有利于缩小柴胡野生品与家种品的价格差距。但对于这一现代研究结果,较为传统的医药家则未必认同。参见郝武常、孙文基、王文杰、张淑贤《一年生栽培柴胡质量研究初报》《中药材》 1991年11期 。
象柴胡这种具有重要地位但混淆品繁多的中药材,我看还是大力发展地道种植为好,这样才能基本保证药材具有较稳定可靠的质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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