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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个星期天我回乡下老家办事,在村里遇到了堂嫂,她说你回来正好,帮我看下病。我问是什么病啊?她说喉咙不舒服,好像有东西堵着的感觉。我说这问题好办,先把把脉吧。一把脉我吃了一惊,因为把到的是个代脉,三至而停一。我就问有没有胸闷心慌的感觉啊?回答说是有的,到村里医务室看过,医生说想胸闷待查,测的血压是156/90,开了些维生素B1、B12回来而已。我又问你应该不是喉咙堵吧?她回答说准确的是有风从下面往上吹,吹到喉咙这里。我又询问睡眠怎么样啊?答曰很不好,有一个多月没有睡着了,睡也就能睡个几十分钟,而且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太阳穴两边的动脉在很吃力的跳动。我又重新的把脉,还是个代脉,左寸右寸沉,手冷,手掌边缘苍白无血色,舌瘦小,舌苔干,中间有裂纹。我就处了炙甘草汤加合欢皮夜交藤:炙甘草20桂枝15生姜15大枣15枚(破)白人参12生地80麦门冬30火麻仁12(打)合欢皮10夜交藤10,阿胶10(打碎,后下烊化),五剂,每剂用两斤绍兴黄酒煮,煮一小时,饭前温服,日一剂。还交代她不能再干体力活了,要干的话只能放牛。
过了两天我放心不下,给堂嫂打电话询问情况。一接电话她显得很高兴,说吃这药很有效果,这两晚睡得很好,太阳穴脉动减轻了不少,胃口也好起来了,还说她弟弟心脏也有问题,问我周末能不能回来帮看看?我心想堂嫂的病不会那么快好,还是要复诊的,所以就答应了。
到了星期六,我回到村里,先给堂嫂复诊,堂嫂今年58岁,因为长期辛劳人显得瘦小,把脉呢还是代脉,但有力了些,看舌苔呢已经是润苔了,我就问你吃了几剂了?说吃了三剂了。我有点生气,问为什么才吃了三剂啊?她说第二道汤药还是很浓,就第二天吃第二道的药。我说不能心疼这个药的,你煮第二道的时候还是当天吃完,当茶来喝,然后原方再捡五剂回来喝,喝完了我再回来帮看。(按:气冲咽喉为麦门冬汤证,炙甘草汤内含有麦门冬汤,故对此症状没有另行处理。)
然后给她弟弟看病。她弟弟51岁,人很壮实,皮肤偏黑,嘴唇却是有点紫黑色。我问是什么问题呢?他拿出病历说医院诊断为心尖瓣膜关闭不严,医院诊断为轻度心衰,住院20余天无太大好转。我说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啊?他说是心慌心跳,呼吸吃力,喘,胸口有刺痛。为其把脉,又是个怪脉:左寸右寸沉,关尺脉有横向跳动,我心想,结脉?看舌是个胖大舌头,水滑,中间有裂纹,两边有两条白线,舌头底下静脉粗紫,我心想说是看到半夏线的了。但为什么会出现结脉呢?炙甘草汤证有结代脉,他这脉只结不代啊?略一思考,想起蓄水淤血也能引起结脉,因为伤寒论125条说“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硬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chi也,抵当汤主之”。于是处苓桂术甘汤加味:茯苓20桂枝15白术10炙甘草10姜半夏15桃仁10(打)红花5,五剂,日一剂,饭前温服,并交代马上买药回来吃,第二天给我反馈,如果期间有任何不适要马上到医院处理。
星期天中午接到了堂嫂弟弟的电话,说这个药很有效,吃完了胸口的刺痛就没有了,咳嗽也好了,喘也轻了不少。言语之间显得很开心。我交代了下饮食的禁忌,又交代了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让他继续吃剩下的四剂药。
思路:《金匮》胸痹篇瓜蒌薤白白酒汤治疗胸痛,症状更重时候加半夏,给堂嫂弟弟加半夏受此启发;水和淤血均能引起脉结,此案为活生生的例子,故处方利水化瘀治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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