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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近期青年参考上的一段话:只有相似声音、相近立场不叫团结;不让各种意见充分讨论、争论的“团结”是伪团结。将尖锐批评和不同立场归入“不团结”队列加以排除,才真正有害共识,伤害团结。
这段话虽然不是对中医现状而言,但对中医同样适用。去年玄鬼争论,今年脉学轻重,应以怎样的态度来看待这些争论?目前中医从大环境来看,是门派林立,山头主义。常常互相攻讦,互相拆台。不禁要问,中医是否还有共识,是否应该团结?
中医首先要有危机共识。不说政策和体制,先从自身找原因。中医的院校教育为人诟病,但对要真心学中医的人,根本是借口。记得我80年代的大学生活。除了课程学习,超过一半的时间用来学习西方经济学,哲学,美学,心理学。很多东西都不是课程要求的,只是喜欢。为我后来学习中西医打下了坚实的思维基础。经典课程改为选修了,甚至不开了,一样学得好。说句实话,我学中医就是教科书为主,没有较大范围去看其他书籍。学习是一个终身的过程,临床医生更看重的是消化和吸收,而不是贪多求全嚼不烂。基本功不扎实,是中医危机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为什么有些人动摇了,放弃了,转行了,不信了,甚至反对了?基本功不扎实的人往往不能成为中医的坚定支持者和实践者。基本功不扎实还会使一些人在学习某一门派经验时走火入魔,不是偏到极致就是好的坏的一起学。比如对火神派的学习,比如对经方派的学习等等。不明白自己首先是在充分掌握中医基本理论的前提下来学习。对于某一门派的经验和不足没有清醒的头脑。说附子黄连麻黄细辛等可以如何放胆使用,便跃跃欲试甚至奉为至理。说方证对应必能效如桴鼓,便认为只要方证对应,其病必除。心中没有一个坚定的本我,没有一个消化吸收临床反复验证的过程便全盘接受。遇到有争论的场合,常常有失理性,一味为某门某派争护不休。对于某门某派的经验,你觉得好,而且用得好,是真正的好,未必一定要为其说得好。只要我用得好,别人不信,也不必与争。分享经验当然欢迎,但尽量不要去挑战中医一般共识,容易引起歧义和争论,这个对于门派经验的分享和推广是极为不利的。很多争论就缘于此,关键还在中医基本功不够扎实。只要细细想一下,既然用中医的方法有效地治疗疾病,无论你是怎样独到的经验,甚至有些时候自认为突破了基础理论,实际上你根本不可能违反中医基础理论的。再怎么独到,再怎么秘笈,你还是个中医。有些东西看似有新认识了,有突破了,但其根本仍然是中医基础理论的东西。只是可能内在的联系不是那么显性,或者尚未被揭示。比如方证辨证法是否可以否定辨证论治的中医一般准则吗?比如火神派,是否可以否定中医治病阴阳以平为期吗?基本功不扎实,导致中医共识意思的淡薄,导致无谓的内斗,导致中医的不团结。
中医的危机共识还包括学习过程中的急躁冒进和快速成名思想。中医可以速成吗?本人认为可以速成,但临床上需要不断补课。
实际意思是看似成了,实际上还未成,所以真正意义上来说,中医没有速成。个体素质有差异,成为一个合格的成功的中医,所需时间不尽相同。现在可怕的是为速成而速成,能找到一条捷径能够快速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医成为很多人的梦想。很多门派投其所好,诸如一百天学开中药方,一百天学什么如何如何等等。那些即使速成的,快速复制的,如果不在临床上好好补课,是相当危险的。相信有很多人必将或已经行进到此瓶颈期。比如治病求本而不是治病求证。治证只是手段方式而不一定就是治疗的最终目的。所以,证之下,还有病本,方证对应是不一定效如桴鼓的。
中医要有危机感,中医要打持久战。前提是,中医要团结。在怎样的基础上搞团结呢?首先就是文化认同和中医理论基础为本。其次是斩断利益驱使链,很多不团结本质上来说背后都是利益纷争所致。第三是个人修养,为医先为人,以德为先。第四是学术素养,尊人之长,愧己之短。虚怀如谷,尊师爱友。第五是正确认识和处理好中西医之间的相互关系。很多对此的认识都是有失偏颇,甚至过激。第六是对中医的责任心。不妨扪心自问,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中医,对得起病人吗?对中医的生存和发展究竟是有益还是有害?
对此几个方面,欢迎大家一起来讨论。
首说第一,文化认同和中医基础理论为本。没有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是很难打好中医根基的。中医从观念思维方法等方面看无不烙下中国传统文化的深深印记。西医不仅仅是技术,现代西医学的新模式有更多诸如心理伦理人文关怀等方面的内容。目前来看,传入国内的西医似乎更多的西医的技术。中医同样如此,不能只学中医的技术。那些认为可以不认同文化照样可以把中医当技术来运用的认识和做法是不妥当甚至危险的。简单比方就如西医开中成药,中药注射液一样。还有一些西学中的,一旦接触到可以简洁明快地学习中医的理论和方法,如获至宝,甚至认为只要这个就可以,饮水不必思源,人为的斩断中医和传统文化之间牢不可破的关系。如果是这样,我可有肯定的说,这样的人很难成为坚定的中医支持者和践行者。也是很多中医不团结的根本因素。
何为中医理论基础为本?我一直非常赞同某位先生说的:中医不需另起炉灶。比如望闻问切,四诊可以有侧重甚至特色,如果非要打乱,比如切望闻问,这个就是不妥当的提法。又比如顶焦之类说法,还有本人15年前潜心写就的六脏六腑新认识的论文。至于社会上很多为利在背后的种种奇谈怪论,大多是打着中医的旗号做中医的掘墓人。虽然不能把所有这些做法相提并论,但却可以彰显以中医基础理论为本的重要性,因此而减少不必要的争论和不团结的重要性。当然,也希望因此而能减少中医骗子。有人反驳造成中医骗子的根本原因就是中医的玄,那我要问,几千年以来,中医界是否成了骗子的天下?中华民族是在中医骗子的护佑下延续至今的吗?鲁迅死了一个亲戚,是他以为或者或许是真的,死在中医手上,那他有无想过,他的祖宗是否有因中医而得救过?以看得见的否定因素来否定,为何不知要想想还有看不见的肯定因素来肯定?
次论第二,当今社会,价值观单一,绝大多数情况下金钱至上。自猫论意识普遍开花结果以后,贻害无穷。我们的空气我们的土壤,我们的饮食我们的水源,凡是没了良心可以获取暴利的勾当是无人不做。此处无意关涉其他,但问每个中医本人,你有吗?很多事情只要留心观察,很多争论只要细细推究,一个利字就可以把一切理性淹没在汪洋大海之中。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先君子方有爱财,非君子不入此列。做事情有没有过分,收钱财有没有过头,争名利是否名副其实,说句良心话,心里不知道吗?同行必妒不是中医所特有,应可见中医界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何团结?中医还是穷点好。钱太多或想钱太多总是难免与社会不良思潮同流合污,与很多人一样守不住应有的道德底线。以我之见,做个好中医,生存总是不会有问题的,关键是很多人经不住攀比经不住诱惑,恨不能一夜成名,然后就名利双收。有话叫无欲则刚。有过分之欲,岂还有公正之心,平和之心,不争之心,甘平之心?有言台上握握手,台下踢一脚,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大肆非议,根本不论事情本身的对错,彻底丧失理性。寻道者可言道不同则不相为谋,此则利不同则不相为谋,不必惊奇,此本不为寻道者也。然吾等中医人士,为者当为寻道者,岂不能逾一个利字而加强团结乎?
再言第三,个人修养,为医先为人,以德为先。医者尤重德。上天有好生之德,医为天之使以行其事而成其德。医者之职业乃天授。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则愈人一疾亦当如积而造其浮屠。当今医患关系紧张若此,然总不能以怨报怨,罔顾操守。说句不恰当的话,总不至于用医疗手段去报复病人吧。何以为德?医者尤需仁爱之心,其次还需一颗强大的责任心。可以这样说,目前所言为人或做人,已经有非常大的贬义成分在里面,甚至已经是关系学的代名词,或者就是丧失底线的代名词。你能确切的判断一个被人定义为不会做人的人其道德品质究竟怎样吗?事实上往往是那些坚持底线坚持原则的人才经常被人指为不会做人。所以,为医先为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难。比如有言钱不是问题,价钱才是问题,有言不为五斗米折腰,给六斗就折,中医岂能一点骨气都没有?所以,中医为人,还要有点骨气。何为道德?寻道之人必有德。医从大处讲,道也,更重其德。还有更多,不必一一细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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