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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大概是三、四月的时候,洗脸照镜子时,我发现自己左眼黑精瞳孔下方出现一个芝麻大的黄棕色斑点,起初不以为意,没打算治疗,殊不知随着时间越久,这个斑点不断向上延伸,越来越靠近瞳孔,我开始担心,害怕自己因此眼睛瞎了,所以开始积极寻找合适的方剂(我压根儿没想找眼科西医,老实说我不信任西医)。
先辨证吧!可是除了那个斑点,我实在找不出还有其他明显的症状可辨,于是拿起《简易汉方集》查看,寻找方子,《简易汉方集》是一本小册子,里头按科分类,记载着日本汉医在临床中最常用的方剂与方证,是一本很实用的好书,之前葛根汤加大黄治皮肤病初起就是从这里学的。我翻到〈眼、口腔疾病〉这一章,找到结膜炎这一项(事实上是因为其他项目更不符合我的状况,只好将就了),里头有七个方子,我看来看出只能选越婢加朮汤,它的方证写着:「眼睛结膜糜烂、肿胀、充血、疼痛,及有分泌物与泪流不止者」,这实在跟我的症状不像,但也别无他法,只能姑且一试。
第一天我服了二次,一次3克。隔天观察左眼,感觉斑点似乎有些微消退,因此这天我照三餐服用。隔天醒来再看,果然持续消退中。又连续服了几天,斑点慢慢地缩小到比原来还要小的程度。我想差不多了,应该会自己逐渐痊愈,加上方中麻黄剂量不轻会影响我的睡眠,于是停药。
谁知停药二天后,小斑点又逐渐增大,为了避免病情反复,我足足服了一个礼拜的越婢加朮汤,左眼黑经瞳孔下的斑点终于完全消失了。
虽然眼睛怎么好的,我不那么清楚,但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把越婢加朮汤治疗眼疾的方证记住,之后临床凡是遇到病人主述眼睛分泌物多、肿胀、有发热感,我就给他服用(包括我自己在内,有次我真的结膜炎,服一天后,病状就改善七、八成),效果十分显著。
之后,我把这个经验告诉我太太,她也依法炮制,效果也非常好,其中一位病人的眼疾还是看了好几次眼科都无法改善,服了一周之后,几乎痊愈。不过要注意的是越婢加朮汤利水的力量很强、麻黄剂量重,如果遇到脉象是细弱者(津液不足的),要适当减量,并加重大枣,不然患者容易心悸、口干、睡眠变浅或难以入睡。
此外,因为台湾地处亚热带,夏天气温高又潮湿,越婢加朮汤也是我用来治夏季感冒、中暑的首选方,病人服后通常都有头目变清爽的感觉,真是一张不可多得的好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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