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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日,在中医科学院医史文献所柳长华所长的带领下,我和其他研究生、博士后和研究室老师一行共14人专程赴山东,拜访张灿玾老先生(太老师),柳长华教授是张老的得意门生。听老先生讲中西医之争、讲临床、讲治学。感触不小。老先生淡泊名利、无所不谈,直言不讳。之后请老先生为大伙题辞,有意思的是老先生署名六半三一翁,六是说张老只读过六年小学、半是读过半部论语、三是祖辈三世行医、一是自谦为杏林一丁。 网上有老先生的一些记述。和先生说的大体一致,发上了与大家共享。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卫生部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6月19日在京联合举办首届“国医大师”表彰暨座谈会。30位从事中医临床工作的(包括民族医药)的老专家获得了“国医大师”荣誉称号。 81岁的山东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张灿玾名列其中。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政府部门第一次在全国范围内评选国家级中医大师。(新华网)
张灿玾字昭华,号葆真,晚年别号暮村老人、五龙山人、齐东野老,生于1928年7月,山东省荣成市滕家镇下回头村人。15岁起从祖父与父亲学医,20岁开始独立应诊,1958年被选送至山东省中医进修学校及卫生部委托南京中医学院开办的教学研究班学习,翌年结业后,调山东中医学院工作,曾任山东中医学院院长、山东中医药学会副理事长等职。现任山东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华中医药学会终身理事、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齐鲁京剧爱好者学会会员等职,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张灿玾:小村走出“国医大师”
·中医古籍里度少年
来到张灿玾教授的家,抬眼看去,惊叹——太简陋了, 90 平方米的三居室里,除了电视和冰箱,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的电器,家具物什,均显陈旧。再往里走,进到别号“琴石书屋”的书房,更为惊叹,屋里四周,满眼皆书,东西两壁甚至成了“ 书墙” — — 从地面到天花板的书橱里排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我这一辈子唯一离不开的就是书”,张老向记者介绍说,“我曾经给我的儿女们说,什么时候我不能看书了,就赶紧给我准备后事。”
张老自幼酷爱读书,幼年从父学习《论语》、《三字经》的场景至今印象深刻, 15岁辍学跟从祖父、 父亲学医,自《 医学三字经》 、 《 药性歌》、《濒湖脉学》读起,续读《医宗金鉴》临床各科的“心法要诀”。白天要负责司药、制药等杂事,农忙季节,还要下地帮忙干农活,并没有专门的时间拿出来读书背书。张老在任何时候兜里都揣着书,稍有空闲,便拿出来看。比如在地里干活时,中间歇息,别人都聚到地头聊天,他却躲到一边看书,甚至走路时也在背书。1958年被选送到南京学习后,他更是珍惜难得的读书机会,不仅阅读和背诵了大量的如《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辨》、《温热经纬》等中医古籍,还在这一阶段完整系统地阅读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唯物辩证法》等社科类书籍,因为想看的东西太多,他晚上 12 点之前从来不睡,四五点钟又起床读书。谈起这段经历,张老说,“要想做成一点事,不下功夫是不行的。读书做学问更是这样,必须要付出艰苦的努力。”直到现在,张老还是每天坚持读书数小时。
·做学问得下死功夫
因为喜欢读书,张老进而喜欢购书、藏书,“写文章做学问,不能倚赖图书馆,图书馆里的书借了得还,还不一定正好有你需要的书”。张老对藏书很看重。从 1959年到济南,到上世纪 90年代中期妻子过世的几十年间,张家都不曾有过存款,全家吃穿用度都非常节省,很多钱都用在买书上。张老常常是出门本想购物添装,拿回来的却还是一提书。他的学生曾粗略地统计了一下:他的藏书光种类就有 5000 多,其中医学类3000 多,文史子集、戏剧歌曲等2000多。
“买书读书背书是我的第一需要。”他从书房里拿出一本发黄的1957年版《伤寒论》,全书共有经文398 条,但各条联系并不紧密,张老用一个小时就能准确地背诵全文。光是医书,他能熟读背诵的不下20种。张老读书时习惯于随时做笔记,“看一个人读不读书,就看他有没有读书札记,过目不忘那是吹大牛,不死下功夫,怎么能背下来?”他的书桌后面有个柜子,十二个抽屉里装着他几十年积累的读书卡片、笔记,笔记十几大本,卡片万余张,俨然一个小文库。“我要对中医事业和学生负责”
张老从事临床、 教学和中医文献研究60 余年,作为国家级重点学科——中医文献学科的学术带头人及学科奠基人,为我国中医文献整理研究和人才培养作出了重要贡献。他先后担任了国家十年规划中“七本中医古医书整理研究项目”之一《黄帝内经素问校释》的主编工作及卫生部中医古籍整理重点课题之一“针灸甲乙经校释”的主编工作,并被指定为华北-山东片学术牵头人及评审组组长。几十年来,他日夜面对枯灯古文,甘于寂寞,一本一本文献对照研究整理,一字一句地校对翻译注释,完成了《针灸甲乙经校释》、《中医古籍文献学》等10余部学术著作和100 多篇学术论文。其中《针灸甲乙经校释》、《黄帝内经素问校释》、《针灸甲乙经校注》分别获得国家中医管理局科技进步和基础研究的二等奖、三等奖,《松峰说疫》点校本、《经穴解》点校本获得了省哲学社会科学成果奖和科技进步奖,作为中医文献理论的奠基之作——《中医古籍文献学》受到全国中医药专家的肯定与赞扬,荣获了山东省教委科研成果一等奖。
1959年9月南京学习结束后,张灿玾调到山东中医学院执教。从一名乡镇中医成为大学教授,他深感责任重大,尤其是在培养学生上更是精益求精。从 1980 年开始指导研究生至今,他数十年如一日,每一次授课都要认真备课,对学生的要求也是任何时候都一丝不苟。正是这种“过分”的严格,让他的学生们受益匪浅,水平提高很快。已毕业的硕士、博士均成为本学科的学术带头人或骨干。张老还是国家“优秀中医药人才”指导老师,来自上海的杨悦娅医师专门拜其为师。许多乡村医生也慕名前来拜师学艺, 2009年4月,为响应中央“中医向农村发展”的号召,张老新收福建两名乡镇中医师为徒,不收取任何报酬,只期望有生之年通过他们,将自己的临床技能惠及更广大的民众。
·中医不仅是一种医术
在60多年的从医生涯中,张老对中医形成了独到的看法:仅仅把中医学理解为一种医疗技术是远远不够的,它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是在华夏文化的摇篮中哺育和成长起来的一种医学,有自身的文化特色。“如果你不认同中国的阴阳五行学说,不了解中国人几千年来对天地人的哲学,不借助文史哲的相关知识,就不可能真正认识生长其上的中医学。”
他认为,中医科学自成体系,有中医理论、中医思想、中医文化、中医学术体系和中医临床,中医学形成了民族化、大众化、哲理化、文学化、人文学等特色。就近代而言,如新中国成立后用中医中药治疗流行性乙型脑炎、流行性伤寒、流行性出血热以至非典型性肺炎等,无不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张老曾用 6 句话来总结60年的行医经历:基本功的培养和训练是从医的重要基础;临床实践是体验中医理论和建立中医信念的关键;集临床、理论、文献于一体,是加深掌握中医学术的需要;医文并重是中医学的一大特色;博览群书、兼容并蓄,是学术水平不断提高的源头活水;坚持继承发扬,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指导方针。
在中医临床实践中,张老主张“有是证用是药”,用药“简便验廉”,凡有求诊者,无论工作多忙,他都尽可能地满足病家的要求。
上世纪 60年代初,他曾治 1 例患风湿热周身关节疼痛伴高热不退的病人,施用桂枝芍药知母汤。数剂后,病人热退痛缓,可下床活动。当问起为何高热还可用桂枝芍药知母汤原方,方中附子不去掉?他解释说,此症状属湿盛内困而热伏内盛,但舌苔很厚腻,说明湿邪很重,故用附子来助阳化湿,但要从小剂量开始试用,渐至加量,后附子用到八九钱,患者苔化热退,周身疼痛缓解。同时方中知母、白芍的量也随之增加,以防附子燥热劫阴。通过此病例,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临诊,就有辨证独到和果敢自信的风范。而若没有日复一日的经验积累,没有深厚的理论功底指导实践,是难有如此胆略的。
·寓养生于生活工作中
81岁高龄仍然耳聪目明、博闻强识,每日读书十个小时,并且笔耕不辍,张老的养生益寿的秘诀是什么?一谈到养生,张老淡然一笑,没有什么秘诀,不过是“寓养生于生活、工作、学习中”,凡事顺其自然,衣食温饱而足,适寒暑,节哀乐,劳逸适度,动静结合,知足常乐,能忍自安,然后辅之以必要的锻炼身体。
他饮食清淡,五谷杂粮皆用,以蔬菜为主。青年时期虽能饮酒,但不成癖,很少饮茶,以冷开水为主,不偏食,不贪食,不吃零食,故脾胃健旺。他在市内一般不搭车,坚持骑自行车或步行。
不求物质享受,但求精神世界的充实。张老从小受父辈影响,爱看戏、听音乐,至今熟习多种乐器,如京胡、二胡、笙管、笛子、唢呐、小提琴、口琴及锣鼓打击乐等,老年时又特习古琴,至今还有多种乐器悬挂或者摆放在张老“琴石书屋”中。抚琴弹唱、吟诗作曲填词,无所不好;泼墨挥毫、自成一家,是医药界著名的书法家;鉴石篆刻,游刃有余,学问之博为业内称道。这些爱好既能使精神得到不同程度的放松,减少疲劳,又能陶冶性情,修身养性,乃养生之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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