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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春华谈《伤寒论》的学习
一、《伤寒论》的作者《伤寒论》一书,后汉张仲景着,仲景南阳人,比华佗稍晚,但《后汉书》、《三国志》有华佗传而然仲景传。《名医传》说张仲景曾官至长沙太守,但《后汉书》、《三国志》建安年间并没有关于仲景当太守的记载,因此张仲景是否做过长沙太守仍然是个疑问,好在我们是论医学而不是论官阶,搞不清也就算了。晋‧皇甫谧着《甲乙经‧序》提到张仲景,晋离汉不远,以此间接证明张仲景是汉未时代人。
二、《伤寒论》的卷第《伤寒论‧序》:“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隋《经籍志》有《张仲景方》十二卷,而无《伤寒论》名目,至《新唐书‧艺文志》有《王叔和张仲景方》十五卷,又《伤寒卒病论》十卷,从这里可看出“杂”字讹为“卒”字已是很久远了。后人将“卒”字释为“仓猝”之猝,说病是仓卒而得,不知原是杂字之讹。 隋《经籍志》《医方论》下注:“梁有《张仲景辨伤寒》十卷。”《外台秘要》引用《仲景书》,有出“十七卷”“十八卷“中,则《外台》成书时,《伤寒论》不止“十六卷”可能那时《伤寒杂病论》还未分开。其卷数超出原书,亦可能杂病系依病分篇。 据仲景《自序》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隋志》注十卷,考仲景自序乃缺六卷,这是因为后人把伤寒与杂病分开,伤寒只得十卷,今本《伤寒论》似即《隋志》和《新唐志》所载本(可参见拙着《张仲景着作考略》载《上海中医杂志》一九六二年七期)。清‧曾朴认为《伤寒》合《金匮》共三十六卷。
三、《伤寒论》的版本《伤寒杂病论》包括伤寒与杂病两部分,原本在西晋前已散失。经太医令王叔和将伤寒部分另行编次,乃成后世所流传的《伤寒论》,宋代林亿等作过校正。总十卷,共二十二篇,合三百九十七法,一百一十二方,可是宋代原刻本已经少见,只有明赵开美的复刻本及成无己注本。另一为《伤寒论》的别本《金匮玉函经》,抗战前日本大冢敬节印有《古本康平伤寒论》,可能是唐代传到日本去的抄本(有人认为宋代),一九四七年由我国叶橘泉先生重新用铅字排印,因印数不多,现已不易得到。 《康平伤寒论》是一本有价值的《伤寒论》版本,与国内版本不同,如在《伤寒论‧序》”博探众方”下用小字作注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因为《伤寒卒病论》,……’”以下“夫天布五行……”另起,低于正文二格,则注为后人所注,天布五行以下亦后人所记。 又如“太阳病篇”,太作大。 又如全论那日传一经之意,但经文中有几处又言及日传一经,心窃疑之。 《康平伤寒论》“大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日伤寒”以下另起低二格“伤寒一日,太阳受之……”。 又另起一行仍低二格“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为不传也。” 又……发于阳者七日愈,发于阴者六日愈,以阳数七,阴数六故也。”“大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尽其经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 又“太阳病,欲解时,从已至未上。”凡此之类原来不可理解,汉土大师随文敷衍,穿凿附会,观此本知为后人所附,笔者亦不承认康平即是仲景原文,因为它比较合理,所以值得一读。书中也有错字,如四逆汤误作回逆汤。早年我对“天布五行“一段文字就有怀疑,如“相对斯须,便处诊药”“斯须”、“便处”皆非汉人之语,而与六朝刘宋时代同。
四、伤寒的名义伤寒有两种涵义,一种是广义的,即《秦问》所说:。“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指外感病(急性传染病)。《难经》所说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温病,有热病。”也是广义的,把广义伤寒分成五种。 狭义伤寒咋日《难经》中所指的外受寒邪,感而即发的伤寒。本论即以广义的“伤寒”命名,在太阳篇里又分别讨论了“中风”、“伤寒”、“温病”、“痉湿暍”等病证,因此可以知道它的意义既包括了广义的伤寒,又分述了狭义的伤寒。有人提出《伤寒论》一书只谈伤寒并不论及温病的治疗。其实不然,清代陆九芝说得好,凡能治阳明病的方剂就能治温病,如白虎汤、栀子豆豉汤等,皆可治温病。后世治疗温病的方剂,有不少是从白虎汤、栀子豆豉汤演变而来的。
五、六经的意义《伤寒论》中的六经,就是太阳、阳明、少阳三阳病和太阴、少阴、厥阴三阴病。但仲景疡寒六经分证与《素问‧热论》中的六经各异。《热论》中的六经,只是作为分证的纲领,并未具体论述其辨证论治,仅论述了六经的热证、实证,未论及六经的虚证、寒证;而伤寒六经则联系全身脏腑、经络、气血的变化进行辨证论治,归纳其证侯特点、病变部位、寒热趋向、邪正盛衰,作为诊断治疗的依据。 伤寒六经又不同于经络六经。伤寒六经与经络有密切联系,但不等于经络六经。虽然一定的脏腑经络受病势必反映出一定的临床症侯,但是伤寒六经辨证,还加上人体抗病力强弱、病势进退缓急等各个方面的因素等。况且同一疾病不是千篇一律地限于某一经络某一脏腑,而是往往涉及其他脏腑或其他经络,六经之间常有传变,如并病、合病都是常见的事。所以把伤寒六经看成机械的经络六经症侯,是不够全面的。 但伤寒六经到底与经络六经中的足六经有关,还是与手六经有关呢?注解《伤寒论》者不下数百家,见解颇不一致。有人认为是足六径,即足太阳膀胱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主张伤寒症状主要见于足三阴及足三阳,如太阳病邪传入膀胱脏腑证的蓄水症和蓄血症;少阳病有耳聋目眩、胁痛苦满与足少阳胆经有关等;而很少症状与手经有关。也有人不同意以上的看法,认为足经受病,手经也会波及。如太阳病的鼻鸣、咳嗽、气喘,是与手太阴肺经有关;足阳明腑证有燥屎,与手阳明大肠经有关;少阴篇的脉微细、但欲寐,是肾阳虚衰,也是手少阴心经的心阳虚衰。 注家认为《伤寒论》六经名篇首都提出辨本经病的症侯,即本经提纲。如太阳病的提纲为“恶寒,发热,头痛,脉浮”(项强)。按项强有疑问,从临床上极少看到外感太阳病有项强的症状(除痉病外)。 阳明病的提纲为”胃家实”。少阳病的提纲为“口苦,咽干,目眩。”太阴病的提纲为“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厥阴病的提纲为“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飢而不饮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少阴病的提纲为“脉微细,但欲寐。”但这些提纲都不能全面代表各经的症状,必须综合全书各经中的症状。六经病的每一经都有寒热虚实的变化,学习伤寒六经辨证,必须辨别其中八纲。如太阳病为表证,若不辨其表虚表实,就不能分辨是用桂枝汤解肌抑或用麻黄汤发汗的治法。 又如少阴病为表里虚证,但里虚证中又有里虚寒与里虚热之别。 如本论第 303 条:“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黄连阿胶汤主之。”本条心中烦,不得卧,是“里热”,故用黄连阿胶汤清热养阴。 第 304 条:“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当炙之,附子汤主之。”本条口中和,背恶寒,是“里寒”,故用附子汤温阳。 吕搽村《伤寒寻源‧统论六经》篇说:“能解仲景六经辨证之法,可以识伤寒,即推此六经辨证之法,可以识万病。”柯韵伯《伤寒论翼》说:“伤寒与杂病,本来不分,杂病中有伤寒,伤寒部分有杂病,”前者之说可知六经辨证统概百病,后者之说可知《伤寒论》中伤寒与杂病本自不分,柯韵伯譬六经犹如疆域分界,总的说明人身有六经,万病然不表现于六经。
六、学习《伤寒论》的基本功 以下就学习《伤寒论》打好基本功,谈几点看法:
【1.】先学习白文《伤寒论》文辞简古,意味深长,非熟读深思,不易明了。故学《伤寒论》条文,不急于先看各家注释,要把本条文的证及脉仔细看上数遍,并注意前后条文的联系,加以理解。然后再看注解中有那些和自己的理解相同,有那些是不相同的。为什么不要先看注解呢?守这是因为注家各有自己的见解,先看注解,必然受其观点影响,而没有自己的看法了。
【2.】循证识方与由方求病张仲景书有好些条文只述症状未列方剂,也有好些条文有方剂而述证不详。邹润安《本经疏证》滑石项下说:“仲景之书,词简意深,故有反覆推明病侯不出方者,则令人循证以治方,有但出方不推究病源者,则令人由方以求病。他指出了读仲景书的方法,是完全正确的。
【3.】类方我认为学习《伤寒论》应该下些苦功,以桂枝汤为例,把《伤寒论》中凡提到用桂枝汤的条文集中在一起,相互补充,加以综合分析,就可以看出桂枝汤的全面症状,也就是桂枝汤证。再把有关桂枝汤禁忌的条文集中起来,加以综合归纳,这就是桂枝汤禁忌症。这样,通过正反两方面的对比小结,就会真正掌握了张仲景应用桂枝汤证的规律。有人也许会说:这种工作徐灵胎《伤寒论类方》早已做过了,何必多此一举!?个人意见《伤寒论类方》毕竟是徐灵胎的总结,自己动手做有根多好处: 通过搜集条文,加深印象,既便于记忆,也容易发现问题,自己分析、综合、归纳,就是自己的第一手材料,对一个方药的认识便深刻多了,从而达到循证识方的目的,反过来又可以由方求证,这便是学习《伤寒论》的基本功。徐灵胎在《伤寒论类方‧自序》中说:“于是不类经而类方,苦方之治疗有定,而病之变迁无定,知其一定之治,随其病之千变万化而应用不爽,此从流溯源之法,病无遁形矣。”
【4.】类证明‧宋云公《伤寒类证》将《伤寒论》之证分五十门,如呕吐门、头痛门,以一证为主,下列旁证及主方,分别列表,从中可以看出同一呕吐,有寒热虚实之不同,有各证之别,各方之别(见《伤寒全书》)。不过其中有些问题,后人有过评论。《伤寒类方》是综合法,而《伤寒类证》是分析法,以此方法可以达到循证识方,反过来也可以达到由方求证,二者结合则仲景方证自能了如指掌。 试以下利为例,证寒热虚实之不同,方则亦随证异。 第 306 条:“少阴病,下利便脓血音,桃花汤主之。”按少阴病下利便脓血由于里寒,便脓血日久,是虚寒滑脱,桃花汤起温涩作用,其中赤石脂固涩止泻,但必须得干姜温里散寒,调节肠的功能及机体的作用,方能治下利。如果单用固涩未必有效。 第315条:“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本条与前条不同点在于脉微,表示心力虚衰,此时须用附子强心。并与干姜配合以增强祛寒作用。振奋机体细胞及肠胃功能;又葱白有兴奋机体作用,故白通汤为温阳祛寒而冶少阴病下利之方。 第371条:“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之主。”第373绦:“下利欲饮水音,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两条均属于里热证的下利,故皆用白头翁清热解毒,凉血止利,辅以黄柏、黄连、秦皮以清热燥湿,故为治疗热痢的主要方剂。若误用桃花汤,则关门留寇,病势就更加严重了。 第374条:“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本条下利当是热结旁流,谵语示有燥屎,属于里实热证,故用大黄、厚朴、根实泻下,去其燥屎,是通因通用之法。
【5. 】从药测证与从证测药既要了解某一方的全面作用,还要认识某一方中每一药物的作用,这就必须应用综合与分析的方法。如附子一药,集仲景用附子诸方条文于一处,即可看出仲景应用附子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其主要方面为:(1) 脉微或饮绝;(2) 厥冷恶寒;(3) 骨节疼痛;(4) 漏汗不止。其次要方面为:(1)腹痛;(2) 下利;(3) 失精(包括乌头)。明了某一药的作用,即可理解条文之中症状不具备的是那些,以此识彼,以彼讥此,从药测证,从证测药,这种综合分析的方法,即为类药。 “类药”工作,也必须自己动手,下一番功夫,这样印象深,记得牢。日人吉益东洞着《药征》即用此法,可以参考。但此书的最大缺点是:每一汤证仅摘取自认为某药的证而不录全文。按理应该录出全文,在认为主证旁边加圈,这样更能资信于人。
【6. 】在单味药的作用基础上理解配伍作用单味药的主要作用既能明了,还须理解它的配伍作用。配伍不同,作用不同,主治也不同。因为一味药同另一味药配伍,就产生了另一作用。譬如麻黄,它分别与桂枝、石膏、附子、白朮、连翘、赤小豆等配伍,便起奢各自不同的作用。理解和掌握某一药的配伍作用,即能理解后世方剂的配伍,这样临床处方就能灵活自如,做到师古而不泥古。
【7.】 要把六经辨证之法合拢来看《伤寒寻源‧诸家编次》说:“其可定者,理也法也,欲读是书先要使六经辨证之法分得开,分得开,则一经有一经之定证,而不为旁议所扰,可以识病体之常,又要使六经辨证之法合得摆,合得拢,…此经有彼经之兼经而不为疑似所惑,可以穷病情之变。”
以上介绍了要打好基本功,必须从难处下手。下面再介绍两种由易处入手的方法。
1. 六经定法舒驰远着《伤寒集注》,内有六经定法,概括了仲景所着《伤寒论》六经辨证的治疗,值得阅读。按照舒氏六经定法,见一经之症,即用一经之药,在临床治疗方面可收一定效果。舒氏说:“凡病总不外乎六经,以六经之法按而治之,无不立应。一经见症,即用一经之法。经证腑证兼见,即当表里两解。若太阳与阳明两经表证同见,即用桂枝葛根,以合解两经之邪;兼少阳更加柴胡;兼口渴而小便不利,即以三阳表药加入五苓散中;兼口苦、咽干、目眩,更加黄苓;兼口燥心烦、渴欲饮冷,当合用白虎汤于其间,并三阳表里而俱解之。若三阳表症与三阴里证互见,谓之两感,即当解表于温经之内。若里重于表者,但当温里,不可兼表。然论传经、合病、并病、阴阳两感,治法总不外乎此。” 2. 五定法南海谭次仲先生(已故)着《伤寒评志》,认为读伤寒各家注解“有穷老尽气而不能卒业之叹!”特将《伤寒论》寻其原理原则,立为五个定法。此五个定法能执简驭繁,有一定创见。但《伤寒论》是否如作者所述的包蕴靡遗?值得商榷。
谭氏五定法如下:(1) 对症疗法:如症见发热则用解热剂;症见咳喘则用理肺剂;症见便秘则用泻下剂等。(2) 寒热疗法:如同一发热,而有用挂枝用石膏之不同;同一泻利,有用干姜用黄芩之不同。(3) 三脏四变诊察法:如病在心、肺、脑三脏,或因他经受病而续涉于心、肺、脑,乃发生呼吸、脉搏、体温、脑状四者之变化,因其变化之程以推知其病之生死轻重。(4)无范围应用解热剂:谓以解热之目的,即当应用解热剂,除稍注意解热剂之特性外,绝不能受旧日病理深浅之说所限。(5)戒汗、吐、下利之滥用:因三者过用能损害胃肠,使心脏衰弱,最后导致亡阳亡阴。 总之《伤寒论》一书,是我国医学辨证论治的典范。无论伤寒、杂病,欲掌握疾病变化之程度及椎知疾病预后,亦即病之生死轻重的关键,都必须学习《伤寒论》。 谭氏生当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他以彼时西医知识理解《伤寒论》,注释引用陈修园《伤寒论浅注》,似乏深入,然对一些注家的繁琐唯心观点加以剪劈,实为学者开一新径,不无可参。至于三脏四变,在今天来看,尚应加入水液代谢,如汗、吐、下即是直接导致水液代谢紊乱,其“无范围应用解热剂”之说亦符仲景精神,且论寒热而遗虚实,对八纲辨证亦不全面,惟其提出重视心肺脑之症状,可谓深得仲景治病之精髓。盖心、肺、脑三者,代表循环系统、呼吸系统、神经系统的重要脏器组织,凡疾病未影响心、肺、脑三脏者,不足称重病;若影响此三脏,则可从呼吸、脉搏及脑状方面表现出来。脉搏以候心;呼吸以候肺;脑状以侯脑;体温则与心、肺、脑三者均有关系。盖体温之发生基于全身细胞之代谢作用,而主宰于大脑之调温中枢,及肺之呼吸与血液之循环。故此三脏四变之诊察,乃决定万病生死轻重之唯一要着,中西医所莫能外!良以呼吸、脉搏、体温、脑状四者所以表现心、肺、脑之生活机能,凡表现皆有常规,太过或不及则失常,失常即病,病重则死!以脉象而言,仲景说:“阴病见阳脉者生,阳病见阴脉者死。”程郊情说:”盖大、浮、动、数、滑五者为阳脉,阳脉主表主实,阴病见阳脉则正复而邪自退,病虽重可生,阴病本凶险,然见阳脉,则死中具有生路;沉、涩、弱、弦、微五者为阴脉,阴脉属里属虚,阳病见阴脉则正衰而邪不能抵御,病虽轻亦死,阳病本主生,然见阴脉,则生中伏有死机。”以太阳病而论,仲景立麻黄汤、桂枝汤、葛根汤等以解表,但又恐发汗大过漏不止,或微寒者,又有桂子加附子汤或去芍药加附子汤以防之亡阳之变。又如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着,麻黄细辛附子汤主之。有太阳表证发热,用麻黄、细辛解表,但少阴病脉沉,示病人素有阳虚,必须用附子温经固阳,以防用麻黄解表时有亡阳之变。从中可以看出仲景立方用药独到之处,盖附子有强心作用,为预防心力衰竭之要药。如仲景见病人畏寒、四肢厥冷、脉沉、微细,或绝脉、无脉,恒用附子以强心回阳,如四逆汤、通脉四逆汤、白通汤、白通加猪胆汁汤等。仲景认为脑状失常如昏睡、狂妄、谵语、[ 病契 ] 瘲、挛急、语言难出、直视、失溲、惊痫等脑神经症状,皆为危重之候;至于多睡眠、鼻息鼾,本非重要,但与语言难出并见,则又属神经之症。总之病不危及心肺脑则不死,若危及心肺脑发生三脏四变者,则或死或不死。故为医者对三脏四变为诊察万病生死轻重之枢纽,不可不知,临床上遇三脏四变之际,应不失时机,立方用药,则可减少危亡,前面说过还要与水液代谢结合起来考虑。
七、《伤寒论》绦文次序最后谈一谈条文次序问题:王肯堂《伤寒准绳‧凡例》说:“王叔和编次张仲景《伤寒论》立三阳三阴篇,其立三阳之例凡仲景曰太阳病者入太阳篇,曰阳明病者入阳明篇,曰少阳病者入少阳篇;其立三阴篇亦依三阳之例,各如太阴、少阴、厥阴之名入其篇也,其或仲景不称三阳三阴之名,但曰伤寒某病用某方立之,而难分其篇者,则病属阳证发热、结胸、痞气、蓄血、衄血之类皆混入太阳篇;病属阴证厥逆、下利呕吐之类皆混入厥阴篇也;惟燥屎及屎硬不大便、大便难等证虽不称名,独入阳明篇者,由此证类属阳明胃实,非太阳厥阴可入,故独入阳明也。所以然者,由太阳为三阳之首,凡阳明少阳之病皆太阳传来,故诸阳证不称名着皆入其篇。厥阴为三阴之尾,凡太阴、少阴之病皆至厥阴传极,故诸阴证不称名着皆入其篇。后人不悟是理,遂皆谓太阳篇,诸证不称名着亦属太阳而乱太阳病之真厥阴篇,诸证不称名着亦属厥阴而乱厥阴病之真为,大失仲景之法也。”
徐灵胎《伤寒类方‧自序》说:“伤寒论当时已然成书,乃叔和之所收集者,虽分定六经而语无论次,阳经中多阴经治法,阴经中多阳经治法,参错不一。” 仲景原本到底怎样已不可考,观王肯堂之说似较近理。
附:学习《伤寒论》主要参考书《伤寒活人书》宋‧朱肱撰该书以条文证条文最能说明问题。
《伤寒今释》 陆渊雷着 此书注解详明,有独到见解,每方之后,列有中日医家医话,可资参考。
《伤寒辑义》日人丹波元简着 内容辑自我国诸家注解。
《伤寒述义》日‧丹波元坚着该书重点讨论了六经合病、并病等。
其余可资参考。但不必全阅的还有:
(1)王肯堂的《伤寒准绳》,只需看序言及证侯编排。
(2)方有执《伤寒条辨》只看卷首图释。
(3)柯韵伯《伤寒论翼》。
(4)程郊情《伤寒后条辨》主要看《平脉》及《辨脉》注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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