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立即注册
x
咬文嚼字与“关公战秦琼”
——对《思考中医》中关于脏腑的“字说”评析
□ 张大明 《中医研究》杂志社
《思考中医》跋中言:“刘力红博士的这本书除了学术性外,还颇具趣味性,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可读性很强的好书。”若对这“颇具”的“趣味性”,与“很强 ”的“可读性”作一分析,不难发现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作者的“咬文嚼字”,而这正是此书违背常识的缺憾。其趣味性与可读性,在某种程度上是以科学性的损伤为代价的。
先看刘博士如何嚼“肾”——
“有关肾这个‘道’,我们仍然先从文字开始。肾的造字,古字上为‘臤’,下为月。‘臤’是什么意思呢?‘臤’古作‘贤’,贤者,善也。月……是水月相合,是水之精气。故言月者,亦言水也。所以,肾的造字上下合起来,就正好印证了《老子》的一句话:‘上善若水。’善在上,水在下,老子的精神尽在其中。”
考诸古文字,肾之“臤”,说浅了,只是一声符。再向深处说,据医史学家范行准先生考证,“臤”在肾字并非“贤”之意,而是“坚”之意。许慎所言:“硻,余坚者。从石,坚省。”肾为诸脏中体质较为坚实而少空窦之脏器,故以 “臤”示之,加肉月于其下,示其为人体之器官。而刘博士咬肾嚼月的方法是,先取贤意转善意,又将下之肉月等同于日月之月,加以曲解。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刘博士坚决反对汉字简化。可此月正是相对于肉之简化,刘博士非但不反对、不复古,而且接过用之解之,为何?无非为此月可作阴解,水属于阴,可“亦言水也”,可印证老子“上善若水”之言,以成曲说。
再,对“肾者,作强之官,伎巧出焉”之意,刘博士“思考了很多年,直到近年才觉得对这个问题逐渐清晰起来。要弄清这一官的作用,还是先得从文字着手。首先是‘作强’,‘作’的意思应该比较清楚,就是作为、作用。这里关键是‘强’的意义。‘强’是什么?强在这里有两层意义。第一层是本义,即米虫也。如《玉篇》云:‘米中蠹。’又如《尔雅·释虫》云:‘强,虫名也。’所以,强的第一层本义就是指的米中的蠹虫。米中的蠹应该大家都见过,它像人体的什么器官呢?就像男性的生殖器。这个东西就叫‘强’。”
这就令人费解了,其一,说此虫象“男性的生殖器”尚勉强可通,然肾脏男女均有,故须请教刘博士,此“强”又为女性之何器官?再者,此虫儒弱蠕软,如果“就像男性的生殖器”,也是萎软不举,岂能“作强 ”?“思考了很多年”的结果竞是如此,真应了围棋界的一句话——“长考出昏着”。
再看刘博士对“心”的咬文嚼字——
“心就不同了,它没有这个肉月,心的定位不‘肉’部,也就是说它没有这个‘形器’,它是形而上的东西,但是对中医而非形而下的东西。五藏的这个定位,不是一个简单的定位,也不是一个轻松的定位,实在的,它是对整个中医的定位,是对整个传是对整个传统文化的定位。”“前面我们谈到现代科学的研究领域大概属于‘形而下’的范围,也就是‘有’的范围。那么,中医呢?中医属于一个什么范围呢?很显然,她既有形而上的成分,又有形而下的成分。她是道器合一的学问。所以,《老子》也好,《内经》也好,都强调要形神合一,形气合一,要形与神俱。所以,中医所探讨的,既有夸克以前的东西,又有夸克以后的东西。中医是不是一门道器合一的学问,这一点有太多太多的证明,就以五藏而言,在五藏的心、肝、脾、肺、肾中,我们不难发现,它有一个很重大的区别,就是肝、肾、脾、肺都有一个月旁结构,而心没有这个结构。‘月’这个部首,《说文》把它归在‘肉’部,‘肉’当然是有形质的东西。所以,古人对肝肾脾肺的定位是非常明确的,它属于形而下这个范畴,属于一个形器结构。”
再考古文字,古之示心之字,或以心为字一部分者,已早见于甲骨文等,皆早于有五行,著《内经》之时。心是个象形字,之所以无月傍,是形示已足矣,无须加月,正如目字、耳字之类象形字,都不加月。按当时古人之认识,如此而已,岂有它哉!这才是有关心字的“平实”之言。至于其它四脏之字有“月”,无非是这些字为形声字,一边形一边声,与心之区别在于造字方法而非文化定位。而刘博士却能无中生有,由无肉月而大作文章,引《老子》,援《内经》,扯“夸克”,以“心为君之官”,“属火”等后世方有之思想,加于心字,因而推断心之无月,是“形而上”,是“是对整个中医的定位”、“对整个传统文化定位”云云。这种时代错位,岂非又是一“关公战秦琼”之活例。 |
上一篇:咬文嚼字与汉字简化——再对《思考中医》中关于脏腑的“下一篇:对痛经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