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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以辨“六病”脉证并治贯穿始终。先有辨证,后有论治,辨证论证是《伤寒论》的本义,而辨阴阳六证是辨证的要务。正如《黄帝内经》曰,“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
一辨太阳。太阳为表阳,表阳为表部的实证和热证。表阳证常具有“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的病证信息。故《伤寒论》太阳病篇第1条“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为太阳证之提纲。脉浮、头项强痛、恶寒等是邪气在表的反应。凡符合太阳病证之提纲信息的就是太阳证。如第235条“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脉浮为病在表,无汗而喘为表实迫肺,故宜麻黄汤解表实。
二辨阳明。阳明为里阳,里阳为里部的实证和热证。里阳证常具有“胃家实”的病证信息。故阳明病篇第1条(注):“阳明之为病,胃家实(一作寒)是也”,为阳明证之提纲。胃家实就是胃家有积滞。胃家积滞不是只有胃家燥屎积滞,还有胃家蓄血积滞,还有胃家宿食积滞。凡符合阳明病证之提纲信息的就是阳明证。如第106条:“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其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气汤。”外解已,是表证已罢。但少腹急结者,是表解而里实未去,故宜桃核承气汤攻里实。桃核承气汤之桂枝,是用于解少腹内膀胱肌之急,而不是用于解外。如果桂枝在此方是用于解表,那原文就不会说“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气汤。”另外解表和解外是一个意思,如第164条“伤寒大下后复发汗,心下痞、恶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当先解表,表解乃可攻痞;解表宜桂枝汤,攻痞宜大黄黄连泻心汤”,第 44条“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
三辨少阳。少阳为中(半表半里)阳,中阳为中部的实证和热证。中阳证常具有“口苦、咽干、目眩”的病证信息。故少阳病篇第1条:“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也”,为少阳证之提纲。少阳证不是只有柴胡证,还有黄芩证,黄连证,栀子证,石膏证等。口苦、咽干、目眩,是少阳邪热上熏的反应。凡符合少阳病证之提纲信息的就是少阳证。如第221条:“阳明病,脉浮而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公对切)反谵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憹。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此条属于三阳合证,脉浮而紧属太阳,咽燥、口苦属少阳,腹满而喘属阳明,三阳合证,治在少阳,此病脉证可与白虎汤。如第219条:“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谵语、遗尿。发汗,则谵语;下之,则额上生汗、手足逆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汤主之。”此条腹满、谵语属阳明,身重难以转侧属太阳,口不仁、面垢属少阳。少阳不可汗、下。若自汗出者,为邪热外越,故以白虎汤主之,治少阳以和三阳。221条与219条类似,也是三阳合证,汗出不恶寒,也可与白虎汤。但是下之造成了心中懊憹的栀子豉汤证。
四辨太阴。太阴为里阴,里阴为里部的虚证和寒证。里阴证常具有“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的病证信息。故太阴篇第1条:“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硬”,为太阴证之提纲。凡符合太阴病证之提纲信息的就是太阴证。如第386条:“霍乱,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用水者,理中丸主之。”寒多不用水,就是口不渴不欲喝水。下利不渴者属太阴。霍乱吐利不止,寒多不用水者,就属于太阴证,故理中丸主之。
五辨少阴。少阴为中(半表半里)阴,中阴为中部的虚证和寒证。中阴证常具有“脉微细,但欲寐”的病证信息。故少阴篇第1条:“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为少阴证之提纲。凡符合少阴病证之提纲信息的就是少阴证。如第300条:“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此条脉微细沉,但欲卧,就是少阴证的反应。汗出不烦是虚寒而阳不摄阴之汗出,不是实热而阳热外越之汗出。虽然还没有下利、厥逆,也当与四逆汤温复其阳。如果不及时温复其阳,这种状态再持续五六日,出现自下利,由汗出不烦变为烦躁不得卧寐,就是阳衰阴竭的状态。阴竭而烦,阳衰而躁,阴阳俱衰竭而昼夜不安、烦躁不得卧寐者,是死证。
六辨厥阴。厥阴为表阴,表阴为表部的虚证和寒证。表阴证常具有“消渴,气上冲,下之利不止”的病证信息。故厥阴篇第1条:“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为厥阴证之提纲。凡符合厥阴病证之提纲信息的就是厥阴证。厥阴证提纲主要有3点,即消渴,气上冲,下之利不止。根据这三点,可以认为桂枝证就属于厥阴证。如第15条“太阳病,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第117条“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第34条“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第71条“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此条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为什么是“少少与之愈”呢?渴欲饮水者,少少与饮之,是厥阴证渴欲饮水的原则。如第329条“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厥阴病证是脾胃气弱,不能化水为津上承口腔而出现口渴,这和阳明证胃中大热水竭之渴不同。阳明证口渴烦躁者,必为身大热而发谵语。厥阴证口渴烦躁者,是身微热且必无谵语。故渴欲饮水,身微热而消渴者,必是厥阴证。厥阴病证有消渴的特点,太阳中风也有消渴的特点。如第74条:“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此条中风就是太阳中风。太阳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出现了五苓散证的水逆,那么五苓散证属于太阳中风的变证,而五苓散证有消渴的表现,消渴为热,水逆为寒,消渴是津液不能上承之热,水逆是胃气不能消水之寒。太阳中风出现了消渴之热和水逆之寒的变证,故此“消渴”是太阳中风系在厥阴的表现。此消渴的原因是胃气不足,桂枝证也是胃气不足。桂枝汤中的生姜大枣就能健脾胃,服桂枝汤啜热稀粥也是扶助胃气,以助汗出。
《伤寒论》之六病证,都是先论病证,后论治法。没有辨证,如何论治?如第4条:“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为传也。”太阳证没有“颇欲吐、躁烦、脉数急”的表现,出现颇欲吐,躁烦,脉数急的脉证表现,就是太阳病证传里了。这不正是辨证吗?第5条:“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为不传也。”这不也是辨证吗?要辨证,首先就要熟悉太阳证,阳明证,少阳证,太阴证,少阴证,厥阴证等六大病证的特点。
如第206条:“阳明病,面合色赤,不可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面合色赤,有如面色缘缘正赤。面色缘缘正赤是邪气在表。如第48条:“二阳并病,太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若太阳病证不罢者,不可下,下之为逆;如此可小发汗。设面色缘缘正赤者,阳气怫郁在表,当解之熏之;”读48条,可知第206条之“面合色赤”是阳气怫郁在表,故经曰:阳明病,面合色赤,不可攻之。
第234条:“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阳明病法多汗,此条汗出多为什么是表未解呢?就是因为有微恶寒。阳明病证为汗出不恶寒,此虽然为汗出多,但是有微恶寒,就是表未解,故宜桂枝汤。第188条:“伤寒转系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此条转系阳明者,濈然微汗出必不恶寒。
第56条:“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其小便清(一云大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若头痛者,必衄。宜桂枝汤。”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为有里热,可与承气汤;里热者其小便当黄赤,小便清者,知热不在里,仍在表也,故不大便六七日、头痛、小便黄赤者,为里热证,可与承气汤;不大便六七日、头痛、小便清者,为表热证,宜桂枝汤。
以上第206、48、234、188、56条等,都是但见一证便是。206、48条是但见面合色赤、面色缘缘正赤,就不能用承气汤攻下。234条是但见微恶寒就是表未解。188条是但见汗出不恶寒者,就是表证已罢。第56条是不大便六七日、头痛,但见小便清者,就是邪气在表,可与桂枝汤发汗。类似这样的条文举不胜举,难道这不是辨证论治吗?
所以,说《伤寒论》不讲辨证论治,是抹灭了《伤寒论》的主题精神。《伤寒论》序曰:“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见病知源的“源”是什么?不就是病的根源吗?病证是外在表现,病源是内在根据。不辨证如何知晓病源呢?《伤寒论》曰:“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知犯何逆,以法治之”。“观其脉证,知犯何逆”就是辨证,“知犯何逆,以法治之”就是论治。
(注:《伤寒论》是论说文体,故排除问答文体第179条,则论说文体第180条应为阳明病篇第1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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