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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5 10: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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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书纪念我的2011,献给普天下所有跋涉在中医路上的人
我的2011,始于中医,终于中医,完美的句号,呼呼呼呼>>>>>>>>>
代序
微博是个好东西。
譬如我和李杰的结识就是靠了这个家伙。
2011年8月的某一天,阳光明媚得好像情人的脸。
因为刚从一沓稿子中奔突出来,我的心情也难得地轻松一下。于是按照惯例去微博“君临”各种嬉笑怒骂,各种义愤填膺,各种红尘滚滚……
“如如不动,等我来武汉。”王菲微博上的一个帖子,让我心里一动。
王菲是我在微博上关注得比较早的一位,倒不纯粹因为她的天籁歌声,而是喜欢她终于在网络上释放出与我等屁民一样的诙谐和率真。
这个帖子回应的是一个名叫万木草堂堂主的留言:“如如,我的朋友加病人。2年前我们相识,经历生离死别若干回合。她很喜欢菲姐姐的歌,想去长沙看演出。我告诉她8月底菲姐姐就要来武汉了,小丫头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说万一等不到怎么办……我只能支持!我为你空灵的声音感染,亦为如如的执著所感动。”
如如是谁?万木草堂堂主是谁?王菲最终见到如如了吗?编辑的职业习惯和永不磨灭的“八卦”精神让我实在压抑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好奇心,于是顺着这个线索一路逶迤而去。
原来各大媒体对如如事件的报道早就铺天盖地:”命运终究不肯给如如更多的垂青,没能等到王菲的约定,如如早一步去了天堂。出乎意料,一向淡定的王菲竟一个人守着这个约,整个演唱会即将完结时灯光照亮天空,不少歌迷已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心经》的歌声突然响起,”如如不动”几个字出现于大屏幕上,现场一片静寂。”
唏嘘,为如如的际遇!感动,为王菲的守约!敬佩,为万木草堂堂主的仁心!
不得不承认,万木草堂堂主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顺手点开他的博客,然后这个世界果然为我打开了一扇门,确切地说,是一个名叫李杰的铁杆中医的心灵之门。
从《从金庸到中医》的年少轻狂到《坐高堂与面君王》的疑问焦徨,从“中医,只为途中与你相见”的深情滚烫到“唯我中国文化至大”的荡气回肠……一气读完,思绪竟一时无法停歇,就这么信马由缰地任由它在时间的河流里冲进杀出。从那一刻起,心里面不由轰然响起这样一个声音:万木草堂堂主,我一定要见一见。
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扇门,每一扇门背后都隐藏着一种可能,然而其中一定有某扇门,或者某几扇门,打开之后可以让你走进更深远的世界。有的人倾尽时光,都在寻找他的那扇门,却不断地在开门中把生命蹉跎,而有的人却兀兀穷年,在早早地认定一扇门之后,越走越远。李杰的那扇门显然正是他深爱着的中医,而我正好在恰当的时刻闯了进来。
于是,相见,谈他的经历,谈他的文章,一见如故。
功底扎实,胆大勤思。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经典条文张口就来,方药组成横流倒背,谈起给病人诊病的经典故事更是兴致昂扬。比如居然用大黄给孕妇治痢,听得我都替他捏一把汗。再比如,对中医失落的分析种种,无不入情入理,直指本底,这份见地,没有阶段性的思考很难达至。
执著,认定一个中医,万夫不挡。这是他给我的第二个印象。从小时候看了几本武侠小说之后自己做药丸、练针灸开始,中医就彻底在他的心中怒放了鲜艳的花。直到如今,他天南海北地会诊来来去去,也从不改白天诊病夜晚读书的习惯。仅从他三万多册图书大半读过一事来看,这份执著就让人自叹弗如。
心里住了个古人。这是他给我的第三个印象。听京剧,用毛笔,喝茶,下围棋,有车不学,死嗑外语……这爱好一个比一个更“马王堆”,而他自得其乐。有时候,我就想,这样一个人物,要放在古代,怎么也是个放浪形骸、梅妻鹤子的雅人吧。不过与这样的雅人相识,也实在是人生非常快意的一件事情。
更快意的是,作为一直自诩为深爱中医的一分子,作为希求站在宣传的当口努力为中医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的一分子,碰到李杰的文章,就像小时候得到一件盼望许久的玩具,那份欣喜,更不待言,于是也就有了摆在读者诸君面前的这本小书。
出书之前,李杰嘱我一定要给他码点字,于是喝酒,下笔,一气却没呵成,嘿嘿。反正也呵不成了,索性一起看看李杰给如如的一封信吧,第一次看这个的时候,差点让我这个大老爷门“眼泪一红,眼眶直接掉下来”,因为,这里有一个中医真正的情怀:
叔叔的好如如:
今天叔叔要和你说点心里话了。如如啊,叔叔知道你现在很痛苦,瘦了,疼了。叔叔和几个爷爷是你的医生大夫,叔叔从不和病人有感情,就怕分别时候的痛楚。唯独你,叔叔是真喜欢,聪明漂亮,虽然被病魔折磨,但是你很坚强,很善解人意。在叔叔面前你从不说痛苦,还给叔叔点烟,给叔叔唱歌……
今天你问叔叔,死亡可怕吗?叔叔说实话,叔叔很怕。叔叔虽然经历生死很多,但经历的都是别人的,也就是病人的生死。我同情,流泪,但是叔叔也阻挡不住,当黑白无常来的时候,乃引领人过“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也就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是中国人神话笔下的生死轮回,叔叔只在书中看过,在梦里依稀见过,但是叔叔不敢多想。
如如,刚生下来的每一个人,都会哭,哭啼啼的来,因为人是落入苦海。也是哭啼啼的去,当然躺在那里的人有所见,无所云罢了。叔叔和爸爸妈妈也为你流过泪,但是是你稍微好转的时候的喜极而泣。叔叔和你一样的坚强,从没有被病魔征服过,征服我们的只有这天定的命运。
叔叔是个大夫,有情感,有血肉,但叔叔喜欢的是有尊严的如如,当你没有尊严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只有呼吸,没有笑声的时候,叔叔真心疼。叔叔眼里的尊严,很简单,说起来简单的可笑:能吃,能喝,能动。
叔叔没有很多类似哲学家或者领导人的教化,所谓为了别人的幸福去奋斗终身之类言语,叔叔只要求能活在当下,能过好存在的每一天。正如你最爱的王菲对你说的“如如不动”,出自《金刚经》,叔叔读了一遍,你知道吗,得出一个这样的开悟:“佛宛转低回,苦心孤诣,指月与我们这些愚人看。教我们泅渡时光,赏花而不沾襟,爱物而不执著。所以我们爱佛。然而此刻,我们终究弃佛而去,忘佛所言,忘佛容颜。月华如水,我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千百劫里,就让我贪恋这一世吧。我对佛说。”
为了写这封信,叔叔是回族,你知道的,但是知道你信佛,也陪你读佛经,你可以不同意叔叔的观点,毕竟叔叔不能深层次的感悟佛经,因为叔叔的宗教信仰和佛教大相径庭。但是所有的宗教都是教人行善积德,叫人去帮助别人,自己就有快乐。
叔叔贪恋这一世,是叔叔的修为不够。你却不同了,读了那么多经书,还有你本身对佛的虔诚,你应该领悟的比叔叔多。叔叔今天却要对你说了,如如,两年前我们就得了这病,当时的大夫说,如如只能有三个月的生命流连了,叔叔不信,所以我们一起努力,我们好好的过了这两年。如如,叔叔看你的时候,你全身都是癌细胞,很危险。但是如如好好的吃药,我们并没有变丑很多,对吧。叔叔答应你,不让你变成丑小鸭的。
如如啊,今天叔叔停了中药了,叔叔和爸爸妈妈商量了,不想让你痛苦下去了,现在的疼痛是中医和西医都没有好办法的。叔叔和西医的叔叔伯伯们,已经想尽了可以用办法了。但是如如,你存在的痛苦是你幼小的身躯和精神无法承受的时候,叔叔不能为了所谓的“医者父母心”来继续看你受苦。
如如,在中国,没有“安乐”让你离开的医学方法,不能用药物或者人为的来帮助你结束痛苦,要不然叔叔和爸爸妈妈就犯法了,你会原谅叔叔和爸爸妈妈的对吗……
如如,原谅叔叔,也原谅这世间的医生大夫们,在医学面前,疾病总是让人显得无助和苍白。疾病撕裂人的,除了肉体,更多的是心灵。原来叔叔不看肿瘤的,惟恐坏了名声,现在叔叔知道错了,这两年来也看了很多肿瘤病人,叔叔会进步的,倘若有来生,叔叔还当大夫—中医大夫啊,你就和叔叔学中医,我们专门看肿瘤,力挽狂澜好吗?
但是今天,叔叔代表爸爸妈妈对如如说,宝贝,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吧。深呼吸,彼岸有鸟语花香,有芳草闲云,这就是如如读的《华严经》中说的:“三千万恒沙,一弹指六十瞬间。佛说,这里面都是千千的浩劫。佛憨厚的笑颜里,早已深刻洞悉了世俗的奢望:永恒与瞬间的完美融合。持此爱,愿生生世世。但红颜黑发,转瞬苍老 ……于是佛说:莫悲。”
如如,拉住爸爸妈妈的手,也拉住叔叔的手,写这封信的时候,叔叔的电脑,想起钢琴曲《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真好听,我们轻抚着你的黑发,为如如点一盏心灯,散去阴霾……
如如不要睁开你的眼睛,听菲姐姐宛如天籁之声为你念诵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祇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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