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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广:谈中医药的“守正创新”
今天上午的2021年中国中西医结合传染病专业委员会学术年会,在“专家访谈”环节,我谈了自己的看法:
国良提出这样一个访谈,是个很好的话题,也是个见仁见智的话题,我先抛砖引玉吧。
今年5月,成都会议上有一个青年辩论赛,也是关于中医药“继承与创新何者重要”的问题。我作为评审专家之一,领略了正反两组辩手的唇枪舌战。当然,辩论赛的胜负不在于观点的谁对谁错,而取决于双方的语言风度、团体配合和临场发挥。但是,我们今天面对这个话题,则是要深入进去,认真剖析,全面理解这个观点的精髓和本质。
对于这个话题,关键是如何理解“守正”。何为“正”?湖南中医药大学2020级新生开学典礼上,他们的戴爱国校长发表了主题为“做守正创新的新时代中医药人”的演讲。他提出,守住“三正”:一是守中医药文化之正,即坚守其独到的内涵特质、思辨哲理;二是守中医药经典之正,他举例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屠呦呦,在研究抗疟药的科研实验中遇到瓶颈后,从《肘后备急方》中得到启发,最终研究出青蒿素;三是守科学精神之正,即对已知的成果持怀疑态度,对未知的领域怀探索精神。
我觉得,也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这个“正”,一是中医特色,或者说中医思维,即中医的话语体系;二是中医的治病经验。
先给大家讲个故事。1957年夏,主席在青岛感冒,遍用诸法而未收效,当时山东省委书记舒同推荐刘惠民老中医为主席诊疗。当夜派小飞机送到青岛,刘惠民为主席诊过舌脉后,开了三剂小青龙汤加炒枣仁等药。主席用过一剂后汗出而愈,又服几剂后睡眠也有改善。主席很高兴,询问了许多话题,包括“上火”是什么意思。
刘老用中医理论解释后,主席笑着说:“你讲的这些我不懂啊,你看怎么办?”略微思索一下,刘老回答说:“西医学了中医,再用西医的话讲出来,主席就懂了。”主席听后,非常高兴地站起来,说:“对喽,所以我说,关键的问题在于西医学习中医。”
这个故事值得思考:为什么刘惠民老中医会认为,主席听不懂中医理论,却能够听懂西医理论?而且,主席也认可这种说法。这是一段颇有意味的对话,主席学贯中西,具有深厚的中国文化功底。常言道,“秀才学医,笼中捉鸡”,何况还有著名老中医在一旁辅导,难道中医理论这么深不可测?显然,主席和刘惠民老中医都意识到,现代社会已经来到“科学时代”,是科学理论、科学方法和科学语言通行的年代,中医迟早要走上这条路。因为,这个时候,毛主席已经做出了“西学中”的伟大决策。
事隔64年,科学总结和评估中西药在治疗新冠肺炎方面的效果,用科学的方法说明中药在治疗新冠肺炎中的疗效,也是我们需要回答的重要问题。中医不仅要有疗效,还要用科学的方法和语言总结出来。这说明,中医的“守正”并非要坚持中医学的话语体系,而是要坚守中医治病的临床疗效,即中医学的经验技术。
为什么人们说,中医学专业毕业的研究生不会看病,甚至不如师带徒人员?说明中医学哲学化的基础理论与临床实际存在严重的脱节,花费大量时间并没有获得指导临床实践的确切知识。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那时候非常强调“抢救老中医经验”,现在也一样。最近正在申报全国第四批国医大师和第二批全国名中医,这也是重视老中医经验的体现。
因此,我理解的“守正”,即是坚守中医药的治病经验和临床技术,而且要通过创新,用科学的方法和话语体系进一步检验和提高中医药治病的疗效。
结合新冠疫情,病原学就是新冠病毒,而且其基因组系列、变异的亚型,完全是客观真实的,也是可操作、可检验的,没有必要“寒湿”、“湿热”,或者“戾气”、“邪毒”地争论不清,而且不可能争论清楚的。这就是中医思维、中医话语体系的缺陷,它属于幻想的、猜测的,缺乏现代科学的实证基础,就不要当成“精华”或者“特色”去坚守。
值得坚守的是,解决临床问题的能力。比如,与其他的重症感染性疾病一样,重症新冠肺炎的过度炎症反应,也就是炎症因子风暴,或者说细胞因子风暴,这是临床救治的关键环节。中医有个截断扭转疗法,就是早用清热解毒、早用攻下通里、早用凉血活血。在预警新冠病毒肺炎有可能发展为重症的时候,提前应用这一类药物,可以从不同环节、不同途径抑制炎症反应,改善肺血管炎、血栓形成和栓塞等,从而减轻因炎症而导致的器官损伤及其功能衰竭。这也是“肺与大肠相表里”、“活血化瘀”临床经验的开发应用。
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在现代医学RCT研究中,临床观察表中往往把大便次数增多,视为药物不良反应。但中医的“攻下通里法”恰恰是治疗急性重症感染的重要思路,而且临床效果非常明显。这就是对现代医学的观察指标,提出改进的必要,就是创新。我觉得,这才是理解“守正创新”的精髓和价值。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个人理解,请各位专家批评指正!
来自科学网 聂广博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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