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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逆汤属太阴病方,主治四肢厥冷、下利清谷等阴寒症候,组成药物是附子、干姜、甘草,附子、干姜合用可以温里,甘草缓急迫,可是在甘味健胃药中,除了甘草以外,仲景还习惯用大枣,为何四逆汤中不用大枣而用甘草呢?这是史丹利今天跟史太太的谈话中想到的问题,于是问史太太为什么?史太太向来对于史丹利提的问题,总是不太敢回答,因为答案要是太离谱,会被史丹利数落一番,对于其它事,史丹利以为可以不用那么计较,但是既然身为中医师,在用药上就不可不仔细一些,虽然说中医关乎人命的机会很少,但是难保不会遇上,所以平时养成良好的习惯,史丹利一直认为很重要,这也是对病人负责的态度。
这一次史太太虽然心里有答案,可是不肯答,反过来要史丹利先说,拗不过她,对她说了三个字,她便笑嘻嘻的说,「我也是这个答案」,哪三个字呢?就是另一个方子-十枣汤,如果认真看胡老《伤寒论》的网友,一定会马上明白,为什么四逆汤用甘草与十枣汤用大枣有关系。不过事实是不是这样,史丹利也不知道,底下的说明网友就姑妄听之。
仲景的经方用药与后世医家用药最大的不同点之一,就在于生津液的看法。后世医家一般认为津液缺乏就得使用滋阴生津的药物来处理,可是在经方体系中,将津液缺乏看成两类,一种是刚刚说的里阳虚热证(传统中医的阴虚证),也就是阳明病的其中一个类型;另一种是里阴虚证(传统中医的阳虚证),也就是太阴病的类型。
「阳明病,法多汗」,因此汗出过多,会造成津液丧失,而这种津液不足的情形,是以阳证表现,所以用药是以清热生津为主;太阴病是自利益甚,由于下利不止,同样也会造成津液缺乏,不过它是阴证来表现,所以用药是以温中健胃为主,使消化系统功能强壮之后,自然能将吃进肚子的食物消化吸收,如此一来津液自然得到补充,这也是胡老常说的健胃生津。
既然太阴病是属于津液不足的一种毛病,因此用药上当然不能选择有利水作用的药物。而大枣虽然是甘味健胃药,可是因为具有利水作用,因此不能使用在津液相当缺乏的太阴病,反而可以使用在胸部积水的十枣汤证,事实上史丹利是根据十枣汤证来确定大枣不能用在四逆汤证的(胡老也对这一点说明过)。
换一个角度来看,用甘草比用大枣好的原因,还可以从现代药理学得到答案-甘草因为具有类似类固醇的作用,所以有将水分滞留在体内的能力(由这里又可以反推,何以类固醇对于急重症有很大的效用,因为它可以保留中医所谓的津液,也就是《伤寒论》中的「阳气」)。因此在经方中,真正需要将水分排出的方剂,比如五苓散、猪苓汤是不用甘草的,而苓桂朮甘汤证、真武汤证,虽然也是水饮为患,可是因为不是以排出水分为目的,所以仍用甘草来维持一定的津液在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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