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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归来,感慨良多。本是冒昧地拜访,但是黄煌老师非常亲切地接待了我们,还让他的博士生亮亮学姐跟我们探讨,并且给了我们一个临证见习的机会。这短短两天游学的收获,胜读了几十本中医教科书,真是“终日而思,不如须臾之所学”。
从这两天的所见所闻中,我看到了本地的中医在思想和技术上和黄老师令人触目惊心的差距,也为我们本校的教学至今仍然觉得还走在前列感到羞耻。我不是说自家的坏话,而是这个反差带给我的震撼力和冲击力实在太大。
我试着归纳一下这两天的收获,谈谈我的体会,和大家分享、交流一下,也希望大家指正!
我们学校的一些老师认为,学中医应该首先有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基础。我们七年制第一年是送到本地另一所名牌大学去读的,大家普遍都感觉这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因为那时候学的数理化和后面的学习基本都无关。这和黄煌老师的主张不同,我感觉黄老师是赞同中医学生需要掌握科学基础知识远多于文化知识,尤其是提出了要站在历史的高度看待中医发展的观点。
我同意黄老师说的“要站在历史的高度看待中医的发展”,因为我也很喜欢读史,特别是《史记》。读史可以温故,温故是为了知新,知新才能更好的坚持当下的选择。我喜欢经方,看到《伤寒论》就觉得说不出的特别亲切,两年来也看了很多关于伤寒的医案、医论。但是很多同学包括老师都说,经方啊,好是好的,就是现在没人用的,太简单了,太便宜了;一个自称把伤寒论读了4遍的医生搬出“各地环境气候不同,南北方用药是有差异的,你看南方基本不用麻黄的”来证明伤寒论的缺陷,我说我就用过小青龙治好了自己的鼻炎,每个地方都有各种具体体质,怎可如此机械!况且伤寒论并不是只治外感病的,就算你麻桂剂不用还有柴胡剂啊,后来想想以后还要在医院见面的就强忍着没敢继续顶撞,心想低调低调,潜龙勿用。我要说的是,我知道使用经方在现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的难处,最实际的就是利益,医生的利益光靠这么简洁的方子怎么顾全。纵观中医的发展史,那么多的祖传秘方或者几世名医都渐渐没落或者失传了,唯独经方一派始终没有绝种,今天仍然有人继承发展着。伊藤博文说“计利应计天下利,求名当求万世名”,这样一想就坦然很多,张仲景批判过“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终始顺旧”的时髦名医们,原来终究不会长久的,原来在今天这 个世界上还是有坚守经方的人在,原来我的选择没有错……
经方是中医之魂,要是连魂都丢了,没有了临床疗效,还奢谈什么拯救中医!黄老师给我的印象就是实在,他的每一本书都是自己临床经验的总结,踏踏实实,又非常精练。这就和一些老师为了升职称要出书就拉了一堆学生凑出一本,其实有多少真货色鬼晓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经方就是朴实的,汉唐的经方之所以成为经方,也就是因为这份朴实。
记得我刚进我们学校时觉得每一个老师都好强啊,上课说的天花乱坠,特别是有的老师说自己的诊脉技术如何如何神,有的说自己擅长治疗某种疑难杂证从来没有出过医疗事故,有的说自己专门研究伤寒金匮,我们就特别羡慕,恨不得每个都抄方抄过来。结果令我大失所望!那个说自己诊脉技术如何如何神的老师临床什么中医的诊断都不用,只量个血压就开方了;说自己擅长治疗某种疑难杂证从来没有出过医疗事故的老师给病人半个月的处方就能达到七百多元,很快现在门可罗雀;说自己专门研究伤寒金匮的老师也基本不用什么经方……几次一折腾,我全部找了借口不去跟诊了。我们学校好的老师也是有的,但这个样子的老师实在令我心寒,我是真心想去学点什么的,结果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后来上课再碰到这样的老师,我们全都哈哈大笑,对于他们说的病案即使可能是真的我们也不敢相信了。
但是跟着黄老师出了半天的门诊,彻底折服了……黄老师用的真的几乎全部是经方,而且很少加药,特别是现代药理实验证明有某种疗效的药。毫不夸张的说,黄老师是我看到的第一个治疗肿瘤敢不加白花蛇舌草、七叶一枝花的医生。在杭州,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大部分中医都说癌症需要扶正祛邪,去邪就要用这些清热解毒药,如平地木专用在肝癌上,魔芋专用在脑瘤上等等等等,都讲的头头是道。我始终对此存疑,那时是因为研究火神派的著作,不敢乱说清热。现在亲眼看见不用这些药,也能治病留人,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霍然开朗,心里真是非常感动,莫名的感动。
还有和亮亮学姐深夜叙谈也让我们大开眼界。比如我们谈起胡老认识的六经学说,学姐说这个和人体胚胎的胚层是很相象的,外胚层发育成体表,相当于太阳和少阴;中胚层发育成各种脏器,相当于少阳和厥阴;内胚层发育成消化道,相当于太阴和阳明。这样一说,我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试着用柴胡桂枝干姜汤合当归芍药散治老爸的腰酸有效了,当时还觉得没用一点补肾药就有效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这些脏腑的病变都属于少阳厥阴范畴啊!特别是第二天门诊看见黄老师用柴胡剂治疗一听力下降的女子,就更加明白了为什么胡老曾说“五官科诸病多有少阳证”了。原来不必去弄什么肾开窍于耳,肾之外府为腰,腰酸和听力下降是肾虚,要用补肾的药。不死盯着脏腑,抓住六经的实质,临证自然就省掉很多麻烦。
还有桂枝茯苓丸的运用,黄老师称它为微循环调节剂,广泛运用于各种疾病,比如痤疮、月经不调、癫痫、美容等。想起我一个同学做了一个学生课题,是研究某个名老中医使用桂枝茯苓丸经验的,出来的结果让他差点崩溃,因为他发现那个老中医就用它治疗子宫肌瘤的。亮亮学姐说使用桂枝茯苓丸通常有三个指征,在上为脸面皮肤发黄、起斑、两目黯黑,在中为少腹的疼痛,在下为胫前皮肤干燥、蜕皮。门诊也看到黄老师经常检查患者的小腿皮肤,还有手掌的角化情况。在本地我没有看到一个妇科医生这样仔细的检查患者的。今天下午跟着徐老师在医院,刚好就遇到一个小女孩是多囊卵巢,发胖、脸上发痤疮、胫前皮肤发痒、干燥、蜕皮,因她不愿意喝汤剂,我们只好给他用了桂枝茯苓胶囊,不知道效果是不是会慢。
除了亮亮学姐,黄老师的其他学生也都很强,据说临床上手都很快,这倒让我想起了张锡纯。张锡纯的学生不是师满三年也都能活人的吗?我们大部分人为什么读了七年出去都不会看自己的病?究其原因,我想,学校的老师自己如果没有很好的临床,学生就不会相信中医,也就不会相信经方是有效的,更谈不上去接着去钻研了。这年头能碰到真正好的老师是多么难得,拥有这个老师的学校和学生包括病人该是多么幸运。真心希望像黄老师这样的医生越多越好,也希望我也能成为这样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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