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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用麻黄汤三大家
邢斌
(选自《半日临证半日读书》)
麻黄汤是《伤寒论》中著名方剂,后世运用麻黄汤之资料虽不能说少,但与此方之知名度比起来,却真不能说多。就我见闻而言,后世医家对麻黄汤的运用,多不离外感风寒的范围,但具体运用上已有所发展。其中对仲景原文最有突破的,应属许叔微、张锡纯、李凤林这三位医家。
许叔微
许叔微《伤寒九十论》用麻黄汤者凡四案,大抵谨遵仲景法度。但治邱忠臣一案,虽遵仲景“尺中迟者,不可发汗”的遗训,却先用补法,再以汗法而愈,足见许氏是一位严谨而又颇能灵活变通的经方家。其案如下:
乡人邱忠臣,寓毗陵存福寺,病伤寒。予为诊视,其发热头疼烦渴,脉象浮数无力,自尺以下不至。予曰:虽麻黄证而尺迟弱。仲景云:尺中迟者,营气不足,血气微少,未可发汗。予与建中汤加当归、黄芪,令饮之。翌日,病者不耐,其家晓夜督发汗药,其言至不逊,予以乡人隐忍之,但以建中调理而已。及六七日,尺脉方应,遂投以麻黄汤,啜第二服,狂言烦躁且闷,须臾稍定,已中汗矣,五日愈。
按:患者具麻黄汤证的禁忌证,本不可发汗。但医者的能事正在于创造条件,打破禁忌,使不可能实现的事变为可实现之事。许叔微先生做到了这一点,其巧思值得揣摩。唯医患之间的沟通诚非易事。
张锡纯
与许叔微相比,张锡纯先生之善用麻黄汤,尤表现在他对仲景汗法禁忌证的突破和麻黄汤的灵活运用上。
他说:“愚弱冠后,初为人治病时,用麻黄汤原方以治伤寒,有效有不效。其不效者,服麻黄汤出汗后其病恒转入阳明,后乃悟今人禀赋多阴亏,后再用麻黄汤时,遂于方中加知母(近时知母多伪,宜以天花粉代之)数钱以滋阴退热,则用之皆效。”
“间有其人阳分虚者,又当于麻黄汤中加补气之药以助之出汗。”这是对《伤寒论》第49、89条的突破。
按:《伤寒论》第49条云:“脉浮数者,法当汗出而愈,若下之,身重心悸者,不可发汗,当自汗出乃解。所以然者,尺中脉微,此里虚,须表里实,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89条云:“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必吐蛔。”
这两条经文示里虚证,或者说是虚寒证,譬如尺中脉微者,不宜发汗。
下面是张锡纯先生的两则医案。
案例一:
一人年近四旬,身体素羸弱,于季冬得伤寒证,医者投以麻黄汤汗无分毫,求为诊治,其脉似紧而不任重按,遂于麻黄汤中加生黄芪、天花粉各五钱,一剂得汗而愈。
案例二:
又一人亦年近四旬,初得外感,经医甫治愈。即出门作事,又重受外感,内外俱觉寒凉,头疼气息微喘,周身微形寒战,诊其脉六部皆无,重按亦不见,愚不禁骇然,问其心中除觉寒凉外别无所苦,知犹可治,不至有意外之虑,遂于麻黄汤原方中为加生黄芪一两,服药后六脉皆出,周身得微汗病遂愈。
此外,属于麻黄汤证,兼咽喉疼者,“宜将方中桂枝减半,加天花粉六钱,射干三钱,若其咽喉疼而且肿者,麻黄亦宜减半,去桂枝再加生蒲黄三钱以消其肿”。“然如此加减,凉药重而表药轻”,若服药后并不出汗,须加用西药阿司匹林,以汗出为目的。这是对《伤寒论》第83条“咽喉干燥者,不可发汗”的补充。若属于麻黄汤证,患者素有肺劳,宜加生怀山药、天门冬各八钱。若患者素有吐血病,虽时已愈,仍宜去桂枝以防风二钱代之(因吐血之证,最忌桂枝),再加生杭芍三钱。
张先生认为,麻黄汤中麻黄一般用三钱,然又宜因时、因地、因人细为斟酌。“如温和之时,汗易出少用麻黄即能出汗;严寒之时,汗难出必多用麻黄始能出汗,此因时也。又如大江以南之人,其地气候温暖,人之生于其地者,其肌肤浅薄,麻黄至一钱即可出汗,故南方所出医书有用麻黄不过一钱之语;至黄河南北,用麻黄约可以三钱为率;至东三省人,因生长于严寒之地,其肌肤颇强厚,须于三钱之外再将麻黄加重始能得汗,此因地也。至于地无论南北,时无论寒燠,凡其人之劳碌于风尘,与长居屋中者,其肌肤之厚薄强弱原自不同,即其汗之易出不易出,或宜多用麻黄或宜少用麻黄,原不一致,此因人也。用古人之方者,岂可胶柱鼓瑟哉”。
按:若无运用麻黄汤的丰富经验,是断断提不出这么多麻黄汤加减变化方法的。或加知母,或加黄芪,遇咽喉疼痛之处理经验,都是临床很实在的处理方法。至于麻黄用量的斟酌,体现了三因制宜的思想。唯以为出生于大江以南之人,麻黄用至一钱即可出汗等说法,或出于想象。这只要一读曹颖甫先生之《经方实验录》便知。其实三因制宜,关键是要落实到具体的患者,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某一类人,否则就会走向它的反面,成为一种束缚,而不是一种灵活变化的要求。(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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