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理念---一篇值得反复阅读的大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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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西医内科治疗学回顾
                             发布日期：2008-1-26    作者：潘德孚

      医学的目的是为了治疗。治疗的目的是为了增进健康和维护生命。这是不容怀疑的。但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失常。人是一种异于其他动物的动物。人生了病可能是天气、生活、情感、饮食等等各种原因综合在一起而产生的，可是现代的西医治疗却似乎看得十分简单，以为不是身体上某一部位，或某种功能出了毛病，就是外来微生物的感染。这种简单化的认识导致简单化的治疗，其结果是病人不死于病，而死于医疗或药物。这就是美国、加拿大、以色列医生罢工，死亡率降低的根本原因。①毛病就出在医生们认为只要把出毛病的部位加以切除，或把某种功能进行矫正（例如降压或降糖），或把某种感染的微生物杀灭，病就治好了。医学把复杂的病因设想得如此简单，治疗当然不困难。但事实如何？
      美国医学博士A•门德尔松在1979年写了一本书叫《一个医学异教徒的自白》，中说：“我相信：如果90%以上的现代医学从地球上消失，即90%以上的医生、医院、药物和医疗设备能从地球上消失，那么这马上就会大大地增进我们的健康。”②他的话，有它偏颇的一面，但也反映出一个现实：现代西医以外科为主导的内科治疗学，由于始源于外科，把躯体误为生命，又以科学的名义“普及”，已经造成了人类因医疗而产生的无数灾难。当然也包括由外科医生倡导下的内科治疗方法，和他们所发明的各种创伤性检查和用药的方法。为了找到病灶，通过损伤病人精神的检查，相反地对治疗疾病，起了反面的作用。找到病灶后该当如何解决治疗，除了用手术切除外，医生似乎就不知所以了。
     外科手术固然已经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在它的历史上功劳卓著。借市场的推动，它得到了大发展。然而，由于人类对医学的认识还远远不够，把治病的希望，全寄托于外科手术，以及外科医生们所发明的许多丝毫不顾及病人康复能力的损伤性检查，才造成了误读。这些损伤性的检查，可以查出一些病的病灶，来证明西医治病的 “科学”。但这种“科学”的治疗，唯一的途径是切除。要是说保守治疗，他们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可以从内科医生拿病灶作为治疗的对象这一点可以看出来。创伤性检查是为外科服务的。我不否认在必要的时候，不排除针对病灶的治疗或切除手术。但是，把病灶作为治疗的主要方法却是错误的。因为病灶是疾病的果，而不是疾病的因。以切除病灶或用药物攻击病灶作为治疗主要手段的治疗方法有着因果倒置的错误。
     回顾的历史不长，1911年，在纽约召开的外科医生大会，当风度翩翩的外科医生英国的莱恩爵士走进会场时，全场代表起立鼓掌表示对他的尊敬。莱恩之所以获得如此受人尊敬的地位，是因为他是一个非常敬业的医生。不仅是他的手术成功率之高和有新的手术创举，同时，他对提出令人叹服的见解：“自身中毒论”。他先后曾发表过75篇论文。刊载这些论文的杂志，当然都是世界级的。③我相信读者一定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即使是这样的杂志，刊出的论文，也不能过于相信。可是在医学界，如果有人在这样的杂志上发表了一二篇文章，一定会兴高采烈，有教授、专家可升了。我这话，并不是想嘲笑医学的权威，而只是想告诉人们理解现代西医的内科治疗学的幼稚及其来源。
     “自身中毒论”的意思是：人体内有许多细菌会产生毒素使人中毒，因而会发生许多疾病，例如十二指肠溃疡、膀胱疾病、类风湿关节炎、结核病、精神分裂症、高血压、动脉硬化，以及肠道癌症等。他认为人类的大肠是个像阑尾一来的退化器官，没有用处，是许多病痛的根源，应该予以切除。“有一种诊断为结肠炎或粘液性结肠炎的病。诊断的根据是把发炎或激惹的结肠解释为腹痛、背痛、违和和不适、慢性病痛，以及大便常有粘液”的原因。当时，这个诊断很流行。他的理论被很多内外科医生所接受，并且，他在很多内外科医生热情的观摩、注视下，熟练地做了一千多例结肠切除手术，死亡率很低，令人拍手。这种暂时的成功激励了许多内外科医生把结肠切除术作为治疗内科疾病的主要方法。在这个方法的基础上，又发展了半结肠切除术、盲肠结肠固定术、胃固定术、子宫固定术、肾固定术、慢性阑尾炎的阑尾切除术等。“这些理论和概念，造成几千人做了七种类型的手术，只有少数人暂时得益，很多人病情恶化；有些人死亡。”
     莱恩的理论又引伸出使用强泻药来通大便、用液体灌肠，在两小时内用30品脱的液体冲洗。“儿童们常常由父母给他们做‘高位结肠清洗’，并作为很多疾病的一般疗法。”不幸的是做了这些疗法的病人感到更不舒服了。后来英国的内科医生们收集了很多证据，证明了这种理论和方法的错误。谁能想到就在几十年前的西医内科医生会把“腹痛、背痛、违和和不适、慢性病痛，以及大便常有粘液”等内科病，会诊断为结肠的作怪，并要求患者切除结肠作为根治的方法。正如蒋劲松说的：“如果只掌握一些具体知识却缺乏科学精神，帮助普通民众提高科学素养的效果不大，却一定会误导民众。遗憾的是，过去的科学教育偏重具体知识，而忽视科学精神，结果常常是科普人士反而更加缺乏科学精神。如此一来，科学普及反而往往成为传播错误观念的渊薮。” 这一悖论告诉我们，不科学的东西，被当作科学知识来普及，带来的必然是灾难。
     我举以上这些事例说明，从莱恩到现在，差不多只有一百年的历史。西医在上个世纪的50年代，内科诊治方法，一直被罩在外科医生的影响之下，治病的能力就是如此。内科的许多病因观念，都来自外科医生。到我国，90年代还有人在做扁桃体切除，以维护健康。即使到现在，还有一些西医认为扁桃体的病毒会转移到肾或心脏，并不知道西方早就在上个世纪的40年代批判莱恩的事。我的朋友金先生的女儿，因做了扁桃体切除，至今经常会出现像猫叫一样的声音；我多朋友叶某，年轻时做了扁桃体切除，现在40多岁了，经常感冒和中暑，免疫力很差。温州某医院于2000年还在做洗肠的宣传。
     我的继母中风请了一个保姆，突发急性阑尾炎，我开中药治好后，她的家属还在念叨要她做手术，说怕以后复发。道理何在？因为，西医提出了一个错误的概念叫做手术除根术。手术除根之所以成立，就是因为外科医生都会把身体误为生命。意思是只要把病灶切除了，这个病就除了根。胃切除了，自然就不会再发生胃病；结肠切除了，就再也不会生结肠炎……没有了胃，没有了结肠，当然也就没有了胃和结肠的病。这岂不与“杀头能治臌胀病”的结论一样的荒谬吗？
     除根必须除去生病的病因。手术切除的却只是疾病的结果。这里的错误关键就是把身体当做了生命。所以，笔者认为，西医学只是一种躯体医学，它是以解剖学为基础的。究其实通过解剖，只能认识人的躯体结构，而不能认识生命。这就造成了他们的局限。这种局限，带来了外科给人类制造的灾难。以外科医生治病的见解，拿到内科来用，竟然会使医学界许多人盲目相信。电脑中了病毒，机开不起来，我们会不会用解剖电脑的方法，来驱除病毒呢？
     “自身中毒论”发生在20世纪初，离现在还不到一个世纪。这说明在这个世纪里，西医对内科疾病的认识，诸如莱恩所说的“十二指肠溃疡、膀胱疾病、类风湿关节炎、结核病、精神分裂症、高血压、动脉硬化，以及肠道癌症等……”都还极其肤浅。当然，历史在迅速前进，科学迅速发展，也许有人会问：难道他们治这些病的方法不也在迅速提高吗？我的答复是：“只要它的基础未变，提高就有困难。”尽管在上个世纪的40年代，西方在大学课堂里展开了对“自身中毒论”的批判，但，以解剖尸体为基础的教学方法未变，人们仍误认身体为生命，仍以寻找和切除病灶作为除根之法，在这样的思维圈子里走，就永远也绕不出迷宫。何以为证？1962年，美国外科医生瓦金斯夭发明的胃冰冻技术失败，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这里本文不再详述，读者可查阅本书的《冰冻治疗胃溃疡的哲学思考》一文。
      与“自身中毒论”的同时，美国人比凌和杰出的英国病理学家亨特尔一起提出了“病灶感染论”。④这个理论认为“贫血、胃炎、结肠炎的最重病例、不明原因的发热、紫癜、各种神经疾病（从精神抑郁到脊髓的实质病变）、慢性风湿病、肾脏病的最重病例，都起源于或并发于口腔败血症”还包括整个胃肠道、生殖系统（阴道、子宫、前列腺）、泌尿系（膀胱、输尿管、肾），以及牙齿、口腔、扁桃体和副鼻窦。它“吸引了更多的鼓吹者和热心人，在医学界很受尊敬，并被广泛承认。实际上它比自身中毒论更有优势。结果在北美和英国人口中，一部分人成为多种内科和外科的治疗对象。”于是，有很多人做了：拔牙、腭扁桃体切除和咽扁桃体切除术、阑尾切除术、胆囊摘除术、子宫切除术、前列腺切除术、结肠切除术等，“进一步还知道很多病人受害。一些人切除扁桃体和拔牙后造成了死亡、肺脓肿和细菌性心内膜炎，虽然这是罕见的。英国在1931~1935年间，曾报告518人死于扁桃体切除术。在40年代，大多数医学教师普遍认为，上述的治疗结果曾经是一场恶梦。”
      追究“自身中毒论”和“病灶感染论”的来源，当然就涉及了细菌学。“19世纪后半叶，巴斯德和郭霍建立了疾病由细菌引起的理论，随后鉴定出引起结核病、霍乱、鼠疫、白喉、伤寒和其他传染病的病原菌，于是导致研究可能引起多种慢性病和不明原因的精神病的病原菌。那时普遍认为大多数疾病的原因都已经发现了。在口、鼻、咽喉、肠道和生殖系统正常存在着大量的各种细菌，提供了令人兴奋的可能性。淋病、结核病和亚急性细菌性心内膜炎，这些例子都支持这种思想，认为回多慢性病可能是由局部轻度细菌感染引起的。淋病关节炎是继发于生殖系统感染的。骨结核病的原发部位大多数是肺。最好的例子是亚急性心内膜炎，它常常是原来位于感染的牙齿和扁桃体周围的低毒性链球菌菌株侵入血液，然后定位在受损的心脏瓣膜；如不治疗，就产生长期反复发热，通常会致死。进一步观察说明，摘除扁桃体或拔牙，往往会释放细菌进入血流。”外科医生们通过细菌学家这些研究结果，想像出治疗的理论和方法。但实践的结果是失败了。正如美国的医学家、生物学家刘易斯•托玛斯说的一样，“自从有了医疗这一行当，几千年来就一直在一个陷井里打转转。”⑤
     现代研究终于发现，人体内本就有许多细菌，即使被认为是有害的，它们在健康的身体上，构成了一个平衡的生态。脑膜炎流行时，大多数带菌者身上，鼻咽部就是病原菌呆的地方。一般来说，它们在那儿对人是无害的。葡萄球菌被认为是疖痈的祸首，但它布满在人体的皮肤和口腔，为什么不会使人患上疖痈？一些因劳累或思虑过度的人才患上。患者经中医中药治疗后，不仅迅速消除，病愈后更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比未患病时更健康。就好像是这些病原菌似乎在被生命利用作为推动和恢复健康的动力似的。（道理何在？请阅本书《生命的自组织能力》“阿是穴”条目。）现代美国有名的医学家、生物学家刘易斯•托玛斯说：“生物学和医学已经有了一宗很可观的可用信息，这些信息又是一致的，互相联系的。其实不然。在现实生活中，生物医学还远没有达到能普遍用于解释疾病机理的程度。”⑥
      细菌学被用来作为预防传染病的流行，以及对某些疾病的治疗，确实已经取得极多成功。但显然又使人们进入了另一个治疗误区，这就是主次倒错。细菌感染发生了疾病：细菌是外因；人体因感染得病就产生抗病表现，是内因。中医的治疗叫做“扶正驱邪”，也就是以支持机体抵抗外来的病原体，是以内因为主；西医的治疗是消灭病原体，以外因为治疗对象，而不顾机体的抗病能力。这就是主次错位，必然会导致医疗的灾难。假设患者没有了抗病的能力，更好的杀菌药物，也是杀不了任何病原体的。何况在医生还不知道是何种病原体，该使用何种药物的时候医生就必须马上用药。这就使得许多治疗方法带有极大的盲目性。而且，在医学上认为很多病都是感染造成的这种见解下，医生会在大多数时候都使用消炎杀菌药物。这些药物就破坏了人体微生态的平衡而引出新的疾病。
      这说明，以外因作为治疗的目标一个大的弊病是：疾病是动态的。治病如救火。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变化，有可能变轻，也有可能变重，甚至变得无法挽救。医生不能等待知道病因的前提下再进行治疗用药。这就是说，内科医生根本无法在找到致病微生物及其对抗的药物后，再治疗用药。他们用药只能是盲目的，没有科学依据的。这就是现代西医内科医学无法解决的矛盾。1978年，美国科技评估办公室又全国的医疗进行评估，其结论令人吃惊：“只有10%~20%的传统西医治疗方法经过对照科学实验来鉴定其实际疗效和安全性。换言之，80%~90%的美国传统西方医学治疗手段并没有科学的根据和安全的鉴定。”这是以外因为治疗目标的方法，在临床实践中永远无法做到的。道理就在于科学与医学还有着无法弥补的裂隙。这一裂隙就是科学对生命的理解太少。
      以外因作为治疗目标的派生弊病：抗生素的危害。“1996年世界卫生组织的新闻稿指出：‘……以美国为例，60%在医院中染上的传染病，都是由又抗菌素有对抗性的病菌所引致的……’美国国家医务卫生部对这些新细菌感到束手无策。”⑦
      英国的皇家学会会员医学博士约翰•马森•古德说：“医学对身体系统的影响最难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杀死的人数，比战争、瘟疫、饥荒共同造成的死亡人数还多。” 因医疗的幼稚，加上市场的铺开速度，它所制造的灾难，已经被一些先知者们感受到了。如果我们不想被这个灾难浪潮所淹没，就不应该盲目相信西方的医学是什么科学的。什么是科学？我觉得在《细胞生命的礼赞》一书中有句话说得很对：“科学的最基本态度之一就是疑问，科学的最基本精神就是批判。”可惜的是，我们现在很多人都没有了这种态度和精神了。没有犹可，更多的人还倾向于反对这种态度和精神，这就是我国文化的悲哀！
      我毫无贬低外科医学在医疗中的有益作用。我相信在战争时期，外科医学的重要无疑要胜过内科。西医外科在难产的时候使用剖腹手术，无疑要比内科有效得多。但是，内科疾病的治疗由外科医生来“发明”，就成了笑话的根源。根本就在于解剖学的误导——把身体当做生命。西医的内科把解剖学当做基础学科，是这一误导的结果。我不否认解剖学对每一个医生来说也非常重要，也有学习的必要。清名医王清任，由于重视解剖，创立了许多祛瘀活血方剂，给中医治疗疑难症立下不少功劳。但运用他的方药治病，仍然必须要辨证论治，方能成功。
      中医对内科疾病的治疗远胜西医，其道理就在于中医学就是生命的医学。中医是以生命的自组织能力为指归来治疗疾病的。也就是说，生命的活动全依凭自组织能力的有序性进行的。疾病的表现只是证明自组织能力的部分失序。但同时也证明生命在努力来恢复它的有序。如果不看到这一点，我们的治疗、用药便容易走入错道。中医以辨证论治调整平衡来帮助和恢复它的失序，使疾病得以痊愈。无论是发热、疼痛、咳嗽、呕吐或泄泻等病理现象，以中医的观点来看，以上所说的实际也就是生理现象，是生命自组织能力的一种自我维护行为。现代西方的非主流医学的最新研究，都在不断证明中医医学认识上和治疗方法的正确。
     以上的问题说明在20 世纪这一百年中，西方的内科治疗学对内科病的认识与治疗的指导，仍然还是在外科医学的框框的迷宫中跋涉。内科医生，还是在以寻找病灶，或者寻找外来的致病微生物；并把治病的希望寄托于切除，或者对外来微生物的杀灭。事实是这两种方法都有致命的缺陷。它却为什么一下子会风行全世界，推倒了除中医之外的所有的传统医学？这一点，我们必须加以认识。有科普的原因，也有市场的问题。市场的问题是社会学的任务，不在本文研究之例。
参考著作：
①陈树祯：《顺势疗法》54页，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9年7月。
②宋安群：《从西医治病看疾病的本质与现象以及所出现的问题》，载《新疆中医药》2006年10月）
③刘经棠、朱正芳编译：《现代医药中的错误》第72~78页，广东科技出版社1982年8月。
④刘经棠、朱正芳编译：《现代医药中的错误》第82~88页，广东科技出版社1982年8月。
⑤美刘刘易斯•托玛斯著，李绍明译：《细胞生命的礼赞》100页，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2年2月。
⑥《细胞生命的礼赞》100页
⑦《顺势疗法》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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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