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中医是经验医学吗?

李慧治

最近用中医中药经治疗一疑难重病人，取得很好的疗效，家属十分高兴，非常感激。
说的是：我的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母亲，50多岁，因患肺癌晚期广泛转移（以骨转移为主合并有高代谢综合征），情况十分糟糕，多家医院断定至多才能活一个月，现代医学是毫无办法，只能让患者等死去。朋友找到我，横坚要让我想想办法救她。我想，既然如此，就使用中医中药吧。由于患者远在辽宁，不好亲诊，只能通过网络交流。经过一个多月中医药治疗，病人不但没有死去，反而病情被控制住，现已四个多月过去了，病情还在继续好转，家属兴奋不已，自然内心充满感激之情，并且非要表达一下。于是从遥远的东北送来了感谢信并进行了张贴、宣扬。
其实这是很平常的事，不值得一提的。但是，结合目前关于中医的科学性的争论，这件事对我们的启发还是很深的，至少可以说明以下几点问题：
一、中医是可以取消的吗？
中西医是互补的，中医是不可或缺的我国医疗卫生事业的宝贝。在我的行医生涯中，常常可以遇到西医已判为死刑或束手无策时，中医往往能创造出某种“奇迹”，取得令人称奇的效果，这种例子在临床上是不胜枚举的，这次我亲手诊治的这一例，也再次说明了这一点。虽然是一个个个案病例，分散在不同的疾病和不同的医生手上，这是客观事实，但西医往往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说是个案，说明不了问题。
这里牵涉到一个疗效评价的思路问题，如果从西医“病”的角度看，有效的病例是个案的，似乎中医取效是偶然性大于必然性，原因在于中医认为相同的疾病存在着不同的证候（同病异证）。不同的证候当然要用不同的方法治疗，导致治疗上的不可重复性，如果要一定要重复，那就会违背中医辨证论治的原则，就不会取得疗效。中医取效的偶然性常存在于西医某一病种疗效评价的必然性之中。
但是从中医“证”的角度看，对不同疾病中相同证候（异病同证）的治疗，中医治疗方法是经得起重复性检验的，在统计学上是可以取得有意义的结果的。假如我们将这些有效个案集中起来，不是就能获得大样本的高疗效数据了吗？在这里，中医取效的必然性是存在于中医病证结合疗效判定中的。
目前对中医疗效无法评价，这只是个思路问题，其实中医疗效并不是不能用数理统计方法进行统计的，只不过目前的疗效评价只适用于西医的思维方法而已，还没有中医疗效评价体系的缘故（随着中医学的发展这一评价体系就会很快建立）。所以，说中医疗效的不可信，这是毫无根据的和十分武断的论调。
但是，中医要是不发展，不建立自身的病证与疗效评价体系，没有自己的标准和规范，那么永远也无法展示自身的优势与魅力。
二、中医是经验医学还是一种科学理论？
在很大一部分人中，包括中医界内部以及和主管中医的行政部门中一直相当盛行这样一种认识：中医确实有效，但理论灰涩难懂不好掌握，中医看病虽有疗效，但这靠的就是经验，其疗效机制说不清道不明，因此认为中医充其量只不过是一种经验医学。
经验的东西是一种感性认识，它还没有上升为理论，因此不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所谓“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科学理论是从实践和经验中提炼出来的，已掌握了事物内在规律的一种认知，它不但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因此它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经验与理论的显著区别在于：它们在实践中是否具有普遍的重复性的指导作用。
本人在临床实践中越来越深切地体会到了中医的可重复性和极强的临床指导性。我治的以上这一病例，是本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按现代医学的分科也不属于我的专长，可以说毫无经验可言，可是为什么能取得很好的疗效呢？这里靠的是在中医理论指导下通过辨病与辨证论治的方法而获取疗效的。说明中医不是靠经验传承的、也不是靠经验吃饭的，是靠它固有的理论有效地指导临床实践取得社会承认的。
只要我们学好中医，真正掌握中医理论，它完全可以指导临床实践。当我们临床看病时，并不需要每个病种我们都需要经历过有了经验，才能处方下药；在多数情况下，医生遇到的病种是没有经历过的，但都可以在中医理论指导下付诸诊治，取得疗效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医理论水平越高，他的诊治水平也就越好，疗效处决于理论高低而不是经验多少。一些医学大家之所以高明，并不是因为他们经验有多丰富、年资有多高（越老越吃香），恰恰相反是因为他们的理论水平高超。试想如果一个医生每个病都要经历之后才能看诊断处方，那这个医生永远无法开展临床工作了。
那些认为“中医看病效果差、起效慢、没有重复性”的人，是因为他没有学好中医，没有真正掌握系统的中医理论的缘故。
一些人把中医仅仅归结为一种经验医学，是别有用心的。他们承认中医只是一种经验，这实质上是对中医的一种亵渎，等于是在否认中医理论的科学性。既然认为中医是不科学的，那它就是可以取消的，这与反中医的人是一个腔调，其实质是反中医的。
另外一些人认为中医的价值在于经验，是出于对中医的热爱。他们常常热衷于什么秘方发掘、什么老中医的经验的继承和冀希于师带徒的经验传授等等，这实际上同样是有害中医发展的。这些人考虑中医的发展，从来都不从理论的层面进行探讨与研究，很少重视老中医的学术理论、也非常缺少中医界自身的学术思考和进行理论上的交流与传承。这样下去，越是强调调经验上的东西，而忽视理论上总结与提高，只会使中医搞得越来越玄乎。因为经验只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对中医的发展毫无益处，最终难逃自我消亡结局。
总之，不重视理论上的创新探索和发展、不从理论的层面上对中医进行系统的整理和发掘并使之完善，那么中医这个宝贝，谁都可以来说三道四，也会越来越遭到不明真相的人攻击和取笑。中医理论是实践性和操作性很强的科学的理论，只要我们按中医自身规律而不是按西医的理论与分科去指导临床，就一定能彰显中医的理论价值与魅力！
按上文摘自道少斋主人（毛以林）----步入中医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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