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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时节。男,王某,辽宁人,41岁。体格结实,经常锻炼。胖瘦适中。主诉上冬以来,感冒,服用头孢类抗生素,感冒愈后气喘。感觉似乎有痰,但咳不出。基本不咳。每入夜10点后,手足烦热,气喘严重,甚而吸气困难。晨起恶心。白天安好。持续一月未愈。
察其人结实精干,无发热恶寒,无呕吐泻利,无潮热汗出,食欲正常,睡眠正常。六脉皆平。苦思不得其解。金匮要略:“平人无寒热,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胸痹,胸中气塞,短气,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病人感冒后喘,此杏仁证,有桂枝加厚朴杏仁汤,苓甘五味姜辛汤加杏仁等仲景治喘家成法可证。此药甚平稳,先试之。
与茯苓杏仁甘草汤。茯苓15g,炒杏仁15g捣碎,生甘草5g。5剂。用后无效果。
遂细询问之。悉后脑勺部位异常汗出,动则汗出。说明太阳经脉有邪气。可这邪气哪里来的?患者经常整天想不起来饮水。有时喝2升,有时整天不喝。怀疑水代谢异常。想用五苓散。可是没有脉浮,没有口渴,没有小便不利。因常汗出,小便比以前少点也是正常的。
遂重读太阳病篇。直到一条奇妙的条文跳出眼前。“汗出而喘,无大热者,麻杏石甘汤主之”。由于患者的汗出和喘发作时间完全不同,忽略了这组非常关键的症状的组合可能性。惭愧!
与麻杏石甘汤。生麻黄20g,生石膏40g包煎,炒杏仁12g捣碎,炙甘草10g,2剂。嘱先煮麻黄。
2剂而安。
病虽治愈,但病人六脉皆平不知何故。重读经典,金匮要略谈到“肺饮不弦,但苦喘,短气”。感觉心里透亮了。原来肺饮不会改变病人的脉象。这与肺外通皮毛有关。患者应该是热痰凝聚在肺中。
这与典型的麻杏石甘汤证有区别。我本人有麻杏石甘汤证经历。是太阳伤寒证,两个小时后转化。自觉不恶寒,发热,汗出,气喘如牛。服用麻杏石甘汤,一服而安,脉静身凉。当时初学伤寒,由此对我们的祖先崇敬无比,乃知伤寒金匮是医学正宗。
麻杏石甘,方剂虽小,然功效如神。如此好方,被埋没于金元以后各种令人目眩神昏的假说之中,吾辈深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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