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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国栋 于 2017-7-9 21:28 编辑
康平本《伤寒论》,以在正文中嵌注和旁注的形式行文,很像更接近《伤寒论》原貌,给人以豁然开朗的感觉。有学者便认为,康平本《伤寒论》之嵌注和旁注,是后人所加。但若进一步推敲,则感觉问题很多。试举例如下: 例一 康平本:“大阳病,发热恶寒,热多寒少,脉微弱者,旁注“此无阳也”,不可大发汗,宜桂枝二越婢一汤。”若把旁注“此无阳也”去掉,则为“大阳病,发热恶寒,热多寒少,脉微弱者,不可大发汗,宜桂枝二越婢一汤”。此“不可大发汗”,不是仲景法。因为《伤寒论》凡发汗方,不论桂枝汤、麻黄汤、葛根汤等,都是“覆取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离”。若大发汗,“如水流离,病必不除”,甚或“汗多亡阳,遂虚”。在桂枝二越婢一汤方之前的桂枝加葛根汤、桂枝加附子汤、桂枝去芍药汤、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桂枝麻黄各半汤、桂枝二麻黄一汤,等方的服法,都是“将息如前法”(桂枝汤法)“覆取微似汗”,而桂枝二越婢一汤的服法,却没有“覆取微似汗、将息如前法”。在桂枝二越婢一汤方之后的葛根汤、葛根加半夏汤、麻黄汤等方的服法,又有了“覆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将息”。桂枝二越婢一汤方的服法没有“覆取微似汗”,那这个方就不是攻表之方,而且“大发汗”不是仲景法。那么旁注“此无阳也”,就不是后人所加,而是作者所加。宋本《伤寒论》此条更可信。如宋本《伤寒论》原文:“太阳病,发热恶寒,热多寒少,脉微弱者,此无阳也。不可发汗,宜桂枝二越婢一汤。” 例二 康平本:“二阳并病,大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嵌注“大阳病证不罢者,不可下,之为逆”,如此可以小发汗,设面色缘缘正赤者,阳气拂郁旁注“当解之,薰之”,嵌注“若发汗不彻,不足,阳气怫郁”不得越,嵌注“当汗不汗,其人躁烦,○不知痛处,乍在腹中乍○四肢按之不可得”其人短气,但坐,旁注“以汗出不彻故也”更发汗则愈,嵌注“何以知汗出不彻,以脉涩故知也。”若把嵌注、旁注等去掉,则为“二阳并病,大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如此可以小发汗,设面色缘缘正赤者,阳气怫郁不得越,其人短气,但坐,更发汗则愈”。此句“因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如此可以小发汗”,又错了。“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怎么“可以小发汗”呢?那么嵌注“大阳病证不罢者,不可下”,就不是后人所加,而是作者所加。宋本《伤寒论》此条更可信。如宋本《伤寒论》原文:“二阳并病,太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若太阳病证不罢者,不可下,下之为逆;如此可小发汗。设面色缘缘正赤者,阳气怫郁在表,当解之熏之;若发汗不彻,不足言,阳气怫郁不得越,当汗不汗,其人躁烦,不知痛处,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其人短气但坐,以汗出不彻故也,更发汗则愈。何以知汗出不彻,以脉涩故知也。” 例三 康平本:“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旁注“法当腹中急痛”,□□先与小建中汤,不瘥者,小柴胡汤主之。”若把旁注去掉,则为“伤寒阳脉涩阴脉弦,□□先与小建中汤,不瘥者,小柴胡汤主之。”伤寒阳脉涩阴脉弦,为什么先与小建中汤?晕。去掉旁注,则无法认知为什么先与小建中汤?那么旁注,就不是后人所加,而是作者所加。宋本《伤寒论》此条通顺无疑。如宋本《伤寒论》原文:“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先与小建中汤;不瘥者,小柴胡汤主之。” 例四 康平本:“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嵌注“此本柴胡证,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医以丸药下之,此非其治也。潮热者,实也”,先宜服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若把嵌注去掉,则为“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先宜服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胸胁满而呕,为什么会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又为什么先宜服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全然无知。那么嵌注就不是后人所加,而是作者所加。宋本《伤寒论》此条无问题。如宋本《伤寒论》原文:“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证,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医以丸药下之,此非其治也。潮热者,实也。先宜服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 例五 康平本:“大阳病二日,反躁,反熨背而大汗出,大热入胃,胃中水竭,躁烦,必发谵语,嵌注“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此为欲解也”,故其发汗,从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呕欲失溲,足下恶风,大便鞭,嵌入注“小便当数,而反不数,及不多”,大便已,头卓然而痛,气下流故也,其人足心必热。”若把嵌注去掉,则为“大阳病二日,反躁,反熨背而大汗出,大热入胃,胃中水竭,躁烦,必发谵语,故其发汗,从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呕欲失溲,足下恶风,大便鞭,大便已,头卓然而痛,气下流故也,其人足心必热。”如此,全然读不出什么意思?此条文这么写,意义何在?只有加上嵌注,才能读出文义。那么嵌注就不是后人所加,而是作者所加。宋本《伤寒论》此条无问题。如宋本《伤寒论》原文:“太阳病二日,反躁,凡熨其背而大汗出,大热入胃,(一作二日内烧瓦熨背大汗出,火气入胃。)胃中水竭,躁烦必发谵语;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此为欲解也。故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呕、欲失溲、足下恶风、大便硬,小便当数,而反不数及不多;大便已,头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热,谷气下流故也。” 例六 康平本:“大阳病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旁注“失其常度,两相薰灼”,血气流溢,其身必发黄,嵌注“阳盛则欲衄,阴虚则大便鞭,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口干,咽烂,或不大便,久则谵语,甚者至哕,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嵌注“小便利者,其人可治。”若把旁注和嵌注去掉,则为“大阳病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血气流溢,其身必发黄,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口干,咽烂,或不大便,久则谵语,甚者至哕,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如此这般,不论生死,其意义何在呢?而且“阴虚则大便鞭”,与《伤寒论》思想不符。《伤寒论》曰大便鞭不是阴虚,而是“阳绝于里,亡津液”。只有加上嵌注,此条才有意义。那么嵌注就不是后人所加,而是作者所加。宋本《伤寒论》此条无问题。如宋本《伤寒论》原文:“太阳病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血气流溢,失其常度,两阳相熏灼,其身发黄。阳盛则欲衄,阴虚小便难。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口干、咽烂,或不大便,久则谵语,甚者至哕、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 例七 康平本:“大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小腹当鞭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嵌注“所以然者,以大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若把嵌注去掉,则为“大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小腹当鞭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抵当汤主之。”此条表证仍在,与抵当汤,不怕引表邪入里,出现逆变之证吗?只有加上嵌注,才可明白表邪“以太阳病六七日随其经尽”而入里了,此为瘀热在里,无表证了,故抵当汤主之。“所以然者”,也是仲景习惯用语,如“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所以然者,以重发汗,虚故也”、“所以然者,汗出表和故也”。所以,此条嵌注不是后人所加,而是作者所加。宋本《伤寒论》此条无疑义。如宋本《伤寒论》原文:“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硬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 例八 康平本:“心下痞,按之濡,其脉旁注“关上”浮者,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若去掉旁注,则为“心下痞,按之濡,其脉浮者,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其脉浮者,经曰“浮为在外”,怎么能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呢?只有加上旁注“关上”,才符合大黄黄连泻心汤证。所以这个“关上”不是后人所加,而是作者所加。宋本《伤寒论》此条无问题。如宋本《伤寒论》原文:“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者,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 例九 康平本:“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怵惕而不安,微喘直视,旁注“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潮热”,谵语者,大承气汤主之,嵌注“若一服利,则止后服。”若去掉旁注,则为“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怵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谵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此条“微喘、直视谵语”,敢与大承气汤吗?这可是阴阳俱虚竭之濒危证,敢攻吗?经曰“直视谵语、喘满者死”。因而,只有加上旁注,才可知能不能攻下。所以,这个旁注,不是后人所加,而是作者所加。宋本《伤寒论》此条没有问题。如宋本《伤寒论》原文:“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一云顺衣妄撮怵惕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谵语者,大承气汤主之。若一服利,则止后服。” 以上条文中的嵌注和旁注,除非医者亲历,才能写得如此清晰。所以,怀疑是后人所加,不大能站得住脚。如果真是后人所加,那么这个后人的水平不亚于张仲景,没有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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