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剂起沉疴 济世不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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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剂起沉疴 济世不求荣

常 宇

     著名中医临床家张琪教授治病水平之高是有口皆碑的：黑龙江某钢铁厂的一青年工人在火灾中为抢救国家财产被一氧化碳熏倒致病，经北京上海各大医院确诊为脑细胞坏死。病人四肢颤抖，神志痴呆，久治无效，几成废人。自张老开出第一道处方后病情就有了变化，服药一百多剂后，病人奇迹般地恢复了健康，重新走上了工作岗位。

    张老对于极为缠手的肾炎、肾衰等病的治疗，处于全国领先水平，经他治愈和挽救的重患究竟有多少，真是很难数得清。

    迷中医：只身闯东北

    记者来到张老的家里，张老微眯的双眼和慈善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感。在北方寒冷的冬季，张老亲自递上一杯热茶，让记者感到周身温暖。

    张老对中医的热爱程度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底气充足、口音浓重的张老慢悠悠地为我讲述了他为学中医16岁闯东北的故事。

    张老的曾祖父、祖父都是河北乐亭名医，出身中医世家的张老从小耳濡目染，不仅打心底里喜欢上了中医，对其疗效也坚信不疑。但时值日伪汪统治年代，当时的形势是废止中医，不少亲友好心劝他放弃，以免贻误前程。求学无门的张老想着处于满洲国统治的东北也许气氛宽松，于是辗转至哈尔滨。可是黑龙江也没有学习的机会，于是张老在药店开始当学徒。蹬药碾子做药，拉药匣子抓药，伺候师傅生活，虽然很劳累，但痴迷中医的张老还是留心记下了坐堂先生的药方，一有空就对照医书揣摩。后来，张老也是顶着日本人要取缔“汉医”的压力，不顾“学汉医无用”的劝阻，坚持参加了哈尔滨汉医讲习所的学习，于1942年取得了中医师的资格，开始了正式的行医生涯。

    新中国成立后，毛主席的中医政策传达时，张老作为中医代表听了传达，回来后心里非常畅快，兴奋得一夜没睡着。张老告诉记者，过去中医真的没少受气，在很多会议上，经常是这个人讲讲话就讽刺中医几句，那个人说说话又挖苦中医几句，这种受歧视的滋味让人郁闷极了!

    历经过“废止中医”和中医被歧视境遇的张老，非常珍惜理直气壮正大光明地从事中医工作的机会，并一直沉浸其中，如今已经85岁高龄仍然坚持每天出门诊，查病房，带研究生，开展科研攻关，编书总结经验。

    讲实效：重剂起沉疴

    张老诊病的特点是精于辨证。张老说自己看病看得慢，一上午只看20个病人。张老强调看病要详细地望闻问切，了解病人最痛苦之处。尤其是有些文化程度较低的患者，经常说自己难受得不得了，但到底哪儿难受又表达不出来，这时候最需要医家的耐心引导，还要用心体会何病何证，所以张老非常不理解有人二三分钟看一个病人是怎么看的。

    量大剂重是张老用药的一个显著特点：处方常在20味左右，用量常达到15～20克，个别药味重用至50克。

    是不是因为北方气候寒冷，患者也多粗壮，药量非大而不能奏效呢？张老摇头，并非如此，他早年治疗各种病症，用量不像现在这样大，后来专门进行肾病、肾衰的研究后，接触的多是重患，病情错综复杂，如果仅用5克、8克的，只是杯水车薪，这时再过分讲求用药的轻灵、追求配伍的玄妙就会不奏效。张老经过多次尝试和深入钻研，最后形成了重剂复方、攻补兼施的风格。

    关于用药重，张老还为我们讲了件趣事：因为用药风格的相互认同，擅长治风湿病的朱良春与擅长治肾病的张琪是相当不错的朋友。一次两人一道在广州为一患者会诊。两人均断为阴虚，处方用药也颇相近，只是在一味地黄的用量上，朱老用到10克，张老坚持用15克，朱老笑问张老：“你用量怎么总习惯超过我呀？”张老笑答：“我觉得15克刚刚好啊!”

    张老医风朴实，讲求实效，谈病论证不咬文嚼字，也不含糊其辞，诊断清楚后，立法非常明确。用药不讲求派别，不套用章法，更没有烦琐的推衍，其用药经验完全是出于实践，尊重疗效。张老学习过程辗转，一生没正式拜过名师，也没做过宗传弟子，全凭自悟，但兼收并蓄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经验。张老的学生个个优秀，如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曹洪欣、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王暴魁、黑龙江中医研究所所长张佩青……真是桃李已芬芳。

    淡名利：随遇而安生

    生活中的张老非常随意，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个老头儿，升不了官，发不了财，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病。

    当年张老看病有了名气，有关部门准备提拔重用时，张老婉言谢绝；有朋友建议到南方合开诊所，张老也表示不会经营，操不了那份心。

    据亲属和学生们讲，张老似乎是一个欲望很少的人，除了中医以外，什么都可以随便。烟酒不沾，饭菜随意，从不进补，也不做专门的疗养。不苛求情调，不附庸风雅，不贪图享受。性格随和，不急不火，很少见盛怒。

    真正聊起来发现张老还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话语朴实同时充满幽默感。

    ———饮食应该清淡，也得有点荤腥吧，不然吃起来不香!

    ———爱听京剧不会唱。

    ———体育锻炼随大家，楼下一大群人，大家练太极拳我也跟着练，大家练“八段锦”我也跟着比划。现在搬家了，没有集体项目了，我就在家里走走，没有什么锻炼计划。

    ———旅游是孩子们的事情，我不懂，每次出差开完会就急着回家。

    ———趁着脑子还没糊涂多看看病。

    看着张老一脸的满足和平和，记者颇有些悟到他养生的要领：工作中，沉醉于自己喜欢的事情，乐在其中；生活中，淡泊名利，随遇而安，永远都是满足和享受，这应该是最好的调养。

医学爱好者

淡泊名利，随遇而安。这也是父亲所追求的。

















No man or woman is worth your tears, and the one who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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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茱

把看病当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刻意养生，寡欲淡泊，随遇而安。在这个浮躁的世界中，只有这样才能静心做好中医。

伤寒—金匮

我们应该向张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