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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叮当 于 2016-7-18 10:15 编辑
七月,房前屋后蝉鸣。 素笺轻合,掩卷半晌,却静默无言,思绪的百般葳蕤里,惟心生清凉。 再度读毕。面前书桌上是一本出版没几天的崭新的书,然而又是一本无比熟悉的书。此是黄师之新书——《我的大学.黄煌的经方人生》。 2008年6月,师首次于黄煌经方沙龙医话栏目发表《我的大学(一)我的老师叶秉仁先生》一文,点击量破万。自此,《我的大学》系列洋洋洒洒,一直更新到2015年12月,反响强烈,好评如潮。 师拟结集出版,精心设计,亲提书名,几经修改校对,又历两年整。 十年磨一剑,不过如此。
“1973年7月,下放农村后回城不久的我被当地政府分配去医院当中医学徒。”师至此开始了中医生涯,书亦自此写起。 跟师叶秉仁先生,记下医院老中医们的点点滴滴,回忆西医学习中医教材编写组的诸位先生……对于从业之初那些恩师,师总是念念不忘。 七月初刚结束的南京临床应用学习班上,师阐述四逆散时,说,四逆散证多发生于年轻人身上,尤其是年轻女子,为方便记忆,称之为“四逆散小姐”,多有“冰棍手”。师旋即深情忆起:“跟师叶先生时,先生已60多岁,有点高血压,手是温暖的,冬天查房听诊时,先生常常先用手焐热听诊器,然后轻轻放到病友的胸口。”师沉浸在回忆里,投入地忘我地讲着,于讲桌前比画着手势。又说道,年轻时的他的手也是冰凉的,听诊器怎么焐也焐不暖。而今有了年岁,血压比那时要高,手也不再冰凉,可启蒙恩师却永远地远去了。师轻轻叹息,三百人的会场里鸦雀无声,台上台下,各自暗暗欷歔。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三年后,青葱少年的师出师了,成为小中医;1979年9月,考上了南京中医学院首届研究生;1982年夏,毕业留校任教;1986年秋,调任《南京中医学院学报》编辑部任主任;1989年10月,赴日本京都大学进修;1999年,再度赴日,攻读顺天堂大学博士学位;2003年,当选为南京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师爱学肯学善学,一段段经历,令师在纷繁复杂的中医汪洋中,挖掘出经方这一民族瑰宝,一往情深,矢志不渝。 师为人严正端雅,谦逊有加,“我没有上过大学,准确地说,我没有大学本科学历。但是,我这一生,都在读大学”;“我的学医历程就是一个案例,一个从中医学徒到中医教授的个案。可能是出于职业的习惯,我也是为了让更多的年轻学子们读一读,看看这位中医老人是怎么走过来的,我失败的教训,我成功的经验,可能对他们的学习有所启发和帮助。”广学乐教,甘为人梯,初心不改,可颂可敬。 师为学严谨,慧眼独具。师如炬目光越过千载医界风云,删繁就简,直接师从于汉代医圣张仲景。捧取丹心一片,穿越时光,对话于仲景,做梦跟着医圣抄方。不求其全,但求其真,努力还原一方一证的原境原貌,破解仲景遣方用药之密码。“方证是定法,是规则。方证所反映的是人体在疾病过程中的反应状态。几万年来,尽管疾病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人类的基因没有变化,人体在疾病过程中的反应方式没有变化,所以,按照前人发现的这些方证给以相应的方药,疗效依然明显。”为此,师孜孜不倦,研究经方,使用经方,传播经方,造福今人。 师博古,通今。经方,从遥远的西周走来,带着远古的神秘气息。在天长日久的行走中,它似乎慢慢模糊、走形、异化。然而,师为它脱去汉式宽袖长袍,换上了现代的清简短装,将经方这株采撷了百花百草百木百矿之精华、以精妙之手仁爱之心组合配比而成,代表着人类极高智慧的奇葩,焕发新的生机。“方证给我清新,经方让我自信。我……要将方证的思路告诉国内的青年中医们,告诉那些为学中医而烦恼的年轻人。中医其实不复杂,不过是那些冗繁的枝枝叶叶,让中医变得扑朔迷离,变得臃肿。我要还中医一个清瘦之身!” 师使命意识强烈,“强调经典,立足方证,振兴民族文化,我要学徐灵胎先生!删繁就简,摸索一套快捷的适合基层医生的中医教育模式,我要学吉益东洞先生!普及经方,推广经方,为中国的平民医疗提供更多的经方医生,我要学承淡安先生!”中医兴亡,匹夫有责,明师擎灯暗夜里,能者有志者先。 师颂勇,赞烈,“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在上海教书的曹颖甫先生携家属返澄。12月7日,日军在城内肆虐,一妇女被追逃到曹家,先生闻声柱杖而出,痛斥日军暴行,被当场刀捅,次日牺牲。”经方人性刚烈,勿苟且,面对大是大非,绝不含糊。 师爱美,护真。成书之前,也曾央求师再多撰几篇,师说,他只写有感情的文字,必有感而发,不因文为文。师一贯谋篇布局,要言不繁,偏爱以少胜多、执简驭繁的境界,此恰与经方相契合。师的书装帧精美雅致,编排端庄大方,内页舒朗开阔,读来赏心阅目。 师长情,重义。师爱乡土风物,爱父老乡亲,字里行间,自有真情洋溢,感人肺腑。师常回故里,有时甚至时差未倒,就急着为乡亲们看病诊疗,“都是乡里乡亲的,能看就看了。”不仅待人,待物亦如此。师书中所引图片多为旧物旧照,保管何其用心。师钤印闲章的字体质朴自然,创意天真,无有扭捏匠气。师不尚奢华,自述此印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找刻章店所制,我见其印石并不名贵,然而一用即几十年,包浆隐隐,最是难得。 师用笔清微淡远,朴而不拙,如涓涓细流,潺潺流淌。笔力雄浑,内蕴雷霆之势,却信手捏来,轻收轻放,全不著痕迹。音声相和,大音希声,“吴声清婉,若长江广流,绵延徐逝,有国士之风。”有大心胸大魄力者,方成大格局,得大境界,师,正国士也。
古有韩愈,曾作《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按师别具一格之体质学说,半夏体质者,多见聪慧、灵巧、文艺、敏感、深情、爱做梦、只见美好不见丑等特质。师即半夏师也。 一个甲子,半世春秋,花开花谢,苍云白狗。 彼时少年,青青子衿,回首历历,往事悠悠。今日吾师,名满天下,两鬓微染,风霜乍现。一条路,一扇门,一位师,一段因着有心而未被湮灭的过往,成就了这本书,有福了读到此书的读者们。 江山有待,日月可期,天佑吾师,静水流深。 深深流,静静流,慢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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