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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方研究形成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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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3-31 21:01: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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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方研究形成简考

作者:观者
(一)引言
《易经·系辞上》云“方以类聚,物以群分”;《荀子·王制篇》曰“以类行杂,以一行万”;《针灸甲乙经·序》谓“《易》曰:观其所聚,而天地之情事见矣。况物理乎?事类相从,聚之义也”。方之类聚,肇始于此。
(二)类方与类方研究
类方者,含同一主药或核心配伍的药方。
具体的类方研究,有三:
一者将此某一药方所有的方证条文,聚类在一起,提取、解析高频出现的症候,此可称之为方证(症候)群研究。
二者将某一类方按照药味数有少到多,进行排列,研究药方与药方之间的源流关系,此可称之为药方源流研究。
三是,在研究(二)的基础上,并通过类方之间的药物增损与症候变化,总结仲景的用药法度,此可称之为药证(征)研究。
(三)类方研究形成简考
目前资料显示,以“类聚”为名的方书,首先于《隋书·经籍志》“《四海类聚方》二千六百卷”“《四海类聚单要方》三百卷”。惜此二书,已亡佚不传。
唐·孙思邈,于晚年得获《伤寒论》,并将《伤寒论》全书,重新加以整理,收录于《千金翼方·卷九》。其整理的原则与方法,孙氏云:
“今以方证同条,比类相附,须有检讨,仓卒易知。夫寻方之大意,不过三种:一则桂枝,二则麻黄,三则青龙。此之三方,凡疗伤寒不出之也。其柴胡等诸方,皆是吐下发汗后不解之事,非是正对之法。”
孙氏以“方证同条,比类相附”研究《伤寒》,其实质上对《伤寒》的桂枝汤、麻黄汤、大青龙汤三方,进行了类方之方证群的研究。
明·戴思恭《证治要诀类方》(1405),载列《证治要诀》诸方,其中卷一为汤类,卷二为饮类,卷三为散类,卷四包括丸、丹、膏类。明·王肯堂《类方证治准绳》(1602)八册,系《杂病证治准绳》的方药专集,辑有附方二千九百余首。二书虽以“类方”为名,然只是在病症下罗列若干治方。此是“以病类方”,重点在于“病”,而非“方”。
明·施沛,在1640年,著成《祖剂》。是书载主方七十五首,附方七百六十八首。该书作者将明以前之方剂以类相附,以《黄帝内经》《汤液》《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经典之方为首,从而推其演变,溯源穷流。此是最早对方剂进行源流研究的书籍。其虽无“类方”之名,却有类方之实。然此书对方剂分为近40余类,稍显琐碎。
明·张石顽《张氏医通》(1695)其“卷十六”为一卷《祖方》。为何编写此卷?张氏在《凡例》中解释说:
“论中所用诸方,祖方各归其源,专方各隶本门,更有不专一门,不归一源之方,曾采用于前者,已后但著见于某门,不复叠载。祖方则循序贯列,令知某汤中加某药,即为某方治某病。究其出入增减之意,便获古人用药心法。”
“令知某汤中加某药,即为某方治某病。究其出入增减之意,便获古人用药心法”,即是类方之药证研究。
张氏将方剂分为“桂枝汤、麻黄汤、续命汤、升麻汤、小柴胡汤、星香汤、术附汤、四逆汤、理中汤丸、半夏泻心汤、七气汤、崔氏八味丸、枳术汤、平胃散、二陈汤、四君子汤、四物汤、保元汤、黄芪六一汤、生脉散、二冬膏、桔梗汤、防己黄芪汤、栀子豉汤、小承气汤、抵挡汤、凉膈散、备急丸、三黄汤、十枣汤、五苓散、益元散、白虎汤、驻车丸、左金丸、大补丸、金液丹”等37类。其中有20类为仲景方。张氏在《祖方》卷首,写下:
夫字有字母,方有方祖,自伊尹汤液,一脉相传,与释氏传灯无异。苟能推源于此,自然心手合撤,谅非时师所能测识也。
可见,张氏对此卷《祖方》,颇为重视。
琴(1620?—)提出:“仲景之方,因症而设,非因经而设,见此症便与此方,是仲景之活法。”在《伤寒论注》中,列桂枝汤证、麻黄汤证、柴胡汤证、泻心汤证、四逆汤证等汤证30种。旨在研究枝汤证、麻黄汤证、柴胡汤证等方剂的方证群。其虽无“类方”之名,但实是“类方”研究。
徐灵胎(1693-1771)在《伤寒论类方》(1759)明确提出:“于是不类经而类方。盖方之治病有定,而病之变迁无定,知其一定之治,随其病之千变万化而应用不爽。此从流溯源之法,病无遁形矣。”并将《伤寒论》中的药方分为“桂枝汤类、麻黄汤类、葛根汤类、柴胡汤类、栀子汤类、承气汤类、泻心汤类、白虎汤类、五苓散类、四逆汤类、理中汤类、杂法方类”等十二类。其结合《祖剂》与柯琴《伤寒论注》的研究方法,对《伤寒论》方进行了方证群与药证的研究。
吕思勉先生在《论衡·治期篇》中议论说:
“《论衡》一书,持论精赅,不论在自然现象方面,或社会现象方面,均能破除迷信,诚为极可宝贵之书,然今之论者,或以为千古一人,或以为并时无两,则非也。不论何种思想,必无一人独有之,而同时之人,绝无与之互相出入者。”
“不论何种思想,必无一人独有之,而同时之人,绝无与之互相出入者”,在徐灵胎以类方研究《伤寒论》的同一时期,远在扶桑的吉益东洞(1702—1773)亦是采用同样的理念与方法研究《伤寒论》,并在1762年编成《类聚方》一书。《伤寒论类方》与《类聚方》,前后只相差3年
《类聚方》是从《伤寒论》与《金匮要略》中选出220首方剂,并以方为类目,汇集仲景相关论述,并附以自身经验体会。其《自序》云:
盖夫张氏之籍之难读也,方之与证之散在诸篇,使夫学者惑焉。今也列而类之,附以己所见,其有疑者,矩之以方焉,名曰《类聚方》,庶几使夫学者虽非易牙,淄渑可以味矣;虽非离娄,毫厘可以见矣。遂命剞劂之师,遗之笃信好古之士云尔。
吉益氏在《类聚方·凡例》进一步重申:
诸方以类就位,又以类之变,犹八卦之旋为六十有四乎。其慎斯术也以往,其方之用,与药之能,可得而言矣。
《伤寒论类方》与《类聚方》,皆关注到了仲景方的方证群研究与药证研究。吉益氏在《类聚方》的基础上,撰写有《药征》一书,较为系统的总结仲景的用药理念。
1884年,莫枚士著成《经方例释》。其承绪《祖剂》的理念,对仲景经方进行了源流研究。先是从一味甘草汤开始;后是由甘草组成的二味药的医方:桂枝甘草汤、麻黄甘草汤、桔梗汤、大黄甘草、甘草干姜汤、芍药甘草汤;再是三味药的处方、四味药的处方……
综上,清·徐灵胎及吉益东洞,集前人之长,确定仲景书“类方”研究的范式。后之学者对于仲景书的类方研究,不出二者之藩篱。《祖剂》《经方例释》对药方进行的源流研究,亦为药方的形成过程,提供一种新的探索。虽然从一味甘草或桂枝汤出发,推演仲景方的形成,不符合历史真实。因为基于出土秦汉文献看,仲景是在早期经方的基础上作的“减法”。仲景时代的经方是“从繁至简”的一次变化。但《祖剂》《经方例释》的研究方法,可以揭示出经方之间内在的联系,益于对经方的理解与运用。
(四)类方研究的意义
《大学》云“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郑樵《通志·校雠略·编次必谨类例论》说“类例既分,学术自明”。类方研究的意义,在于此。
黄煌教授在《论<伤寒论>类方研究的学术意义》一文中,总结类方研究的意义有三:一是,规定方证是中医规范化的基础,是医学发展的前提。再是,类方便于理解药性及方意,便于临床使用。三是方证的研究使《伤寒论》研究走出了传统的以经解经的圈子,而直接面对临床。
(五)类方研究的不足
首先,仲景方证条文,具有一定的独立性。
如“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桂枝汤主之”,此条文无脉象记录。若是依据类方研究,或许会考虑在脉浮弱或浮缓的情况下,临床使用此条文方证。但仲景可能正是通过此条文,暗示在某些场合下(桂枝汤外证具足),医者临床使用桂枝汤,可以不考虑脉证。
又如“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不记载“胸胁苦满”;“伤寒解后,虚羸少气,气逆欲吐,竹叶石膏汤主之”,不记载“烦躁、口渴”,亦是暗示在“呕而发热”的柴胡汤证无“胸胁苦满”的见症;在“虚羸少气,气逆欲吐”的竹叶石膏汤证下,可以无“烦躁、口渴”等见症。
仲景明训“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此原则适合仲景书中的任一方证。
推而广之:狐惑病的甘草泻心汤证,不一定必见呕、痞、利。胸痹的人参汤证,不一定必见语声低,大便溏,四肢不温,倦怠少气等。


再是,方证具有多面性。
汉方学家山本严先生认为柴胡桂枝干姜汤证有两张面孔,这两张面孔的临床表现如下:
迁延化低热疾病:面色不华,容易下利,平时大便以软便为多。腹诊发现腹肌稍软弱,皮下脂肪不少,腹壁薄,腹部动脉悸动亢进,触摸腹部皮肤可以有到冷感。
疲劳消瘦体质的神经官能症:患者有多种多样的自觉症状,失眠、倦息感、微热便秘,或者疲劳时容易腹泻、头痛、头重、肩酸、肢麻、浮肿、早晨起来后不适、急躁、发怒、耳鸣等。具有超常的工作能力,其结果是疲惫不堪,然而通过休息,体能又能自行恢复。此方证与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证相似,但是比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证更为虚弱。(《娄绍昆讲康治本伤寒论》 P431)
山本严先生已敏锐的觉察到,同一方证在不同的疾病下,存在不同的“证态”。
温兴韬医师也提及“很多经方在不同的条文中其方证并不完全相同,这就是经方方证的多面性。后世很多经方家总是努力将经方的方证归纳总结为一统一的方证,这样反而阻碍了对经方方证更全面的认识”。(《步入伤寒论之门》14)
大塚敬节先生有言:在白虎汤证的场合,亦有真武汤证的可能(《汉方临证三十年》)。
从“统一认识”角度看,白虎汤证与真武汤证,南辕北辙;但在特定情况下,二者却不易区鉴别。
质言之:一个方证常在不同的疾病中,表现出不同的面貌,即方证具有“多面性”,若将该方证不同的面貌归纳合并在一起,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对方证的全面认识多不利。
统一认识有益于初学者,全面认识是为进阶与提高。
此外:邢斌先生撰写有《类方研究的思路与方法》一文,其将类方研究的内容、方法概括为五部分:1.祖方与衍方的源流关系;2.构成类方的核心药物与边缘药物;3.类方的核心方剂与边缘方剂;4.类方与类方证群相关;5.核心症状、边缘症状与证候规范化的文献学基础研究。有心者,可阅读参考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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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1 10: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衡阳唐亚军 于 2025-4-1 10:22 编辑

大塚敬节先生有言:在白虎汤证的场合,亦有真武汤证的可能(《汉方临证三十年》,就是以下条文说明的了。

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26)。
服桂枝汤,大汗出,脉洪大者,与桂枝汤,如前法(25.节选1)。
第26条,可用于解释196条。“服桂枝汤”,这是暗喻患者之前有表病不除。参桂枝汤方后注“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即桂枝汤的患者,服药后一般不会有大汗出的。但是,当下的患者在服桂枝汤后,却出现大汗,且“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说明治不对症,这是因为桂枝汤整体汤药偏热,“以药热助病热”,导致病偏阳热,出现大热大渴,此“脉洪大者”,是燔热之脉象。
条文用三个“大”,本意为提示大虚大热,治当补气阴和阳明高热,所以是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第25条的第一句,参第26句,少了“大烦渴不解”。 因为临床上“大汗出,脉洪大者”, 可以是白虎汤的大热征象,也可以是阳随阴脱,阴阳俱亡的假病征象。而桂枝汤可小补阴阳,所以,这个“如前法”,即是指可以是桂枝汤的方后注“啜热稀粥一升余”,用粥米补充流失的阴液,也可以是第16条的“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根据实际情况挽阴阳以救脱。

所谓“阳病者,上行极而下”,即阳热发展至极,就会掉头转向阳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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