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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疑难病证中医治法梗概
1活血化瘀蠲疑难
《素问·调经论》云:“病久入深,营卫之行涩,经络时疏,故不通”,并提出“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血实者宜决之,气虚应掣引之”。张仲景在《伤寒论》中不但提出了“蓄血、瘀血、干血”等概念,而且创制了桃核承气汤、大黄蟅虫丸、抵当汤(丸)等方,古今一直用以治疗疑难杂病。清代名医叶天士明确指出:“初病气结在经,久则血伤入络”。《普济方》说:“人之一身不离乎气血,凡病经多日疗治不愈,须当为之调血。”
常见的疑难病证中,与瘀血有关或多见瘀血的病种有:各种顽固性头痛、积聚、肿胀、胁痛、厥证、痹证、痉证、顽固性失眠、癫痫、狂证、喘证、胸痹、中风、消渴、久热不退、夜游症等等。但必须指出以上所列病证中,当然并非皆属瘀血证,而是在他们的病程中有些可按瘀血证辨治。
常用的活血化瘀药较多,但临床应用时应据其药力强弱峻缓择优选择。一般依其作用强弱可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为性质平和的活血祛瘀药,如丹参、山楂、当归、牛膝、丹皮、赤芍、益母草、泽兰等;第二类为活血祛瘀之力较强者,如桃仁、红花、三棱、莪术、乳香、没药等;第三类为药力较峻猛的破血消癥药,如水蛭、虻虫、蟅虫等。张师从数十年临床实践中体会到,丹参、山楂、川牛膝等药,活血祛瘀之力可靠,药力平和,可常服久服不伤正气,可广泛用于各种瘀血之证,用量也可稍大一些;三棱、莪术祛瘀又具止痛之功,前人认为其力峻猛破血,实则不然,其活血止痛之功甚好,尤其对胃脘痛(如慢性胃炎)、胸胁诸痛有较好疗效;水蛭破血消癥之力较猛,前人多畏其力峻而不敢用,现在临床常研末冲服或水煎服,治疗瘀血阻滞之脑出血和脑血栓形成收效甚好,未见明显副作用。
2 祛痰泻浊愈怪疾
中医所说的痰,有广义、狭义之分。狭义的痰,咯吐而出,或黄或白,有形质可见,一般称之为有形之痰。广义的痰,是指机体气机郁滞,气不化液,津液凝聚,或阳气衰微,无力蒸化敷布津液,或由于火热煎熬,瘀血阻滞、湿浊壅塞而生,或因秽浊之气积聚,从而阻滞清窍、脉络,由于其乃病理变化而生,外无形征可察,故其“变幻百端”,得病后无一定规律,症状表现离奇古怪,临床辨证既疑惑难定,用药也颇感棘手。《类证治裁》曰:“痰则随气升降,遍身皆到,在肺则咳,在胃则呕,在心则悸,在头则眩,在背则冷,在胸则痞,在胁则胀,在肠则泻,在经络则肿,在四肢则痹,变化百端,昔人所谓‘怪病多痰’。”
《医学准绳大要》说:“痰饮变生诸症,形似种种杂病,不当为诸杂病牵制作名,且以治痰为先,痰饮消,则自愈。”清代医家喻昌言:“治痰之法,曰驱,曰导,曰涤,曰化,曰涌,曰理,曰降火,曰行气。”
痰与饮同为病理性产物,又都是致病因素。由于气滞血瘀,可使津凝为痰,痰瘀胶结,深入隧络,终成痼疾,治疗颇为棘手。故有“痰瘀同源”的说法。痰瘀同见,可见于多种疑难病证。如胸痹、中风、痹证、积聚、神志异常、痰血、带下、崩漏、顽固疼痛等等。因此痰瘀同治是治疗疑难病证的一个重要方法。
如对于关节肿大疼痛、屈伸不利的痹证,在治疗时除按其属性选方用药外,并要选用桃仁、红花、当归、路路通、山甲等活血通络之品,又要选用白芥子、南星、全虫、僵蚕等化痰剔邪之品,三者结合疗效始显。
3 善施虫药攻痼頑
应用虫药治疗疑难痼疾,已成为古今医家较多运用的一种方法。疑难病证中凡久治无效,百方无功,医者乏术之时,利用虫类药之药性猛烈入络搜邪的特点,起沉疴痼疾,往往可以产生较好的疗效。
虫类药常用者有如全蝎、蜈蚣、僵蚕、地龙、水蛭、虻虫、蝉蜕、白花蛇、乌梢蛇、蟾酥、斑蝥、蟅虫、蜣螂、穿山甲、蛴螬、蝼蛄、露蜂房、蟋蟀等。
其共同特点是,大多性燥而有毒,药性猛烈。对一些疑难痼疾,如顽痹、中风偏瘫、面神经麻痹、脑外伤后遗症、癫痫、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慢性骨髓炎、肿瘤、慢性活动性肝炎、百日咳、荨麻疹、肾小球疾病、高血脂症、心绞痛、高热惊厥等病证,均可据证选用。
国医大师朱良春先生应用虫类药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经他苦心孤诣研制的以全蝎、蜈蚣、乌梢蛇、地鳖虫等虫类药为主的“益肾蠲痹丸”,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和脊柱骨增生,获得了满意的疗效。虫类药多有一定毒性,有些毒力甚强,故应用时多要依法炮制。且用法上一般不去头足,不宜用煎剂,多研末冲服或装入胶囊吞服。用量上应严格掌握,一般先从小量开始,逐渐加大剂量,不要图速图快而猛浪从事。
4 扶正固本驭疑难
疑难病证大多病程较长,缠绵难愈。有的病本身发病即由于正气不足,抵抗力差,邪气乘虚而入,即所谓“邪之所凑,其气必虚”。邪入以后,由于自身不能抗邪外出,邪气留恋,正虚邪恋,致成慢性病况,有的则因为病程长,正气日耗;加之调养失当,治疗失误等原因,日渐形成正虚邪盛,正邪胶着的复杂局面。在各种疑难病证中,适量恰当地运用扶正之法尤为重要。
扶正之法在疑难证中应用十分广泛,然用补的时机、用补的多少、补药的选择、剂量的大小、攻补的结合、攻补的比例,及其峻补、平补、温补、清补、补消结合、气血双补、阴阳双补等等方面,均与疗效密切相关。全在临床根据实际病情,灵活决定补法的实施。
5 奠定中焦平疑难
疑难病证中其病位在中焦脾胃及其所联属经络者,表现出与脾胃相关的证候者调理脾胃自不待言。若他脏有病日久不愈,病属疑难者,亦当兼顾脾胃;有的疑难病证久治无功,属脾胃虚弱无力运药者,健运脾胃又为解除疑难的良法。
临证中人们对恢复脾胃功能常局限于益气健脾、升阳行气、消积化滞几法,实则凡一切影响中焦脾胃功能的种种因素,或脾胃功能本虚者,均属调理脾胃范畴。诸如益气、温中、清热、消积、健脾、行气、升陷、降逆、燥湿、祛痰、芳化、养阴生津、泻下固涩等法,均直接或间接地有助于恢复中焦功能,对消除一些疑难病证有益,应注意合理、恰当地选用。
饮食调理一法在疑难病证治法中应引起足够的重视。人们常说的慢性疾病应“三分治,七分养”,乃经验之谈,医者当深刻领悟,并付诸实践。
6 畅通二便释疑难
大便是人体排出体内糟粕和毒素等代谢产物的重要途径。通大便可以排除肠内积滞,荡涤实热,攻逐水饮寒积。现已研究证实,下法可刺激肠胃道蠕动,排除胃肠积滞以及肠内异常代谢产物、细菌和毒素;可以改善胃肠道血液循环,降低毛细血管通透性,还有一定的减轻肺瘀血、脑充血等作用,运用得当,对某些疑难病证确有较好疗效。
小便是排出体内病邪的又一重要通道。除了膀胱、肾本身的一些疾病,如肾炎、肾盂肾炎、膀胱炎等常用利小便方法外,其他一些疑难杂病的治疗也常用此法。如泄泻(利小便以实大便)癃闭、失眠(导热下行)、高血压(降低血容量)、痰饮、水肿、心脏病、口舌溃疡等病治疗时,通利小便之法均为常用,不失为某些疑难病证的重要治法。
7 解毒祛邪治疑难
很多病证都兼有“毒邪”或以“毒”为主要致病因素。从毒邪的来路讲,有外毒、内毒之分。外毒即外受毒气或毒邪,内毒系机体在有害因子作用下所化生的对人体的有害物质。如“血毒”、“溺毒”、“便毒”、“痰毒”、“火毒”、“热毒”,等等。很多毒邪所致疾病即属疑难病证,如“阴阳毒”、“疫毒痢”、“水毒”、“痉厥”等,类似于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痢疾、尿毒症、乙脑、流脑等疾病。
由于毒可致热,又可伤阴耗气,动血腐肉,损伤脏腑,故对某些因素所致疑难病证,正确应用解毒疗法,确可提高疗效,解决疑难。
解毒方法甚多,举凡宣透外毒、通下解毒、疏利解毒、清热解毒、化浊解毒、化痰解毒、扶正解毒、活血解毒,等等,均可酌情应用。
8 补肾活血解疑难
疑难病证大多患病日久,或素体先天不足,或久病后天失养,或年老肾气先衰,初病在经在腑,久病及脾累肾,故疑难病证久治无效者,不妨从肾立论,多可收理想疗效。张景岳对此早有明论,他说:“凡水火之功,缺一不可。五液充,则形体赖而强壮;五气治,则营卫赖以和调。此命门之水火,即十二脏之化源。……火衰其本,则阳虚之证丛生。故五脏为人身之本,肾为五脏之本,命门为肾之本,阴精为命门之本。”张师从临证中悟出:“五脏之伤,穷必及肾”,“难病无着,肾中求之”,在疑难病证的诊治中或是佐补肾之品,先安未受邪之地,或补肾为主,缓图治本,兼顾它邪,每每振废起颓,喜收殊功。
肾虚为疑难病证常见病机,而血瘀也常伴肾虚而生。张师通过长期观察发现,肾虚血瘀是众多疑难病证病机关键所在。肾虚脾弱,阳衰阴凝,气虚血滞,湿阻痰生,均可导致肾虚血瘀之证。行气健脾化痰利湿诸法自不可缺,但尤应抓住根本,补肾活血,常于六味地黄丸、肾气丸诸方中加入丹参、牛膝、川芎、赤芍、生山楂、益母草、桃仁、红花、三七诸活血药2~5味,久用可见其效。
张师将毕生对疑难病证殚精竭虑研究之经验、见解和论点“和盘托出”,无疑为后学送上了一道学术大餐,更是为世人献上了一套锦囊秘方。笔者认为,疑难病证的诊治若要取得突破,必须从如下几方面入手:
(1)需要研究疑难病证的发生学,而首先又必须研究生命甚至整个宇宙的发生学。中医学理论为我们在这一领域的开拓提供了独特的见解。《素问・生气通天论》指出:“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指出:“化生精,气生形”。现代“大爆炸”理论证实,世界的所有一切(包括生命)都是“真空能”状态的原始宇宙经过百多亿年的逐渐演化而来,人同样是宇宙演化的产物(“气生形”),人是分化系统,是“自组织”的产儿,而不是原子的组合。依据发生学观点,世间万物(尤其是生命)首先必须内禀能够产生自我的功能A(“气”),由功能A产生并维持结构(“形”),这种结构又负载功能B。疾病的发生,首先都是源自功能A的异常,进一步发展则表现为结构改变。西医学已认识到器质(结构)性病变与功能B病变,但忽视或否认功能A的病变。中医学强调“大凡形质之失宜,莫不由气行之失序”,侧重于功能A的调理(祝世讷.中医系统论与系统工程学.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02.277),要求我们应该向器质性病变之前(功能A异常)甚至整个生态系统的各个环节开拓,疑难病证研究理应瞄准这一方向。
(2)从最深层次治疗疑难病证 西医学的对因治疗、对症治疗、病理治疗、补充治疗或替代治疗等疗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一般情况下对常见病症可以做到手到病除。但对疑难病证则往往显得“黔驴技穷”,而且由其导致的毒副反应与医源性疾病等弊端已日益暴露。问题的症结在于,究竟应该怎样认识人体在疾病发生过程中的地位与作用,致病的、治病的、愈病的枢机是什么?中医学给出了明确回答:“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阴阳自和者必自愈”。现代科学认为,生命是最高级的自组织系统,人是自组织的最高典范,致病的、治病的、愈病的因素都要通过人体自组织发挥作用。只要理解和承认自组织机制在发病与愈病中的作用,就必须提出和研究治疗层次问题。疑难病证大多都是人体最深层次“生命节律”的紊乱或崩解,不达病所或不触枢机的对症治疗只能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中医理论研究大家王冰对《内经》的经典注文:“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益火之源,以消阴翳”,明确地把病变、病机分为3个层次,即“阳光”和“阴翳”、“水”和“火”、“水之主”和“火之源”,要求把治疗的作用点放在最深的那个层次,即水之“主”、火之“源”,而不是“阳光”和“阴翳”,也不是“水”和“火”(祝世讷.中医系统论与系统工程学.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02.321)。努力探究导致各种疑难病证的“主”和“源”,并创立相应的应对措施,正是摆在中西医学面前的重大课题。
(3)从战略高度开拓研究思路 中西医学都已形成了自己的治疗法(原)则。“实者泻之,虚者补之”,“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即中医学之治疗法则;“见炎消炎,见毒抗毒”,“心衰强心,失液补液”……,即西医学之治疗原则。通常情况下,这些法则是科学的,有效的,必须遵守。但对于疑难病证,这些法则大多失灵。问题在于,“虚、实、炎、毒”只是病证过程中的一个表象或判据,在病证表现为单一的线性的因果关系链的情况下,按照上述法则治疗必然起效,而疑难病证大多表现为原因不明、发病机制复杂、临床表现各异、转归难以预测、规律不易把握的“混沌”现象,犹如一团乱麻,但不可以快刀一斩了之,可谓“急则愈坚其结,缓则可清其绪”。这样就不得不从“最高一级的一般”的哲学高度来思考,不得不提出一个高于一般治疗法则的法则―――治疗战略问题。中医学对这一问题的认识和论述十分精辟。《素问・标本病传论》指出:“先病为本,后病为标”,凡是先病而后出现各种寒、热、逆乱、泻泄等症者,治其本(先病),或者先见上述诸症而后生病者,亦治其本(先症),唯有“先病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和“小大(便)不利治其标”。又指出:“间者并行,甚者独行。”(病轻应取标本兼治法;病重必须针对主要矛盾,独取其一,或治本,或治标)。《素问・至真要大论》曰:“从内之外者,调其内;从外之内者,治其外;从内之外而盛于外者,先调其内,而后治其外;从外之内而盛于内者,先治其外而后调其内。中外不相及,则治主病。”此两段经文应该怎样理解,其科学价值何在?当代中西医学对这一重要问题均有所忽视,值得反思。若能对其中所蕴含的科学原理予以揭示并加以发展,疑难病证领域的研究必将迎来“柳暗花明又一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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