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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奥地利第二大城市格拉兹后的当天下午,热情的东道主就带我们去了郊外。车子穿过城中森林公园,就出了老城。经过几个陡坡,前面一片开阔。那是典型的阿尔卑斯山的地貌,山坡平缓,满眼绿色。雨过天晴,阳光从云层中透出,西边的云彩金黄橙红,头上的蓝天透亮清爽。眼前牛羊三三两两,有的低头吃草,有的卧着晒太阳。向西望去,草地犹如宽阔的绿地毯,顺山势而下,近处是浅绿,远处是墨绿,最后消失在淡淡的薄雾中。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草地,嫩绿的小草没过脚踝。蒲公英扬着毛茸茸的头,不知名的小白花星星点点,还有一堆堆的小蘑菇,顶着黄褐色的帽子。我低头细看,小草的种类很多,苜蓿,三叶草,小麦草,还有许多不知名,但绿莹莹亮晶晶,生机盎然。
草地深处是森林。林边有几棵野梨树,枝干虬劲,树叶已经发黄,枝头上挂满了黄色的梨子。梨子熟了,掉得满地都是。这种梨子个头不大,但闻来很香,啃一口,皮苦涩,肉也不白,但那种酸甜味很特别,新鲜而纯粹。林子不远处有一块开垦过的土地,土壤松软,垄沟很多很长,如同长江腾起的波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着泥土味、牛粪味、青草香的气息,温和而熟悉。
草地的尽头有棵大树,树旁是人家。还没有走近,就有一只黑狗摇摆着尾巴迎了上来,主人一声呼唤,它又忙不迭奔回。这户农家有好几间木屋。主楼两层,白色的墙,阳台上挂满了花篮,白色红色紫色的鲜花低垂着。楼下的台阶上放着一排成熟的南瓜,两只小花猫在瓜前晒太阳。屋旁的花圃种着玫瑰和郁金香,还有一些菊科植物的花草。女主人走出房间,笑吟吟地让我们看羊圈里刚出生几天的羊羔。打开羊圈门,那头母羊便警惕地注视着我们,当我们抱起羊羔时,母羊躁动了,咩咩地提出抗议。我们笑着放下了小羊羔,它们便立即钻到妈妈的肚子下,羊圈又恢复了原本的安宁。
山地是宁静的,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压抑的高楼和街道,没有无处不在的广告。空气是清新的,没有汽油味,没有柏油味。我身处其中,感觉真好!那是儿时故乡的印象,那是我梦中追寻的地方。 (2017年9月30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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