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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中医的儿子6岁,前天晚上突然发烧。
20天前儿子发烧到39度4,结果到市儿童医院一查,急性中耳炎。所以,首先怀疑是否是中耳炎又犯了。上次中耳炎时,儿子头痛的十分厉害,反复问儿子,头痛否?儿子直摇头,说不痛。
流行性感冒?不是季节。也没有听人说最近——夏天还流行感冒的。先降温再说,扑热息痛3分之一片,口服。怕还有炎症,加青霉素维K片。结果,烧不退。昨日中午时,39度4,看嗓子:扁桃体2-3度大小,炎症还在发展。中医讲“汗吐下”3种驱邪方式,结果热毛巾敷后背,不见出汗。冬天的时候,出汗后也可以降温的,现在不出汗热自然就退不下来。儿子2天没有大便了,肚子还涨气。吃“牛黄解毒片”(当中有大黄),结果肚子还是涨气,没有大便的意思。下午,我对儿子说,要么马上打滴流,要么服中药。儿子,两样都不愿意!我说,不这样的话,你会烧死的,烧死的话,你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儿子已经懂事了,我知道要以理服人。儿子说,不愿意打针。我立即去煎中药。刚好,我家里就有中药的。银翘散加了2片大黄,煮了15分钟。冷却后,儿子喝了一半时死活不愿意再喝了。我强辞厉色,儿子眼泪都落下了,还是不肯吃药。无奈,我只好作罢。
看来只好明日去打滴流了。
晚上还是烧,从下午到晚上没有低于38度4的,加了3次扑热息痛(规定24小时最多只能用5次),夜里10点,我想到灌肠。儿子说,什么是灌肠?是屁股打眼吗?我说不是,是从屁眼给药。 这时,不知道是吃了冰箱里的西瓜还是“牛黄解毒片”的作用,儿子拉稀了,还有点臭味。拉稀时灌肠容易伤害肠黏膜,于是作罢。是夜,烧仍不止。今日上午到医院儿科挂号看病,说,你看扁桃体都化脓了。我一看,果然那里花花点点。诊断为扁桃体炎。于是皮试,打了先锋3代。
还好,从上午到下午,体温37度8,可以算基本稳定了,明日后日我还准备接着打两天。
看了关天的中医西医的辩论,我一边给儿子看病,一边就有了一些想法。
儿子最初的症状,中医可以叫外感。发烧怕冷,病位在表,中医治病讲究给病邪去路,“汗吐下”使病邪走。结果,表邪应该用汗法,我用中药银翘散,也没有坚持住,用发汗的热敷方法也没有见效。结果病情向内发展为乳蛾——扁桃体炎!
病人为什么总是发烧?西医说是炎症没有得到控制。要消炎。可见,中医西医的思维就不同,西医是直观的科学的,立足于外在病原体的;中医是唯象的质朴的含混的,立足于人体与自然合二为一的。
小中医的儿子得病后,还是去输液了!
中医为什么得不到振兴?因为我们中医自己对中医药都缺乏耐性和自信。
说实在的,我以前也亲手治疗过扁桃体发炎的。那是在山区,基层。周末,大约4点5点肿的时候,西医们都下班了。病人到我的诊室:发烧得厉害,扁桃体3度肿大,他——一个来自山寨的农民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回家继续忍受发烧嗓子痛的折磨,要么就用我的中药试一下。结果,我被他“缠住”给他开了3副中药。周一大清早来告诉我,吃你的中药,真好!当日夜里就退烧了。烧退后第二天嗓子就好了。
现在,在大城市,中医药名副其实地已经成为病人求医问药的“次选择”了。
这种选择还要被中医自己是否自信,病人是否能接受药味苦,煎药麻烦的考验?还有我们的竞争对手——西医药是否就在病人左右等种种因素干扰打断。于是乎,中医药只好放弃了发热传染病急诊等领域纷纷退缩到一些慢性病,久治难治的病等。
也许那些国粹爱好者或中医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可以骂我们这些小中医没有根底,没有自信心。可是自信来自实践,来自现实,我们有什么办法??看《内经》《伤寒杂病论》的“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一类也!”何等气势!再看明代(?)的《理钥骈文》(一本中医外科实践书籍),看我中医一把小刀一把草药笑傲江湖走遍天下,多么激动自信,可是如今热病和外科都成为西医的天下,偶然冒出一个中医外科大夫不是人家还不把他当街头骗子?吾土吾民,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固守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阵地??
我真的想知道:那些中医的儿子得了扁桃体炎,是吃中药呢?还是去输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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