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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打从史丹利临床以来,因为所遇到的糖尿病患者并没有很明显的症候,因此对于使用仲景经方理论治病的我,经常感到束手无策,去年无意间,在Youtube网站看了〈柏格医生的中文频道〉,一段有关于糖尿病的影片后,豁然开朗,经过自己的应证,虽然不敢说疗效百分之百,但是史丹利敢肯定第二型糖尿病是可以逆转痊癒的。
二、糖尿病的病理基础 糖尿病在西医的病理学中主要分成三型,其中以第二型最为常见,占了至少八成以上的比例,本文最主要的讨论对象即是针对第二型,但治疗原则同样适用其他类型。
根据《病理学》定义第二型糖尿病(以下简称糖尿病)的患者是由于胰岛素分泌减少或胰岛素阻抗造成的。事实上,这个定义是有瑕疵的,因为在糖尿病患者初期的胰岛素分泌是正常,甚至是更多的,由于患者的饮食一直没有得到纠正,最终才导致胰岛细胞衰竭死亡而需要使用外来的胰岛素控制血糖;至于饮食如合纠正,后面会有说明。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在面对糖尿病患者,西医仅仅只是控制血糖稳定,并非是治疗糖尿病的病因,因此即使血糖控制稳定的糖尿病患者,在多年以后,依然会發生神经病变、肾病变、眼部病变…等等併發症。
在进入正式讨论中医的治疗方式之前,史丹利将从糖尿病的病理基础来说明中医如何切入糖尿病的治疗。
对于绝大部分的人而言,所摄取的食物中主要的热量来源是以醣类食物(淀粉、精製糖)为主,因此当我们进食以后,醣类被分解成葡萄糖,在小肠吸收之后,进入血液中则称之为血糖,血糖普遍被认为是身体细胞能量的唯一来源(但事实并非如此,还有一种酮体的分子能作为全身的能量来源,这必须由燃烧脂肪才能产生)血糖浓度(以下简称血糖)升高之后,身体为了维持血糖的平稳,高血糖会刺激胰脏分泌胰岛素,胰岛素的作用能促使血糖走向三种路径:一、立即进入细胞内,进行克式循环产生ATP;二、多馀的部分被合成肝醣储存在肝脏与肌肉;三、当肝醣储满后,仍有剩馀则被合成脂肪,并储存在脂肪细胞。
如果我们摄取的醣类食物越多、时间越久,血中的葡萄糖会非常多,这促使胰岛素长期大量分泌,为了避免过多的血糖进入细胞中,妨碍细胞内的正常代谢,细胞于是开始抵抗胰岛素的信号,不让血糖进入,于是在血糖依旧很高的情况下,刺激胰岛素更加大量分泌,这称之为「胰岛素阻抗」,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所以胰岛素阻抗才是糖尿病的真正病因,也因此如何消除胰岛素阻抗是我们真正需要关心的重点,仅仅是控制血糖平稳,并无法消除胰岛素阻抗,既然如此,也就无法避免以后的併發症。
中医的介入点正是与降低胰岛素阻抗有关,记得此时的胰脏是完全正常的,并没有受损,而作为血糖调控的仓库--肝脏,因为胰岛素阻抗的关係,正一点一滴丧失它的功能。
肝醣的储存与释放是维持血糖平稳的重要方式,但是摄取过多的血糖被合成脂肪(中性脂肪,即三酸甘油酯)后,会逐渐堆积在肝细胞内(事实上,如果时间够久,在超音波下检查,会看到粗糙的肝脏表面,而被诊断出脂肪肝),肝细胞的功能由于胰岛素阻抗与脂肪的堆积已经不能正常运作--肝细胞發炎,因此在肝醣不能正常储存与分解的情况下,血糖会变得忽高忽低,这成了糖尿病的患者容易飢饿、脾气暴躁的原因。
因此,我们可以说糖尿病患者基本上都有肝细胞發炎的问题,即使是西医检测肝指数完全正常也不例外。改善肝脏發炎一直以来是中医的拿手好戏,所以想要治糖尿病,我们可以从治肝入手,利用中药改善肝脏發炎、提高肝脏功能,肝醣能够正常储存与释放,患者的血糖就会表现平稳,进而减少西药的用量。
三、经方实际治疗用药 在了解治糖尿病即是治肝之后,史丹利结合已故经方大师胡希恕先生的治疗慢性肝炎的方式来说明如何实际用药。 首先以体型与脉力来选方。若是体格壮实、脉大强者,特别是肩膀偏宽、偏厚实者,可以选用大柴胡汤为主方。若是体格中等、脉平者,可以选用四逆散为主方。若是体格偏瘦、脉弦细弱者,可以选用小柴胡汤、柴胡桂枝汤、柴胡桂枝乾薑汤为主方。这三方其中的差别是纳差明显者,选小柴胡汤;四肢痠痛明显者,选柴胡桂枝汤;疲劳倦怠感明显者,选柴胡桂枝乾薑汤。
因为糖尿病患者通常伴有血脂过高的情况(这可以由上面的糖尿病病理来推得),所以属于血有瘀滞的状况,我们可以根据四诊来判定属实、属虚。若是属实者,合用桂枝茯苓丸;若是偏虚,而且容易有水肿情况或腰痠明显者,合用当归芍药散。
此外,糖尿病患者的生化检测也十分值得我们参考。若是有明显肝功能不佳者,需加入丹参、茵陈蒿;血糖值高或是糖化血色素高,体质壮实者,可以合用茵陈蒿汤;有三酸甘油脂偏高、脂肪肝者,可以合用五苓散。 用丹参、茵陈蒿改善肝發炎指数是胡老的经验,而用五苓散处理脂肪肝则是黄煌教授的经验;此外,血糖飙高,仝小林教授也有用大剂量黄连降血糖的经验。
不过话说如此,临床上还是必须根据实际情况来处方,如果患者已经表现出上列以外的情况,比如出现半夏泻心汤证,那麽应该以半夏泻心汤证为主,千万不可拘泥于上述用法,毕竟「有是证,用是方」一直以来都是经方用药的根本原则;反之,如果患者没有明显突出的证候,就可以根据上述用法,找出最为合适的类型,给予患者处方;待患者回诊后,再根据实际情况以及血糖表现作调整。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最好给予患者煎剂,因为经过史丹利测试,即使一包只含2克玉米淀粉的浓缩中药,也可以让患者在服药后一小时,血糖持续上升约10mg/dL,因此不得不谨慎。
四、糖尿病的根治之法:饮食纠正 知道了治疗糖尿病患者应该由治肝切入,难道就能真正治癒糖尿病了吗?当然不可能,因为西医降血糖药的作用原理,其实就是将血糖赶入肝脏中储存起来而已;中医由治肝观点切入,也是依样画葫芦,只能获得短暂的血糖稳定,但糖份依然留在肝脏内或是合成脂肪堆积起来,长远来看仍是治标不治本。
因此,有道是「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既然糖尿病是吃出来的,所以真正的發病关键是来自于饮食的错误;如果饮食不纠正,根本不可能治癒糖尿病。何谓饮食的错误?让我们回到糖尿病的病理部分,既然我们已经很清楚糖尿病是血糖过高、胰岛素阻抗引起的,那真正的治癒之法就是必须改善胰岛素阻抗、降低血糖,而能够真正降血糖的方法只有一个--不要再摄取醣类食物,也就是淀粉类食物与含糖份的食物。因为刺激胰岛素过多分泌、造成高血糖症的原因,就是摄取醣类食物。
同道或许会好奇:不摄取醣类,没有葡萄糖提供能量,那人体怎麽存活呢?这正是人体奥妙的地方,也是学校生理学课程鲜少提及的部分。其实不吃醣类食物,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史丹利在写这篇文章的同时,就不是依靠燃烧葡萄糖来活着,而是以燃烧脂肪来活着。
我们的人体一直以来就存在了两套的产能系统,一套是大家惯用燃烧醣类的系统,而另一套则是大家几乎忘记燃烧脂肪的系统;由人类演化的历史来看,在早期渔猎时代,因为淀粉食物採集不易,所以原始人使用的是燃烧脂肪作为能量提供的系统;一直到了农耕技术的普及,摄取淀粉才成为了主要能量来源。
而且随着农业育种技术的进步,我们摄取的食物越来越精緻,不论是穀类或是水果,裏头含的糖份越来越高,纤维越来越少,就更不用说手摇饮料、零食这一类含精製糖的食物了,可是我们劳动得越来越少,消耗糖份也就越来越少,因此现代人普遍出现肥胖现象,特别是腹部出现脂肪堆积,这几乎是每个中老年男性的必备装饰。
还记得前面已经提及了合成脂肪、储存脂肪是胰岛素的作用,而刺激胰岛素分泌的是醣类食物,因此为了消除这些由血糖转化而来的脂肪,我们当然不能够再摄取醣类食物,而必须启动燃烧脂肪的系统,如何启动这套系统就是生酮饮食的讨论范畴,史丹利在此不做说明;至于生酮饮食方式能够治癒第二型糖尿病,也已经被许多人证实过了,包括很多自己得了糖尿病的医师、护理人员,所以史丹利也不再赘述,有兴趣的同道可以自行上网查询或购买书籍学习。
底下史丹利想谈的是自己的体验。当史丹利确定自己已经进入以燃烧脂肪做为能量来源的状态时,测量了几天的空腹血糖一直都是在90-95之间很小范围的波动。一天,史丹利兴起了一个念头:想测量晚餐饭后二个小时的血糖,当天上午的空腹血糖是95,史丹利此时的饮食已经调整成一日只需吃一餐--晚餐,在当天晚餐后二个小时,我测了血糖,血糖机显示血糖值依旧是95,这让史丹利对于生酮饮食的科学性更加信服,因为按照这种方式进食,血糖并不会受进食影响,这意味着胰岛素的分泌不受影响,而且属于偏低分泌的状态。
几天之后的晚餐,史丹利尝试了大约30多克的淀粉食物,饭后马上感到头部有些不清爽;隔天起床空腹测量,血糖值为100,这是史丹利购买血糖机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数值;接着,史丹利又做了一个测试,服了一包约5克的浓缩中药,一个小时后再测血糖,竟然高达109,我同时用血酮机测试,确定自己是否处于燃烧脂肪状态,血酮值为1.2,因此确定是处在燃烧脂肪状态。这个实验说明採用生酮饮食之后,胰岛细胞对于血糖的变化已经变得比较不敏感,不会因为少量的血糖上升加大分泌量,所以长期下来,就可以逐渐消除胰岛素阻抗。
紧接着史丹利努力劳动了一小时--拖了三个楼层的地板,在测血糖,数值是108,竟然只降下1而已,这说明努力运动对于改善糖尿病似乎是很有限的,没有想像中有用,毕竟运动的过程中,肾脏糖质激素--皮质醇会分泌,而促使血糖升高;同样的道理,想要靠努力运动而不纠正饮食来消除身上的脂肪也是不切实际的做法,特别是採取以醣类为主食的饮食方式。
综合以上史丹利的亲自试验,的确健康的生酮饮食与间歇性断食可以有效改善血糖的不稳定,同时消耗体内过多的脂肪,远比药物来的有效(关于利用生酮饮食与间歇性断食治病的方式,史丹利将它称之为酮体医学);除此之外,酮体医学好处还有很多,比如让脑袋变得更清爽、专注力提升、记忆力增强、精力更加充沛、身体修復速度加快、体重下降…等等,这些都是史丹利亲身的体验;也因为有如此效用,国内外有些医师已经将它用于治疗阿兹海默症、帕金森氏症、自体免疫疾病…,乃至癌症等等,都取得不错的成绩,因此很值得大家一起去研究發展。
总之,在第二型糖尿病与其他新陈代谢症候群的治疗上,酮体医学绝对比目前的任何主流疗法都要来的有效果,并且能够彻底治癒,让患者从此不用再受疾病之苦,也不再需要服用一辈子的药物;对于健保的支出也可以省下一大笔经费,就更不用说预防了以后的併發症所省下的金钱支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