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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旧金山往北,大巴车程约一天,我们来到俄勒冈州的火山口湖国家公园(Crater Lake National Park)。那是几十万年前火山爆发形成的自然景观。方圆10公里的高山湖,被四周陡峭突兀的山石环绕,湖水蓝如海,与天一色,湖面在我们脚下千米的地方,水平如镜。整个湖面如同天仙,高傲而静谧,那种美,是一种罕见的美,是一种清高的美,是一种神秘的美,在心灵深处,洁白纯净。
从火山口湖下来,是俄勒冈州的平原。视野一下子拉开,可以看到天际。夕阳下,草原是黄色的,不仅是阳光的着色,因为干旱少雨,这里的草是黄的,但不枯,草地上仍然有一群群悠闲自得的牛群,或黑或白。远处是延绵不断的青山,近些的有些山头的轮廓,远的朦朦胧胧融化在天的色彩里了。车窗外不时掠过一些村庄,红屋顶的民居,木板房的牛棚,还有嘟嘟驶过的拖拉机。我脑海中浮现当年我插队的村庄,那里虽然没有广袤的草原,却有连片的稻田,傍晚收工时分,稻花香,泥土香,还有不知哪家的煮饭香……。这是一种熟悉的美,是一种生活的美,让人温暖,让人放松。
第二天很早出发,开车不久天才微微发白。清晨的草地又是一种美。草地有些发白,那是霜。车窗外不时有河沟掠过,没有一丝风,河面如镜,映出青白微黄的天空。东方的天际先是淡黄色,再是橙红色,最后灰黑的云层里射出一道金光,太阳出来了,将无边的草地披上一层浓浓的金色。牛群已经出来了,但不多,三三两两。雾气出来了,如纱,如帐,弥漫在无边的草地上。有时,草地上会有一两颗大树,墨绿或翠绿,如镶嵌在金色挂毯上的翡翠。前面,葡萄园出现了,一排排,生气勃勃……。这种美,是一种清新的美,是一种希望的美,让人眼目清亮,让人抖擞精神。
比较起来,我更欣赏俄勒冈草地的美。这种美,不奇特,不神秘,不做作,不深藏,满满的地气,浓郁的生活气息。
(2017年8月23日MU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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