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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医家赵献可在其著作《医贯•卷之五•先天要论下•消渴论》中言:“昔汉武帝病渴,张仲景为此处方,至圣玄关,今犹可想,八味丸诚良方也。”(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95-96)汉武帝刘彻,为西汉时第五位皇帝,公元前140年至公元前88年在位;张仲景为东汉末年三国时人,约生于汉桓帝延熹三年(公元160年),卒于汉献帝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两人相距二百五十余年,风马牛不相及。何以东汉末年之张仲景能以八味丸去治疗二百五十余年前西汉初刘彻的消渴病,不经之甚,莫此为最。
对此,清代徐灵胎《医贯贬》尝以驳之:“仲景是汉献帝时人,与武帝相去二百余年,明明有考,乃造出此语,何即赵氏所谈,无往非梦,而此则又梦之最不经者。”(《徐大椿医书全集》(上册),人民卫生出版社,1988:145)徐氏虽然出语言辞激烈,但赵氏之错误显而易见,受之不冤。
虽有徐灵胎批驳在前,但仍有医家因袭《医贯》讹误,熟视无睹,屡加引用,执迷不悟。可见著书不谨,贻害无穷,可不慎哉?如清•陈士铎《石室秘录•卷一•礼集•逆医法》中曰:“张公(仲景)曰:余立地黄丸,原所治武帝之消渴也,不意可以治此等之症,实有奇功。”(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1:12-13)其在《辨证奇闻•卷六•消渴门》又曰:“治此等消渴,仲景张君夫子肾气丸最妙,世传肾气丸,乃张夫子定之,以治武帝之消渴也。”(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5:236)清•汪昂《医方集解》中亦曰:“汉武帝病消渴,曾服此丸。”(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59:3)读而不思,以讹传讹,良可胜叹!
不过,细加考证,造成这一讹误,始作俑者,似非赵氏,更有前者。考宋代方勺《泊宅编•卷第八》中载:“提点铸钱、朝奉郎黄沔久病渴,极疲悴。予每见必劝服八味元(丸),初不甚信,后累医不痊,漫服数两遂安。或问渴而以八味元(丸)治之,何也?对曰:‘汉武帝渴,张仲景为处此方。盖渴多是肾之真水不足致然,若其势未至于痟,但进此剂殊佳,且药性温平无害也。’”(中华书局,1983:46)方勺(1066—?),字仁声,婺州金华(浙江金华县)人,一说严濑(浙江桐庐县)人。后寓居乌程(浙江吴兴县)泊宅村,相传该处为唐隐士张志和浮家泛宅之所,因号泊宅翁。元丰六年(1083)尝入太学,后任虔州(江西赣州市)管勾常平,元祐五年(1090)自江西赴杭州应试不举,遂无仕进意,直到晚年方又得一官。其曾和当时名士苏东坡、苏子容、朱服、王汉之、王升、叶梦得、洪兴祖等人游,对当代时事、人物轶事多所见闻,《泊宅编》即是其一部见闻笔记,多载此宋末、南宋初朝野旧事。方氏作为献可的乡党前贤,对其必钦仰有加,而献可“好学淹贯”(乾隆五十三年《鄞县志•卷十八•艺术》)必读过其著述。故《医贯•消渴论》中讹误必从《泊宅编》而来,赵氏替方勺承担了骂名,似乎有点冤枉。但方氏作为文人,对医家张仲景可能不太熟悉,谩听传闻,信笔记之,在所难免,情有可原。而作为医家的赵献可,对于医圣张仲景,应该耳熟能详,心晓肚明,而引文不察,为文不谨,未予稍加核证,出此常识性错误,难辞其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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