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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早上,我小姨子打電話來,說她三歲兒子正在發燒,38.5度,又說昨晚睡覺極不安穩,躺沒多久就爬起來喝水上廁所,有時醒來又喊背痛肚子痛,衣服拉起來看,皮膚也好好的,可手一碰就痛。
「他喝得多嗎?」「很多,很少看他這樣灌水的。」
「小便多嗎?」「嗯……次數多,但尿不多。」
「顏色呢?」「清的,或說一點點黃,就像平常那樣。」
「現在還渴嗎?」「早上就還好了,不會猛灌水,也不會一直跑廁所。」
「你說一碰皮膚就痛。」「對!你教過我怎麼按肚子,可還沒按呢,才碰到皮膚就哭了,背和肚子都是。」
「小孩會喊冷嗎?」「沒聽他講,倒覺得他很煩躁。」
「家裏有五苓散吧?給他吃點五苓散。」「五苓散?有!立刻給他吃。」
半小時後,小姨子又打電話來。
「神了,背不痛了,肚皮也不痛了。」
「體溫呢?」「等等,我量一下。」「37.4度,才30分鐘啊,燒退這麼快。」
「中餐前再吃一次吧。」「好。」
其後來電云,諸證皆癒。
※ ※ ※
我小姨子素來相信中醫,家裏放了各式各樣的中藥藥粉二十幾種,可以說常用的仲師藥方她都買了。平常家裏人生病她大部份自己處理,這次大概是認不太得,才打電話問我。後來和她聊到這事,問她怎麼沒想到五苓散?她說背痛和肚皮痛她認不得,而且她還想到豬苓湯,搞不清楚,就打電話來了。
※ ※ ※
「口渴,小便不利」,仲師有三個方子:五苓散、豬苓湯、括蔞瞿麥丸。可不管是哪個方子,主病因都是水飲中阻。
水飲中阻,病在三焦。此兒背痛,兼帶太陽。
肚皮痛就比較難了,岐伯天師說過,「任脈之別,名曰尾翳,下鳩尾,散於腹,實則腹皮痛,虛則癢搔。」所以這是任脈的病。而仲景先師又說過,「任脈為病,治在太陰。」這就表示了任脈的病是太陰引起的。
也就是說,此兒背痛、腹皮痛、口渴小便不利,分別病在足太陽、足太陰、手少陽三焦。
答案只有一個了,就是五苓散。
感謝岐伯天師,感謝張仲景先師,言出法隨,澤被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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