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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对青年夫妇短信通知:怀孕了。欢喜自不必说,但真正值得回味的是麻黄的应用。
四个多月前,该夫妇因不孕症向我求治:男方精子成活率低下,女方输卵管不通。
见女方脸上分泌物较多伴白带发黄就用了大柴胡汤加味;而男方身材匀称,眉宇清秀,声音朗朗。观察再三,并未发现明显异常。病人唯反映睡眠质量很差,夜梦纷乱。茫茫然出手,尝试着与茯苓白术泽泻菟丝子砂仁附子等几味药。
两个月过去,女方经带基本正常,却仍未怀孕。追问男方精力是否好一些?病人摇头。
夫妇两人结婚两年,也几乎治疗了两年,精力财力早就严重消耗,两个月的汤方已经折磨出情绪来了。对夫妇安抚一番,决定审视自己的第一判断,在重新详细梳理病因的过程当中得知:男方少年时期就出现腰部多发囊肿,现在大的居然有乒乓球大小。恍然大悟——麻黄剂的适应症。赶紧在原处方上加麻黄六克,细辛六克。服一个月后囊肿明显变小,增麻黄为九克,余药不变,继服一月,囊肿完全消失。其间曾两次建议病人做B超检查以验证疗效,增加信心。病人以没必要为由否定。不便勉强,只好纯靠主观对囊肿触摸按压判断了。而病人的精力却在麻黄的使用后渐渐旺盛起来,无论做梦与否,一觉醒来浑身舒爽……
囊肿或可做为麻黄证治的一个特异性指标?学生临证时已略有认识。
此病人将精力集中于不育症本身,以为囊肿与此无关便未主动提及,况且囊肿被衣服遮盖,不似头面部容易发现,中医切脉又如何能确定哪个部位有囊肿?若不是治疗遇瓶颈,恐怕会错过这一典型药证相合的机会。
余国俊先生曾书麻黄附子细辛汤治疗失眠。医案精彩却遥远,毕竟不是自己医案,很难真正体会个中奥妙。学生这则医案虽不是纯粹麻附汤原方,但加入麻黄后病人睡眠质量明显提高却是不争之实。
再者,麻黄连服两个月病人无明显汗出,无心慌,甚至连明显的尿量增多也否认掉了。或许年轻的身心百无禁忌,或许是愿望第一,代价不计的心态在起作用吧!
无枣仁能安眠,无熟地却生精,麻黄的使用也许需要大视野。以证统病要比以病统证好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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