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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的桔子是要到十二月才熟透了的。
来九江是在九月,还是夏末,田野信步,适逢阵雨,于亭廊避雨。
旁边坡上一果园,雨打桔枝,青皮噙着水珠,格外青翠鲜明。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雨歇了。
果园内放养的家鸡从树下冒出来,散开,在草地上啄食。
坡上小屋,一年约五旬的果农走出来,手上端着瓷碗,手扬开去,饭粒撒了一地,一时间,鸡像得了信号,越过青草坡,迈着小脚,疾奔饭粒而去。
一时童心窜起,跨过篱墙,坦叙摘桔之意,询问价钱以后,挎一小篮,踩着浅湿的草地,钻进桔林,摘起桔子来。
皮色翠青,桔实饱满,一簇簇,相拥挂在枝上。左手捏住相中的桔子,右手拿着剪刀,“咔嚓”一声,桔子就落入掌心。一会儿功夫,摘了小半篮子。
乘着果农返屋收钱的间隙,拿起一个小桔子,轻轻咬下一片涩口的皮来,桔瓣结实地团在一起,外面裹着薄薄一层桔络,透着清香,也不掰开,掐下桔络,整个儿塞进嘴里,略略一咬,浓烈的酸汁冒出来,顺喉咙一溜而下,那架势,似乎吃的是柠檬哩。
等到十二月吃到熟透的桔子,那种朴实的冰糖甜,才知此时方是桔熟时,回想夏末的那股子酸劲,心里一乐。
桔子熟透,正是大量上市时节,果农用板车拖着,也有用农用车装的,拉到镇上,价格也便宜。满车黄灿灿,颜色喜人,外形却不大抢眼。大的似拳头,皮质松软,颇为呆脑,小的如鸡卵,皮质又有些发硬紧缩。待剥开皮来,才知好的在里面藏着呢。果肉嫩软,汁液溢口,冰甜凉爽,边走边吃,和着冬季街头的凉意,很是应景。一时之间,勾醒了儿时吃桔子罐头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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