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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关于麻黄的一点愚见,向各位老师和同仁汇报,请大家指教。
麻黄辛温,是解表要药,用于解除身体表部或上焦水气,其作用是攻邪。凡能攻邪,必为气实者,或者说正气有余者。与麻黄攻表,必为表气实,或上焦气实者,方可用麻黄。表气实的要点之一,是手足热。凡表气实者,必然不会手足冷。手足冷者,是表(卫)气入内,或内有虚寒,或内有阳郁。如99条:“伤寒四五日,身热、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者,小柴胡汤主之。”身热、恶风、颈项强者,是邪热在表,为什么不用麻黄桂枝解表?就是因为手足温。身热手足温,是表热入内,邪在少阳。假如胁下满,手足热,则可与柴胡桂枝(或桂枝易麻黄)汤,手足热是太阳证的重要表现之一。柴胡桂枝汤之所以用桂枝,是因为“肢节烦疼”。
“伤寒”“温病”是一家。“温病”是“伤寒”的一个分支。如辛凉解表方桑菊饮、银翘散是“温病”方,用于表热证。葛根麻黄汤(麻杏甘石汤加葛根)是“伤寒”方,也是用于表热证,其疗效不逊于桑菊饮银翘散,刘绍武先生临证应用千余例,无一不见其功。桑菊饮有杏仁温宣肺气,银翘散有芥穗温散表邪,这样就不至于凉闭表气,恐解表不利。解表热或解上焦(肺)热用麻黄,也是这个道理,如麻杏甘石汤。
不论“温病”“伤寒”,只要有表热证,就可以酌情用麻黄。表热证的要点之一,就是手足热。如92条:“病发热、头痛,脉反沉,若不瘥,身体疼痛,当救其里,四逆汤方。”此条法当于麻黄细辛附子汤扶阳解表;可与麻黄解表者,必然为手足热;脉沉是阳气不足,方加附子。若不瘥,当救其里虚。如301条:“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细辛附子汤主之。”此条脉沉反发热,一定是手足反发热,否则不可与麻黄发其阳。
手足热者,也会有里气虚。如82条:“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太阳病发汗,汗出而发热不解,头眩身动,是里虚了,此时心下悸,是肾气虚。心下悸者不一定都是水在心。如《金匮要略》曰:“水在心,心下坚筑……水在肾,心下悸。”“心下悸、头眩身动,振振欲擗地者”,是水在肾,身动,振振欲擗地是肾阳虚,站不住了,所以不可与桂枝攻其水,而与附子温阳利水。愚在医院发热门诊时,每到初冬遇流行性感冒发烧,病人看西医经过发汗和输液发热不解,或发汗和清热解毒发热不解,也有手足热者,与真武汤或真武汤化裁(如项背强加葛根麻黄,胁下满加柴胡),皆能一二日退烧,胃口开,想吃饭。不论是八九十岁的老人还是几个月的婴儿,病中的共有症状都是不欲饮食,精神不振,小便次数少。
“温病”“伤寒”本是一家,其治疗大法都是谐和阴阳,别无二致。如经曰:“凡病……阴阳自和者,必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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