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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50年代后期,我初涉临床,某夏的一天,有位年近70的老农来诊。谓三天来头身疼痛,恶寒无汗,胸闷咳嗽,不思饮食。当时我以风寒侵袭,太阳表实,肺气被郁诊之,据证很有把握地给予了麻黄汤加羌活、独活、苍术等治疗。不料次日清晨,患者家属急速跑来,谓昨日下午起患者身出大汗,半夜后出现大汗淋漓,肤冷喘息,请求出诊抢治。患者系高山散居农户,离场镇约10余里之遥,我立即收拾与之前往。赶到时令我瞠目赫然:患者早已死亡!当我内心在强烈震撼中责骂自己“庸医杀人不用刀”时,患者家属却诚恳地感谢我从城里赶来救他。而正由于此,我的愧疚自责之情倍增,它像尖刀一样刺痛着我的心灵。从那时起,我每日手不释卷地苦读。一日读到《温病条辨?上焦篇》第43条“头痛恶寒,身重疼痛,舌白口渴……胸闷不饥……汗之则神昏耳聋,甚则目暝不欲言”时,我分明看到自己当时不知夏日相火主令而用治伤寒之方,违逆天时;不顾患者年岁已高而用刚烈之剂,妄撼根基;不明禁汗古训而施峻剂发汗,耗竭阴液;不测病势发展放其归里,纵失抢救时机。由是而药不为治病之物,反为害命之鸩也。50年来,每思及此,总在追悔莫及的同时,感到一种内心隐痛。而聊能自慰者,自此以后,余在读百家而实根底,拜名师而承经验的同时,将老实与悯人作为临床原则,恪守谨遵。所谓老实,即躬身临床,所谓悯人,即情系患者。在治愈危顽重证时,喜悦心情不亚病者及其家属;然遇屡治无效者,无奈和焦虑乃至痛苦之情,更不亚于病者本人。个中滋味,确如鱼之饮水,冷暖自知。而敢以本文本书面世者,乃愚者千虑,终有一得,撷奉医人,或能于临床稍事补益,断不可由此推而广之,谓万病皆“左宜右有”也。
阅尽古今,凡有一定威望和建树的医生,无一不是长期在困惑、失败、探索、成功的复杂环境中蹒跚走来的。困惑时的无奈和无助,失败时的痛苦和追悔,探索时的渴求与艰辛,成功时的喜悦和兴奋,是他们一生的感情“交响曲”,即使最有建树的临床良医,也只不过是其“乐章”中喜悦和兴奋的音符多一些而已。医生的能力,因而决不是“法力无边”的。就像撒拉纳克湖畔的铭言所说:“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的,去安慰。”纵然技术高超,医德高尚的医生,其最大能力恐怕也仅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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